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生們都會放假。”盛行意在一旁淡淡補充,“這杯酒我想會很受他們歡迎。”
趙哥聽她們倆這麼說,沒有反駁,而是堆起笑容:“好吧,隻是不符合我口味,你們兩位美女說得很對,是我沒考慮到這層,平時喝烈酒喝習慣了。”
何念朝著秦恣她們挑了挑眉,而後又認真地問:“不過名字都還沒有取好,你們有什麼建議嗎?”
“‘晚霞’如何?”趙哥自信開口,說這話的時候看著秦恣。
年輕妹妹旁邊坐著的另一位女士開了口:“‘碩果累累‘。”
怎麼說。
都有點常見又普通。
秦恣單手撐著身體,腦袋轉向盛行意這邊,稍微湊過去了一點,問:“盛小姐有什麼想說的嗎?”
她的動作讓她們之間的距離又近了一些。
何念也跟著問:“對啊,行意,你這是第一次來試喝,好歹取個名。”
盛行意攬了攬披肩,她看了秦恣一眼,隨後越過秦恣,看向何念這個老板,說:“‘橙黃橘綠時’。”她停了半秒,“出自蘇軾的《贈劉景文》,‘一年好景君須記,最是橙黃橘綠時’。”
“好!”何念興奮了些,“大家覺得呢?”
秦恣的動作沒變,懶散的模樣。
她看著盛行意眼睛亮亮地說出這句詩,唇角的弧度深了深,等到盛行意要看過來的時候,她又收斂了一些,隨後直起身體。
“沒意見。”
秦恣又端起杯子,她說:“很貼合,也很漂亮,很有意境。”
何念也這麼認為:“okkk!非常好!”
第二杯的流程也是如此,大家先象征行地集體碰一下杯。
何念介紹著:“這杯的度數是38度,基酒是龍舌蘭。”
這次沒輪到秦恣主動,盛行意就已經將杯子靠了過來,沒看她的眼,隻跟她的杯子碰了下。
像是當作“回禮”。
秦恣啞然了半秒,才失笑又開始品第二杯酒。
比第一杯烈了很多,入口會有一點灼燒感,不過味道調和得很好,層次也很豐富,除了那個年輕妹妹被辣到吐舌頭,其餘幾個人都麵不改色。
但這一杯,趙哥就不怎麼點評了,他隻是始終笑著的樣子,目光卻總是落在秦恣的臉上。
秦恣本身就是來試喝的,既然何念信任她,那她就會輸出自己的觀點,於是一頓叭叭下來,第二杯酒也就這樣定了下來,至於名字取了另一位女士想的“墜入銀河”。
盛行意沒有說話,秦恣也知道她不會開口,因為她不會出兩次“風頭”,也會給彆人機會。
否則難道讓人白來嗎?
新酒就這樣敲定了,何念笑容燦爛:“那麼這場試喝就到此結束,感謝大家的建議,讓我受益匪淺,今天我這小店裡的酒水暢飲,儘管喝,我請客,不要跟我客氣。”
趙哥擺手,闊綽的樣子:“該結的結,難不成我還能占你的便宜不成?就這點錢,小何,傳出去大家會笑話我的。”
“哎喲,趙哥你這話說得,這條街誰敢笑話你啊?難不成趙哥不想收下我這小小的心意?”何念笑容不變。
秦恣卻雙眼一彎,說:“念念,趙哥的意思你還沒聽明白嗎?他這是想照顧你的生意,你就收下吧,彆客氣了,免得趙哥以後都不來了。”
“對嘛,這位美女說得很對。”趙哥頗為欣賞地看著秦恣。
“那行。”
大家各自喝酒酒不需要強行坐在一塊了,最裡間的兩位女士很明顯是一起的,她倆跟何念說了一聲,側身繞出來,去了彆的地方坐著,另一位男士也跟何念說了聲,直接把兩杯酒喝了個乾淨,先離開了這裡。
一時間隻剩下了她們三個人和對麵坐著的趙哥。
趙哥清了下嗓子,毫不掩飾自己留在這裡的意思,她問:“秦小姐,能否留個聯係方式?我也是開酒吧的,在隔壁街,你很會喝酒我很喜歡,可以來我的店裡,我請你喝。”
“抱歉啊,趙哥。”秦恣神情尷尬,“我老公不讓我喝彆的男的請的酒,要不然他一個練格鬥的會難過的。”
趙哥臉色一僵:“是嗎……”
盛行意在一旁低著眼瞼,神色不明。
第18章
“那有機會再一起喝,我店裡還有事,就先走了,小何啊,祝你生意火爆。”
趙哥丟下這麼一句話就腳下生風了似地離開了店裡。
何念看著他離開,嗤笑了一聲:“請他來也是看他是同行,會喝酒,結果來撒什麼野?還非要裝比,跟我們唱反調能彰顯出他什麼?”她說完又看向秦恣,好奇地問,“不過阿恣,你老公真的練格鬥的嗎?”
盛行意在這時端起杯子,又抿了口“墜入銀河”,她不愛喝烈酒,可這杯在這點時間裡,已經被她喝了小半杯。
她有些煩躁,又摸不清這來源。
“不是啊,他當紅男明星。”秦恣挑挑眉,“跟我隱婚,誰都不知道。”
何念瞪大眼:“真的假的?”
“你覺得呢?”秦恣好笑地看著她,“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
何念:“我還以為我聽到什麼大八卦了。”她又問起來,“那男朋友呢?阿恣現在有嗎?”
“沒有。”秦恣給的回答很乾脆。
盛行意睨了秦恣一眼,那些鬱結又像是消失得無影無蹤,她又繼續喝了口酒,結果被秦恣問:“盛小姐好像很愛喝?”
何念的注意力也被拉過去:“她不愛喝烈酒。”
“口味也會變。”盛行意咽下嘴裡的酒,反駁。
何念笑笑:“行行行,那我們乾杯,不過一會兒我就得去跟人談點事情,你們倆可以上二樓的卡座,那裡安靜些,要喝什麼自己點啊,彆客氣,客氣的話我跟你們沒完。”
“我可不會客氣。”秦恣彎眼,“這可是我的出場費。”
盛行意輕笑:“我也不會。”
何念交代完就走了,秦恣把自己眼前的兩杯酒喝完,轉而問盛行意:“那我們去二樓嗎?還是說回民宿?”
“去二樓吧。”
秦恣把盛行意的衣服給拿起來,抓在手裡,動作很自然,也像是沒有要還回去的意思。
盛行意看著秦恣手裡拿著的薄外套,唇角輕輕抿了下。
兩人一前一後地上了二樓。
她們選了最角落的位置,那裡有兩個小沙發,小方幾上還什麼都沒有。
秦恣坐下,掃碼點著酒。
盛行意在她的對麵落了座,手裡還拿著那杯“墜入銀河”,裡麵還剩下一小半,像是酒勁有些上來了,她把酒杯放在小方幾上,自己抬手輕揉著眉心。
她的眼睛閉著,神情平靜。
秦恣給自己簡單點了幾杯酒,一抬眼,就見她這副模樣。
尤其是盛行意的披肩不知道什麼時候滑落了,一雙手臂和肩頸都在外麵,明明角落的燈光柔和了很多,但盛行意細膩的肌膚還是讓人很難不注意到。
“還喝嗎?”秦恣沒有擅作主張地就讓盛行意彆喝了,遞過手機問了句。
盛行意睜眼,看著秦恣。
秦恣今天的妝容很惹眼,她本身就是濃顏係,隨便捯飭一樣也很吸引人的目光,現在她的口紅顏色比來的時候淡了一些,可還是偏紅,她的眼睛很靈動,又很明淨,這裡經常漾著點點笑意。
盛行意從她的眸光裡脫身,將手臂往前一探,接過她的手機:“好。”
她自己的酒量不行,沒有多點,就額外點了杯茶酒,很快就將手機還給了秦恣。
秦恣下了單,隨後單手托腮,又開口說:“披肩容易掉的話,你的衣服我要不還你好了。”
“不用。”?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盛行意搖了搖頭,她像是有些醉了,說話的時候音調都拉長了些:“我現在不冷。”
秦恣沒堅持:“好。”
既然盛行意人這麼好,那麼她就無需再說這些話了。
“不過……”
盛行意盯著她,倏地問:“婚禮那天,秦小姐也是這樣拒絕吳玫女士的嗎?”
“吳玫是誰?”
“吳琛的姐姐。”
一說起這個名字,秦恣的記憶回來了一些,她點頭:“她想把吳琛介紹給我,還拿她女兒當借口,說聊得來怎麼怎麼,我說我有個還在打官司的前夫,又說她弟弟老是帶女孩回家不自愛,就像爛葉菜,她嫌棄我說話難聽,還跟旁邊的人換了位置。”她說著輕笑一聲,“我看上去很好說話嗎?上來就給我介紹人。”
“但你怎麼知道的?”秦恣說完才意識到這個問題。
盛行意的指腹在杯壁上摩挲了兩下,才在秦恣好奇的眼光裡淡淡地給了回答:“剛好看見了。”
秦恣有些尷尬地碰了下自己的鼻尖。
但沒記錯的話,那會兒盛行意婚禮的台上吧!而且盛行意為什麼能夠準確地猜到這一切啊!是攝像頭嗎!
像是知道她的心中所想,盛行意補充道:“吳琛一心不想結婚,他家裡很操心,之前我……也跟他見過,所以我能猜到不奇怪,隻是沒想到秦小姐拒絕人的話術是這樣的。”
盛行意牽起唇角,眼睛很亮:“學習了。”
“胡說八道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讓人少點很多煩惱。”
民宿的歌又切到了一首秦恣沒聽過的民謠,店員端著盤子過來放酒,這個話題就此切開。
秦恣拿出手機給這幾杯酒拍了照,發到了群聊裡,將陳慕艾特了出來。
陳慕:【你辭職我不羨慕,你去玩我不羨慕,但你在我加班的時候喝酒,我真的哭了。】
秦恣看著她的發言,嘴角得瑟的笑容擴大了很多,跟陳慕犯賤了幾句,她才關起手機,品著這幾杯上次來了還沒來得及喝的酒。
而盛行意也在喝著自己的茶酒。
氣氛驟然靜了下來,兩個人都沒再開口說著什麼,隻是喝酒的時候會單獨碰下杯子,透明的液體在杯子裡晃了晃,又迅速恢複平靜。
但等四杯酒下肚,秦恣就有些不舒服了,她的臉皺了起來,眉頭也擰著,腰也隨之彎了些,額頭也迅速地滲了一些冷汗,在這暖黃的色調下分外顯眼。
“……”
秦恣自己無語了,她的胃病犯了。
不用說也知道是因為今天喝的太涼,又都是酒,遭受了刺激,她的胃病本來就有些嚴重,不痛才怪。
是她被酒精麻痹了,短暫地忘了這件事。
胃藥都在民宿,秦恣低下頭緊閉著眼,極力忍著這一波疼痛過去。
外界的一切她都沒有彆的精力去思考了,她的手緊緊抓著盛行意的薄外套,直接趴在了小方幾上,不隻是額頭,就連脖子也在出著虛汗。
這次真的大意了。
因為她這幾天出門公交環線,作息相對規律,早中晚也沒落下,更沒吃什麼生冷辣硬過度的食物,所以她並沒有這樣痛過,結果現在直接現原形了。
秦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