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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上兩根青菜,已經是這個時候難得的美味了。

何玉燕吃著熱乎乎的刀削麵。心裡還在琢磨剛剛顧學芳母女兩人的反應。

“怎麼,麵不好吃嗎?”

顧立冬受傷的是右手,這會兒艱難用左手吃著麵條。見媳婦兒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忍不住問道。

“你就不好奇顧學芳她媽到底為什麼那個反應?”

剛剛樓梯那一幕實在是有點奇怪。顧學芳是個好人,她媽媽看著也挺好的。又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著顧立冬。加上之前那句“哥”,不由得何玉燕不腦洞大開。

顧立冬好笑地看了媳婦兒一眼。這才慢悠悠地說道:“事情該是怎樣就怎樣。要是對方真的有什麼意思。總會再次出現。”

何玉燕聽出了男人話語中的豁達。微笑著聳聳肩,也不再提起這個話題,轉而說起明天回家的事情。

第二天,當顧媽媽打理好自己出現在顧立冬病房時。迎接她的是空蕩蕩的病房。

她立刻抓著在收拾的護士問道:“請問這位病人呢?”

護士:“出院了,一大早就出院了。”

聽到對方已經出院,顧媽媽相當失望。

但又想到對方是北城人,等回去後很容易就能找到。她也就把心放了下來。

與此同時,何玉燕跟顧立冬已經坐上了回家的火車。

車程需要八到九個小時。她三哥直接給買了臥鋪票。

這是何玉燕第一次在這個年代坐火車。忍不住腦補了一堆年代文中、火車上會遇到的各種極品事情。

不過他們運氣好,一路上十分順利,並沒有遇到什麼極品。

在火車上,兩人已經討論好回到家裡,該怎麼跟家裡人、以及鄰居,講述這一次遭遇的事件。

“老馬已經把東西都送到家裡。到時候把那皮子給曬曬。等冬天,咱兩閨女也能穿上皮子衣服了。”

昨天兩人在大食堂吃完麵條後,就又給家裡打了個電話。之前何玉燕過來的時候,她三哥已經打過了一次。這次何玉燕打過去,她媽情緒就很穩定。甚至,還有閒心說起老馬送到家的那些物資。

夫妻兩人一路上說說笑笑。到了北城下火車,坐上回家的公交車。等到站下車的時候,時間已經來到了傍晚六點多。

七月底的傍晚六點多,天空帶著夕陽的橘黃。

夫妻兩人一起走在路上,心裡開始期待回家的快樂。

不過,剛走進丁香胡同,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陣嘈雜聲。

兩人循著聲音走過去,就看到二號大雜院門口擠滿了人。

“哎喲,我都說了,這個事情跟我們家沒有任何關係。我們家姓胡,蔡家的事情不要問我們。”

“哎,不是。那什麼蔡大嫂不是在你的親家嗎?在你家住了那麼久。又乾了那樣的缺德事。現在你想推卸責任嗎?”

“我跟你說了八百遍,我家是姓胡的。姓蔡的事情彆找過來。你再鬨事,我就去找街道辦,就去找公安同誌。”

聽到這裡,何玉燕跟顧立冬大概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夫妻兩人在人群外喊道:“讓讓,讓讓我們要回家。”

圍觀的人終於有心情轉頭看一看到底是誰。結果一看,居然是顧立冬夫妻。

立刻就有人圍了過來:“立冬啊,你來得正好。聽說你出車遇到劫道的。”

這人話沒說完,那頭就有人哎喲一聲。接著看向顧立冬的手臂。那正被白色的繃帶捆得結結實實。一眼就能看出這傷不小。

“看到了吧!我受傷了。大夥兒讓讓,讓我回家歇腳。”

前頭圍著的人終於互相擠壓出一個通道。何玉燕立刻上去,幫忙撥開人群。免得男人的手受到二次傷害。

大雜院裡也擠了不少人。

有些人看到顧立冬負傷回來,好奇地看了過來。有些人則是繼續看胡家的熱鬨。

何玉燕抬腳看去,就看到胡家的家門緊閉。朱大媽跟胡大爺站在屋裡頭,就開著一扇窗戶,跟來人吵架。

“回來啦!回來啦!”

何母可沒有去湊熱鬨。她把家門緊閉。帶著孩子在堂屋裡麵聽廣播。聽到外頭響起女兒的聲音,興匆匆地打開屋門。

兩人進屋後,何母立刻把兩人從頭到腳都打量了一遍。接著才說道:“哎喲,知道你們今天回來。也不知道幾點。我給包了些餃子。你們兩先洗把臉。我去把餃子給下了。”

說著,何母急哄哄地去隔壁廚房下餃子。

何玉燕阻止男人想要動手的心思。自己去兌了水過來。給男人擰了條溫熱的毛巾,示意對方擦擦。

她自己也去屋裡擦了擦,換了身乾淨的衣服,這才舒服了下來。

“你先隨便擦擦,晚點燒個水再洗澡。”

何玉燕跟男人說完,就立刻湊到小床邊。

兩個孩子正咿咿呀呀地不知道說著什麼。估計是發現媽媽回來了,那小手小腳揮舞得格外起勁。看得何玉燕眼眶都熱熱的。

終於回家了。

外頭吵架聲還在繼續,而何玉燕夫妻已經吃上了熱騰騰的水餃。

“這肉還是小羅帶過來的。說是讓你們兩補補身體。這兩天多虧了小羅、小樓、小夏幾個幫忙……”

何母在那絮絮叨叨念著這兩天發生的事情。然後,外頭又響起了砸東西的聲音。

顧立冬跟何玉燕第一時間看了眼孩子。發現這兩膽子挺大的。居然一點都不怕砸東西的聲音。而且,夫妻兩人都注意到。圓圓這小家夥在聽到響動後,手腳揮舞得更加起勁了。

“哈哈,這兩小家夥就是傻大膽。”何母笑眯眯地看向外孫女。接著又歎了口氣。

“這兩天大雜院並不平靜。那個蔡大嫂被抓走後。那些失蹤的小娃娃大部分都被接回家了。就有一個年紀大點的,可能反抗過還是怎麼的。腿被打折了。孩子現在也躺在家裡,等著腿骨長好。”

這話立刻讓何玉燕明白了什麼。

“那過來鬨事的人,就是那孩子的家長?”

何母點頭:“可不是嘛!這家子是隔壁三號大雜院的。平時就不是什麼好相與的。遇到這種事情,可不就可勁兒折騰嗎?”

外頭,一個老大媽正雙手叉腰,對著胡家的門就是一頓猛踹。一腳又一腳,踹得人耳朵疼。

馮大媽看不過去,想上去阻止。卻被她男人曹大爺給攔住了。

“你彆過去,免得被人給打了。去找街道的胡主任過來。”

再一次來到二號大雜院,胡主任真是辭職的心都有了。

這座大雜院,天天都有事情鬨出來。他就是個小小的街道辦主任啊!為什麼比人家鎮長還要忙。

心裡嘀嘀咕咕,但是胡主任還是很好地履行了自己的責職。

“彆鬨事。要醫藥費、營養費是吧!去找乾這個事情的人討要。這家子是姓胡的,不是姓蔡的。你孩子的腿也不是人家打折的。要掰扯就先去找其他人掰扯。你擱這兒嚇唬人了,可不行。”

那老大媽見胡主任都來了,氣得牙癢癢。

她要是能找到打折自己孫子腿的人,怎麼會來找老胡家算賬。

“不行,我家孫子就是胡家的親戚拐走的。他們家肯定要負責人。”

胡主任:“該是誰的責任還要等公安同誌那邊定論。你再這樣胡咧咧上門砸人家的門。就先把人家的門給賠了。”

見胡主任一副要幫老胡家的樣子。老大媽差點沒被氣得個倒仰。

其他人見老大媽沒再砸了,一個個上去勸說起來。

不過,這人是油鹽不進的。來回鬨了兩天,說白了就是要錢。

但是,老胡家是真的沒錢。

不是開玩笑,錢都給了蔡大嫂,說是幫忙給孩子買奶粉。結果對方當天就被抓走了。他們家現在手頭上就剩下應急的二十多塊錢。哪裡來的錢賠人?

而且,這次出事的孩子那麼多。一個賠了,其他人還不得鬨著要一起賠。#思#兔#網#

他們家沒那麼多錢,更加沒那麼多責任,給蔡大嫂頂鍋。

朱大媽看到外頭的人漸漸散了,這才把窗戶關上。跟老頭子商量:“要不,讓他們離婚得了。”

這個時候跟蔡招娣離婚是不地道。但是這人害了家裡好多回了。這種就是攪家精,不能再留。

胡文理聽完立刻搖頭:“她給我生了兩個孩子。而且,她娘家那些人都被抓走了。就是離婚回去也是沒有出路。”

被這些天的變故弄得滿頭包,胡文理雖然很恨蔡大嫂。但也不能因為這樣就跟蔡招娣離婚。這樣他還是人嗎?

“媽,放心。等公安同誌那邊的結果出來後。可能就不會有人上門了。”

不遠處,蔡招娣正跟個木頭一樣,靠在牆角木愣愣地不知道往哪裡看。

這個樣子,胡文理看得更加不忍心了。壞人已經被抓走了,蔡招娣以後彆再搞那麼多事情,日子一家人努努力,慢慢也能好起來。這樣想著,胡文理又深深歎了口氣。隨即轉身去照顧女兒跟兒子了。

兩個孩子回來後,精神一直不好。應該是被嚇到了。這兩天晚上一睡著就開始哭鬨。

忙碌著的他也沒注意到。剛剛還一副木愣愣樣子的蔡招娣,耳朵動了動。

另一頭,何玉燕跟顧立冬吃完餃子。又逗了一會兒孩子,這才拿著衣服去浴室洗澡。

之前那個浴室建在耳房裡麵,空間小,采光不好。

後來小後院建廁所的時候,是直接做了兩個小間。一間作為廁所,一間作為浴室。

大夏天洗澡不用太熱的水。何玉燕一個人就兌了兩桶水過來。

看著男人想湊過來幫忙,何玉燕直接把人趕到了浴室。

“好好坐著,彆把手臂弄濕了。”

現在要弄個塑料袋不容易。男人傷的又是慣用的右手。何玉燕隻能幫他洗澡了。

不過,可能是半個多月沒見麵的緣故。之前說的時候沒什麼。但當男人真的自己脫1衣服的時候。何玉燕覺得臉熱熱的。

等蔽1體的衣物都tuo掉後,昏黃的燈光下,何玉燕隻覺得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

她先給男人洗頭。

給人洗頭真的挺難的。何玉燕發現一不小心,就很容易把水弄到男人的眼睛、耳朵裡麵。

幸好這個時候也沒什麼洗護用品。清水加點香皂,衝水很容易就衝乾淨了。

光是洗個腦袋就讓她累了一身汗。後麵就更加不用說了……

等兩人洗漱完,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

拿著臟衣服出來,何玉燕覺得自己渾身都懶洋洋的。

偏一出來看到親媽,何玉燕立刻覺得尷尬了。

轉頭瞪了男人一眼,何玉燕轉身就朝屋裡走去。

後一步跟過來的男人,笑眯眯地走了出來:“彆生氣。就原諒我這一次。”

何玉燕還能說啥。伸手大力捏了男人的臉幾下,算是給他的回應。

兩人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