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製普通茶水賣到八百文一壺的。”陳南金譏笑道“不過,倒是感謝她們不騙窮人的錢。”

果然,聽到八百文一壺,這些人都騷動了起來。

“憑什麼賣這麼貴?”

“怪不得陳南金提到半天腰表情那麼難看呢!”

“一個茶樓而已,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也許滋味不錯呢?不如聽陳南金說完。”

最後一句是黃衣男子說的。

陳南金微笑道:“還是先說味道,味道很淡,與普通的綠茶,沒有什麼兩樣。”

綠衣女子和其他幾人對視一眼,眼裡都是不解。

“其次,湯底混濁,並不鮮亮。所謂獨家茶葉…哼,我懷疑是在裡麵加了別的東西。這東西是什麼,我對除了茶葉以外的不瞭解,想必隻有藏芳樓自己知道了。”陳南金說的話,十分不客氣。

底下人竊竊私語:“那我們一定不能去送錢了。”

“這種茶樓,希望它倒閉。”

“之前我還想去呢…還好沒去。”

綠衣女人生氣道:“看來他根本沒喝!收了其他茶樓的銀子,故意摸黑半天腰吧?”

黑衣男子果斷站出去道:“沒這回事兒!我可以發誓說半天腰茶不是這樣的!”

可惜根本沒人信他的話。

陳南金搖著頭看他一眼,滿眼都是他是托的模樣。黑衣男子很氣,但是又不知道如何證明。

這事兒很快的就傳到了江南耳朵裡。

芳蕊氣到亂跑:“氣死我了!!!怎麼有這種人?”天天在外麵亂說,就應該被割掉舌頭!叫他亂說!不就是報復咱們沒叫他來嗎?”

江南沉思片刻,道:“把半天腰茶推出時間從三天後改為明日,並在藏芳樓設立免費試喝點。”

次日。

藏芳樓門前擺了一長排的桌子,桌子上是幾壺茶,桌子外有一塊牌子,上麵寫著:自帶茶杯可免費取飲。

這事兒一傳,二傳三,很快就來了一堆人。

他們人手一個茶杯,將街道口堵的滿滿當當。

芳蕊指揮他們排隊,一個個的來。

這樣的口口宣傳之下,陳南金也來了。他混進人群後排,不少人認出來了他。他洋洋得意的大放厥詞,說今天要親眼見證藏芳樓如何騙人的雲雲。

芳蕊拍桌子:“後麵那個誰,要是不好好排隊,就離開隊伍。”

陳南金心有怒氣,怨懟的看著芳蕊。但看她身後的壯漢,仿佛他再說上幾句就要把他請走的架勢。他說話聲音還是不知不覺小了下去。

要是眾目睽睽之下被拉走,多丟人。

黑衣男子們也來了,他們聽到今日開放半天腰名額,馬不停蹄的,飯都沒吃就來了。

在場大部分人都喝上了茶,濃鬱的果木香在,他們喝完紛紛誇讚起來。

“這茶真香啊。”

“是啊!怎麼昨日我聽朋友說陳南金評價藏芳樓新出的茶品是次貨?”

“啊?陳南金這麼說的嗎?我覺得這半天腰茶名不虛傳啊,我鄰居昨日買上了,跟我炫耀半日呢。”

“指定是陳南金收了別家的錢!!”

“一小杯哪夠喝?老闆,我要買一壺。”

“我也要,我也要!”

陳南金表情很不好,他陰陽怪氣的說:“誰知道昨天和今天的是不是一樣的?”

綠衣女子鄙視道:“誰說的?明明昨天今天味道一模一樣。陳南金,以前我們還覺得你是一個懂茶的高尚之人,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就是!”大部分人都譴責陳南金。

還有部分人有不同的意見:“但是他說的也有道理啊,不是沒這種可能性。”

江南雙手抱臂,看著陳南金道:“誰主張,誰舉證。既你信誓旦旦的說我們昨日用的不同,那勞煩你給出證據?”

陳南金被她看的有些心虛,偏過頭,還在嘴硬:“茶水喝都喝完了,誰還會把茶水留下來當證據?”

芳蕊笑的肚子疼:“你都喝光了,還說咱們半天腰不好喝呢,真好笑!”

陳南金氣急敗壞:“我那叫不浪費!”

“好,你說你昨天來過?”江南把玩著手中兩個核桃,淡聲問他。

“對。我來過!”陳南金吃準了她們拿他沒辦法,死皮賴臉的勢必把這盆髒水潑在她們身上“記不得我,那是你們的事。”

江南嗤笑一聲,走到他前麵的臺階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她一抖袖子,左手的卷軸嘩嘩而下。上麵密密麻麻的都是字。

“行啊。”她嘴角上揚“那你來找出這裡麵有沒有你的名字。”

芳蕊笑靨如花:“沒想到吧?我們老闆啊,早就知道會有你這樣的來搗亂。昨日來喝半天腰的人,都有登記在冊哦!”

黑衣男子和同伴麵麵相覷。

怪不得昨日他們走的時候,芳蕊請他們登記名字並寫出對半天腰的評價,說他們下次再來,會多送一小壺茶水。

原來是這樣。

陳南金看到那卷軸的時候,就深感不妙。他麵色灰敗,很不甘心,遲遲說不出什麼話來,也不上前認領名字。

周圍人見狀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悄悄的遠離了他,沒多久,他的身邊就空出了一大片空地來。

眾人竊竊私語:“沒想到啊,品茶能手竟然收錢給別的茶樓潑汙水。”

“這之後誰還敢信他給出的評價?不公平不客觀。”

“反正我是不信了。”

綠衣女子冷哼道:“以後這品茶能手稱呼就易主吧!咱們儘快把這消息傳給別人,以免別人不明不白的上了當,冤枉好茶樓。”

“說的是,我回去就到處說。我鄰居還很喜歡陳南金呢,我要告訴他真相!”

陳南金在這麼多不屑的目光和譴責的言語下,像是滾進了火堆裡,全身發熱發燙,燒的他頭昏腦脹。

他連滾帶爬的跑了。

這件事沒多久就傳遍了不大的陽城,陳南金的口碑敗壞之後,再沒有茶樓敢找他做評價。昔日隨處走到哪兒都被捧著的陳南金,逐漸無人問津。

再過些日子,就沒有人見到過陳南金了,也沒人知道他去了哪兒。

在陳南金踩陽城的時候,又將滋味一般的萬春樓茶捧上了天。因此,眾人也不信任萬春樓了。

而藏芳樓,則是借此又將口碑擴散了些,臨邊城市都知道了藏芳樓的名字。

這都是後話了。

一年一度的紙鳶節很快就到了。

清和月的風,帶著一絲暖意,拂過峰巒,掃過大地。草地悄悄的長出綠被來,努力的包裹住了地麵。

江府。

諾大的後院裡,一群人站在一起,他們手上都拿著紙鳶,左顧右盼,嘰嘰喳喳的討論著各人的紙鳶模樣。

江南也在其中,她和阿坨的風箏,頻頻惹人注目。

紙鳶節。

眾多下人都很期待的節日。

也是江玉敏最為期待的日子。

她站在府前翹首以盼,等著她這次的‘目標’,她已經想好了整蠱的辦法了。她如此作為,不知情的旁人隻會覺得她親切又熱情。

蕭然來的很快,她今日穿的是江南第一次見她的碧綠色外袖,月牙色的內襟,標標準準的南方姑娘。

第13章 欺負她。

江玉敏看到她,眼眸眯了眯,嘴角上揚。

她最喜歡的就是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女子,欺負起來才更讓人快樂。

蕭然就是這種。

江玉敏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看到她被欺負的有苦難言,還要陪她演戲的模樣,亦或者裝不下去好臉色,露出本來麵目了。

若是後者,她就可以立刻請江淮來看好戲,最後還能看上一出‘生氣但瞧見江淮隻好憋回去’的豬肝色臉。:-)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這臉色出現在這樣的美人臉上,一定很好看!

江玉敏已經忍不住要為自己的想法喝彩了!

她收斂奇異的表情,笑盈盈的接待蕭然。

江玉敏笑道:“蕭姑娘,我就等你來了。”

蕭然行了一禮。

江玉敏遣走身旁的婢女,側臉與她輕語:“兄長正在後院呢,我們一起去吧?”

蕭然很是平靜的點了點頭。

江玉敏淩厲的掃過她臉頰,她皺了皺眉,沒說什麼,走前麵帶路。

蕭然這份淡然讓她不是很滿意,期待她後麵的表現。

歷來也不是沒有女人故作矜持過。

江玉敏左拐右拐,將蕭然帶到了一處亭子,這亭子位於湖水中央。周圍還有群林環繞,一陣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甚是僻靜優美。

“就是這兒了。”江玉敏促狹道“這事我隻告訴你一個,旁人我都不說的。兄長馬上就來了。”

聽著她說江淮馬上來了,蕭然還是沒有什麼表情,尋了一處位置,跟著坐了下來,看著湖中央發呆。

江玉敏認為蕭然會來,是因為她信中提到了江淮。而蕭然知道自己此番來,隻是為了不得罪江家。

不管是江淮還是江玉敏,她都得罪不起。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一刻鐘,兩刻鐘,三刻鐘,四刻鐘…

期間婢女還搬來了象棋,圍棋。江玉敏對此的解釋是,兄長事務繁忙,要一些時間才能來。

每過一刻鐘她就會解釋一番,到了後麵,解釋也越來越敷衍。蕭然始終隻是沖她微微笑著,沒有半點生氣的苗頭。

江玉敏沒得到想要的反應,她也不是喜靜的性子,不耐煩之下語言越發的刻薄起來。

“其實兄長並不喜歡太安靜的姑娘,他覺得無趣,沒意思。你還是活潑一點為好。”

蕭然斂眸:“妹妹自小就是如此…”

江玉敏又用眼神給丫鬟示意。

丫鬟接到命令後,上前來道:“二少爺今日說有些疲乏,不來了。”

江玉敏笑了一聲,假意調侃:“什麼疲乏都是藉口,不過就是覺得來見的人不值得他跑上一趟罷了。”

她認為自己刺的言劍應當正刺蕭然的%e8%83%b8口,蕭然卻呆呆的看著天外的孤雁,全然不在狀況內。

風不知不覺的,漸漸大了起來,湖麵被撥起了一陣陣的漣漪,推動著剛被風吹落的樹葉,四處飄蕩。

不遠處的天空上,一隻隻的紙鳶悄悄的升了起來,五顏六色,爭奇鬥豔。

在眾多花哨的顏色中,還有一隻被塗的眼睛都看不見的純綠色紙鳶。

江玉敏磕著瓜子,笑得喘氣。

“哈哈哈哈哈,誰的紙鳶這般潦草?”

蕭然盯著那隻純綠色紙鳶看,竟在腦中想起一個人來。

她毅然將腦中的人影摒棄。

不知自己為何要想到那人。明明與她最不對付的人,就是江南。

江玉敏站起來,拍掉手中的瓜子皮,對蕭然說:“走吧,兄長每天下午都會在高樓那兒練書法,你去放紙鳶,他定能注意到你。”

蕭然本想直接告辭了,但聽到放紙鳶,又應答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