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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兒子趕到時,鬆田陣平三人已經結束了資訊的交換,隻等從他口中問出當天的具體情況。

看見進屋的伏黑父子,降穀零從沙發上起身。

“去二樓做筆錄吧,那裡比較安靜。”

伏黑甚爾把伏黑惠放到地上,轉身跟上三人。

工藤新一在兩方之間猶豫,隨即,對上了羂索隱約帶有威脅之意的眼神。

他身體一僵,乾笑兩聲。

“羽涅,我先回去了。”

他兩個都不打算選了,反正能知道的事,烏丸羽涅自然會告訴他。

秉承著這個想法,工藤新一毫不猶豫地溜走。

隨著關門聲落下,客廳安靜了,伏黑惠邁著小短腿走到烏丸羽涅身邊,拽著對方的衣服,小心翼翼地打量著眼前陌生的和服女人。

後者看了過來,饒有興致地端詳著他。

伏黑惠:“!!!”

忽地,他身體騰空,下意識伸手一抱,攬住了烏丸羽涅的脖子。

對方把他放到了沙發上。

“你重了,惠。”

感受著重量,烏丸羽涅又顛了兩下,才收回手。

“因為我長大了。”

伏黑惠乖乖地坐在沙發上,他挺起%e8%83%b8脯,和一年前的瘦弱不同,此時的他,臉圓圓的,搭配著冬季厚實的羽絨服,就像是冬日中的雪人。

“羽涅哥哥瘦了好多。”

伏黑惠揚起小手,在烏丸羽涅臉上摸了摸,後者也配合地低下了頭,他強調道,“好多,好多。”

“唔……”

烏丸羽涅思索了會兒,“可能是因為沒吃東西吧,在醫院裡麵一直輸營養液,瘦了也很正常。”

伏黑惠用小腦瓜處理訊息,接著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沒吃東西。”

他歪著腦袋喃喃,摸摸口袋,從裡麵拿出隨身攜帶的棒棒糖,遞到烏丸羽涅手中,“吃,糖。”

伏黑惠彎著綠色的眸子,眼中泛著期待。

烏丸羽涅也沒有辜負他,拆開糖果外的塑膠紙,把金色的糖果送入了口中。

羂索在一旁靜靜關注兩人的交互,由於女士和服的束縛性,他的坐姿沒法隨心所欲,這種被禁錮的感覺並不好受。

那個人的惡趣味。

他那張恬靜的臉上露出煩躁之色。

“媽媽,吃糖。”

一隻手伸到了他的眼前,是烏丸羽涅。

羂索抬眸看向他。

“不要生氣哦。”

烏丸羽涅貼心地拆開糖果紙。

羂索接過,把糖果對準刺眼的白燈,半透明的藍色水果糖散射出七彩的光芒。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生氣了。”

他平靜地把糖果丟入口中,甜膩的葡萄味瞬間填充滿整個味蕾,這種劣質的味道讓他蹙了蹙眉,終究還是沒吐出來。

瞧著烏丸羽涅不相信的神色,羂索頓了頓,說起了今天來找對方的正事。

他瞥了眼眼巴巴瞅著他的伏黑惠,心中升起狐疑。

羂索:“……”這個小鬼什麽眼神?

他短暫遲疑了下,選擇了忽略。

羂索右手探入袖子,在兩雙灼灼的目光中,取出了樣烏丸羽涅非常熟悉的東西——兩麵宿儺的手指。

烏丸羽涅:“!!!”

“這是什麽?”

伏黑惠偏偏腦袋,好奇地問。

烏丸羽涅如實告知道:“手指。”

伏黑惠:“!!!”

他攤開手心,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然後默默地握起拳,藏到背後。

“你缺少的十根都在這裡。”

羂索沒錯過伏黑惠的小動作,他把一根接著一根的手指疊在茶幾上,淡淡開口,“拿到這些,你身上的束縛就會解除。”

“不是還要交給裡梅嗎?”

烏丸羽涅不解,他拿了個根手指給伏黑惠把玩。

“裡梅。”

羂索低眸整理著袖子,唇角上揚,扯出一抹冷笑,“人都死了,束縛自然就解除了。”

見烏丸羽涅依然茫然,他隻好更詳細地解釋:“在你拿到所有的手指後,你和兩麵宿儺前半部分的束縛完成,裡梅已死,束縛在這兒會斬斷。”

“至於兩麵宿儺……”

羂索想了想,“他是詛咒,隻是被封印沒有死亡,所以束縛才能在跟著你回到現代,明白了嗎?”

烏丸羽涅沉%e5%90%9f著低下頭,他黑色的睫毛輕微顫了顫。

“裡梅,為什麽,死了?”

“你居然在想這個?”

羂索無言以對,“就是死了,哪來那麽多為什麽,真要問原因,孤兒院淪為火海時,他就在不遠處看戲,後被總監部的老頭逮到,殺了。”

當然,這都是羂索的謊言,就憑總監部那些垃圾,殺死裡梅,那真辦不到。

裡梅的死亡,有一半歸咎於對方的咎由自取,要是他在那件事時躲得得遠遠的,不要插手,羂索也不介意留著他久一些。

隻能說,不作就不會死,沒事檢查什麽屍體,害得烏丸蓮耶謀劃已久的計畫差點功虧一簣,他不死誰死。

嗯,也算是死得其所了,裡梅。

“這樣嗎……”

烏丸羽涅點頭,算是相信了自家母親的言論。

媽媽不會騙我的。

他如此洗腦這自己。

瞧著烏丸羽涅輕易的相信,羂索沉默片刻,一股異樣感在心頭環繞,他忍不住嘲笑:“蠢貨。”

“遺傳媽媽的。”

烏丸羽涅笑著眨了眨眼,像是脫口而出肺腑之言。

羂索:“……?”

他神色詭異,盯著烏丸羽涅看了幾秒,沒覺察出異常,才勉強壓下心中被辱駡的既視感。

伏黑惠聽完遺傳一詞後就進入了頭腦風暴,表情一路向著怪異轉變。

伏黑惠:“……”不要,不行,不能遺傳老爸!絕對不能!!

“惠?”

注意到伏黑惠的異常,烏丸羽涅狐疑地看向他。

問聲,伏黑惠四散的思緒驟然歸位,他小身子一抖,把自己團緊了搖搖頭。

見對方不想說,烏丸羽涅也不強求,他看回羂索。

“我要怎麽做?”

“很簡單。”

羂索起身,身後跟著一大一小兩個小孩。

他走到醋壇邊上,指關節敲了敲罎子的週邊,沉悶的“咚咚”聲在客廳中回蕩。

“你原來怎麽把咒物封印進去的,現在就怎麽把剩下的咒物封印。”

“把你身上的束縛解開,剩下的,我會解決。”

羂索手指捏著醋壇蓋子上符咒的一角,輕輕掀開,濃鬱的咒力,再一次,噴湧而出——

在伏黑惠的視角中,原本亮堂的客廳被一層黑暗覆蓋,耳畔隱約響起了滲人的“嗬嗬”。

毛骨悚然在這一刻具象化,他微瞪大眼睛,咽下口水,警惕地觀察四周。

這時,一隻溫暖的手牽住了他。

是烏丸羽涅。

“別害怕啦,惠。”

後者摸摸他的腦袋安慰,“甚爾會處理的。”

伏黑惠:“……?”處理什麽?

由於年紀過小,伏黑惠還沒覺醒術式,體內的咒力也不多,還沒達到直視咒靈的程度。

再加上,伏黑甚爾有意的隱瞞,哪怕他感知不對,對此也是一知半解。

羂索也沒有下“帳”的意思,就這樣,無所謂地讓咒物氣息的外湧。

如烏丸羽涅所言,伏黑甚爾,會處理的。

樓上,正在敷衍配合警方做筆錄的伏黑甚爾精神陡然一震,他放下翹著的腿,淩厲的眼神盯向門邊上的白色牆壁,那裡,糊了一層黏膩的黑。

不僅如此,四周的牆麵上也溢出了不同程度的咒力,壓抑的氣息極快的淹沒這棟別墅。

“怎麽了?”

看到伏黑甚爾突然起身,降穀零朝對方目光所及的方向看去。

並未瞧見異樣。

諸伏景光和鬆田陣平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擰起了眉。

伏黑甚爾這個反應,有點像……

“該說的都說了,信不信由你們。”⊿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伏黑甚爾語速極快,在得到回應前,大步離開遊戲房,從樓梯口一躍而下,趕往咒靈聚集的地方。

遊戲房內,剩下的三人麵麵相覷。

“是……咒靈嗎?”

諸伏景光斂著眉問。

“不出意外的話,是。”

降穀零反而是一副輕鬆姿態。

“那就不關我們的事了。”

鬆田陣平推上墨鏡,“你們覺得,伏黑甚爾說得自殺,可信嗎?”

“那些教徒,腦子是生銹了吧?”

他吐槽。

“也說得通。”

諸伏景光反駁,“畢竟,信仰破滅極端做事,在米花町也不少——況且,那個盤星教,怎麽聽都像是邪.教。”

“別糾結這個了。”

降穀零把錄音筆收起,拿出手機給列表中某個人發去了郵件,“既然,確定盤星教的暴.亂和咒術師有關,這件事就輪不到我們插手。”

“這話聽的真讓人不爽。”

鬆田陣平抱臂,注視著虛掩著的房門,似乎能從縫隙中聽到外界傳進來,利刃劃破空氣,揚起的爆破聲。

“畢竟,我們什麽也做不了。”

諸伏景光歎了口氣,道出了事實。

降穀零抬頭,把手機螢幕對準兩人晃了晃。

“總監部給我回了信,說他們會展開調查,這件事到此為止。”

“玩格鬥遊戲嗎?”

他另一隻手從沙發縫隙中掏出一個光碟,“反正哪兒也去不了。”

鬆田陣平眉峰一挑,擼起袖子,鬥誌昂揚。

“做好認輸的準備吧,金毛混蛋!”

“哈?”

降穀零眯起眼,“話別說得太早!”

諸伏景光彎著藍色貓眼,看著拌嘴的兩人,記憶恍然間被拉回了警校時期。

真好啊,這樣的日子……

第95章

樓下。

伏黑甚爾身上掛著毛毛蟲形狀的咒靈,手持“天逆鉾”,護在伏黑惠以及烏丸羽涅的身前。

“嗤——”

身形詭異的怪物張開長滿尖銳獠牙的巨口,打算把眼前不自量力的人吞入腹中。

瞧著襲來的咒靈,伏黑甚爾冷冷地抬眸,咒具在他手中轉了彎兒。

短短三分鐘,他已祓除了數十隻咒靈,其中,不乏一級。

如此多量的咒靈彙聚,定然會被“窗”所發覺,總監部那邊也會有所行動。

不過嘛……

伏黑甚爾麵無表情地把咒具捅入咒靈的身體,再拔出,就這樣,未動分毫,輕而易舉地祓除了一隻二級。

可咒靈源源不斷,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他扭頭看向身後,三個人背對著他,在醋壇邊上圍成半圓。

就算事態朝著不可控的方向發展,羂索也沒下“帳”的舉動,悠閒的等待烏丸羽涅和兩麵宿儺閒聊結束。

一種很低級的惡趣味,更是背後有人掃尾的肆無忌憚。

在今天,羂索才知曉,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