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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沿,雙臂比劃出一個誇張的弧度。

“你說的驚喜最後都是驚嚇。”

夏油傑拉過椅子坐下,不客氣地戳穿。

五條悟破天荒的沒有回嘴,笑嘻嘻道:“老子出去一趟,夜蛾問起來了就說老子又去京都了!”

第22章

午時的驕陽斜掛,璨金撒滿大地,播種出人來人往的街景、奢華輝煌的高層別墅。

“滴滴——”

入戶門的密碼鎖發出聲響,陽光照在煩躁難掩的黑髮青年身上。

他拖上拖鞋,黑著臉走過玄關,坐到看電視的烏丸羽涅身側,很沒形象的把腿翹上茶幾。

穿著白色睡衣的烏丸羽涅吃薯片動作一停,往後窩了窩,使自己整個身子都處在了沙發之中。

“怎麽了?”

他把薯片往禪院甚爾那兒遞了過去,言語含糊,問道,“不是去給朋友送飯嗎?”

距離咒靈事件結束已經過去一個星期,客廳在施工隊的加班加點下修復原狀。

在此期間,警視廳的警員上門過數次,不知為何,他們沒有提及劫匪一事,反而都是來給禪院甚爾進行法律科普,對其偷鑰匙、偷車、持傷偷跑等各種行徑進行了嚴肅譴責。

直到得到禪院甚爾的再三保證,警員才終於沒繼續上門。

滿腦子法律的某人:“……”不太好。

烏丸羽涅也被禪院甚爾拐挾著被迫聽了好幾天,他倒沒表露出不快,很是乖巧地配合著,對於提問甚至能做到對答如流。

再次被譴責的某人:“……”更不好了。

工藤新一在這一個星期中保持著一天兩次的探訪進度,過於勤快的他,差點與咒靈撞個正著。

至於咒靈,禪院甚爾短短七天時間,就解決了三隻,不知是不是因為他祓除速度過快,還是其它原因導致沒有觸發“窗”的雷達,並未有咒術師上門調查。

也正因如此,烏丸羽涅近段時間的生活非常安逸,時間倒退的能力沒再觸發。

回到現在,在詢問中,禪院甚爾拿了片薯片洩憤似地用力咬下,沒有回答烏丸羽涅的問題。

烏丸羽涅眼巴巴地看著他,好奇之心溢於言表。

禪院甚爾頭也沒回,一巴掌拍在了男孩的卷毛上,把他的腦袋轉了過去,嗓音含著警告的意味:“閉嘴,別問。”

“真的不能知道嗎?”

烏丸羽涅縮了縮脖子,身體往邊上稍稍一倒,散亂的圓辮與耳墜一同劃出弧度,靈活地脫離了禪院甚爾的禁錮。

他換個坐姿,正對著禪院甚爾,雙手撐著沙發,仰起白色的腦袋目光灼灼。

“你不知道雇傭合同上的內容?”

禪院甚爾側頭,與男孩四目相對,得到的是茫然搖頭。

禪院甚爾:“……”算了,本來也隻是個藉口。

“和兒子鬧矛盾了。”

他揉搓了幾下手指,說得輕鬆隨意,沒想著隱瞞,他倒也不至於連自己兒子都保護不好。

這段時間的相處,禪院甚爾發現烏丸羽涅似乎沒接觸過人心險惡,一切心思都寫在了臉上,異常的“傻”。

他在心中評價。

卻也恰恰如此,或許烏丸羽涅會懂得他那個三歲兒子到底在想什麽。

“啊……”

來自烏丸羽涅的震驚,他後仰著身體,“保鏢先生居然有兒子了嗎!”

“嗯,兩歲還是三歲了。”

禪院甚爾雙手枕在腦後,想起當時發生的事情,煩躁之色再次浮現,“在和我鬧脾氣。”

“看來保鏢先生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烏丸羽涅若有所思,靠回沙發背,調起了電視頻道。

“為什麽這樣說?”

禪院甚爾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他和你鬧脾氣了。”

烏丸羽涅心不在焉地分析道,“而你現在卻在我這裡。”

“就因為這個?”

“就因為這個。”

“未免也太草率了吧。”

禪院甚爾換了個姿勢,手指倚著太陽%e7%a9%b4,懶洋洋地吐槽,“你都不問問什麽緣由,就說是我的問題。”

“不用問。”

烏丸羽涅托著腮,“我小時候鬧脾氣叔叔都會陪在我身邊,哪怕很忙。但是,保鏢先生我給了你一天的假期,你有很充足的時間可以陪伴你的兒子,可現在才下午三點。”

說罷,他一頓,似是想起了什麽,眉心微微蹙起。

“保鏢先生,你不陪伴你的愛人嗎?需要的話,我明天也可以給你放假,叔叔那邊我會解釋,不會扣你工資的。”

幾秒的死寂過後,禪院甚爾淡淡地說道:“死了。”

烏丸羽涅驀地看向他,睜大的眸子中滿是驚愕,又很快恢復如常,隻是語氣更冷了一些。

“保鏢先生,你果然不是一個合格得父親。”

話落,他把遙控器往沙發上一丟,起身上了樓。

“合格的父親?”

禪院甚爾望著烏丸羽涅離去的背影,發出一聲嗤笑,“沒吧,我覺得我還是很合格的啊。”

樓上房間中,烏丸羽涅換上淺藍色外套,挎著一個黑色的挎包,坐在鏡子前麵,熟練編著辮子。

【去哪兒?】

小紅冒了出來,仔看,它的顏色和以往相比暗淡了些許,呈現出一種氧化後的暗紅。

“去找叔叔,正好今天週二。”

用墨綠色的皮筋在發尾處紮起,烏丸羽涅直視鏡中的自己,抬手柄耳墜上的鏈條調短,使其完美隱藏。

【去問問他會不會不要你?】

“不是。”

烏丸羽涅搖搖頭,換了雙鞋,手機收入挎包,並往腦袋上扣了頂棒球帽,接著,他拉開窗戶踩了上去,“去問問父親母親的墓碑在哪裡。”

【……還真沒生氣。】

小紅倍感無趣,率先飛到了下麵,【跳吧,安全。】

烏丸羽涅縱身躍下,別野兩層樓近四米高,但對於長時間接受訓練的他來說,沒有難度。

一聲悶響後,他落到前院的草坪上,身手俐落地翻過圍牆,頂著刺眼的烈陽踏上街道。

烏丸羽涅拍了拍衣服,輕描淡寫道:“不會生氣,這些都與我無關。”

他凝望巨大的別墅,瞳孔渙散了一瞬,“我隻是想起了父親和母親,我從未見過他們……哪怕是一張照片。”

【怎麽,你還想和他們生活在一起不成,父愛母愛?】

小紅浮在一側,知道真相又不能進行嘲笑的它,對此格外的不爽。

“小紅。”

烏丸羽涅低下眼,伸手接住滑落的金稠,枯黃的葉片擦著他的去往遠方。

他手指蜷起,似要握住這尋常景色,帽簷之下,碧青色的眸子如一灘死潭,他說得很慢。

“你知道的,我從不在意這些未獲得過的東西,以前也是,現在也是,以後也會是。”

【是是是,我一直都知道,走吧,去找老頭問問你那早死的媽。】

小紅消散了,沒入金色的陽光中。

短暫的交談,讓烏丸羽涅確定禪院甚爾沒發現他的失蹤——那個地方,叔叔說過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想著,烏丸羽涅壓低帽簷,向著目的地慢悠悠地進發。

路過隔壁別墅時,突然響起“轟——”的一聲巨響,似是要把耳膜炸裂。

一股熱浪從大院中吹出,卷起了男孩雪白的髮絲,衣服被吹得獵獵作響。

烏丸羽涅快步後退,一手攥著背帶,一手按住自己的帽子防止被熱風刮跑。

等風停下,他狐疑地往院內瞧去,隻見半圓的房子破了一個大洞,湧出滾滾濃煙,嗆得刺鼻。

“第四次了。”

烏丸羽涅無奈地揮散煙塵,不再做停留。▂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搬到米花町,滿打滿算不過八天時間,平均兩天一次的爆炸頻率,很難不讓人懷疑自家隔壁是不是在製造炸.彈。

更怪異的是,警視廳那些人一副習以為常,就算是親耳聽到,也隻是關切問這家的房主有沒有受傷。

烏丸羽涅:“……”不理解,但是感覺他們心很大。

在十字路口等紅綠燈時,一名高挑的男…女…呃,男人,站到了他的身側。

被陰影籠罩的烏丸羽涅仰起腦袋,視線從黑色的大衣一路向上,掠過及腰的黑色長髮最終定在了臉上——最近好多混血。

察覺到注視,男人低頭看了過來,他叼著煙,單手插兜,青綠色的瞳眸垂下,與麵容被遮掩大半的男孩目光相對。

兩人相顧無言,紅燈也在這時轉綠,周身掀起一道道清風,是其他急著趕路的路人。

人流中,烏丸羽涅細細端詳男人的樣貌,仔細翻閱腦海中的記憶,搜索是否在哪兒見過。

小紅在長髮青年出現時告知於他,這人正是上次重啟時兩次表現不一的過路人。

很遺憾,除了發長和綠瞳這兩個組合起來關鍵字讓他想到了幼時訓練他的叔叔外,再無任何印象。

男人走了。

他似乎隻是不想和陌生人並肩而行而特意落後兩步,全程沒有表露出任何異常。

“看來你猜錯啦,小紅。”

烏丸羽涅把歪掉的挎包往前帶了帶,走上斑馬線,低聲道,“他隻是一個路人啦。”

【我的預感並不好——不是來自於怪東西,有人盯上我們了。】

小紅飄在烏丸羽涅餘光能看見的位置,等人到達對麵,才補充道,【不止一個。】

烏丸羽涅不以為然,視線在周遭琳琅滿目的店鋪名稱上流連,順嘴搭著話。

“那會是誰呢?”

他沒有問為什麽,小紅的判斷一直很準,從未出過錯。

【你不早就猜到其中一個。】

小紅分出一點去觀察距離烏丸羽涅不足半米的長髮青年,其餘則繼續凝聚文本,【除了珠寶劫匪外,也找不出其他人選。】

【那人也夠慘的,沒事往你身上蹦躂什麽。】

它不留情麵地嘲諷,【剩下一個趁今天解決掉,省著像蚊子一樣惹人厭煩。】

“聽你的吧。”

令人毛骨悚然的文本沒有引起烏丸羽涅的不適,他彎了彎眼,推開右邊的玻璃門,風鈴聲悅耳清脆,“不過,我現在要吃東西。”

聽著關開門聲,黑髮青年頓住了腳步,他靠著路燈杆,髮絲從肩頭滑落,靜靜等待香煙燃盡。

他凝眸,一瞬不瞬地看著店鋪,煙灰四散,煙絲燃滅,煙蒂丟入了垃圾桶中。

——赤井秀一。

第23章

“叮鈴——”

悅耳的風鈴聲響起。

烏丸羽涅推門而出,視線掃向不遠處的電線杆,那裡空無一人,路人步履匆匆,一切都很正常。

【來找你咯。】

一小段紅色水流從街角處的拐口飄了過來,身後跟著頭戴針織帽的長髮青年,小紅出現,【看吧,這人的目標就是……】

猩紅的字體遮住了視野,烏丸羽涅鬆開門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