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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四點,也就是十月三日,那時烏丸君剛離家,因為些許私事與家裡人吵了一架,出門散心時路過米花町的珠寶店,正巧瞧見了兩名歹徒搶劫珠寶店的全過程。”

“他是目擊者!?”

目暮十三拍著桌子,“砰”地站起身,滿是不可置信,盯著安室透大聲質問道,“為什麽當時不報案,不來警視廳提供線索!”

搶劫米花町珠寶店的歹徒可謂是窮凶極惡,搶劫一事先不提,當時他們接到報案,與兩人在夜色中展開追逐。

歹徒配合默契,一人開著機車在各種逼仄的巷子中逃竄,一人用手.槍逼退警員。

這場追逐戰中,因此受傷的警員就有數名,而佐藤美和子也持槍命中後座劫匪的肩膀,留下了痕跡。

隨著兩人逃離,警視廳連夜召開了會議,製定逮捕方案,可沒曾想,還沒實施,其中一名劫匪就被發現死在了巷子中,死因是槍擊——

劫匪搶劫時戴著頭套,理應來說警方無法第一時間確定身份,法醫屍檢時也沒有在死者肩頭發現另外的傷口。

最後還是死者的隨身物品,暴露了他——西格紹爾p320,正是劫匪當時所用的手.槍,以及對方褲子口罩內襯中,一顆五克拉的切割完美,一看就價值不菲的紅寶石鑽戒。

這把手.槍多佩於FBI,DSS等聯邦機構,在日本幾乎見不著,這讓警方第一時間就把目標鎖定在了珠寶犯身上。

而紅寶石戒指,經珠寶店店長鑒定,確定為珠寶店中丟失的物品。

確保嚴謹,後續又經過一些列的調查取證,雖都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死者的身份,卻也沒有其他人報失蹤案。

原本,警方懷疑兩名劫匪因為分贓問題起了衝突,其中一人殺死了另一人,最後拋屍於巷口中。

這個推測很快推翻,鑒證科對現場進過清查,在巷子後方的道路上發現噴射狀的血跡,緊接著還找到了彈殼,經對比,為9毫米巴拉貝魯姆彈,與西格紹爾p320所使用的子彈並不%e5%90%bb合。

種種跡象都表明,這條昏暗的巷子,就是第一案發現場,案件調查進入僵局。

如今,安室透帶來了如此振奮人心的消息,要知道,警方接到報警到趕往現場,劫匪剛好洗劫完成,加上當時時間處於淩晨,走訪一圈也沒人看清劫匪的身形。

如若安室透所言非假,襲擊烏丸羽涅的是剩餘的劫匪,那麽就代表,當時的烏丸羽涅一定是看見了什麽或是聽見了什麽,才會讓劫匪在這個時間段蒙生殺人滅口的念頭,並付出行動。

想到自己為劫匪奔波了這麽些天,目暮十三攥起拳頭,眼神越發犀利。

發現屍體的事情不知為何傳到了電視臺,持槍歹徒鬧得人心惶惶,僅一天時間,警視廳就接到數通舉報電話,導致出警數次的眾人心力憔悴。

對麵目暮十三的反應,安室透訝異地挑了挑眉,這兩天他忙得昏天地暗,準備迎接代號考核,自是沒去關注新聞。

各種思緒從腦海中劃過,他靠上椅背,回答目暮十三的問題,並反問道:“當然是因為危險,我們無法確定劫匪是否注意到了烏丸君的存在,要是這時他前來警視廳報案,你可曾想過一旦被劫匪發現,他將陷入怎樣的境地?”

第19章

目暮十三怔愣,安室透的顧慮他能理解,就好比自家孩子被綁架,劫匪勒索贖金並要求其不能報警是一個道理。

更何況,警視廳的公信力在如今的民眾中確實低的可憐,許多人寧願相信劫匪,支付大筆贖金也不願向警方求助。

看著目暮十三按著帽簷,無法反駁地坐回椅子上,安室透心中無奈,但任務還要繼續。

為了配合接下來的敘述,他笑容淡了淡,失望道:“我們給烏丸君配備了保鏢,以確保他的安全,但最終的結果想必你也很清楚。”

目暮十三低頭不語,點點頭接受了這番解釋。

見目的達成,安室透卸下心中的重擔,語氣真誠又強硬。

“我們絕對不會讓烏丸君有任何接觸危險的可能性,希望你能理解。”

說罷,他話鋒一轉。

“但是,烏丸君遇襲已是事實,接下來我會全麵協助警方調查有關珠寶搶劫犯的事件。”

目暮十三聞言,“呼”地抬了起頭,皺眉捕捉到了安室透話語中的違和,

未等他發問,眼前的黑皮青年就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給出了答案。

“有關珠寶劫匪的所有事情我都從烏丸君口中得知,他受了驚嚇,需要休息。”

說這話時,安室透不免心虛,烏丸羽涅根本沒提過珠寶犯一事,他所知曉的一切來自於任務提供的額外文檔之中,很不幸的是,其中有關劫匪資訊並不多,他隻能根據現有的線索反推。

安室透:“……”為了不穿幫,也為了東京群眾的安全,看來得抽時間找一趟風見裕也,讓他們趕緊把藏起來的歹徒找出來。

自然,為了不讓組織發現,這件事辦起來要格外小心,既要合情合理,又要看上去是警視廳站了大頭,公安隻是無意間摻和進來。

安室透的大腦飛速轉動,頃刻間就製定出了一係列的計畫方案。

作為臥底,他早就習慣這種一心二用,甚至有閒心思考如何讓警方降低盤問烏丸羽涅的次數。

以他對警方的瞭解,就算對方明麵上答應了他的要求,也難保他不在的時候,這些人會直奔烏丸羽涅家中,外人的轉述總歸沒有目擊者複述來的細節完善。

都是些急性子,但也是為了日本的安全著想。

安室透頭疼又欣慰的想。

如他所料,目暮十三沉%e5%90%9f片刻後點了點頭,隨即問出了他最為關心的問題。

“照你所言,襲擊烏丸羽涅的歹徒是搶劫珠寶店的其中一名劫匪,可有證據?”

上麵的一切,不過是安室透的推斷,並不能說服目暮十三。

麵對質疑,安室透笑了一聲,灰紫色的眼眸對著目暮十三,豎起一根手指,不緊不慢道:“其一,烏丸君並沒有得罪過什麽人,他家裡人……也是,唯一的變數就是十月三日淩晨的事情。”

他豎起第二根手指。

“其二,烏丸君此時身處警視廳,劫匪要真的在關注烏丸君的動向,想必這件事滿不過他的眼睛,那為何不先發製人,反正也沒更好的懷疑人選,不如給你們一個調查方向。”

他豎起第三根手指。

“其三,就算最後證明今天襲擊烏丸君的並不是搶劫珠寶店的劫匪,但也解決了一個藏在暗處的隱患,不是嗎?”

說話時,安室透眼睛直勾勾盯著目暮十三,見人鬆動,他笑意深了一些,把手放回桌子上。

“至於珠寶店劫匪襲擊烏丸君的目的,我問過烏丸君,他並不清楚,那天淩晨他本就是路過,接著被砸窗聲嚇到,這才注意到珠寶店的景象。”

“烏丸君的年紀不過十三四,又是第一次遇見這種事,難免害怕,人在害怕之下的表現有很多,在這兒我不多贅述。等他回過神來時,劫匪已經坐上機車,在你們的追趕下逃離。”

“所以,烏丸羽涅並沒有看清劫匪的樣子……”

目暮十三摸著下巴喃喃,緊鎖的眉心可以夾死蒼蠅。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條線就斷在這裡了。

安室透肯定地點點頭。

安室透:“……”這個故事加上存在的資訊差,騙一下警方倒是沒什麽難度。

“那他為什麽要對烏丸羽涅下手呢?”

目暮十三表情變了又變,覺得自己麵前放著一個打結的毛線團,越是想解開,就纏的越緊。

安室透笑容一僵,吐出一口氣,皮笑肉不笑地為其解答。

“有沒有一種可能,劫匪瞧見了烏丸君,但不清楚烏丸君沒看清他們的樣貌,出於自身的安全考慮,才選擇對烏丸君下手。”

目暮十三恍然大悟,右手握拳錘向左手手心,滿臉贊成道:“很有可能!”

安室透:“……”是他高估了。

——

輕風無聲吹起窗簾,金色的落陽若隱若現,午時的悶熱被入秋的涼爽取而代之。

休息室中悄無聲息,沒了明亮的燈光,但借助餘暉,也能瞧清裡麵的景象。

白髮男孩捲縮在狹小的沙發上,雙眸緊閉,呼吸平穩,他眉心微微擰著。

許是在陌生的地方,他的睡眠很淺,聽見門外傳來的模糊聲響,“唰”地睜開眼睛,眼底清明,無分毫的睡意。.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烏丸羽涅撐著沙發坐了起來,耳旁圓辮有些散亂,看起來更為的蓬鬆。

他訥訥地盯著前方潔白的牆壁,耳旁重新歸於安靜之中。

忽地。

白髮男孩碧青色的眸子亮起,驚喜之色難掩。

“小紅!”

烏丸羽涅緩緩睜大了眼,清澈的瞳眸清晰映出了紅色、如流水一般的詭異物質。

他屏息抬手,手指指尖輕輕地落在了紅色水流的上方,蕩開一片波紋。

下一瞬,波紋向中間聚攏,又往外延伸出一長串的文本。

【終於!我出來了,這個破東西真難消化。你這是什麽表情,怎麽跟我死而復生一樣?】

小紅詫異地圍著烏丸羽涅繞了一圈,發現對方的目光時刻跟著自己移動,它在半空中一停,不解地沉浮,隨即冒出了一個猜測。

它頓了頓,問道:【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死了吧?】

烏丸羽涅誠實地點了點頭,雙手攏進了衛衣口袋中。

【你的腦子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好使。】

小紅鄙夷地吐槽,【不過是耗費了一點時間,第一次吃這種東西沒經驗,不知從哪兒下口,下次再吃……】

沒等它凝聚完,烏丸羽涅就抗拒地打斷:“不要了。”

小紅疑惑地一卡,擦掉原來的字跡,回問道:【什麽?】

烏丸羽涅深吸一口氣,壓下因為小紅消失的煩躁與擔心,諦視著它,嚴肅地重音道:“我說,不要了,你以後不要吃這種東西。”

小紅:【……】又抽什麽瘋?

它沉寂了下來,仔細觀察著烏丸羽涅的神色,後者緊緊抿著唇,眼中滿是不容置疑。

如果問,世界上誰最瞭解烏丸羽涅的性子,那定然是陪伴他誕生的小紅。

它很清楚,烏丸羽涅一旦認定某件事,或是對某件事下定了決心,無論是誰都無法改變。

【既然你不喜歡,我就不吃了,反正那東西吃起來噁心,還難消化。】

小紅上下跳躍著,沒有詢問緣由,能看出其中的不在意與無所謂。

它很快就轉移了話題。

【所以,這裡是哪裡?】

吃下那隻咒靈後,小紅就對外界失去了感應。

“警視廳啦。”

烏丸羽涅腦袋後仰,粘貼沙發的靠背,心情很好地把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

【我不在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