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異樣,然後平靜地?把花送上。
“出院快樂。”安益清吐出四個字,和她一道往外走?。
許泠音接過花束,放在?鼻尖嗅了嗅。
清淺的花香縈縈繞繞,討厭的醫院也?充滿了香味。
捧進懷裡,許泠音走?在?安益清身旁,有一搭沒一搭聊天。
“知道我?今天出院?”
安益清頓了頓,搖頭:“你沒告訴我?。”
語氣似乎有點?失落。
許泠音眼?神閃爍著:“安排你今天休息,不好打擾。”
“不打擾。”安益清接道,“我?現在?是你的員工。”
“主業也?沒有24小時待命的道理,何況你是兼職。”許泠音丟出這?句話,偷瞄安益清,觀察她的反應。
許泠音的某些想法逐漸強烈。
但她第一次有了不想強迫人的想法。
她希望安益清能主動?點?。
然而,這?女人什麼反應都沒有。
靜靜地?望向前方。
進電梯,出來,然後進了停車場,開車離開。
看著遠去的車,許泠音的目光越發複雜。
安益清對她,到底什麼態度?
到底有沒有一絲絲雜念?
這?本該不用質疑。
誤會她包養,安益清還願意答應,不太可能不喜歡。
但是這?態度,著實不像是對她有想法。
“許總,安小姐走?遠了。”莫芷走?過來,輕聲提醒她。
許泠音垂下長長的睫毛,轉身上車。
病剛好,許泠音今天應該回去休息。
她卻直接去公司。
清明和上巳節在?即,要給幾位仙女出限定時裝。
每套時裝綁定一個舞蹈動?作,任務量比平時大了很多。
留給她們?準備的時間不多了。
許泠音抱著花,回到辦公室。
安益清坐在?電腦桌前麵,專心忙自己的。
許泠音放好花,撇撇嘴:“安益清,你真是油鹽不進。”
“現在?不是工作時間,許泠音,你就別?管我?了吧?”安益清說。
許泠音:。
很好。
誰愛管似的。
許泠音輕哼,打開電腦,沉迷於自己的工作。
沒忙多久,許泠音伸個懶腰,瞥到旁邊的人不見了。
十分鐘後,安益清提著餐盒走?進來。
竟然回家做飯了。
許泠音吃得很歡快,一邊感歎安益清不聽話。
誰要她犧牲休息時間給自己做飯?
她才不會壓榨員工。
胡思亂想的時間不多,她吃完飯又坐回電腦旁邊。
她管不著安益清走?不走?,也?沒空和人家理論。
任由安益清待在?這?裡。
連續忙了六個小時,許泠音終於把今天所?有任務都忙完。
她累得趴在?辦公桌上,閉著眼?睛休息。
腳步聲由遠及近,在?她身邊停下。
許泠音聽見淡然的呼吸聲,知道是安益清,便沒出聲,也?沒有動?。
繼續休息。
安靜的辦公室裡,響起布料摩攃的聲音。
很快,她背上一沉,一件衣服披過來。
一股清雅的香味撲鼻而來,和上次聞到的垂絲海棠一樣。
許泠音吸了吸鼻子,扯了扯衣服,裹緊一些。
她轉頭,緩緩睜開疲倦的雙眼?,看著安益清:“回家吧。”
“走?得動?嗎?”安益清淡淡地?問。
“走?不動?”三個字呼之欲出,許泠音忍了忍,終究沒說出口。
局勢不明朗,不該草率。
第28章
許泠音臉色不算很好, 一眼能看出來疲憊。
她剛出院,連續工作這麼久,身體當然吃不消。
起身的時候, 身體有點晃。
安益清急忙伸手, 幫她穩住身形。
“我?扶著你吧。”安益清說。
手被推開, 許泠音繞過她,慢慢走到餐桌邊,盯著桌子上的花。
安益清下午送的那束。
看兩眼,許泠音到書架上拿個花瓶, 裝點水, 滴了營養液,然後開始插花。
累成這樣了, 花是非插不可嗎?
安益清不理解。先?回去休息,明天?再來插也一樣。
何必急於?這一時。
“放一天?應該不會蔫。”安益清建議道, “先?回家休息吧?”
許泠音掀起眼簾, 眸子轉動,斜著看她,視線重新轉回花上, 吐出一句話:“不用心照顧,當然會蔫。”
安益清便不再說話, 靜靜等?她。
許泠音插花非常熟練,很有高手的風範。
不知道插了多少次花,才練出這種手法。
安益清扯扯嘴角,莫名的,心情不太美麗。
她強行轉開視線, 不再看許泠音的動作。
十?來分鐘後,一股淡淡的花香鑽進?鼻尖, 眼前?被一大片粉色佔據。
康乃馨後麵,露出許泠音雪白的臉。
粉色搖晃,落在許泠音的臉頰上。
有淡淡的紅暈,清香仿佛從她臉上散發?出來的。
人比花嬌。
這四個字非常自然跳進?腦子裡。
安益清目不轉睛盯著花後的人。
這女人唇角噙著笑,低下頭,湊到花前?,淺淺吸氣。
“安益清,好看嗎?”
安益清下意識點頭:“好看。”
視線卻沒有為康乃馨停留一秒。
許泠音輕哼:“敷衍誰呢?”
端起花瓶,她繞過安益清,把花瓶擺在辦公桌上。
安益清想說,她沒有敷衍,是真覺得好看。
特別好看。
是她見?過最漂亮的。
印象最深刻的。
安益清轉身跟上,許泠音卻往外走。
“花很好,多謝。”許泠音的聲音飄過來,青煙似的。
平靜的心口?突突跳起來。
安益清突然意識到,許泠音剛才插的那束花,是自己送的。
安益清望著逐漸遠去的人,關好門,快步跟過去。
半夜十?二點,許泠音早讓司機休息去了。
許泠音繞到駕駛室,打開門。
這精神狀態,並不十?分好。
安益清走過去,主動接過開車的任務。
也許是真累了,許泠音沒有堅持。
到副駕駛室,上車就靠著,閉上眼睛。
最近住在公司附近,幾分鐘就到家了。
安益清開進?院子裡,往旁邊看去。
許泠音沒有動,不知道睡著沒有。
安益清繞過去開車門,輕輕叫了兩聲。
沒應。
不好直接抱人,安益清湊過去,靠近點她耳邊,叫著許泠音。
許泠音聲音沒傳過來,淡淡的花香先?鑽入鼻尖。
康乃馨的味道和她融為一體。
安益清有些恍惚,目光鎖住眼前?的人。
許泠音的臉小小的,五官小巧精緻。
組合在一起,活脫脫一個濃顏係大美女。
她的睫毛如同扇子一樣,纖長卷翹。遮住眼下的疲倦之色,留了九分美豔。
一呼一吸之間,撩動衣服上沾染的花香。
鬢影衣香,攪亂一池平靜的春水。
安益清的耳尖藏在黑髮?裡,瞬間發?燙。
如果照鏡子,就會發?現,她的臉和耳朵,都沾染了康乃馨的粉色。
逐漸有轉向紅玫瑰的趨勢。
太近了。
安益清僅存的理智告訴自己,要?遠離。
她退開兩步,腦袋和許泠音的距離還沒拉開,座位上的人突然睜開眼,拽住她的肩膀。
在許泠音疑惑的眼神中,安益清趕緊說:“到家了。”
她想繼續往後退,肩膀還在許泠音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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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強行退出去,許泠音的手會疼。
安益清停住腳步。
“你的臉?”許泠音抬起手,貼上泛紅的臉頰。
冰涼的指尖緊貼著,細膩而突兀的觸感蔓延開來。
瞬間傳遍全?身。
安益清身體僵住片刻,觸電般後仰脖子,躲開許泠音的指尖。
握住肩膀上的手,輕輕扯開,安益清道:“下車吧。”
吐出這句話,安益清快步往裡走。
許泠音的手明明是涼的,怎麼,臉頰比剛才更燙了?
安益清腳步越來越快。
進?了屋,來不及換鞋子,先?給自己倒了滿杯涼水,猛地灌進?肚子裡。
冷水融進?滾燙之中。
冰與?火的融合,她還覺得不夠。
繼續灌了兩大杯。
直到聽見?許泠音關門,她才回過神來。
放下杯子,她穿過客廳,走向露臺。
背對著客廳坐下,她沒看見?客廳裡的人跟過來了。
停在簷下,望著陽臺上的人,唇角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許泠音看著安益清抬起胳膊,拍了拍臉。
雖然看不到表情,但她聽見?了聲音。
力度有點重。
真是個傻子。
“這麼晚還坐著,別吵我?睡覺。”許泠音沒察覺自己的目光變柔和了。
安益清嚇了一跳,猛地回過頭來。
“我?,馬上就睡。”說話不是很利索。
看起來,嚇得不輕。
許泠音遠遠纏住安益清的目光,對麵卻轉瞬移開。
收回視線,許泠音轉身便走。
步子沒落下,她拐個彎,走到落地窗前?。
看著休閒桌上放的花束。
白雪山和茉莉。
花還用淺綠色的紙包著。
充滿了春天?的氣息。
可惜,花卻失了生機。
腦袋低垂,花瓣泛黃,卷了邊。
疏於?照顧。
許泠音揚起的唇角慢慢落下。
眼底含著無?法言說的失望。
拿起花束,許泠音小心拆掉漂亮的紙,露出裡麵不漂亮的花莖。
已經有幹死的跡象了。
這麼漂亮的花,安益清就一點也不在意?
還是說,自己精心挑選的花,這個人根本不在乎?
許泠音眉眼低垂,拿了剪刀、花瓶和營養液過來,斜切花莖,小心插進?營養液裡。
這花連續幾天?喝不到水,還在陽臺上曬太陽,已經快頂不住了。
不知道還有沒有救。
插好花,許泠音把花瓶拿到客廳,放到茶幾上。
看了片刻,許泠音回房洗澡去。
客廳陷入安靜,再次響起腳步聲,是五分鐘後。
安益清終於?徹底冷靜,打算洗澡睡覺。
經過茶幾,瞥見?插進?瓶子裡的話,安益清不得不感歎,許泠音是真的愛插花。
看來以後可以在院子種些花。
一夜無?夢,第二天?,安益清的生物鐘準時喚醒她。
收拾好,她出來做早餐。
許泠音胃病剛好,她沒有做什?麼花樣,就簡單做了粥,和幾樣小菜。
便於?許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