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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衣裳,傅朝瑜這衣裳還是從木工他們手裡借來的,衣裳並不合身,但他出門也沒有帶什麼換洗的衣服,隻能湊合著穿。他讓陳淮書幫忙照一番,自己?則帶著那些木匠帶去了莊子?。

做工的人?已經找到了,監工的還是從陳國公府借來的,否則他一個人?分身乏術,還真的料理?不起來這偌大的莊子?。等?莊子?修好?,他一定要給陳淮書分一個大大的單間,再好?好?擺一桌犒勞犒勞他們。

安排好?了之後,傅朝瑜才返程去了醫館。

他回來時,那位老者已經醒了,正坐在床上哭訴。

陳淮書是個多愁善感的,除了不能跟他兄長共情,跟誰他都能共情。見到傅朝瑜回來之後,陳淮書趕忙擦了擦眼角的淚,抽了兩下才跟傅朝瑜道?:“懷瑾,這位老伯實在太可憐了。”

傅朝瑜無奈地?上前與他坐在一塊兒。

那老伯方才聽陳淮書提起過,是他的好?友帶人?救了自己?,想必就是這位了,他忙起身就要跪謝傅朝瑜。

傅朝瑜哪裡好?意思受這樣?的大禮?一把將人?扶著,眼尖地?發現他似乎還傷了腿,行動很是不便?,兩手手背處傷痕累累,右耳處更?有一道?長達一指寬的裂口。傅朝瑜道?:“舉手之勞,何?足掛齒?老伯您才剛醒,切勿大喜大悲。”

鄭老伯聽他這麼一說,剛掩下的悲意思再次翻湧上來:“我?如今活了死了也沒什麼兩樣?,隻是可憐我?的女兒,被人?搶走之後也不知如何?了。”

傅朝瑜眉頭緊皺。

陳淮書義?憤填膺地?開始解釋起來:“鄭老伯妻子?早喪,留他與女兒相依為命。前些日子?承恩公府的大少爺路過他們的村子?,見他女兒貌美便?強擄了回府,隻丟下一錠銀子?。鄭老伯哪裡要這個錢?他又不是賣女兒的。好?容易打聽到了對方府上的位置,這些日子?幾番上門要人?都被那些管事小廝給打了回來,今兒守在承恩公府前可算是找到了那位大少爺,言語中間生有些口角,那狼心狗肺的竟直接叫人?綁住鄭老伯,要將他沉塘!”

陳淮書雖然也在京城的權貴圈中長大,但是陳國公治家有方,陳淮書自幼生活的環境相對來說比較簡單,他不能接受這世上還有此等?惡毒之人?。而且這般惡毒之人?竟與他還有過幾麵?之緣,陳淮書憤慨不已:“我?從前在宴會上看過他,瞧著大方敦厚,沒想到私下卻這麼豬狗不如。且他還是從咱們國子?監裡出來的,真是丟儘了國子?監的臉。”

傅朝瑜敏銳地?找到了幾個關鍵點。

曾經的國子?監監生,承恩公府的大少爺。承恩公府可是皇後的母家,是當初買下他姐姐強送進宮給皇後固寵的國舅一家。

就憑這一點,他便?不會坐視不管。

新仇舊怨,正好?一並算了。縱然不能絆倒承恩公府,也得給他們點教訓吃。傅朝瑜追問:“老伯,你家住何?方?姑娘具體哪一日被擄走的?可有目擊者?”

“我?家住在下塘村,上個月初七遭此大難,目擊者都有,不過隻怕他們也不敢出麵?作證。”鄭老伯心如死灰之際碰到他們二?人?,漸漸生了些指望。這兩人?言談舉止都不俗,鄭老伯抓著他們就如同抓著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忙不迭地?將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一遍,一字不落。

待傅朝瑜問清楚後,便?讓老伯暫且留在這裡,等?他們去國子?監再商議對策。

鄭老伯目送他們離開,很想再問問,那承恩公府的畜生究竟能不能被判死罪,可他最後也沒能開口。

他們小門小戶的窮苦人?家,既沒有權勢也沒有人?脈,他便?是拚了這條老命也傷不了彆人?一根毫毛。若是這兩位小兄弟能將他女兒救出來,他便?謝天謝地?了,再說奢望都是空話,更?不敢求壞人?能夠認罪伏法,誰能有這個本事呢?

傅朝瑜??x?等?人?並未回國子?監,而是回了陳國公府,找了陳淮書他祖父的心腹前去打聽此事原委。

這位管事是從前在戰場上退下來的老兵,能力極強,讓他來打聽這些最合適不過了。

管事聽完卻道?:“公子?,那鄭老伯的事情好?查,但其中還牽扯了不少承恩公府的陰司,今日之內隻怕沒辦法都查齊全。您先?等?兩日,若是承恩公府那邊查到了確切的消息,咱們立馬就去國子?監稟明。”

陳淮書點點頭,傅朝瑜又追加一句:“儘量快些,若那位老伯沒有說謊,那他家姑娘到現在還被關在承恩公府裡。他說他家姑娘是個烈性子?,我?就怕那府裡都是個畜生,回頭等?查清楚了人?都不在了。”

陳淮書聞言兼職心急如焚,恨不得自己?親自上門去查。

雖說這樁事兒還沒查清楚,但是陳淮書下意識地?相信那位老伯。這事兒擱誰碰見了都會感同身受、怒不可言,等?回了國子?監後,陳淮書還氣不過,與楊毅恬痛斥起來自己?遇見的荒唐事。

楊毅恬聽著也是同仇敵愾,不過等?看到一動不動的杜寧後,他恍惚間竟想起來一件事兒:“杜寧,承恩公府的那個方堯年是不是從前跟你走得格外近?”

陳淮書立馬凶狠地?瞪著對方,還有這事兒?

正在偷聽的杜寧嚇得咳了好?幾聲?,連忙搖頭:“沒有!”

楊毅恬麵?露狐疑之色:“可我?分明記得你跟他關係要好?。”

杜寧張望了幾個人?的臉色,知道?強行說謊沒有意思,於是越說聲?音越低:“好?吧,我?之前是跟他吃過幾次飯,但也僅限於應酬罷了,這一年來我?跟他再沒見過麵?了,至於關係,更?是平平,我?壓根沒拿他當朋友……”

原來杜寧也是認識這方堯年的,傅朝瑜顧不上指責,立馬問他:“那方堯年於女色上究竟如何??”

三個人?同時看了過來。

杜寧縮了縮脖子?,怎麼都來問他了?

天地?良心,他跟方堯年從前隻是酒肉朋友,如今真的都已經斷了。壓力之下杜寧也不敢糊弄,隻得老實交代:“他於美色上一向葷素不忌。”

傅朝瑜挑眉:“美色?不是女色?”

杜寧感覺自己?這張臉已經快被一個外人?給丟儘了,他對自己?從前交了這麼一個酒肉朋友而感到羞愧,杜寧低下頭:“他……他也愛男色。凡是碰到合心意的都會拉到自己?府上,等?不感興趣了就會再丟開手。但是我?看他從前找的都是煙花之地?的男女,沒看到他強搶良家子?。”

惡心!

陳淮書跟楊毅恬不約而同地?露出嫌惡的表情,陳淮書更?是惱怒:“從前沒看到是因為隱藏得深,這樣?肮臟齷齪的根本不配為人?!”

說完,陳淮書忽然盯著杜寧不放,眼神?犀利。

方堯年如此,杜寧會不會也行事放蕩?

杜寧打了一個寒顫,隨即想到什麼,怒道?:“你看什麼?我?跟他不一樣?!”

陳淮書如今看他們這夥人?都覺得煩,嘲諷道?:“誰知道?呢。”

“喂!”杜寧站了起來,張牙舞爪證明自己?的清白,“我?承認,從前是跟著他們花天酒地?混了一段時間,但是花的是他們,我?壓根沒碰那些煙花之地?的男男女女。”

他是清白的,是乾乾淨淨的!

三個人?保持沉默,並不理?睬。

杜寧氣得跳腳,他在那兒解釋了半天,解釋地?喉嚨都乾了,愣是沒有一個人?相信他。楊毅恬一副“看錯了你”的模樣?,陳淮書直接扭過了頭,傅朝瑜更?離譜,竟說他“不守男德”,真是氣死人?了,還有那什麼見鬼的“男德”是什麼鬼,莫說他沒碰那些人?,便?是碰了又能如何??

杜寧攥著拳頭,再次被“孤立”了,他隻覺得憤怒,覺得冤枉,更?覺得不服:“難道?你們都沒去過煙花之地??”

三人?平靜無波。

楊毅恬自小到大都隻顧著吃,傅朝瑜隻顧著找姐姐,陳淮書一心苦讀指望著超越他哥,他們可都是潔身自好?的,不像杜寧,光看長相就是玩得花的那一款。

必須遠離。

杜寧磨了磨牙,有些泄氣,誰想得到這三個還真沒去過,早知道?他方才就不問了,問了又顯得他特立獨行不是個好?學生。說來說去這事兒都得怪方堯年,自己?立身不正,男女不忌,還強搶民女,連累他的名聲?也被這家夥給糟蹋了,天地?良心,他真的是清白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方堯年是吧,好?樣?的,最好?不要落到他頭上!

陳國公府的人?還是有些手段在身上的,不出兩日,他們還就真查出了點東西。鄭老伯所言一點沒摻假,他家女兒被擄同村的人?都看見過,隻是承恩公府家大業大,他們縱然看見也不敢給鄭老伯作證。鄭老伯孤苦無依,幾次在國公府後門處被打,期間也都有目擊者。陳國公府的人?去承恩公府套近乎,證實了那位姑娘確實現在還在府裡關著,且方堯年如此行事已經不是頭一回了,先?前便?有幾個姑娘在他手底下丟了性命,被悄悄處理?了。這還僅僅是打聽的消息,沒打聽到的命案還不知道?有多少呢。

眾人?聚在學舍商議,連周文津都被拉過來了。

他們聽說了承恩公府犯下的罪孽,一時都被惡心的說不出話來。

杜寧慫的要死一直待在角落裡,生怕自己?被牽連,同時也恨極了方堯年。這都弄出人?命來了,是不是太無法無天了?真以為自己?是天王老子?,沒人?製得了他了?

半晌,楊毅恬問:“那些被殘害的女子?家中便?沒有報官的嗎?”

陳淮書咬緊牙關:“報了,可惜無用。”

傅朝瑜補充:“承恩公府勢力過於龐大,又與京兆府伊關係匪淺,所以即便?有人?報官最後也都不了了之了,反而是報官的那個,不是下獄便?是被打。”

官官相護,惡心!

他們又狠狠瞪了杜寧一眼。

杜寧:“ ……”

真是夠了,他們杜家又不是承恩公府的人?!老是排擠他有什麼用?真有能耐就去對付承恩公府啊。

陳淮書的確準備出手:“得先?想個法子?,絕不能輕易放過他。”

傅朝瑜盯著周文津,眼珠子?一轉,忽然有了主意:“你們附耳過來。”

眾人?照做,唯有杜寧不好?意思放下`身段與他們合謀,但又實在好?奇,在那兒抓耳撓腮地?豎著耳朵聽了半天,卻愣是沒聽清半個字。

他們到底在商議什麼?

第47章 案件(一更)

翌日, 酒樓茶館裡頭的?說書人嘴裡忽然多了一個以前從未聽?過?的?新奇故事?,其實比起?故事?,說是案件更相似一點。

故事裡的主人公是漁村的姑娘, 自幼失母, 然性情剛毅,靠著一手?捕魚本事?養活了自己與年邁的父親。隻是好景不長,這一年間, 一個叫王堯年的?富家公子路過?漁村, 見漁女美貌便動了貪念,將漁女擄去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