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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得他鬆了口氣。

一定是錯覺。

言何說服自己,去浴室放水了。

第一周的節目錄製已經接近尾聲,他們有三天的假期,然後拍下一周。

言何那一櫃的衣服隻試完了三分之一,差的多。

看來下一周要多穿了,言何關上衣櫃門,想。

他漫無目的的在屋裡站了好幾圈,視線又落回緊閉的浴室門。

溫北洗澡很安靜,連水聲都很少有。

言何看了一會兒,狠狠地蹙眉。

並不是錯覺,溫北就是很不對勁,他這個狀態跟當初他們分手的前一個月很像……

到底是怎麼回事?

溫北換好衣服從浴室出來時,客廳已經沒了言何的身影。

出門了?

溫北慢吞吞走回臥室,路上打開光腦給葉鎮發訊息。

他編輯了一半,推開門,抬眼卻看到了言何。

男人坐在陽台的搖椅上,長腿半屈,手肘撐著膝蓋,指尖夾著煙,吞雲吐霧間眉眼沉沉,似乎有著化不開的愁緒。

溫北一愣。

他下意識關閉了光腦,走過去。

“你什麼時候會抽煙的?”

陽台門被推開一個縫,溫北擠進來。

言何滅了煙,一隻手隨意的在麵前揮動幾下,拂開了煙霧。

他眯了眯眼,懶洋洋道:“我一直都會啊,怎麼了?”

溫北又是一怔。

他忘了,言何隻是跟他在一起時不抽煙。

而且言何跟他一樣,是穿來的,原主的身體會抽煙很正常,大多雄蟲都會。

好在言何並沒有懷疑什麼,隻是將煙頭丟掉,隨意道:“平時不怎麼抽,偶爾來一根,你要是不喜歡我就戒了。”

“不用。”溫北剛要說什麼,手腕的光腦震動起來,隻好先接電話。

是葉鎮打來的,溫北瞥了言何一眼,還是走開,去了客廳。

“老大?”葉鎮很是疑惑,“怎麼話說一半啊?”

言何這才想起來,剛剛已經給葉鎮發過去了一條。

【在軍區麼】

後麵沒說完就乾彆的去了。

“沒事,就問問,晚上見一麵?”溫北壓低聲音,“昨晚的文件補發給你了。”

“老大你怎麼跟做賊似的……”葉鎮說,“可以啊,不過老大你不是在跟言何閣下那什麼嗎?有空?”

“有。”溫北言簡意賅,“老地方,九點。”

他們的老地方是軍區隔壁街的一家小酒吧。

這裡地方不大,隻有一個二層的小洋樓,是溫北出錢開的,很少有蟲知道。

會來這裡喝酒的大部分都是附近的老顧客,而二樓不對外開放,專供溫北他們用。

八點五十七分,溫北準時出現在酒吧門口。

他是背著言何偷跑出來的,因此穿了一身黑,帽子口罩都戴著。

這裝束有些奇怪,酒吧新來的雌蟲瞅了他好幾眼,過來接待:“您想喝些什麼?”

“不用。”溫北徑直往樓上走。

雌蟲剛想攔,又想起老板說的話,明白了什麼,調酒去了。

二樓,葉鎮已經在等他了。

“老大!幾天沒見了,想你~”

溫北早已習慣他貧嘴,眼皮子都沒抬一下,問:“跟塔爾相處的怎麼樣?”

“就,還是那樣啊。”葉鎮難得有些扭捏,“放假後他就回家了,說是下次來給我帶好吃的。”

看來是不錯。

溫北點頭,坐到椅子上,直奔主題:“你通知一下他們,計劃有變,不用言何的信息素樣本了。”

“啊??”葉鎮愣了愣,“為什麼啊……”

因為我不想再利用他。

溫北沒跟他解釋,隻道:“等節目結束,熱度退一退,我就跟他離婚,然後隨便找一個低級雄蟲試一下,不會很慢。”

“離婚???”葉鎮瞪大了眼,更不解了,“老大,他可是S級雄蟲啊,而且各方麵都很不錯了啊,為什麼要離婚啊?”

說著,他好像明白了溫北的顧慮,道:“多好的雄蟲啊……老大你彆想太多,信息素樣本用我的也可以啊,我去跟塔爾殿下商量一下,他會再標記我一次的。”

他又補充:“他很好說話的。”

“不行。”溫北不為所動。

他耷拉著眼皮,神色淡淡。

他跟研究室的雌蟲聊過了,信息素取樣要的不僅僅是信息素本身,還有身體的各項數值,反反複複,到時候不止會疼,還會有器官衰竭的危險。

這件事,隻能由他來。

恢複記憶後,他更篤定的就是這件事。

這條命本就是他偷來的,該他還。

言何的到來確實出乎意料,但也沒關係,雄蟲地位顯著,S級就更不用說。

沒有他,言何照樣能過的很好很好。

說不定比他在的時候還要好。

說曹操曹操就到,他剛想到這,光腦便震動起來,是言何的電話。

第40章 鬨劇

高一上學期,期末考試後的補習周。

按照中考的排名,他們都算尖子班,尖子班格外變態, 期末考試後不放假,美名其曰提前預習。

一眾學子敢怒不敢言, 苦逼的上著課。

言何坐在教室最後麵, 右手欠欠地轉著筆,偶爾拍下來,在試卷上填答案。

他一心多用,一邊聽課一邊做作業, 一邊還要看著左前方的溫北。

後者完全沒聽課, 桌上擺了本閒書,正大光明地看著。

回想起這人滑鏟似的成績, 言何輕輕挑眉, 不知道想些什麼。

咚咚咚——

有人敲門。

“徐老師不好意思……”來人正是他們的班主任, 他探頭進來,因打擾了科任老師而一臉愧疚, 小聲道:“我找一下溫北。”

溫北呆著也不會聽課, 徐老師擺擺手, 大方的把人放走了。

溫北合上書,在全班的注目禮下離開教室。

他跟著班主任來到辦公室, 神色平靜。

“溫北啊,老師也找你談過好多次了。”班主任重重地歎氣, 臉上的褶子都皺起來, 看起來很疲憊:“你為什麼就不肯好好學習呢?你之前在中學參加的競賽我都看過了, 數理化你都很有天賦,英語除了口語也都不差, 你隻要努努力什麼都不難的呀。”

溫北靜靜地聽他把話說完,然後彎腰,鞠躬,還是那句“抱歉老師,讓您費心了。”

“知道我費心,你聽話一點啊!”班主任氣的往椅子上一靠,“你媽媽又來學校鬨了,因為你的期末成績。”

溫北的表情終於出現了一絲變化。

他緊緊的抿著唇,神色發冷。

“我已經讓保安攔下來了。”班主任接著說:“咱們學校的領導一致認為,她的精神狀態可能不太好,有空的話還是早點檢查一下比較穩妥。”

“知道了,麻煩老師了。”

看得出來溫北不想多談,老師再次歎氣:“彆的我就不多說了,這半年,她來鬨了不下十次,影響還是比較大的。如果你有辦法的話……”

“我會和她談的。”溫北說。

“其實解決方法很簡單,你隻要認真點,成績不會差的。”

溫北油鹽不進:“麻煩老師了。”

“……”中年禿頂班主任猛灌一大口茶,咬牙切齒:“要不是你長得帥哈,我這茶杯子早晚糊你臉上。”

溫北:“……”

班主任隻說了保安把人攔下來,卻沒說她就在學校門口等著。

女人一頭枯黃的頭發,亂七八糟的披散著,臉上抹著廉價的化妝品,跟牆皮一樣白,口紅的顏色怪異,整張臉看起來有些驚悚。^o^思^o^兔^o^網^o^

她堆著笑容,兩隻手緊緊抓在學校的鐵門上,每當有學生路過,就高喊著:“同學!你認識溫北嗎?幫我叫一下溫北……幫我叫一下兒子……”

有學生遠遠的圍觀著,也不敢上前,不久後上課鈴響起,操場上便沒什麼人了。

趕巧的是,a班下午最後一節課正是體育。

他們在操場上集合,交頭接耳的討論著,補習周的體育老師早就放假了,他們也隻是上操場上跑兩圈便自由活動。

溫北還沒回來,言何墜在隊伍最後麵,人群路過校門口時,那女人很激動,扯著嗓子:“你們是a班的吧??我上次見過你們……”

沒人應。

但大部分人都在看。

言何皺了皺眉,他猶豫片刻,跟旁邊的男生說了什麼,離開了隊伍。

他徑直走向門口的女人。

溫北被扣在辦公室寫卷子。

他這人出了名的尊師重道,除了不聽課外從不忤逆老師,從另一個角度來講,也算是一個好學生。

班主任讓他寫,他也沒拒絕,拿著水性筆刷刷刷把選擇填空填了,指著後麵的大題:“這些不會,老師。”

知學生者莫若班主任,怎麼可能看不出來他是懶得寫,但相比這個,他更關注前麵那些題的正確率,於是也沒為難他,抽過卷子放他走了。

溫北回到教室,第一眼就看到了最後一排的空位。

直到晚自習開始,那人都沒有回來。

溫北終於坐不住了,他低聲問同桌小姑娘:“班長去哪了?”

“班長?”小姑娘扭頭瞥了一眼,這才想起來,道:“他請假了呀,早走了,本來走讀生晚自習就可上可不上的,羨慕啊。”

“走了?”溫北一怔。

言何雖然是走讀生,但從未缺席過晚自習,往常去哪裡也會跟他說一聲的……

他呆滯的太明顯,前桌回過頭來接話:“他體育課的時候就走了,好像是……跟你媽媽一塊走的。”

哢噠——

溫北手裡的筆摔落在地。

言何確實是跟溫母一起離開的。

走時那個保安一直欲言又止,想阻攔,又不知道說什麼。

說實話,言何也有些緊張。

他們停在學校門口的咖啡店,言何主動道:“阿姨,我們進去坐著說吧?”

他點了兩杯咖啡,女人卻一直擺手:“不不不不用,這個很貴吧?”

“不貴,我請您。”言何笑。

他們聊到挺晚,天都擦黑,剛剛還嫌貴的女人連喝了三大杯咖啡,末了道:“我記得你,我來過好幾次,都看到我家溫北跟你在一起。”

“是。”

“孩子大了,翅膀硬了,就不聽我的話了,實際上哪有媽媽會害兒子呢。”女人泫然欲泣,“同學,你能不能幫幫我啊?”

溫母離開後,言何又坐了一會兒。

外邊在下雨,咖啡店老板好心借了他傘,問他:“小夥子,走讀生啊?”

“是啊。”言何看了眼表,“晚自習都結束了,我就不回去了。”

老板瞥了一眼他空空如也的後背,沉思兩秒,問:“你們高中生都不做作業的嗎?”

言何:“……”

草。

忘了。

他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