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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板磚碎在他臉上,血漿被雨衝刷,空氣裡彌漫起淡淡的腥味。

言何甩了甩手,笑眯眯的:“以多欺少可不好哦。”

“主人!”

“主人!”

“有客到訪!有客到訪!”

小白嗓門大到要把屋頂掀翻,硬生生把言何從睡夢中拉回來。

言何猛的睜開眼,還以為地震了,回過神後他舉起枕頭就想打死小白:“你要造反啊??”

小白熟練的躲開,並開啟監控屏幕。

畫麵裡,溫北已經收了傘,正坐在門口的台階上,衝著雨幕發呆。

他既不進來,也不按門鈴,活生生成了那個“客”

看到這一幕,言何那股子起床氣莫名就散了。

他皺了下眉,作勢要踹小白,嘀咕道:“來了你就給他開門,吵我做什麼?”

小白靜靜的看著他,仿佛看透了什麼。

幾秒後,言何遭到了拒絕——

“我該充電了。”

言何:“……”

大爺的,正事一件不乾,電倒挺費的。

外邊狂風驟雨,言何在床邊裝了會兒死,還是起了身,頂著張木頭臉推開門。

雨點嘩一下潑了他一身,這雨還是斜著刮的。

言何一抖,徹底清醒了。

聽到動靜,溫北倏地回頭,眼底那點茫然還沒收回去。

言何沒說話,開了門便回去了。

溫北猶豫再三,踉蹌著站起身,跟著進去了。

言何從廚房出來,喝了兩口水。

他瞅了溫北一眼,這人寬大的兜帽下,黑色的發絲還是淋濕了,正貼在側臉。

言何見他杵著不動,拿了條毛巾過來,遞給他,順便問:“在門口坐著做什麼。”

溫北接過來,攥進手裡,還是呆愣愣的,他搖頭:“……我不知道。”

這一切明明都是他想要的。

信息素樣本、還算順利的實驗過程、跟他分的明明白白的言何。

他又不甘心什麼,想挽回什麼呢。

“……”

言何懶得再問,他指了指浴室的方向,慢悠悠道:“去洗澡。”

他語氣與平常無異,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溫北把毛巾捏的更緊了。

他有些緊張地盯著言何,抿唇問:“你,你不生氣了嗎……”

問出這話時,他自己也沒什麼底氣。

言何好懸沒氣樂了,他想不明白這家夥為何總能如此天真。

於是他重新指向浴室門,換了種說法:“滾去洗澡,省得感冒了賴我。”

溫北:“……噢。”

他身上各處都有針孔,其實不太能沾水,但他還是裝模作樣的進去了,換了身衣服,依舊是長衣長袖,脖子都沒怎麼露。

出來時,言何正坐在窗邊看書。

他似乎很喜歡賞雨,每回下雨都要湊在窗口或陽台。

溫北有些拘謹的坐到沙發上,醞釀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雄主……”

“叫名字就好。”言何打斷他,“都要離婚了,有分寸一點。”

溫北一噎。

他顯然也想起自己之前改口叫言何殿下的事兒,尷尬的抿抿唇。

“我去客房睡。”言何施施然站起身,道:“你回臥室就好,放心,我明天就搬走。”

“你要搬走?”溫北刷的站起來,眉頭緊鎖:“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言何隻覺得莫名,“咱倆都分開了,我乾嘛還要住在你的房子裡。”

溫北沉默片刻,辯駁道:“離婚後所有財產都是屬於雄蟲的,這是你的房子,要走也是我走,你不用搬。”

“在這待久了,你還真把自己當隻蟲了?”言何笑了,眉眼甚至帶了些嘲弄:“彆拿這裡的規矩跟我說話。”

溫北被他的三言兩語定在原地,久久沒能回神。

是啊……

他們都不是蟲。

尤其是言何,他才在這裡待了不到兩年。

他為什麼要用蟲的思想代入言何呢。

說不定……他壓根就不會在乎雄蟲的地位有什麼改變,也不會聽那群廢物說三道四。

言何休息的這幾天,總感覺自己忘了什麼事。

直到塔爾的電話追過來,他才恍然大悟。

哦,忘上班了。

當了這麼久的“賢內助”,他都快忘了班是要天天上的。

言何收拾了下自己,趕去餐廳。

時間明明不久,塔爾卻已經迅速的開了好幾家連鎖,生意紅紅火火,很多蟲都是慕名而來,都在外邊排隊。

言何艱難的從後門進去,很不解:“其他餐廳都倒閉了?”

怎麼全擠這兒來了?

塔爾正在後廚刷光腦,聞言樂了,頭也不抬道:“不說彆的,就你教的那道鬆鼠鱖魚,差點把江裡的魚都撈滅絕了。”

言何:“……”

“哦對了,你家溫北最近也常加班嗎。”塔爾嘟囔,“他們軍部怎麼這麼忙,葉鎮幾天沒陪我吃晚飯了。”

“不知道。”言何換了一身工作服,嗤笑一聲:“你是三歲蟲崽?吃飯還要陪。”

“我們這叫濃情蜜意!”塔爾瞪眼。

他想起什麼,狐疑的望著言何:“你不知道?這麼反常……你不會真想跟溫北離婚吧?”

“已經在離了。”言何說。

雄蟲和雌蟲不一樣,他提的離婚,需要走的程序不多,幾天就能下來。

“你……”塔爾敏銳的覺得事情不簡單,他放下光腦,說:“不對啊,上次在宮裡,陛下問你要什麼恩典,你不還說想升溫北為雌君嗎,這麼快就變卦了?發生什麼事了?”

“我……”

言何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見後廚的簾子微動,露出一張臉。

幾日不見的溫北眼睛亮晶晶的,正一眨不眨的盯著他,似乎在問——

真的嘛OvO

言何:“……?”

你在想p。

第66章 買回來

言何側頭, 問塔爾:“他怎麼在這?”

“他為什麼不能來?”塔爾覺得莫名,“大家都是朋友,自然是想來就來嘍, 我家葉鎮還經常來吃飯呢。”

他可不會說溫北是來蹲他的。

言何一想, 也是。

來便來了,也沒什麼影響。

第n次走神險些切到手後, 言何忍不了了。

他扭頭,對上溫北赤摞%e8%a3%b8的視線。

“你到底想乾什麼。”言何不耐,“吃飯就去前麵點,等人就去待客廳。”

“……我想看你做飯, 我一會兒就走, 不會打擾很久。”溫北眼巴巴的,聲音也很低, 說不出的可憐。

言何:“……”

言何看著這張臉就發不出脾氣, 隻好把刀往案板上一拍, 轉身跟人對峙。

他停頓幾秒,陳述事實:“看我做飯要收費的, 收費標準分人, 你交不起。”

言何指著門:“麻煩出去。”

溫北不敢反駁, 磨磨蹭蹭的來到門邊。

他顯然不太甘心,眼珠子都快黏言何身上了。

砰!

言何麵無表情的砸開一隻瓜, 汁水飛濺,又被他擦乾淨。

溫北一哆嗦, 還是沒忍住問出口:“那個, 剛剛塔爾殿下說的……”◥思◥兔◥網◥

“假的。”言何丟開紙巾, 抽空瞥了他一眼,眼神似嘰似諷, 隨意道:“你不會覺得我這麼不要臉,天天上趕著你吧?易奧斯歌雌蟲那麼多,哪個不比你合適。”

溫北臉上的血色褪了個一乾二淨。

他死死的盯著言何看了片刻,不知咬到了哪裡,嘴巴裡嘗到了甜腥味,他沒再說什麼,轉身離開了後廚。

幾個小時後,塔爾重新擠了進來。

彼時言何正在雕果盤,微微彎腰,神色一絲不苟,寬鬆的工作服下勾勒出利落順暢的腰線。

聽到動靜,他微微抬眼,語氣淡淡:“以後我這裡閒蟲免進。”

“……啊。”塔爾愣了一會兒才明白他指的是溫北,揚眉:“他乾什麼了?你這麼生氣。”

言何沒有分手後嚼前任舌根的習慣,搖頭不說話了。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塔爾湊到他跟前,滿臉憂愁:“但是你跟他吵架,他心情不好,他心情不好葉鎮就跟著急,最後倒黴的還是我。”

塔爾苦口婆心的總結:“你不要老婆,我還想要呢,能不能行行好?”

“不能。”言何很乾脆的回絕,“關我什麼事。”

離開地球後,或許是背井離鄉的原因,他整個人都文明多了。

具體體現在口頭禪都從“關我屁事”,進化成了“關我什麼事”

要是心情好了,還能在後麵加個“呢”

塔爾:“……”

塔爾歎氣:“他都在外麵等了你一下午了,什麼都不吃,臉色還那麼差……”

言何還是那句話:“關我什麼事。”

塔爾:“……”

他連續被噎回來,臉都綠了。

同時又覺得言何變化會這麼大,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他還是先了解清楚的好。

“你上回說要招學員的事。”言何突然開口:“我同意了。”

“啊?”塔爾一愣,隨即激動的蹦起來:“真的假的?言何,你要是同意,咱們強強聯手,還愁沒錢賺嗎!”

“真的。”言何很平靜。

當初他剛穿來時,滿心滿眼都是溫北,隻想著怎麼樣才能跟他好好在一起,甚至忽略了工作生活。

而現在,他要重拾事業心,沒什麼比賺錢更重要了。

言何在後廚忙碌到天徹底黑下來。

他試了兩道新菜,精致的擺盤讓人眼前一亮。

旁邊還有他下午雕的水果,以及第一次嘗試、有些翻車的奶油夾心花卷。

“拍照吧。”言何讓出位置,示意塔爾。

這裡的的服務業總是欠缺,大部分地方都用機器代替了全部,就連餐廳也一樣,隻有冰冷冷的菜名,連個圖片都沒有。

需要修繕的地方還有很多,這也意味著他們手裡捏著足夠的先機,賺到錢是遲早的事。

言何親自處理了打光和角度濾鏡各種問題,直到拍好了一組他滿意的照片才下班。

“涼了就不要給顧客吃了。”離開前,言何叮囑。

“我知道,我知道。”塔爾嘿嘿直樂,“我能吃完,你放心吧!”

言何掃了眼一大桌的東西,想提醒他彆撐死,又覺得這話聽不太好聽,最終什麼都沒說,換衣服走人了。

這一下午他曾出來過幾次,都能在同一個位置看到溫北。

而等他真正下班時,那個位置上已經空無一人了。

言何收回視線,不太在意。

他剛要推門離開,被葉鎮攔住去路。

對方像是剛跑回來,喘的上氣不接下氣,上來就是一通解釋:“老大有急事先回去了,不是不等殿下下班。”

“?”言何挑眉:“我又沒叫他等我下班。”

他就沒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