能演他的劇。
周明謙不明白:“既然是給她的劇,您直接跟她說不行?”
陳南勁也是無奈:“她不會接受的。以前打電話給她,她把我拉黑。她小時候我給她的撫養費和教育基金,她乘以十倍,去年全轉給我。”
她還給他留言:錢上麵,我跟你兩清了,不再欠你分毫。所有欠我的人,終有一天,我會讓你們加倍失去。
掙紮了許久,陳南勁拜托周明謙:“到時你樊阿姨那邊,你就說是你堅持用沈棠,反正也是公開選角。”
周明謙終於知道陳南勁為什麼把自己天大的秘密告訴他,原來是為了讓他應付樊玉。
樊玉是陳南勁現在的妻子,陳一諾媽媽。
“樊阿姨知道沈棠是你女兒?”
“嗯。婚前我就坦誠了。”陳南勁兩手用力交握,“你樊阿姨不讓我跟沈棠走得近,害怕到時鬨得滿城風雨,會連累一諾被網友嘲,說不定連娛樂圈也待不下。”
沉默了好一陣。
“要是被媒體知道沈棠是我女兒,他們還不得挖地三尺找出我前妻是誰。沈棠媽媽......她有自己的安穩生活,不希望被任何人打擾,包括棠棠。”
“所以我就沒認棠棠,連我父親......我都好多年沒回去看他老人家了。”
如果,換他,有這樣一個自私的父親和一個狠心的母親,他會怎樣?周明謙不敢想象。陳南勁和沈棠的事,他隻是個外人,不知道要怎麼置評,隻能默默喝水。
一杯喝完,又倒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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洶湧的海浪打濕了裙擺。
沈棠在海水裡站了會兒,原路返回。
蔣城聿打來電話,“你們村飯店這麼紅火?你排隊排了快一小時,還要多久排到?”
沈棠:“快了,我給你打包了不少好吃的。”
她快步往岸邊走。
金屋藏嬌,她差點忘了這個嬌嬌。
蔣城聿放下手機,接著看劇本。
沈棠出門後他洗了澡,現在連頭發都乾了,她還沒回來。
沒過幾分鐘,有人敲門。
蔣城聿以為是沈棠,他起身去開門。
“棠棠......”
伴隨著爺爺這聲呼喊,臥室的門剛好從裡麵打開來。
四目相對,大眼瞪小眼,兩人都愣住。
第十章
沈棠給蔣城聿打包了清一色的海鮮,連飯也是海鮮炒飯。
飯店老板是村裡人,一眼認出她,跟她閒聊幾句,見她打包了那麼多,說她食量比以前大了,倒是越吃越瘦。
她隻好笑著打岔過去。
拎著打包的特色美食,沈棠一路快走回去,還小跑了幾步。
推開客廳大門那一瞬,她傻眼。
蔣城聿和爺爺麵對麵坐沙發上,他正在給爺爺泡茶。
門推開,他和爺爺齊齊瞅過來。
客廳的氣氛說不出的微妙,甚至是尷尬。
沈棠腦袋裡像一團纏得亂七八糟的麻線,理不清此時此刻到底什麼狀況。
她輕輕關上門,在短短幾秒內勉強恢複鎮定。
這幾年的演員沒白當。
“你們這都喝上茶啦。爺爺,我給您介紹一下,這位是--”她笑著,隨即遞一個眼神給蔣城聿。
蔣城聿意會,不著痕跡接過話:“我剛才已經跟爺爺自我介紹過,公司給您請的貼身保鏢,還負責日常對台詞。”
“......”
蔣城聿站起來,“沈老師,您陪爺爺聊天,我去吃飯,順便再熟悉台詞。”
沈棠憋著笑,將打包袋給他。
蔣城聿接過來時,連同她的手一塊握住,攥在手裡數秒,他用嘴型說了句:“抱歉。”
抱歉不小心讓自己跟爺爺提前碰麵。
臥室門關上。
沈棠看向爺爺,爺爺拄著拐杖起來,指指他自己臥室,讓孫女跟他一起進去,有些話不方便在客廳說,免得被蔣城聿聽到。
沈棠扶著爺爺回臥室,反鎖上門。
爺爺自在不少,剛才渾身不得勁兒。
他靠在床沿,凳子給孫女坐。
“棠棠,那個......真是你保鏢?”
沈棠連連點頭,她不清楚在她還沒回來的這段時間,蔣城聿跟爺爺聊了什麼。這個時候說多錯多,儘量保持沉默。
爺爺雙手持拐杖,在地板上似有若無地點了幾下,極不情願地接受了蔣城聿是保鏢的事實,可還是想不通:“一表人才的,怎麼就做了保鏢呢。一天到晚都得站著。”
他剛才不自在就是因為蔣城聿畢恭畢敬站在那,說這是他本職工作,習慣了,坐著反而不習慣。
後來還是在他再三要求下,蔣城聿才坐下來。
沈棠:“......”
兩手來回絞著。
撒謊讓人沒底氣。
爺爺拿著拐杖在地板上來回劃著,“棠棠,這個保鏢跟你多長時間了?”
沈棠看似認真想了想,“忘了,也想不起來,哪有時間記這些無關緊要的事,隻是一個保鏢,又是公司出錢。”
她表現得那麼無所謂。
爺爺不由操心,“這成天跟著你天南海北的飛,哪還有時間找對象成家。”
“爺爺--”沈棠無奈一笑,“說不定人家根本就沒有結婚的打算呢,他們這樣身份的人,我們一般人是弄不明他心裡想什麼。”
爺爺:“我看著他還挺負責任。”
沈棠附和著:“嗯,業務素質不錯。”
爺爺最關心的是:“像貼身保鏢的話,晚上住哪?”
“......昨晚他在後麵一家民宿將就的,我一會兒在沈哥家給他開間房,這樣方便他保護我。”
沈棠這麼解釋:“之前我回來的倉促,沈哥家房間滿了。”
爺爺道:“你沈哥家不是一直有空著的一間房不對外嗎?”
沈棠點頭,“上部劇殺青沒幾天,我還天天活在劇裡頭沒出戲,忘了這一茬。也是昨晚睡了後才想起來。”
她語氣自然,“等吃飯時跟沈哥說一聲。”
閒聊間,沈棠隨手在爺爺書桌上抄了一隻筆玩,那個黑色軟皮記事本就在電腦旁,自帶的紅絲帶書簽露出一小截。
收了目光,她轉筆玩。
爺爺原本還有不少天要聊,可看到孫女拿了他的鋼筆玩,一尺之遙就是那個筆記本。
他心陡然提到了嗓子眼。
“棠棠,你回屋吧,趕緊對台詞,我去看看你沈哥家做了什麼菜。”
因為心虛,爺爺催她走。
沈棠放下鋼筆,回自己房間。
蔣城聿在吃海鮮炒飯,抬頭看她身後,沒人。“我沒搞砸吧?”
“沒。”沈棠在茶幾前的羊毛地毯上盤腿坐下。
他說:“海鮮炒飯跟我平時吃的一個味道。”
“我認識老板,讓他們家廚師按照你喜歡的口味做的。”
蔣城聿看著她,“你知道我喜歡吃什麼海鮮炒飯?”
“嗯。”沈棠沒多言,手托著下巴看他。
看在海鮮炒飯的份上,蔣城聿沒追根問底,她剛才出去一個多小時是跑哪兒去玩了。
“我明早去市區一趟,下午回。嚴賀禹跟傅成凜來深圳,一起去談個合作。”他提前知會她一聲。
嚴賀禹跟傅成凜兩人,沈棠都認識,傅成凜是蔣城聿另一個發小,他們三人從小玩到大,還合夥開了投資公司。
她從蔣城聿飯盒裡捏了一個蝦仁吃,“那明天你去市區的話,你不就少陪我一天了?”
蔣城聿:“再補給你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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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城聿把飯盒裡最後一個蝦仁留給她,說起客廳的鋼琴,那架鋼琴有些年頭,還是進口定製。
原來她說家裡有錢,不是開玩笑。
“你小時候喜歡彈鋼琴?”
“嗯。要不是一心想進娛樂圈,可能我現在就是個鋼琴大師,全世界演奏。也不好說,如果當時不進娛樂圈,我大學畢業肯定從事證券分析,有可能在工作裡遇到你,你被我的智慧和美貌折服。可惜啊,苦海無邊,沒有岸,我回不去了。”她嘴角含笑,說出來的話讓人分不出真假。
蔣城聿吃的差不多,收拾茶幾。
沈棠幫忙,將打包盒扔到外麵垃圾桶。
她剛剛說到大學畢業,時隔三年,他又問一遍:“你到底哪個學校畢業的?”
沈棠抬頭看他:“你問的是初中還是高中?”
蔣城聿無言以對,輕笑。
他拿了瓶水,倚靠在窗台上,立在那飯後消食。
沈棠洗了手從洗手間出來,滿條斯理擦手上的水,“你以前怎麼不問我是哪所學校畢業的?”她拿毛巾一個指尖一個指尖擦,偶爾抬頭看他,倒打一耙:“我都問過你申請最牛的商學院是不是很難,你看你都不關心我。”
蔣城聿微微仰頭喝水,咽下水回她:“當時問了,你說沒考上好大學。”
就沒再追著問,免得她說他在她麵前炫耀學曆。
沈棠完全記不得這些,滿足他部分好奇心:“小學到初中我在市區上的國際學校,高中去了英國,大學--”
她跟他對視,“我想一下啊。”
後半句一說出口,就特彆不靠譜。
蔣城聿不知道她接下來的話,到底是能信還是就當個玩笑聽聽。
“想不起來了,”她笑:“記性不大好,忘記申請了哪所大學。”
“......”
蔣城聿就知道她沒幾句真話。
也可能,她大學一般,不願提。
他這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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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上四點四十五,蔣城聿被凍醒,隻有腳上搭了被角,其餘全被沈棠裹在身上,她頭蒙在被子裡,睡得正香。
不管多寬的被子,她總能一個人全部霸占。
他找到空調遙控器,調高了室內溫度。
在漁村的作息特彆規律,昨晚不到十點就睡,被凍醒後也不算困,蔣城聿去洗熱水澡。
五點半司機來接他,他到市區跟嚴賀禹和傅成凜碰麵。
蔣城聿怕今天早上起不來,手機上定了五點的鬨鈴,鬨鈴準時響起。
沈棠對震動聲敏[gǎn],手機一直響不停沒人關,她掀被子起來。
浴室燈亮著,玻璃門半開,氤氳了一層水汽。
衣帽間裡悉悉索索,他人在裡麵。
沈棠拿過蔣城聿手機,劃掉鬨鈴,屏幕上有條未讀的消息,田清璐:【明天你來不來?】
收到消息的時間是昨晚十點半。
那個時候她跟蔣城聿在床上鬨了一陣後已經入睡。
她不知道田清璐是蔣城聿的什麼人,朋友還是合作夥伴,也可能是彆的關係。
沈棠關上屏幕,手機放回原處。
她睡眠足夠,被吵醒後沒了困意,整個人窩在被子裡,靠在床頭等蔣城聿出來。
蔣城聿今天穿了商務正裝,低頭在戴袖扣,不緊不慢從衣帽間走出來。
沈棠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