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一級咒靈謊報成二級。

那時，夏油傑剛接觸咒術界，手上二級咒靈告急，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咒靈，正是虹龍——

過程是慘烈的，若不是五條悟及時趕到，夏油傑說不定已經變成一張輕飄飄的訃告。

後麵五條悟告訴他，進入“帳”時，看到外麵的車裡坐了兩名一級咒術師。

夏油傑不是蠢貨。

頃刻間就縷清了幾件事中的關係，也是因為此事，他和五條悟的關係飛漲。

從回憶中退出，夏油傑怒氣上湧，想到有他和五條悟兜底，烏丸羽涅不會重走他的老路，才稍稍平息。

“悟，不是說，總監部有自己人？”

夏油傑冷著臉，手指捏著牆壁，指尖泛白。

“有自己人，當然也有外人。”

五條悟理所應當地說，“別犯蠢，傑，總監部老橘子有多不要臉你可是親自經歷過。”

“我當然知道。”

夏油傑的聲音中蘊含怒氣。

“遲早有一天老子要把他們都殺了。”

五條悟淡淡地說，又像是在補充夏油傑的後半句。

在兩人盯視中，烏丸羽涅距離咒靈越來越近，咒靈也悄無聲息地向他靠攏。

咒靈似忽略了他們的存在，滿心滿眼隻有烏丸羽涅。

它出現了——

被漫畫最新章創破防了——

回過頭看了眼自己已經碼好的劇情，真的是，又好笑又諷刺（自閉）

第66章

就在咒靈出現的瞬間，烏丸羽涅驟然回身，手中利刃擦過咒靈的軀體，留下一道刀痕。

他快步後退，警惕環顧四周，黑暗中，咒靈隱匿。

烏丸羽涅眉心微蹙，查找著五條悟與夏油傑，尋了空後眉眼間流露出凝重之色。

他提步，緊握著咒具，緩慢地往回走。

靴子踩在地麵的聲音很輕，可在落針可聞的房子內如一聲聲夏日悶雷，令人高高提起心弦。

來到樓梯口，依然空空如也，五條悟和夏油傑，不見了——

就在烏丸羽涅站在護欄處，疑惑地向下張望時，咒靈悄無聲息地從天花板上到掛下。

借著微弱的陽光，咒靈的樣子終於顯現。

它像是一條巨大的蜈蚣，尖銳的口器開合，與細長身體連在一起的腦袋上分佈著六隻對稱眼睛。

除去數不清長有細長毛刺的腹足，更有一對鋒利的螳斧，此時，它高高舉起螳斧，即將劈向烏丸羽涅的後背。

【躲。】

熟悉的暗紅色文本，一如起初。

烏丸羽涅沒來得及表達欣喜，身體條件反射地偏身，螳斧擦著他的肩頭落在扶手上，帶落了耳墜和一段圓辮子，“哢”一聲，脆弱的扶手截斷。

伴隨“砰”的巨響，一部分鐵質扶手砸到一樓平臺，揚起滿天的灰塵。

【躬身，右邊，腹部。】

小紅熟練地吩咐，咒靈的腹部，有著剛才咒具留下的傷口，弱點判定成功！

烏丸羽涅看了眼掉地上的寶石以及圓辮，聽話地執行，就在他手中的刀刃要觸碰到咒靈時，後者靈活地扭動柔軟的身軀，短小的尾足領著身體飛快後撤。

咒靈口器抖動，發出類似於夏日蟬鳴，卻更加沙啞的噪音。

烏丸羽涅被吵得煩了心，沒等小紅下達下一步指示，他反握短刃，腳尖點地，朝咒靈襲了過去。

【嘖，急什麽！】

刀刃與螳刃相撞，擦出金色的火花，烏丸羽涅自己，也被咒靈揮了出去，踉蹌幾步才穩住身形。

判定生效過後，烏丸羽涅手中的短刀和尋常咒具無異，這也是這把特級咒具的限製之處。

“速戰速決。”

烏丸羽涅直起身，壓低重心，盯著咒靈沉聲，“悟和夏油不見了，得找到他們。”

【在你頭上。】

小紅毫不留情地戳穿兩人的動向。

烏丸羽涅：“……”

“嗯？”

他揚起腦袋，天花板上空無一人，呆呆道，“在哪兒？”

【往右三步，正上方。】

小紅準確地報出了他們的位置。

此時，天花板靠著咒靈偽裝的夏油傑狐疑地拍了拍湊上來的五條悟，不太確定地問：“悟，新同窗在和誰講話？”

五條悟蹲在扁平的咒靈身上，嘴裡叼著棒棒糖，揉了下腦袋，含糊不清道：“詛咒。”

夏油傑：“……”詛咒的進化也太快了吧？

“為什麽我看不見？”

他觀察周圍，的確沒瞧見詛咒的痕跡，這和書上的描述並不符合。

“不，你看見了，傑。”

五條悟俯視下方再次戰鬥的一人一靈，視線緩緩上移，平視眼前的紅色詭異物質，“羽醬，就是詛咒本身。”

聽到夏油傑的“啊？”，他笑嘻嘻地豎起一根手指，前後晃了晃。

“老子研究過了，羽醬身上的詛咒，應該是‘死亡’，但因為他術式原因，詛咒和他融合在了一起，成為了他術式的載體。”

見夏油傑眉心緊鎖，似乎並未理解，五條悟摸著下巴繼續道：“老子是不是沒和你說過，羽醬是和禪院甚爾一樣，都是‘反向天與咒縛’——”

夏油傑：“……啊？？？”

“你沒聽錯哦～”

五條悟幽幽地說。

下方，烏丸羽涅又一次擋下咒靈的攻擊，整個人滑出三米的距離。

他白色的卷髮變成灰色，臉上也是灰濛濛的，像是剛接受過風沙的洗禮。

“我好像聽見悟的聲音了。”

烏丸羽涅甩了甩手腕，雖然看起來狼狽，但他並未受傷，反觀咒靈，蛇形的身上佈滿細小的刀口。

【別好像。】

光明正大的偷聽小紅回來了，【他們就是在談論你。】

烏丸羽涅撐著地麵，一個後翻避開鏜刀，瞥見被切開缺口的地麵，他縮了縮腳。

“這個怪東西好硬啊，要是棒球棍在就好了。”

他小聲嘀咕。

【那個玩意不是用得更費勁。】

小紅如實凝聚，同時得出結論，【那個夏油傑，他術式特殊，看這隻怪東西的眼神也很灼熱，他想坐享其成。】

“所以嘞？”

麵對咒靈的攻擊，烏丸羽涅顯得悠哉自如，甚至還能分出思緒回話。

【所以，讓我把這個東西吃了。】

小紅給出了它的目的。

烏丸羽涅：“……”

烏丸羽涅頓住不動了，他臉上的笑意斂下，拋棄心中對咒靈的噁心感，一腳把咒靈踹了出去。

觀戰的五條和夏油：“……？”

咒靈的六隻眼睛裡盡是懵圈之色，它不明白，上一秒還在被它追著跑的獵物，下一秒怎會有如此舉動。

它的眼裡映出麵無表情的烏丸羽涅麵，霎時，一股危險感油然而生，讓它不敢輕易上前。

少見的，小紅心虛了，它本體的顏色淡了許多，解釋著聚攏。

【明天，你會去到那個地方，我不知道還能不能陪在你身邊，吃下本不屬於我的東西，或許，會有一線轉機。】

烏丸羽涅徹底愣住了。

“我會去那裡？”

他雙手垂於身側，定定諦視小紅，“父親和叔叔不是說，隻是幫他們一個忙嗎？”

小紅沉默了，不願回答這個問題，【先解決這隻咒靈吧。】

“你想吃了它嗎，小紅。”

烏丸羽涅沒有撇開目光，認真地問。

小紅繞著烏丸羽涅飄了一會兒，它飄得很慢，很慢……

【你同意，我就吃。】

小紅纏繞上銀色的刀刃，它的作用其實很簡單，腐蝕。

作為死亡詛咒的它，有了媒介，可以腐蝕掉任何想腐蝕的東西，哪怕是負麵情緒集成的咒靈。

烏丸羽涅沒吭聲。←思←兔←網←

死死攥住短刃的刀柄，他在糾結。

天花板的五條悟換了個姿勢，趴在咒靈身上，晃著雙腿，托著腮。

“明天？明天會發生什麽？”

“什麽明天？”

夏油傑手上的姿勢和他同步，狐狸眼稍挑，他良好的接受了烏丸羽涅身上的離奇，“對了，明天放假，我要回家一趟，你打算待在東京嗎，悟？”

“不，老子要回五條，還有事情沒查清楚。”

五條悟咬碎棒棒糖，“你提醒老子了，老子還沒告訴羽醬調查結果。”

“什麽結果？”

夏油傑追問。

“關於一個白髮挑染妹妹頭。”

五條悟轉動著棒棒糖白色的塑膠棍，墨鏡下的眼光微沉，“他是，千年前，兩麵宿儺被封印時，逃脫的詛咒師之一——”

“之一？”

夏油傑詫異地看向五條悟，“還有誰？”

關於兩麵宿儺的大名，夏油傑剛入學就被科普過，千年前的詛咒之王。

隻不過，這都是幾千年前的事情了，就算是咒術師，也不可能活到現在吧？

“不知道。”

五條悟聳聳肩，目光隨著散著紅色微光的烏丸羽涅而動，“根據現有資料，兩麵宿儺一共有兩個手下，都在他被封印時逃跑……”

兩人討論的火熱，下麵的烏丸羽涅平靜的和咒靈八目相對。

他與咒靈的距離極近，短刃分別刺向咒靈的眼睛與弱點。

咒靈急切地閃躲，獵物與獵人的身份在此刻調轉。

烏丸羽涅速度極快，僅一瞬，他就閃現在咒靈的背後，如一開始鏜刀的下落，他的咒具，刺入咒靈的脊背。

隨後，在咒靈反抗之前，他果然捨棄武器，退到安全地帶。

烏丸羽涅注視著在發瘋中，逐漸溶解的咒靈，他抬手拂過失去辮子和耳墜的左肩，聲音微不可聞。

“小紅，吞噬。”

烏丸羽涅同意了，同意小紅吞掉咒靈的想法——這是他第一次改變定下的決定。

正在包裹咒靈的紅色物質停了停，下一刻更加瘋狂溶解著獵物。

“等等——”

製止聲自天花板響起，是發覺不對的夏油傑。

他收起咒靈，從上方跳下，再抬頭，蜈蚣咒靈隻剩下半截身子。

“這是怎麽回事？”

夏油傑小跑到烏丸羽涅身旁，眼睜睜看著到手的咒靈飛走。

五條悟理了理褶皺的校服，他清楚的看見，烏丸羽涅和小紅間的討論，因此，沒感到意外。

“傑，你的表情好傻啦。”

他胳膊搭在烏丸羽涅低矮的肩膀上，不甚在意地說，“就是你看見的這樣咯，你的咒靈沒有啦～”

夏油傑：“……”

“死亡詛咒？”

他對著烏丸羽涅遲疑地問，見後者點頭，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

早知如此，還不如他自己出手。

夏油傑鬆口氣的同時又感到可惜。

小紅把咒靈週邊盡數腐蝕完畢，緊接著變化出巨口，把弱點的部分一口吞下。

【我回去消化。】

烏丸羽涅等小紅沒入身體，一言不發地轉身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