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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之法。

做這件事時,霧凇檜清子並不知情,在烏丸二十歲之後,後者很少待在家中,基本隻有每週二會固定回來一趟,和烏丸待上一刻鐘,又會匆匆離開。

直到某個週二,回家的霧凇檜清子在前院撿到奄奄一息的烏丸,這才得知了所有。

一如那次,霧凇檜清子沒有怪罪,沒有生氣,隻是很平靜地問:“你真的想永生?”

烏丸毫不猶豫地點頭。

從那以後,霧凇檜清子回家的頻率逐漸增加,有時會帶回來幾件咒物,有時是一些吃食。

烏丸聽話的一一試驗,結果卻不盡人意,反而另他的身體越發差勁,三十多歲的年紀,身體機能卻像個八十歲的老人。

就在烏丸絕望時,霧凇檜清子帶回了好消息……

“沒了?”

熟悉的戛然而止,烏丸羽涅瞪大了眼睛。

“後麵啊……”

烏丸蓮耶手指摩挲著下巴,一副冥思苦想地做派,“你的爸爸在媽媽的幫助下活了下來,然後一同創建了藥廠。”

烏丸羽涅:“……”

“叔叔~”

他哀怨地開口,額頭撞了撞烏丸蓮耶的肩膀,委屈道,“你不能這樣敷衍我。”

“沒有敷衍啊。”

烏丸蓮耶矢口否認,“後麵的故事太久了,我連小羽爸爸的名字都記不住,怎麽可能會記住這些。”

回應他的是手臂傳來的疼痛。

“好吧好吧好吧。”

烏丸蓮耶把掌心放在肩側,護住了烏丸羽涅的額頭,妥協道,“叔叔換個故事。”

近一百年,藥廠從原來籍籍無名越做越大,烏丸也成了日本有名的財閥。

又一年的嚴冬,烏丸捧著一束潔白的百合,對霧凇檜清子進行了告白。

那是“卡薩布蘭卡”,那是霧凇檜清子曾表露過喜歡的花,花語是“永不磨滅的愛”。

告白被拒絕了。

烏丸沒有沮喪,著手準備起了下一場。

十年的時間,烏丸陸陸續續告白了一百七十四次,每一次都是以失敗告終。

換做一般人或許早已放棄,但烏丸隻是懷疑是不是自己做的不夠好,才沒得到霧凇檜清子的愛。

又是十年的時間,烏丸的表白成功了,他和霧凇檜清子成為了夫妻。

沒過多久,為了生活的安穩,烏丸下了一個決定,用幾年的時間,把明麵上的烏丸財閥運轉到倒閉,而他,也以死亡為藉口,徹底消失在了歷史長河中。

“這就是小羽的爸爸媽媽認識到相識的故事。”

烏丸蓮耶微不可及地歎息,“後麵的事情,小羽可以親自去問自己的父親。”

“唉——”

烏丸羽涅震驚,他很輕易的就相信了,“我的爸爸還活著!?”

“活著,被救回來了,但他一直不想見小羽,害怕你責怪他的不負責任。”

烏丸蓮耶側過頭,臉頰貼著棺材,閉上了眼。

“和保鏢先生一樣呢。”

“是啊,一樣呢,都不負責任。”

第50章

午日,秋風涼爽。

一輛保時捷365A在路上緩慢行駛,開車之人從原來的伏特加換成了琴酒。

後座車窗落下,一縷上翹的黑髮隨風舞動。

惠乖巧地坐在車坐上,側著身,雙手扶著車門,綠色的眸色一瞬不瞬地注視外麵倒退的街景——他已經很久沒見過了。

現在,他們的目的地是惠媽的墓地,不遠,就在東京內。

一旁,烏丸羽涅抱著軟枕,小口吃著布丁,注意到惠投來的視線,他叼著勺子,從座位上摸了一個紫色的遞給了他。

惠遲疑地接過,小手扣著邊緣用力,想要打開速食布丁上麵的蓋子。

這時,耳邊傳來一聲輕響,一隻手伸到了惠的眼前,上麵有著一個插上勺子的草莓布丁。

惠呆了下,看看抬手示意他拿過去的烏丸羽涅,又看了看自己手裡完好無損的布丁,鼻尖忽然泛起酸意。

“謝謝……”

他低聲,很有禮貌地說。

“不客氣。”

烏丸羽涅彎眼笑著,抬眸對上烏丸蓮耶往後座留意的目光,腦袋上“biu”地冒出一個燈泡,想起了被遺忘的事情。

“昨天,有名叫天內理子的女孩來找我了哦。”

他往前湊了湊,腦袋穿過位子中間的縫隙,先是看了眼被當成司機的琴酒,接著轉頭看向烏丸蓮耶,“她想來見你,但是被我拒絕啦。”

烏丸蓮耶整理著烏丸羽涅脖子上亂糟糟的圍巾,不甚在意地問:“是有什麽事嗎?”

“她是被叔叔資助上學的女孩。”

怕烏丸蓮耶不記得,烏丸羽涅介紹了下天內理子的身份,“她和我說,九年前叔叔和琴酒叔叔把她從車禍中救了出來,她很感激。”

“然後呢?”

烏丸蓮耶依然不在意,語氣不冷不淡。

他從口袋裡拿出耳墜,撩開烏丸羽涅的髮絲,給後者戴在了耳朵上。

烏丸羽涅抬手摸了摸下方的寶石,繼續道:“天內理子想知道她的身份,身上所背負的命運,以及她昏迷之後發生的事情,為什麽她的父母要連夜帶著她逃跑。”

“嗯……”

烏丸蓮耶低眸幫烏丸羽涅編著辮子,思索了半晌,沒有隱瞞,回道,“她曾是被咒術界密切關注的‘星漿體’。”

“至於肩負了什麽?”

他的手指撐開皮筋,把辮子紮起,淡淡道,“她在車禍發生的時候就死掉了,現在隻是個普通人,普通人自然不會肩負什麽。”

“這樣啊,那‘星漿體’是什麽?”

烏丸羽涅似懂非懂,縮回腦袋,整個人重新癱軟回座椅上,順手薅了把惠的腦袋。

“不重要,小羽。”

烏丸蓮耶靠著椅背,凝望前方,“回去告訴天內理子,這件事到此為止,等時間到了,我會聯繫黑井裡美,然後告訴她她想知道的一切。”

說著,他掃了眼車窗外的後視鏡,後方車輛不少,但有一輛黑色的三菱從他們他們離開孤兒院那條小道後就一直不緊不慢地跟著。

幾秒後,三菱拐入了另一條車道。

烏丸蓮耶垂下眼皮,神色如常。

魚,上鈎了。

駛入岔道的三菱停了下來,一名頭戴鴨舌帽的金髮青年快步拉開車門坐進了副駕駛。

“降穀先生。”

風見裕也開著車,恭敬道。

“確定人都在車上嗎?”

降穀零低頭按著手機按鍵,給另一邊的諸伏景光發去了一通郵件。

“後座是烏丸羽涅和一個沒見過的小孩,副駕駛和駕駛位不清楚。”

風見裕也如實道,他轉動方向盤,進入一條人煙稀少的小道,三菱在另一輛白色的尼桑旁停下。

兩人坐上早已準備好的套牌車,駛向大道。

“應該是伏特加和琴酒。”

安室透手指倚著下巴,猜著,“可惜無法探查那座孤兒院中的情況,得想辦法……”

風見裕也聽得頭皮一緊,夢回調查烏丸羽涅時不眠不休的夜晚。

老爺車很顯眼,加上其他公安的同僚盯梢,就算耽擱一段時間,風見裕也還是成功跟在了後方。

高樓頂端,金髮碧眼的男人拿著望遠鏡,仔細查看來往的車輛。

“看見了看見了——”

他單手撐在膝蓋上,用著英文激動地大喊,“快通知赤井先生!”

地上,粗狂的男人比了個OK,手指在電腦鍵盤上劈裡啪啦的敲著。°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沒有進岔口,直線,東邊!”

男人補充道,他直起腰,腦袋隨著老爺車轉動。

遠處,坐在車上等候已久的赤井秀一收到消息後發動了車輛。

他左手拈著燃了一半的香煙,單手操控著方向盤。

赤井秀一原本混血、惹人注目的容貌經過簡單的偽裝,粘貼了絡腮胡,看起來更趨向於亞洲人,

他本人也摘下了針織帽,長髮被藏在假髮中,後腦勺的位置略微突出一塊。

為了讓比列看起來更加協調,也為了和原來的自己有更大的區別,赤井秀一還在寬大的衣服中填充了假體,配合著一米八幾的身高,整個人第一眼看上去就是雄壯。

赤井秀一沒有選擇跟蹤保時捷,而是開向相反的方向,他的目的地,是“孤兒院”。

諸伏景光流覽著降穀零發來的郵件,抿了下唇,心中的擔憂揮之不去。

他提醒過降穀零,烏丸羽涅身邊有看不見的東西,但這明顯無法打消對方的計畫——他也贊成。

不過,這總歸是個威脅。

關於咒術界,兩人都是兩眼一抹黑,根本無處可問。

他們冥思苦想了一晚,最後也隻能作罷。

想到這,諸伏景光頭疼地歎了口氣,打開電腦,點進了組織暗網。

有zero一個人應該夠了,人越多越容易暴露,也不知道烏丸到底是去哪裡見那個所謂的叔叔……

諸伏景光心中隱約有著猜測,關於“卡薩布蘭卡”的猜測。

他懷疑,卡薩布蘭卡就是烏丸羽涅的叔叔,這樣就可以解釋前者為何對烏丸羽涅會這麽的上心。

與此同時,諸伏景光回憶起了,獲得代號時情形。

“那位大人”對烏丸羽涅的態度算得上是縱容……諸伏景光有點後悔,當時腦子被“這麽小的孩子居然會獲得代號”所填滿,沒有認真觀察。

但是,話又說回來。

卡薩布蘭卡在組織中究竟有著怎樣的地位,“永不凋零”這四個字有著什麽樣的意義?

諸伏景光一邊頭腦風暴,一邊無意識地點擊著電腦螢幕。

他渙散的瞳孔聚焦,餘光瞄見新出來的帖子,不是任務懸賞,標題內容正是被他心心念念的阿爾薩斯。

【扒一扒,阿爾薩斯的後臺有多硬。】

諸伏景光:“???”

他刷新了幾次,見帖子一直存在,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無意間點入了藏在內部網中的奇怪小網頁。

姑且先把這裡稱呼為內網,和外網的寂靜不同,這裡充斥著各種八卦閒聊,還是以匿名的形式。

諸伏景光:“……”

他退到外網,通過模糊的記憶複刻了一遍進入的過程,然後震驚的發現,想要進入內網,首先要擁有發貼的權利。

因此,得出結論,這個小網頁中的匿名人士,都是組織的代號成員。

諸伏景光:“!!!”

他猶豫一瞬,緊接著眼神堅毅地點下了主頁的帖子,裡麵沒有實質性的內容,隻有一串數位,下麵跟著備註【本八卦內容不宜在此透露,有意者加群哦~】

他沉默著,一步步跟著帖子內的指導行動。

反正是組織的電腦,被病毒入侵了也沒關係。

諸伏景光自我安慰地想。

【群主:歡迎新人入群哦~】

資訊彈窗出現,金色頭像,沒有具體昵稱的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