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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發現,自己後背竟滲出了冷汗,另一隻手不知何時握緊了拳,指甲嵌入肉裡。

他在緊張……

這個認知讓安室透不免一愣,對著自己泛紅的掌心出神。

“安室?”

忽地,身後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被嚇到得安室透心跳驟然漏了一拍,下意識地擒住那隻手的手腕,腰部發力。

“砰——”

沒有對自家幼馴染戒備,導致被摔得七葷八素的諸伏景光:“……”

“你們在做什麽?”

上方,聽見異響的赤井秀一從樓梯扶手處向下看,長髮從他肩頭垂落。

“關你什麽事?”

安室透可沒忘記當時在警視廳的事情,知道赤井秀一還沒獲得代號後,就更不客氣了。

他拉起諸伏景光,帶著人離開,徒留好心發問的赤井秀一被拋在原地。

赤井秀一:“……”到底是哪裡來的惡意。

第33章

對於工藤新一來說,今天是週六,更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他在床上反反復複的翻滾著,最後騰地一下坐起身,藍色的眼中閃過一抹堅定,下床換起了衣服。

前院的大門沒有關上,他站在二十番地的入戶門前,手指停在門鈴的前端。

隨著烏丸羽涅家中的住客越來越多,加上前段時間突如其來的裝修,讓工藤新一心裡的好奇越發濃重。

但近一段時間,每每下課他都會遇見各種案件,案件對他的吸引遠遠超過了其它,這就導致,等工藤新一回想起烏丸羽涅時才意識到,上一次兩人見麵居然是本週一!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對那名不負責任的保鏢有了些許改觀,但也僅限於把禪院甚爾從極度危險放到了還算能用的位置上。

隻是,那一幅如海市蜃樓的畫麵對工藤新一的影響太大,以至於他對禪院甚爾的敵意並沒有隨之減少。

“叮鈴鈴——”

門鈴聲響了。

今天的家裡很安靜,隻有烏丸羽涅和諸伏景光兩人。

烏丸羽涅一如往常,抱著上次釣娃娃獲得的毛毛蟲抱枕窩在沙發上,諸伏景光陪在他的身旁。

上午,安室透說要配合警視廳調查出了門,赤井秀一則以順路去看看其它兼職為藉口一同離開。

幾小時前,五條悟收到一條消息,聽他抱怨著說,是“窗”發現難以處理咒靈,老橘子讓他去祓除。

“那你早去早回。”

得到允許的烏丸羽涅一手按著五條悟的手臂,踮著腳尖往手機螢幕上看,“在東京呀,看位址離家裡還蠻近的,要注意安全哦。”

“老子不可能有危險。”

五條悟“啪”地合上手機,非常自通道。

沒過多久,禪院甚爾也告了假,理由是去看看他那三歲的兒子有沒有被餓死在家裡。

烏丸羽涅:“……”所以,保鏢先生的兒子根本就沒人照顧是嗎?

在他欲言又止的表情中,門被用力甩上。

“綠川,你說保鏢先生喜歡自己的兒子嗎?”

聽著巨響,烏丸羽涅抬頭,對著身側神色無奈的諸伏景光問道。

後者伸出手,似乎想摸摸他的腦袋,後續應是礙於他的身份,動作停在半空,手指微微蜷起,又收了回去。

隻聽他道:“我不清楚其中的緣由,但我想,是喜歡的,禪院先生表現的很急躁呢。”

諸伏景光觀察的很仔細,他從禪院甚爾極力維持平靜,卻還是微蹙神態以及略顯慌亂的步伐得出了答案。

——出事了。

“這樣嗎?”

烏丸羽涅抿了下唇,若有所思地低喃,但並沒有推翻一開始對禪院甚爾的評價。

——不合格的父親。

聽見鈴聲,烏丸羽涅視線從電視上移開,沒等諸伏景光起身,他抱著抱枕,踩著柔軟的地毯,走向了玄關。

入戶門毫無防備的開了,入眼是繃著臉,略帶緊張的工藤新一。

“工藤。”

對於來者,烏丸羽涅沒有感到意外,他歪了歪腦袋,問道,“有事嗎?”

工藤新一手指揉搓著衣服的下擺,透過沒有被遮擋嚴實的縫隙朝裡望去,隻看見了一臉疑惑走出的諸伏景光,在確定沒其他人後放下了心。

“烏丸。”

工藤新一深吸一口氣,頂著兩人不解的目光,滿臉堅毅道,“我想和你單獨聊聊!”

看著赴死般的工藤新一,烏丸羽涅沉默了幾秒,不太確定道:“……好?”

在工藤新一的要求下,諸伏景光把兩人送到一個偏僻咖啡店,他自己坐到不會聽到聊天資訊,且能看見兩人的角落。

諸伏景光點完餐,笑著把功能表遞還給服務員,這時,藏在耳朵裡的竊.聽器傳出了談話聲。

他笑容不變,拿出隨身攜帶的筆記本電腦切到一個網頁,佯裝辦公,注意力實則都在別處。

“為什麽要來外麵。”

阿爾薩斯的問話聲率先響起。

隨之而來的是男孩特意壓低聲音的回答:“外麵比較安全。”

諸伏景光:“……”不哦,外麵反而更危險,要是在家裡麵,他還真不好這麽明目張膽。

——咳。

“這樣嗎?”

另一個角落,烏丸羽涅似懂非懂,掌心托著腮,直奔主題,“你想問我什麽?”

“嗯……”

工藤新一眼神飄了飄,手指摩挲著牛奶杯子的杯壁,“我想問,烏丸你……”到底是什麽人。

這是工藤新一原本的問題,可當他對上烏丸羽涅澄澈的目光時,話語在嘴裡打了個彎兒,半晌開不了口。

前段時間,與工藤優作通話時,他猶豫著說出了最近的事情,沒過幾天,就收到自家父親的警告。

“他很危險,新一,這不是開玩笑,你近期別與他接觸,我和你媽媽忙完手上的事情就回去。”

回憶如潮水,沖刷著工藤新一的思緒,他好似聽見了自己如擂鼓一般的心跳。

害怕自己的異常被發現,他大腦飛速轉動,脫口而出道:“不上學嗎?”

安靜……

工藤新一:“……”我在問什麽?

片刻後,反應過來的烏丸羽涅“誒?”了一聲,雖不解,還是如實答道:“有上的,下個星期吧。”

不出意外的話,週二找叔叔,週三就可以去報導了。

烏丸羽涅如是想到,接過服務員端上來的食物。

“唉——!”

工藤新一握著牛奶杯,驚訝地往後一仰,而後期待地問,“是帝丹嗎!”

烏丸羽涅搖了搖頭,用勺子挖著蛋糕,往嘴裡送了一口,甜膩冰涼的感覺順著食道滑下。

忽地,他想起五條悟對甜食感興趣,打算有機會的話,臨走前打包一份帶回去。

“那是哪裡?”

見此,工藤新一怔了怔,又急忙追問,“不在東京嗎?”

“在的吧。”⑨思⑨兔⑨在⑨線⑨閱⑨讀⑨

烏丸羽涅垂眸,往泛著苦意的咖啡裡麵丟了四塊放糖,順時針攪拌著,“學校的全名叫‘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

聽見名字,工藤新一不禁露出了豆豆眼,他眨了好幾下,又喝了口牛奶,才消化完這一消息,愣愣地重複:“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

“嗯。”

隨著烏丸羽涅的點頭,工藤新一猛地拍桌而起,他完全忘記了一開始的目的,不可置信地揚聲道:“哈?你還沒到上高校的年紀吧!而且!為什麽是專高啊!”

咖啡店很安靜,工藤新一這一行為吸引了其他人的注目,其中就包括因為音量過大,導致耳麥炸響的諸伏景光。

他忍下想要捂耳朵的動作,記憶被拉回第二次見烏丸羽涅之時。

——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

居然真的要去哪兒上學嗎?

諸伏景光微擰著眉,見工藤新一一臉尷尬又帶著歉意地坐下,他也把視線重新放回螢幕之上,出著神。

坐下後,工藤新一把牛奶一飲而盡,平復下心情,他再次壓低音量問道:“為什麽?”

正對麵的烏丸羽涅沒有著急回答,而是開了盒奶精,咖啡的溫度已經把放糖融化,%e4%b9%b3白的奶精倒入其中,攪拌幾下後,褐色的咖啡中飄出了香甜的奶味。

這時,滿意的烏丸羽涅放下勺子,端起杯子放到唇邊抿了一小口,下一瞬,他像是被咖啡的味道驚到,僵了許久,才把杯子放回託盤上,迅速往嘴裡塞了塊巧克力曲奇。

等嘴裡甜到發苦的味道散去,他表情略微放空地盯著工藤新一。

就在後者頭皮發麻,忍不住想要先開口之時,烏丸羽涅緩緩出聲——“來了。”

話音剛落,他驟然起身,巨大的動作把工藤新一嚇了一跳,也緊隨著站了起來。

望著烏丸羽涅步履匆忙的背影,工藤新一在付錢和跟上去之間猶豫一瞬,最終咬著牙,一甩手跟上。

變故來得沒有絲毫預示,聽著虛假與真實交疊的風鈴聲,回神的諸伏景光連忙合上電腦,隨手壓了幾張千元麵額的日円在咖啡杯下,緊隨其後地推開了玻璃門。

作為成年男人,理應來說要跟上兩名十三歲的男孩不難,事實也確實如此。

諸伏景光很輕鬆得追上了工藤新一,甚至掠過了他,可烏丸羽涅的背影卻是越來越模糊,最後在一個拐角後直接消失不見。

諸伏景光呆愣在巷口,顯然沒預料到這一情況,巷子四通八達,加上圍牆的高度能做到輕易翻越,這讓他根本無法確定方位,從而進行追趕。

耳朵裡的隱形耳麥傳出疾風呼嘯而過的“呼呼”聲,以及喘著粗氣的聲音。

不是來自烏丸羽涅,而是他身後的工藤新一。

沒有受過的專業訓練的工藤新一跟得很是艱難,等抵達諸伏景光身邊時,喘得上氣不接下氣。

他弓著腰,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呼吸著彌漫著難以描述味道的空氣,沒等緩過氣,就斷斷續續地問道:“烏、烏丸……人呢!”

“不知道。”

諸伏景光很是頭疼地歎了口氣,拿下竊.聽耳麥,又以攙扶的姿態把手搭在工藤新一身上,趁對方沒發覺,把竊.聽器收了回來。

逼仄的巷子被各種破爛的棚子遮擋,哪怕是正午,也隻有零散稀碎的陽光可以照入,隱隱指著前行的道路。

“啪嗒——”

一雙橙與黑相交的短靴從高處踩下,濺起一片水花,又疾步朝著遠去跑去。

後方,一團墨綠色、無法具體形狀的怪物以一種奇特的形態追趕著,似追捕獵物的狼豺。

【我是不是說,今天不該出來?】

暗紅色水流無限延伸,它一邊罵著獵物的不識趣,一邊形成一條細線,指引最佳的逃跑路線。

獵物不是別人,正是發現咒靈第一時間就選擇把其引到別處的烏丸羽涅。

此時的他,神色冷靜,特意控製著呼吸的頻率,使得速跑可以持續更長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