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恣發出邀請:“那我們一起去念念那裡嗎?盛行意。”
盛行意應聲:“好。”
秦恣看著她,唇角禁不住勾起來,她問:“要不你現在問我之後需要背什麼?我提前背給你好了。”
第16章
秦恣知道自己是故意的。誰讓盛行意之前點名要她背24節氣呢?
她就“記仇”了。
而在她這話出口後,就見盛行意明顯地呆了一瞬,而後有些赧然地道:“不會了。”
秦恣“嗯”了一聲,不像是聽進去了的樣子,但她扯開話題:“那我們兩點四十五在門口見麵。”
“好。”
等到回了房間化妝,秦恣嘴角的笑容也沒有放下來,她看著鏡子裡自己上揚的唇角,努力地往下壓了壓,但眼裡的笑意始終會出賣她。
隻是難免也會生出一點自己在欺負老實人的錯覺。
可盛行意上次就是讓她背節氣了,這也是不爭的事實,她這次以防萬一先問一遍,又有什麼錯呢?
秦恣自己挑了挑眉,很滿意這個借口。
她給自己化了個常見的妝容,還給自己精心搭配了一條買來還沒怎麼穿出去過的黑色連衣短裙,足以見得她對這場試喝的重視了——
畢竟何念都那麼有儀式感給她發了邀請函。
上班的時候她就素著一張臉,就算是到了周末她也不想打扮自己,隻有跟嚴柳她們出門的時候才會想起來。
賀蘭馨在房間裡還放了個全身鏡,秦恣踩著高跟鞋對著鏡子拍了幾張照片,今天周五,嚴柳她們在上班,隻是也在摸魚,現在還在群聊提前討論著今天下班了以後是去吃火鍋還是吃日料。
秦恣把這幾張圖片往群裡一丟。
大家非常誇張:
【啊啊啊啊姐用臉殺人了啊啊啊】
【不是吧美成這樣還要不要人活了?】
……
秦恣心情不錯,跟她們聊了會兒,一看時間,已經快到跟盛行意約好的點了。
秦恣:【不說了我去朋友那喝酒了。】
陳慕:【朋友?誰?男的女的?】
嚴柳:【最好是女的,可不能是男的,要是阿恣脫單了,那這個群裡就我一個單身了。】
許清清:【哈哈哈哈】
秦恣看著嚴柳的消息,隻覺得好笑。
她說:【放一萬個心,我無心戀愛。】
嚴柳:【哎喲,算了,姐,你要是有喜歡的,還是談個吧,三十歲了,一個月談三十個我都覺得不過分。】
秦恣:【?】
秦恣:【走了。】
她不再參與閒聊,拿過掛在牆上的太陽傘,開了門。
但剛邁出去,就看見了在院子裡站定的盛行意。
盛行意撐著一把白色的太陽傘,像是聽見上麵的動靜,她抬了抬傘簷,朝著秦恣看過來。
秦恣趁著沒關門,不動聲色地直接把傘又丟進了房間,才裝模作樣地關上門。
下午的陽光更刺眼了,空氣中的熱浪也讓人有些招架不住。
秦恣眯了眯眼,轉身下樓。
而盛行意在這期間已經來到了左棟的樓下。
四目相對,秦恣一點羞赧都沒有,她鑽進盛行意的傘下,眼眸一彎,道:“謝謝盛小姐。”
她並不意外盛行意的出現,因為盛行意就是這樣的人。
好像能夠精準地清楚你需要什麼。
“不客氣。”
盛行意握著傘柄,她的骨節又跟昨晚看見的那樣分明。
秦恣不經意地掃了眼,含笑著道:“那我們走吧。”
這邊是商圈,這個點的人流量比較大,對麵有一家開空調的咖啡廳現在人都是坐滿了的,道路上的車輛來往很多,行人也都一路上說說笑笑地拍著照聊著天。
秦恣踩著細高跟,大概是因為精力不錯,她並不吃力。
隻是本來她跟盛行意沒什麼身高差,但盛行意現在穿的是平底鞋,這樣一來就顯得她要高一小截,肩膀都不是平的。
盛行意不由得把傘再往上舉了點。
走了兩分鐘,秦恣看著她這樣,說:“早知道我就不把傘往房間丟了。”
“沒關係。”
盛行意的聲音在這燥熱的環境下猶如一汪清泉。
秦恣揚眉:“所以盛小姐看見了?”
盛行意:“……”
盛行意側目,看著秦恣,嘴唇輕輕動了下:“看見了。”
秦恣被她的坦誠給點得有些不好意思,開始為自己找借口:“如果是兩把傘的話,就不能像現在這樣跟盛小姐聊天了,得加個喇叭,不過因為我們是朋友,所以我可以這樣蹭了。”
“朋友?”
“不是嗎?”
盛行意的唇角翹了下:“是。”
“蘭馨也是這樣認為的,否則中午她也不會把我們都叫過去了,來這趟西城想不到還有這樣的收獲,我很滿意。”秦恣笑眯眯的。
盛行意的睫毛顫了下,又問:“那秦小姐要在西城待多久?”
“不知道。”
秦恣的眉頭壓了壓:“還在迷茫呢,後續不知道怎麼辦,有那麼一瞬間又會後悔辭職了,但看著眼前的風景,和眼前的你,這個想法又會被我否掉。”她說完又覺得這話有些怪異,“我是說要是沒辭職,肯定不會認識你和念念了。”
盛行意聲音輕輕的:“我知道。”
五百米的路程很短,這次比上次走得還快點,都用不了十分鐘就到了。
這條清吧街在下午就沒那麼熱鬨,但也絕不是什麼人都沒有,有的人就喜歡在下午小酌,所以也時不時地有車停在路邊,等遊客腳沾地了又揚塵而去。
“念念吧”裡有人搖搖晃晃地剛出來。
盛行意收起傘,跟秦恣一前一後地走了進去。
下午店裡的光亮就更足了,光影映得敦煌壁畫活靈活現,倒有一種來的不是請吧而是莫高窟的錯覺。
現在裡麵人不多,就寥寥三兩桌,台上也沒人在唱歌,空著的,不過軟件在播放著音樂,秦恣聽出來了,是楊千嬅的《稀客》。
何念在一樓最裡間的卡座等著,這個卡座能容十人,除了她以外,還到了其他四個來試喝的她的顧客或者朋友,看見她們倆一起來,何念起身過來迎接。
“哎喲,有失遠迎。”何念笑著拿過盛行意的傘,交給了自己的店員。
她說著又看著秦恣,捂著嘴巴特誇張的模樣:“阿恣,今天太火辣了吧!”
“還不錯吧。”秦恣挑眉,張口就來,“我穿得火辣,你的酒賣得火辣,咱門一起火辣!!”
“好好好!!!”
何念又看向盛行意,笑著道:“行意也是第一次來試喝,不管了,我今天可太開心了,走走走,去嘗嘗,還沒到點,我都沒開始呢。”
卡座的幾個人是兩男兩女,看見她們過來,都笑了笑,當作招呼。
不需要知道名字,大家這次過後多半就不會再見了。
隻是因為“酒”而聚了下而已。
不過秦恣的短裙真的很短,而這個桌子又是透明的。
何念就準備去拿一條毯子過來蓋著。
但不等何念起身,盛行意就已經將自己的薄襯衫外套給脫了下來,蓋在了秦恣的腿上,給自己隻留了一件內搭的無袖黑色背心。
她抬手撥了撥自己耳邊的發絲,而後轉頭看著秦恣,一雙秋眸閃了閃,說:“小心著涼。”
第17章
盛行意的頭發是沒有染過的黑色,燙的微卷,大概就到後背中央的位置,而她的無袖背心也是黑色的,兩種加在一起映著她白皙的皮膚,像是在泛著光,而她暴露在外的纖細鎖骨線條清晰,像是藝術家的細薄筆觸,修長的手臂看上去緊致有力,也並不是那麼薄弱。@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她穿外套的時候,能看見裡麵的黑色內搭,隻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無袖背心。
就……
很性感。
尤其是再配上盛行意這清洌的氣質,像是暗夜裡的一抹月色。
是極其理性的性感,有些衝突與矛盾,卻又完美融合在了一起。
秦恣的腿上像是還有著盛行意外套的餘溫,跟上次一樣,明明是溫熱的,卻又像很燙。
她沒有道謝,順理成章地收下了盛行意對她的關心。
最後何念還是去拿了一條披肩來。
但秦恣沒把盛行意的衣服給出去,依舊蓋在她的腿上,而盛行意則是自然地將披肩披在了身後,抬手撈頭發的時候發絲還不經意地碰到了秦恣的肩頭。
兩人坐得本就不遠,就兩個拳頭的距離。
秦恣閉著唇,似是不覺。
店裡的歌切到了下一首,這場新酒試喝才開始,店員紛紛將酒端上了桌。
一共是兩款。
一款通身橘紅色,裡麵的冰塊讓杯壁沁了些冷意。
一款是幽暗的藍色,杯口掛著檸檬片。
何念率先舉起杯子:“先乾個杯,謝謝大家的光臨,我倍感榮幸。”
“生意興隆,何老板。”
“新品大爆!”
“哈哈哈彆客氣!高興都來不及呢!”
秦恣的嘴角略彎,等跟著大家碰了杯以後,又額外地單獨湊過去碰了下盛行意的,她什麼話也沒說,隻是一雙眼含著笑,而後轉過頭開始品酒。
盛行意在愣了一瞬以後,笑意悄然爬上她的眼角。
先聞再品。
大家都是先拿的橘紅色的那杯。
秦恣的朋友裡,最愛喝酒的是陳慕,哪怕秦恣應酬也要喝酒有點煩了,但是陳慕太會淘酒了,就總是拉著她去雲城的各大酒吧逛,久而久之,秦恣的品酒技術也練了出來。
這杯酒有一股符合這個橘紅色的橘子果香,淡淡的,很好聞。
而盛行意坐在她的身邊,她難免有些分心地想起來盛行意身上的好聞的木香,過去一周了,她都沒去問這個木香到底是什麼味道。
也問不了,有些冒犯。
這麼想著,她收回神,細細地喝了口。
冰塊的涼意穿過口腔來到了四肢百骸似的,她猝不及防地被冷到了一下。
但這杯很好喝,入口以後酒香混著果香,口感清爽又柔和,而且很有層次感,前中後調帶來的感受都不一樣。
“這杯的度數隻有五度左右。”何念眼巴巴地問,“怎麼樣?”
先回答的是坐在裡間的一位看上去隻有二十出頭的妹妹,她點點頭,笑著道:“好喝的,很適合不太能喝烈酒的人,比如我哈哈哈。”
而坐在秦恣對麵的一位穿著T恤的男士卻搖了搖頭:“有點像果汁,不像酒,而且酒體單薄,沒香氣。”
“沒香氣嗎?”何念自己又喝了口,有些疑惑。
她開了清吧,喝過的酒不勝其數,這杯酒絕不是趙哥說的這樣。
秦恣撩了撩眼皮,口%e5%90%bb平靜:“我持相反意見,我覺得酒體很飽滿,香氣也很豐富。”
“今天是七月一號,未來十天內全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