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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了一半的香煙伸出車窗外,煙灰抖落,她漫不經心道,“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

“為了阿爾薩斯?”

突然,琴酒反應了過來,見後者動作一頓,知曉自己的猜測方向正確,他嘲道,“你不該插手這件事,‘那位大人’的計畫進展很順利,你的出現隻會產生變故。”

貝爾摩德安靜了兩秒,眼神渙散,像是解釋,又像是狡辯。

“幫弟弟清理老鼠罷了。”

說罷,她話鋒一轉,看向噙著冷笑,不知什麽時候又開始辦公的琴酒。

“我雖身處國外,但對於阿爾薩斯的事情還是瞭若指掌,琴酒,你也插手了,不是嗎?”

琴酒:“……”

他關上了電腦。

深深吸了口煙,低頭吐出,眸光晦澀。

“清理不自量力的老鼠罷了。”

“哈哈哈哈——”

宛如聽見好笑的話語,貝爾摩德擦了擦眼角並不存在的淚花,“你真是……”

“閉嘴貝爾摩德。”

似知道貝爾摩德說不出好話,琴酒擰著眉打斷,“再吵就滾出去。”

“你既然回來了,想必是大人的默許,我對此不會發表意見,但這並不代表你可以在日本為所欲為。”

他手指敲擊著電腦,發出“咚咚咚”的聲音,預示著警告。

“自然,事情最晚明日結束。”

貝爾摩德也沒反駁,眼見目的達成,她轉身就下了車,關門前彎腰朝裡報出一個代號。

“龍舌蘭?”

聽著沒什麽印象的酒名,琴酒稍稍一怔,透過後視鏡瞥了眼偷窺的伏特加。

後者先是一驚,下一秒心領神會,拿出身側的電腦,調出龍舌蘭最近的動向,以及那條懸賞。

“嗬,龍舌蘭……”

看見任務的琴酒眯起了眼。

第32章

不知廢棄多久的老樓,週邊的牆壁泥濘,爬滿了深綠的青苔,牆上的裂痕一路延伸至頂端,搖搖欲墜,好似下一秒就會坍塌。

在月色朦朧下,爛尾樓內部的景象能勉強一觀。

隻澆蓋了一半的水泥承重牆,灰塵肆意,鋼筋%e8%a3%b8露在外,早已鏽跡斑斑。

樓梯還隻是一層褐色的鐵皮,上麵裂紋滿布,脆弱不堪。

“蹬——”

一隻大腳踩在上麵,蕩起一片塵埃,不堪重負的樓梯頃刻間凹下去一節深坑,即將斷裂。

“喝——哈——”

伴著粗狂的喘氣,那人迅速跑到平層,查找著逃生的路線。

月光透過視窗,灑在一閃而過的身影上,這是一名壯碩的男人。

他懷中緊箍著一個黑色提包,神色驚慌,時不時向後張望,似有野獸追趕。

條子!!!

男人瞪著眼睛,心裡憤恨的呐喊,腳下逃跑的速度越發得快。

“啪嗒—啪嗒—”

身後的腳步聲攏著破空的風聲,越來越近,逐漸炸耳,讓人的心也跟著顫動。

銀芒掃過新出來的人影,是名留著寸頭的男人,他按著耳麥,神情嚴肅,哪怕身著西裝,也絲毫不妨礙他的動作。

“人已經堵住了降穀先生。”

他沉聲,確保自己的聲音不會傳入逃竄的犯人耳中,“好的,我明白。”

此時,警笛聲也從下方傳來,風見裕也抽空瞥了眼,紅藍交雜的燈光遠遠照了夜空。

體力即將見底的珠寶犯也聽見了,他把袋子包緊些許,愈發驚慌。

貝爾摩德!

他目眥欲裂,在心底怒吼著這個失聯的代號。

“處理一個人很簡單,你隻需要付出時間,靜靜地等待——”

記憶中,夜色下的女郎與他擦肩而過,留下了這麽一句話。

蒼野弘之相信了,從昨夜起,滿懷期待的等到今晚,激動地迎接好消息的到來。

但是現在!

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蒼野弘之深吸一口氣,咬緊牙關,從另一側的樓梯拐下。

由於長時間劇烈運動,他的喉嚨乾燥不堪,呼吸都無法正常進行。

“砰——”

風化的樓梯終究還是沒承受住重量,蒼野弘之一隻腳卡入樓梯中間,鋒利的鐵皮隔著褲子紮入他的皮膚。

瞬間,血液染紅褲腿,疼痛的刺激下,蒼野弘之沒忍住發出慘叫,汗水順著額角流下,被他視為寶貝的黑色袋子也因慣性甩飛了出去。

快點,快點!

他聽著腳步聲,表情猙獰地撐著扶手站起身,拚命把自己的小腿往外拔。

可是,在多方鐵刃的頂固下,他的腿就像是與樓梯長在了一起,每移動分毫,就疼得他齜牙咧嘴。

“啊啊啊啊,可惡!”

他用力拍打著粗糙牆壁,發洩心中這麽多天來積怨已久的情緒,“為什麽!為什麽!憑什麽!”

風見裕也趕來時就是這樣一番發瘋的場景,他慢下腳步,調整著呼吸。

不顧蒼野弘之殺人的眼神,撿起掉落在前麵的包,打開後裡麵赫然是閃著耀眼光芒的寶石。

確認無誤後,風見裕也推上眼鏡,提著包走到發狂的歹徒身旁,俐落地把人製服。

他戴著手套的手伸入對方的口袋,在蒼野弘之滿口惡言中,緩緩掏出一把手.槍——西格紹爾M11。

“搶劫,以及非法持有槍支。”

風見裕也冷著臉,後方的樓梯口隱隱響起腳步聲,估計是姍姍來遲的警視廳。

果不其然——

“別動!”

打頭的佐藤美和子眼神淩厲,槍口對準前方,看見其中一人控製住另一人,還持有手.槍時瞳孔一縮,大聲嗬道,“把槍放下!”

相繼的,落後幾步的其他警員也到了,把狹小的樓梯口圍得水泄不通。

“我是公安。”

聽著嘈雜的腳步聲,風見裕也不禁懷疑腳底下的鐵板能否承受,他蹙著眉,表明了身份。

深知警方辦案方式的他,把手.槍丟到地上,用腳踢到佐藤美和子跟前。

“證件在我衣服口袋。”

他神情冷靜,兩隻手一併按著蒼野弘之,把這人的麵孔擺在眾人眼前,並示意看他腳邊黑色的布包,“這個黑色包裡麵是被搶走的珠寶。”

“這就是那名珠寶犯?”

佐藤美和子愣了愣,見風見裕也沒有威脅,便也收起了槍。

她上前撿起袋子,拉開拉鍊確定裡麵的東西後,臉色沉了下來,布料被手指攥出了褶皺。

距離米花町珠寶搶劫案過去了近半個月,終於在今天,在今晚,迎來結局!

隻是,這個案件的進展,為什麽就像是被按下了快速鍵一樣……

佐藤美和子抿了下唇,感覺到其中的違和,卻又找不出問題所在。

她指揮兩名警員接手風見裕也手中低著頭認命的犯人,並檢查了前者的證件,擰著眉問道:“公安為什麽會插手這件事。”

當然是你們進度太慢了。

風見裕也心中腹誹,麵上不動聲色地回道:“公安辦事應該不需要和你解釋吧。”

佐藤美和子:“……”拳頭硬了。

她吐出一口氣,轉身和其他人一起離開。

等腳步聲漸小,風見裕也這才按下耳麥,語氣恭敬。

“等警視廳流程走完,我就會把人帶回公安,降穀先生您……”

“砰——”

一聲炸耳槍響,打破了本就不寧靜的夜晚。

風見裕也呼吸一滯,眼睛猛地瞪大,迅速跑到窗口向下望去,隻見蒼野弘之躺在血泊中沒了生息,警方亂做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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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這個念頭的出現,他“唰”地看向不遠處的高樓,那裡是最佳狙.擊地點。

一切已成定局,短短幾分鐘,風見裕也的心情就從雲端跌落穀底,他顫唞著按住耳麥,萎靡道:“降穀先生,蒼野弘之,死了……”

“我知道。”

廢樓的陰暗麵,帽子遮擋著男人的金髮,他聲音冷得可怕。

降穀零灰紫色的眼眸死死盯著高樓最上方,最終所有情緒隻化成一拳砸在牆上。

——就差,那麽一點點。

他無力地垂下手,關節處鮮血混雜著泥土,引發陣陣疼痛。

降穀零隔著人群,看著蒼野弘之死不瞑目的屍體,按下帽簷頭也不回地走了。

次日一早,從樓上走下的烏丸羽涅接到了來自警視廳的電話。

他停住下樓的腳步,在身後五條悟探頭探腦的好奇中,狐疑地把手機粘貼了耳朵,聽著那邊傳來的消息,疑惑道:“死了?”

“誰死了?”

打著哈欠的禪院甚爾從樓梯拐口處走出,把擋道的五條悟推到一旁。

瞧見五條悟馬上要撲上去回擊,擔心兩人打起來的烏丸羽涅立馬拉住前者的手腕,他仰頭看向禪院甚爾,聲音很平靜:“那個珠寶犯,昨天死掉了。”

“那可真可惜。”

得到答案,禪院甚爾雙手插兜,興致缺缺地掠過兩人。

“就是那個珠寶犯?”

聽著電話掛斷的嘟嘟聲,五條悟直起腰,手指指腹摩挲著下巴,一臉凝重道,“既然他死了,辭退安室透是不是就可以順利進行了?”

碰巧路過的安室透:“???”又要辭退我了?

昨日,自家幼馴染給他打的預防針,讓他成功以珠寶犯未被逮捕為藉口,勉強搪塞了烏丸羽涅辭退的提議,沒想到一個晚上就發生了這樣的變故。

安室透:“……”

他看著自己纏著繃帶的右手陷入了沉思。

這次該用什麽藉口?

下一秒,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烏丸羽涅居然拒絕此事。

“還是不要吧,綠川很喜歡安室,我很喜歡綠川。”

“所以?”

是那名叫五條悟的白髮少年。

“唔……”

伴隨著交疊的腳步聲,兩道身影進入安室透的視野,他急忙往後退了退,烏丸羽涅說話聲未停,“作為被上司喜歡的員工,總歸會有特權的不是嗎?”

“唉——”

晴朗的少年音驚訝道,“小矮子你怎麽和老橘子一樣!”

“老橘子?”

就算看不見表情,少年聲音中嫌惡也顯而易見:“到時候你見到就知道啦,老子根本無法描述他們的討厭程度。”

“知道啦,那就到時候再說吧。”

一高一矮的背影漸漸遠去,安室透靜靜注視著他們,“老橘子”這一稱呼被他暗暗記下。

低頭整理了下衣服,打算當做什麽都沒發生之時,一抬頭就對上一雙蒼藍色、毫無波動的眸子。

安室透稍微一怔神,迅速換上一如往常的微笑,自若地朝前方人點了點頭。

五條悟像是沒察覺到他的異常一般,隻是單純的往這邊看了看。

他笑嘻嘻地推上墨鏡,轉身跟上烏丸羽涅吃早餐的腳步。

那股被看透得感覺消失,安室透鬆了口氣,這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