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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輸給這些姑娘們吧。”

皇上說完,便?撒手不?管了。反正丟人的也不?是他,這鬨事兒的姑娘們裡頭還?有個大公主呢,幫誰都說不?過去。

禦史大夫在禦前還?能?強顏歡笑,等回了禦史台,看到一杆弱不?經風的部下,徹底笑不?出來了。

他這是造了什麼孽非得過去丟人現眼??

這事兒不?管是輸是贏,禦史台都會成為朝中笑柄!

犯了事兒的陳禦史一聲不?吭,默默裝死。

禦史大夫長歎了一口氣:“罷了,比就比吧,我去跟孫明達說。”

第32章 賭球(二更)

禦史大夫來?訪, 叫孫大人覺得晦氣極了。

這兩邊扯頭?花??x?,乾嘛要帶上他們國子監?他們國子監既沒有瞧不上女子,也沒有信口雌黃得罪人, 給禦史台用場地孫明達都怕招來罵名。

孫大人正襟危坐板著臉:“那日原定好了國子監同兵部打馬球, 你們過來?橫插一腳算什麼?”

禦史大夫飽經風霜的臉上寫滿了疲憊:“聖上都由著大公主等人鬨騰,我們又能如何?”

“你們去找彆的地兒?啊。”

禦史大夫幽幽地回了一句:“她們非要跟你們在一塊兒?比,說是人多熱鬨, 我又能找誰說理去?”

當他樂意被人看笑話不成?

孫明達看他一副倒黴相, 也就捏著鼻子認了。

想到禦史台那群人隻會嘴上功夫,壓根不通過武藝,孫明達嫌棄過後?又替他們捏了一把汗:“你們, 能贏嗎?”

問完,孫明達挑剔地掃了一眼對方,縱然對戰的是些小姑娘, 可孫明達總覺得以他們的德行打個平手都夠嗆。實?在不行隻能去兵部借一些人了。雖則名聲上似乎不大好聽, 但?總比真讓那些歪瓜裂棗上場有些看頭?吧。如今禦史台那些人真不像是能打動馬球的。

禦史大夫神色頹疲, 仿佛瞬間老?了十歲:“再看吧……”

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意外,叫國子監的馬球比賽更加引人注目了。不出幾日,便?有各方前?來?詢問能否先行預定座位。各家並不是一個兩個過來?湊熱鬨, 而是傾巢出動, 一來?便?是一大家子。國子監便?有再大的場地也架不住這麼多的人一齊湧來?。且國子監乃清貴之地, 貿然進這麼多人瘋瘋鬨鬨的, 影響也不好。

但?若是不讓他們看,勢必又會怨聲載道?。孫明達一咬牙,索性直接借了場地, 借的還是京郊最大的馬球場,那地方寬敞, 看台處可以容納幾千人。

這麼大手筆自然不是國子監掏錢,上回資助文刊的那書局老?板自掏腰包,隻為了能借此宣傳一下自己的書局。

傅朝瑜也窺見了一點商機。他是不能賺這個錢的,不光彩。但?是賣個好給那位缺錢的皇帝陛下,應該也不錯。這點人情雖說不大,可次數多了總能讓外甥在宮中得到點恩惠。

傅朝瑜通過太府寺給皇帝陛下帶了幾句話。

皇上聽了太府寺回稟原委之後?,一瞬間豁然開朗。

他從前?竟然沒想過,一場小小的馬球比賽也可以如此運作!還是傅朝瑜那小子機靈聰慧,腦袋瓜子也不知道?是怎麼長的,怎麼這麼會替他排憂解難呢?

他缺錢這事?兒?,朝臣人儘皆知,可朝臣之中壓根沒有一個人能替他分憂的。

人比人,氣死人。

皇上急忙召開成安,對著他叮囑了許多。他在傅朝瑜的點子上自行發揮了許多。看的出來?,這小子想捧著崔狄,可皇上並無偏好。真要說想要捧誰那也肯定會捧傅朝瑜,畢竟肥水不流外人田。

想了想,他又給成安指了幾個畫師。

成安聽完整個計劃後?異常震驚,緩了好一會兒?都消化不下去。不是他少見多怪,而是這事?兒?匪夷所思?。誰能想到他們大魏堂堂的皇帝陛下有朝一日竟然會自己開設賭局。不僅賭國子監與兵部對壘,連幾位姑娘對戰禦史台也要摻和一腳。不是他說,這也太……太不要臉了吧。這錢也要賺嗎,不怕被人罵死?

成安忠心?耿耿地規勸:“這事?兒?若是被禦史台知道?,定要刨根問底吵個不停了。”

皇上並不在乎:“叫底下人掃清尾巴就是了,若能將禦史台那些人抓住了把柄,朕養著他們還有什麼用?”

成安知道?聖上心?意已決,沉%e5%90%9f片刻最後?還是決定親自盯著,從頭?到尾都得盯著,決不能讓外人知道?此事?是皇上所為。

這日,傅朝瑜上完課後?去京郊馬球場練習馬球,恍惚間總感?覺周圍似乎有人在盯著他,目光如影隨形。

他扯了扯邊上的安陽侯世子:“你有沒有發覺有人在盯著咱們?”

安陽侯世子茫然地四下一探:“嗯……有嗎?”

杜寧舉著鞠杖嗤嗤一笑:“少臭美了,要看也是看我。”

整個馬球場上除了他還有誰會如此耀眼?

杜寧不信若有圍觀的會舍了他去盯著傅朝瑜,那得多想不開啊。他腳下的馬是從家裡帶過來?的,價值千金;傅朝瑜原本騎的馬是國子監養的,不過平平。縱使後?來?用了楊毅恬帶過來?的戰馬,可也比不上他的。且杜寧私心?裡覺得,傅朝瑜駕馭不了楊家的那匹馬。傅朝瑜打起馬球來?慢慢吞吞,還經常傳球給彆人,真到了比賽的時候恐怕都摸不到馬球,還不得靠他?

看台後?,幾個畫師縮回了腦袋,回想著方才看到的那一幕忽然靈感?迸發,立馬鋪紙,寥寥幾筆下去神韻便?已躍然紙上了。

一開始他們還納悶為何聖上會讓他們多畫這位出身不顯的監生,直到親眼瞧見後?眾畫師才發現這人有多出眾,不僅身姿挺拔,還英俊過人,重要的是一舉一動都飄逸靈動。這樣?的少年?郎莫說那些姑娘家們看著喜歡,就連他們其實?也樂意多瞧幾眼的。

他們將每個馬球手都畫了一遍,但?唯獨傅朝瑜的畫最多,也最用心?。

等到了兵部的人前?來?熟悉場地練習馬球時候,畫師依舊在旁采風。這回備受矚目的又便?成了崔狄。崔小侯爺人高馬大,孔武有力,相貌雖不是最出眾的,但?身形卻是最優越的。

畫師們精心?雕琢之後?,便?將畫卷轉交給了成安。

當天下午,這些畫卷便?流傳至了坊間,被人相繼傳看,有關畫上之人的討論甚囂塵上。與此同時,京中最大的賭坊開設了兩場賭局。一場是國子監對戰兵部,一場則是以大公主為首的貴女對戰禦史台,賭的不是誰輸誰贏,而是誰得籌最多。

賭盤一開,立馬引起各方押注。

譬如大公主便?叫人偷偷下了投了不少錢,叫人全壓在自己身上。大皇子勇武過人,大公主也不惶多讓。她平時就擅長打馬球,自認技藝出眾不輸任何人。

崔家大姑娘、崔狄親妹妹也在其中,她也將自己的私房錢都拿出來?了,一股腦壓在自己身上。沒什麼原因,她覺得自己才是最厲害的。

崔妙儀旁邊端坐的姑娘正是她表妹、林家二姑娘林簪月。雖是表姐妹,可這二人身上找不出一絲相同的點。崔妙儀張揚自信,林簪月清冷出塵,若論容貌,京中姑娘甚少有人能與林簪月匹敵。可惜林姑娘性子太冷,外人看來?有些孤傲不好接近,唯有自小一塊長大的崔妙儀與之交好。

崔妙儀花完了自己的錢還不夠,又將林簪月的體己磨了許多出來?一道?押注,不僅要押自己,還得押她哥跟一個國子監的監生。@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林簪月翻著醫書,對她這般行為表示不解:“這分明是莊家巧立名目、蓄意圈錢,你們怎麼還白白送錢給他?”

“這你便?不懂了吧?如今外頭?如此熱鬨,是個人都想摻和一腳。我下注可不僅是為了我自己,也是為了押我看好的人。”

“你看好的人不是表兄嗎?”

“還有一個。”崔妙儀嘿嘿一笑湊過來?,神神秘秘地拿過了一張畫卷:“這回國子監裡有個監生相貌可出眾了,現如今他身上押的注也不少,與我哥分庭抗禮。國子監與兵部所以參賽的人都有畫卷流傳開來?,如今就我哥與他最受歡迎。我哥是因為武力,他則是因為好看。”

說罷,崔妙儀小心?翼翼地展開畫卷。

林簪月靜靜地看過去,盯了兩眼,隨即無奈地抬起頭?:“……這算什麼?”

畫技粗糙,隻能依稀看個背影吧,能瞧得出什麼好看?

崔妙儀對著畫瞅了兩眼,貌似還真的拿不出手,不過她嘴硬:“這是仿著畫的,畫不出神韻。那幾張原畫才出彩呢,看過的無一不拍案叫絕,可惜不知道?被哪個殺千刀的給私藏了去,如今再想看到卻是難了。”

不過,等到比賽的時候人總歸是要出現的。屆時她們就能知道?,那傳說中豐神俊朗的傅公子是果真出眾還是名不副實?了。

但?願畫師沒作假,否則那些白白投了錢的人還不得哭死?

等傅朝瑜得知他被迫成為賭桌新?寵時,已經晚了。

此事?還是楊臻告訴他的,京城內外的事?兒?就沒有他不知道?的。他甚至還知道?如今傅朝瑜與崔狄之間下得注隻差了一貫錢。

人家押崔狄贏,那是理所應當。這位小侯爺年?紀輕輕便?馳騁疆場,馬上功夫了得,他不贏誰贏呢?至於押傅朝瑜的,那就純粹是看臉了。最離譜的是看臉的人竟如此之??x?多,以至於險些讓傅朝瑜與崔狄打了個平手,這結果實?在出乎意料……

楊臻羨慕道?:“傅兄,如今你可算是萬眾矚目了,回頭?若是打的不好豈不是叫那些人大失所望?”

傅朝瑜頭?疼:“我又沒讓他們押我。”

傅朝瑜後?悔不迭,當初他跟太府寺提及此事?時隻說可以開一注,賭兩邊誰會贏得比賽。結果那位好皇上直接賭誰進的球多,從雙方變成了個人,還不要臉地讓人畫了他們的畫像散播出去。為了賺錢,他真的無所不用其極。

夠無恥,起碼比他無恥,傅朝瑜這會子真有些想見一見那位皇帝陛下了,他很想看看這樣?無恥的人究竟是什麼模樣?。

對於賭注,杜寧是最不服的。他不服的是自己這邊押的注竟然沒有傅朝瑜的多,比不上崔狄他也認了,可憑什麼比不過傅朝瑜?!他都已經傾家蕩產了,為何還是與傅朝瑜相差這麼多?杜寧百思?不得其解。

杜寧是不服,孫明達是惱火不滿。他甚至叫人打聽做莊的究竟是誰,竟敢拿國子監跟兵部開涮,真是好大的狗膽!

可查來?查去愣是查不出一點兒?蛛絲馬跡,孫明達氣得在博士廳大發雷霆,揚言若是那不知好歹的賭場繼續囂張,就要進宮奏請聖上,直接將這賭場查封了。

殊不知賭注吸的錢一日比一日多,幕後?的莊家對此分外滿意。

傅朝瑜那張臉不俗,自己的法子也著實?不賴。一場賭注讓皇上更看清了世家大族的家底,便?是胡鬨一場都能圈到這麼多錢,可想而知這些臣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