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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丸羽涅的準頭,早在他六歲,第一次開槍就展現了端倪。

幾人第一時間展開補救,想要對齊矯正,很可惜,效果並不顯著,依舊是兩米外敵我不分。

這也是烏丸羽涅數次想擁有自己的手.槍卻被幾人默契駁回的原因。

琴酒:“……”就這個準頭,還想玩槍,也不怕再一次把朗姆給崩了。

“換手槍,我記得阿爾薩斯手槍可以打中!”

這是不信邪,還在掙紮的基安蒂,她的勝負欲被激了起來。

組織的代號成員,除了他們這種專門的狙.擊手,對於槍械的要求都是能靈活使用。

她不信,阿爾薩斯真就一點不會。

烏丸羽涅被拉得一個踉蹌,但完全沒有反抗的意思,反而興致勃勃,稚嫩臉上滿是躍躍欲試。

第53章

伏特加提著大包小包回到據點,剛推開門,就聽見基安蒂女瘋子一般的嚎叫。

“啊啊啊啊啊——”

“一米!真的隻有一米——”

“還是固定靶!你是不是近視,是不是!”

伏特加:“……?”基安蒂瘋了?

他狐疑地走過去,把“外賣”放到吧臺上。

此時,自家老大正對著電腦辦公,把噪音遮罩了個徹底。

“我眼神很好的啦!”

前方,烏丸羽涅睜著清澈的眼眸,仰著腦袋,理直氣壯反駁,“我隻是打不準。”

無話可說的基安蒂放棄了,她生無可戀地拎起自己的豚骨拉麵,坐到椅子上。

科恩瞧見伏特加的眼色,乾巴巴地說:“阿爾薩斯射擊準頭太差,打不準標靶。”

“沒有!”

豎著耳朵偷聽的烏丸羽涅臉色一凝,立馬反駁道,“我打準了的!”

“嗬,一米固定靶。”

他身邊的琴酒忍不住嘲笑,在被男孩幽幽盯了幾秒,又被按住手腕後,他緘默一瞬,昧著本就沒有的良心道,“打得不錯。”

音落,他的右手恢復了自由。

伏特加:“……”懂了,又是被阿爾薩斯槍法震驚到的人。

旭日緩步爬到高空,初冬的正午,總是充滿著暖意。

忙活了一個上午的琴酒清理完了最後一封垃圾郵件。

烏丸羽涅在這段時間裡和基安蒂打成一片,一人充當標靶,一人拿槍射擊,地上是滿地的殘骸。

伏特加繃著臉,雙手背在身後,死死瞪著兩人,他無數次想沖上去製止這個危險的行為,又想起琴酒的命令,隻能生生止住動作。

你知不知道阿爾薩斯是什麽身份!!

他在心裡驚恐地呐喊,生怕烏丸羽涅出了事,自己也會隨之而去。

科恩就無聊多了,作為今天被基安蒂“排擠”的對象,他就這樣,抱著狙,坐了一個早上。

酒保在研究新的雞尾酒,靈感的來源,自然是阿爾薩斯。

很和諧。

琴酒評價,要不是時不時響起的槍聲,他都要以為自己在參加某一所公司的聚會團建——倒也沒差。

琴酒:“……”果然,還是任務太少了。

烏丸羽涅白色的發梢上頂著一顆紅豔豔的蘋果,他扶著蘋果的兩邊,後退到基安蒂滿意的位置,一臉鎮定地站定。

作為標靶,他無疑是合格的。

此時,餘光瞄見迎麵走來的琴酒,烏丸羽涅眸色稍稍一亮,伴著他偏離腳步而來的是一枚破空的子彈。

“砰——”

子彈射入他蓬鬆的卷髮,幾捋髮絲隨之落下。

烏丸羽涅:“……?”

他頓住步伐,看看後方,又看看愣住的基安蒂,撓撓頭,接住了掉下的蘋果。

好像,做錯了?

烏丸羽涅小臉湧上糾結,走也不是,不走不也不是。

“喂,阿爾薩斯!”

基安蒂把手.槍往桌子上一拋,快步跑了過來,剛要上手檢查烏丸羽涅的情況,就注意到琴酒陰涼的視線,對於這種護犢子的行為,她翻了個白眼,手上很誠實的沒有動作。

“啊,我不該動的,讓你打歪了……”

出乎她的意料,男孩看著她,臉上是明晃晃的歉意,那顆沒遭毒手的蘋果遞到了她的眼前。

基安蒂錯愕地接過,定定地看了蘋果好一會兒後,才望向一高一矮離去的背影。

伏特加急忙跟上。

“還是很和姐姐胃口的嘛。”

她小聲嘟囔著,一口咬下脆甜的果肉,“也不知道琴酒哪裡拐來的。”

基安蒂雖好奇,但她也不會沒腦子的作死去問,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阿爾薩斯的身份不簡單,更別提像他們這種在組織中摸爬滾打的人精。

烏丸羽涅提著小熊背包的背帶,步履匆匆,勉強讓高大的身形為他遮住了紫外線。

琴酒雙手插兜,大步流星,黑色的風衣擺動,他拉開後座車門,把身側的小孩丟了進去。

“去吉岡三丁目。”

老爺車沖出,向著目的地進發。

“我們去哪兒?”

觀賞車外迅速倒退的景色,烏丸羽涅疑惑地問。

“收租。”

瞥見白髮男孩不情願的表情,琴酒沉默著,摸出煙補充道,“你自己在那裡逛,別給我惹事。”

“好——”

如此,烏丸羽涅才笑盈盈地彎起眸,應著。

老爺車停在樹蔭之下,昏昏欲睡的烏丸羽涅拉著琴酒銀色的長髮下了車。

不用擔心方向的他,一邊走,一邊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打量著周遭。

街道不算熱鬧,在男人平均身高一米七的日本,鶴立雞群的琴酒,惹得路人側目留神。

覺察到數到不含惡意的目光,烏丸羽涅腳步慢了下來,他常被人以各種眼神盯視,但無一,大多都是負麵——警惕、憎惡、害怕、恐懼……

現在這個感覺對他而言很新奇,他鬆開手,靜靜目視二人的遠去,轉身走向另一條岔路口,路標上標注著“淺野別墅區”。

琴酒擰眉,回頭看了眼烏丸羽涅離去的方向,不知為何,他心中隱隱泛起不算好的預感。

伏特加提著手提箱沒敢催促。

琴酒摩挲著口袋中的伯.萊塔,想到自己答應過烏丸羽涅的獨行,收回了把人提溜回來的想法。

收租的進展很順利,前後不過三分鐘,就讓欠租幾月的老賴還上了錢。

房內沒有開燈,日光透過破損的窗簾照入室內。

狹小的空間,地上是粗糙的水泥地,幾張塑膠桌椅充當著沙發與茶幾,牆壁上掛著裂痕,雪花螢幕的電視時不時傳出刺耳的“刺啦”聲。

油煙味、垃圾腐爛的酸臭,以及一股味惡臭彌漫。

琴酒避開成堆的垃圾,給自己找了一個還算乾淨的落腳地。

他右手拈煙,左手拿著伯.萊塔,槍口頂在跪在地上,抖若篩糠的男人眉心。

男人驚恐地仰視著琴酒,灰白眼底是無窮盡的恐懼。

他沒想到,自己躲藏了這麽久,還是避不開這個魔鬼。

伏特加快速清點著錢幣,被墨鏡覆蓋的臉上是難掩的歡喜。

“嗚哇嗚哇——”

下一秒,警鳴透過不隔音的牆壁在房內回蕩。

“大、大哥!”

問聲,伏特加的喜悅被慌亂取代,他倒不是怕員警,這隻是下意識的反應。

地上的男人感受到眉心的疼痛,趕忙道:“不是我,不是我……我沒有報——”

“閉嘴。”

琴酒被吵得心煩,冷冷地俯視對方,直至對方禁聲。

男人有沒有報警的膽量琴酒清楚得很,他懷疑,警車的到來,和烏丸羽涅有關——直覺。

“伏特加。”

被呼喚的小弟心領神會,一個手刀把男人打暈,接著拿出繩子捆了個嚴實,堵上嘴,隨意地丟在地上。

後續無需他們操心,收尾的人很快就到,至於為什麽不直接殺死,太過於浪費了。§思§兔§在§線§閱§讀§

兩人向著保時捷所在的方位前行,琴酒拿出手機,撥通了烏丸羽涅的電話。

無人接聽。

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依舊如此。

站在和烏丸羽涅分開的十字路口,琴酒凝視著“淺野別墅區”的指路標,警笛聲若隱若現。

他抬頭,視線落在前方建築的高層。

忽地。

琴酒猛地睜大了眼睛,縮小的瞳孔清晰印出了從高處墜落的身影,那頭白髮短髮在陽光的照耀下染上了璨金——烏丸羽涅。

“轟——”

隨之而來的是爆炸的巨響、滾滾濃煙。

伏特加也看見了,他呆滯地站在原地,手提箱差點脫手,心中被“完了完了完了,要給阿爾薩斯陪葬了”刷屏。

帽簷下,琴酒神色冷靜,他掃了眼手機屏上的時間,距離烏丸羽涅墜落,過去一分鐘了。

——無事發生。

沒死。

琴酒得到答案。

“走。”

他聲音毫無起伏,冷漠的態度,好似剛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伏特加坐在駕駛座大氣不敢喘,雙手握著方向盤,沒有琴酒的命令,他不敢擅自行動。

隨著時間的推移,後座琴酒看時間的頻率越發頻繁,他在等,在等烏丸羽涅的抉擇,是回溯,還是當做無事發生。

從烏丸羽涅空中的位置來看,他是被人從窗戶口丟下,那就代表,救他的那個人,死於了爆炸……

不出意外,死去的正是前來拆解炸彈的員警,以他對烏丸羽涅的瞭解,“回溯”的可能性極大。

不長記性,無用的善心。

琴酒漠然地點評,他手指按著手機按鍵,告知“那位元先生”發生的意外。

不過,“回溯”可以救已死之人嗎?

琴酒沉下了心,他對烏丸羽涅“回溯”的能力瞭解不多,隻知道最多可以倒退六小時。

手機震動,一封郵件彈出,沒等琴酒點開,顯示【阿爾薩斯】的來電佔據整個螢幕。

他點下了接聽。

“是黑澤先生嗎?”

字正腔圓的男聲,聽起來年紀不大,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唞,“我是爆.炸物處理班的鬆田陣平……”

“鬆田警官——”

另一道聲音響起,似乎是在安慰此人,“這裡交給我吧,你去休息。”

許久的沉默後,鬆田陣平應了聲“好”。

“他對你很重要嗎?”

是烏丸羽涅,空氣一時間安靜了下來,似墜入了死寂的深海,沒得到回應,他執拗地重複問道,“他對你很重要嗎?那個長髮的男人。”

不知過了多久,鬆田陣平開口了,很平靜。

“很重要。”

“喂,鬆田警官!”

另一人在製止,轉過來安慰烏丸羽涅,“小朋友,你不用自責,是他們把炸彈捆在了……”

“我知道了。”

烏丸羽涅打斷了他,他在承諾也很低落,“下一次,我會避開的,給你們添麻煩了……”

隨即,是重物倒地的悶響,和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