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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插著剛剛點燃或者早已燃儘的一炷炷香,不遠處,還有好些拜廟人在前麵邊放著貢品,便雙手十合,真誠地道出了他們的願望:“閻王爺,我媽媽因為得了重病今年年初就去了,卻是去得太急了,沒有來得及看婉兒一麵,要是可以的話,能否讓她入夢來,了結了她身前還沒有了結的遺憾,拜托了,閻王爺……”

曆史,仿佛在那麼一瞬間重疊起來,宋渭仿佛又回到了很久以前閻王廟還沒有被毀之前,那個一直都在傾聽著各種願望的時代,即便眼前的閻王廟已毀,即便香火已不如以前那般旺盛,但仿佛有著什麼星星點點的東西,不經意間,無聲地鏈接了起來了。

而在這會兒,溫母也將買來的橘子和蘋果一一整齊地擺好,並將之前在華林寺買來的香給點上,下一刻,便隻聽著溫母就這麼說著:“對不起,渭閻王,以下這些話,是我來代我爺爺說的,也是我說想說的:對不起,這一聲對不起是我代所有曾傷害過你的人說的,不管當初是因為些什麼原因建了這閻王廟,但欠了就是欠了,傷害了就是傷害了,這聲對不起也是欠了你的……還有就是,謝謝你,曾經在這幾百年來,都在傾聽著,實現著我們所傾訴的願望……”

對不起。

謝謝你。

猛然一瞬間,像是有些什麼在瞬間炸裂了開來了,宋渭似乎又回到在那大山封印陣法啟動的當日,他像是那般瘋狂地,帶著被仇恨完全扭曲了的臉,在歇斯底裡地大喊著:“沈晏,你憑什麼管我!這並不是我的錯,不是我的錯啊,我本來不用死的,都是那些人類,那些人類害的!!我不過是想複仇而已!!你憑什麼阻攔我!”

當時沈晏那個家夥怎麼說來,他也不記得了,僅記得,他好像百般無所謂地看著他,說道,“沒錯,我阻止不了你,也沒有資格阻止你……隻是,這真的是你想要的嗎?渭。”

不是,並不是,那並不是他真正想要的,原來一直以來,他一直在等待著的,真正想要的都是這麼簡單啊!

他想要的,不過是那最簡單的兩聲:對不起,還有……謝謝你。

在那麼一瞬間,隻感覺到一陣強風吹來,嚇得來拜廟的人下意識就想護著剛剛燃起來的香燭,但這陣強風,卻並沒有將任何一支香燭吹滅,反而讓它們‘噌’地一下變得更亮、更盛了起來,霎時間,像是一下子點亮了整個閻王廟,像是有些什麼,活了。

然後,溫母便見到邊上那個長得很好看、很有氣質的男人,宋渭,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她,並倍為認真地超她說道,“溫女士,你相信一見鐘情麼?我相信,因為我發現,我已經喜歡上你了,你願意和我一起走下去麼?溫怡。”

第59章 、059

溫禾覺得溫母最近好像有點奇怪,仿佛那日從華林寺來回後,便似乎日有所思的模樣。

比如說,做飯的時候偶爾會一個不小心多放了幾把鹽,或者忘記放鹽了,再比如說,某些時候,她會直直地看著不知什麼在發愣,時不時會忍不住抿笑,看得溫禾好奇不已,甚至還會在固定的時間出去,待回來的時候,總會不自覺地輕哼著小曲兒,仿佛遇上了什麼極為好的事兒似的。

但讓溫禾感覺到古怪的並不僅僅隻有溫母,就連老宅子裡養的那隻小白鼠都有點怪怪,以前小白鼠總愛抱著小香瓜,就能啃上那麼一整天了,可最近這會兒,小白鼠卻是對水果沒什麼興趣了,就隻愛跟在溫母的尾後走著,一雙小綠豆眼就這麼緊緊黏在溫母身上,一臉極為喜歡的模樣,看著護著溫母,就像是看到什麼極為喜歡的寶藏似的,護得很了,還緊張巴巴的,看得溫禾不禁一愣一愣的。

不過溫禾並沒有多想,在她看起來,小白鼠最近忽然很喜歡跟著溫母走的情況雖有點古怪,但影響也不大,畢竟山裡的動物都有靈性,喜歡跟著誰也是正常的,大貓不也喜歡跟著她走嘛,這並沒有多大的區彆。

而溫母的情況,孫大娘曾偷偷跟她咬過耳朵,說溫母的說不定是桃花開了呢。

這樣的認知,禁不住讓溫禾緊張起來了,後來偷偷觀察了一會兒後,更是確認了,躊躇了良久,終在某一日,溫禾忍了忍,終是沒忍住,擔憂地問了出口,一下子將溫母給鬨了個紅臉,一開始本想擺擺手說“沒有那麼樣的事”,但見到溫禾極為認真極為擔憂的表情,溫母猶豫了一下,終是紅著臉,吱吱語語地將最近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兒給說了一遍,末了,溫母還強調道:“不過小禾你放心,媽媽沒,沒有答應呢,像我這樣的人,又怎麼配得那麼好的人呢,那人很好,很貼心也很博學……還長得很好看,無論怎麼看,他都值得更好的,我並不太配上呢……”

聽到這話,溫禾頓時就跳了起來了,她從不認為溫母配不上誰,在她眼中,溫母是最優秀的,並更值得更好,她之前之所以會那麼擔憂,不過是害怕溫母可能會被騙,對方可能是甩著溫母在玩而已,但現在確定並不是那麼一回事,而是溫母在猶豫著並自卑著,溫禾便怎麼都忍不住了,連忙就說道:“才沒有那樣的事兒呢,媽媽,你不用顧忌我,如果那個叔叔不錯,你可以帶回來給我看看,如果是個好叔叔,我會支撐你的,而且,媽媽,你長得很好看,也不醜,以前不過太瘦了而已,等吃肥一點就絕對能變得很好看。”

溫禾這話雖有母親情結在,但卻也沒有說謊話,溫母最近確實是越變越好看了,本來溫母的底子就不錯,而且還頗有氣質,不然,當初顧建銘也不會在沒有什麼感情的基礎上看上了溫母。

而重新清醒過來、放下了心結的溫母,更像是脫胎換骨一樣,氣質頓時也上升了好幾層,再加上溫禾時時刻刻都給溫母補身體,特殊水果什麼的也少不了,漸漸地,溫母瘦尖的臉便變的是圓潤起來,還帶上了好些氣質,尤其笑起來的時候,溫婉又甜,看著好看至極。

甚至毫不誇張的說,氣息逐漸變得好起來的溫母,被村裡的好幾個未婚的小夥子看到後,都禁不住好一陣臉紅,不太敢和溫母說話了。

於是,當晚,溫禾兩母女可是說了一整夜的悄悄話,似乎將話給說通了,半夜都能聽到從房間裡傳出來的輕笑聲。

一直在外頭極為緊張地盯著的渭小白鼠,可是急得不成,支起身體便探頭探腦地想往裡麵瞄著,當他聽到類似什麼“叔叔人好的話,絕對可以”的話,便差點興奮得整隻鼠都快要跳起來了,一下子笑得連那雙本來就小的綠豆眼都快看不到了,其模樣猥/瑣至極,直讓邊上的沈大貓看得極為不順眼,下意識就想伸出爪子將某個家夥給踹飛,讓他清醒那麼一下。

要是換作平時,和沈晏勢不兩立的渭閻王,早就極為氣憤地抓回去,然而這一次,渭閻王卻隻是看了沈晏那麼一眼,卻是動也不動,連躲閃的意思都沒有,就這麼極為大方地說道,顯然心情好極了,“讓你一回,隻要不打臉就好,要是臉花了讓我媳婦擔憂了可咋辦?”

讓他一回?聽到這話,沈晏有點氣笑了,老渭這家夥什麼時候長這麼大的臉了,說什麼讓他一回?也不看看這八十多年誰勝誰負得多,什麼時候就需要他讓著了?等等,不,等等,好像有些什麼不對,他剛剛好像聽到了一些不太符合時宜的話……媳婦?老渭這個老光棍哪裡來的媳婦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溫母的聲音正好從裡頭傳了出來,隻聽她是這麼說著的,“嗯?名字麼?他叫宋渭,宋朝的宋,渭河的渭……”

宋渭?宋朝的宋,渭河的渭?這名字不就是,不就是……老渭這家夥的名字?難不成,難不成說,老渭這家夥所說的媳婦便是……$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猛地一下,沈晏整隻貓都愣住了,並且在意識到某些關鍵的東西時,整張貓臉都黑了。

原因不是彆的,僅僅是他想到極為重要的一點,他心裡早就已經認定了溫禾那個丫頭是他的了,而溫母是溫禾那丫頭的媽媽,要是老渭這家夥要真和溫母走到一塊兒的話,那樣的話,老渭那家夥不禁成了他的那啥?

想到這一點,沈晏的臉便更黑了,尤其見著老渭那家夥一臉粉紅泡泡的模樣,看著更是礙眼至極,心裡好一陣憋氣,爪子就這麼直接往前一伸,下意識就想直接狠拍下去,但在即將拍到渭小白鼠的時候,卻是硬生生地將動作給頓住了,也不知道想到些什麼,愣是將狠拍轉為撈,將小白鼠撈到了自己的麵前來,貓眼警惕地四周,再三確定周圍並沒有什麼人後,便猛然壓低了聲音,臉紅紅,含糊地說道:“喂,老渭,你究竟是怎麼辦到的……?”

“什麼怎麼辦到?”

“就是那個啊,你什麼時候和溫母對上眼的,你們不是才認識幾日麼……?”

最重要的是,看樣子,溫母似乎還真迷上去了?!原本沈晏覺得自己和溫禾那丫頭進度還可以,但和老渭這邊一比,便感覺一個天一個地,完全就是不同的待遇,頓時便感覺什麼都不是滋味了,一時沒忍住,便是壓低了聲音問出口了,畢竟老渭這家夥,和他的情況看著差不多不是嗎?況且,論認識的時間來說,他認識溫禾那丫頭的時間,可是比老渭這家夥認識溫母的時間要長多了。

然而,在下一刻,沈晏便是後悔了,本來以為能得到好的建議,誰料,老渭那家夥竟是極為嘚瑟地瞄了他一眼,直樂道,“還有什麼原因,一定是因為我長得太好看了,在變成人形的時候,阿怡便被我迷得不要不要的……”

而渭閻王嘚瑟的結果便是讓沈晏額上的青筋直跳,忍了忍,終沒有忍住,手下猛地一個動作,將某個討人厭的家夥給毫不留情地狠拍成鼠餅了。

不過……話說回來,他什麼時候才能變回本來的樣子啊?就老渭那模樣也這麼容易能將媳婦給拐回來,那麼,按照他的臉,不就是更容易拐了呢?

沈晏難得察覺到臉長得好看的好處,但現在問題是,還不能變回來這才是重點,明明他已經隱隱察覺到時機差不多到了,他遠在沈宅的本體封印已經隱隱有那麼幾分鬆動了,就差那麼一個時機,那麼一個讓他的靈魂重新回到他身體的時機。

而沈晏的這種感覺確實並沒有錯,沒幾日後,沈修便被沈家主宅給喊回去了,而且,這一走,連連走了將近一個月了,就連常來的季長鶴也是滿臉愁容,表示最近連他都沒有機會見到沈修,似乎沈家主宅那邊出了大事了,以前從來都沒有出現過像是那樣的事,即便再大的事,他都不會將近一個月都見不到沈修。

但不得不說,沈家,確實是出了大事了,在沈修消失了整整一個月後,溫禾卻是連續收到了張大仙,以及玄鳴大師的消息,張大仙給她的消息則是表示最近玄學界可能會重新洗牌,沈家可能要倒了,讓她這些小輩儘量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