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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販們都在收拾東西準備回家了,住的近的都還想打折扣賣掉剩下的東西。

一路暢通,卻在自家門口被堵了路。

阿坨看著一堆人圍在一起,自告奮勇的要去查看情況。

沒多久,她回來了,臉上帶著唯恐世界不亂的笑容。

“表小姐,是蕭小姐和王小姐吵起來了,看樣子都快打起來了!”

第5章 歸還

王菲菲坐在車上,惺惺作態的看著蕭然,對旁邊的丫鬟道:“昨日淮哥哥送了我一對兒玉石手串兒,可貴了,蕭妹妹,你沒有吧?我忘了,你家那樣了,怎麼能有這麼好的東西,怕不是馬上就被……”

她說到關鍵處,捂住了嘴巴笑。

王菲菲長相清秀,坐的嬌子十分氣派。

她父親是地方縣令,家境優渥,自是把江家適齡的江淮看做囊中之物。她對於蕭然總是糾纏江淮十分不滿意,今兒趕來就是為了敲打敲打蕭然。

蕭然對著她的教訓顯然左耳進右耳出,盯著府門口的石獅子發呆。

“蕭妹妹,你是在嘲諷我堂堂縣令之女還沒有石獅子好看嗎?”王菲菲尖牙利嘴,見縫插針的尋她錯處。

蕭然有點點茫然,看了眼石獅子又看了眼王菲菲,似是真的在打量誰更好看。

王菲菲氣的一跺腳,回到轎子裡去了。

“阿翠,給我收拾她!”

名叫阿翠的婢女走上前來,板著臉要扇她巴掌:“誰讓你一個商女頂撞我家小姐的?”

她說一句,啪的一下十分清脆的聲音就響起。

蕭然下意識閉了閉眼睛,卻沒有任何疼痛感。她睜開眼,發現阿翠正在麵無表情的自個兒拍巴掌,模仿打臉模仿的惟妙惟肖。

三聲過後,她停了。

阿翠湊過來小聲對蕭然道:“我家小姐從小脾氣被慣壞了,你以後最好躲著她走。我奉縣令命看管小姐,今日你無錯,不與你為難。日後當她麵就不好說了。”

蕭然小聲道謝。

轎子也逐漸遠去。

圍觀的看眾見沒了好戲看,轟然散開。

人群一散,蕭然便看到了逆行的江南,她眸子閃了閃光,走上前來行禮。

“江南姐姐,蕭然今日是來拜訪您的,還有歸還這個…”她拿出一個鍍了金邊的藥罐。

赫然就是江南剛遇到蕭然,她摔傷時,她偷偷找人送去的名貴藥材。

江南根本沒讓那人說是她送的,蕭然如何得知?

蕭然看出她的疑惑,用著她軟軟的小調道:“瓶底有極小的江字,且束其罐蓋的緞子是獨特的水藍色。這種藍色我常在姐姐的腰帶上看見,想來是姐姐喜歡的顏色。”

真是謹小慎微的人兒。

江南保持著冷漠神情:“不是我送的,也不是江淮送的,江姓在陽城不下十家。莫要自作多情。”說完,抬步進了府。

她最好對江府沒有任何好印象,敬而遠之,未來才可保一方平安。

阿坨在後麵點頭:“就是。”

第二天,江南如約的將兩箱沉重的銀子秘密的送給了秦彎,又指派了幾個暗衛去跟著他們行動。

秦彎在昨日見過江南,高興之後,又泛起濃濃的懷疑。天上究竟會不會掉餡餅呢?或許還是她太過天真了。

若是江南今白天不來,夕陽一下,秦彎就會用自己的方式去為商隊博得一線生機。

她旁邊的兩個穿著緊身武服,一人一嘴的說了起來。

“隊長,別等了吧,她不會來的”

“誰會無緣無故給一個第一次貿易就失敗的商隊喂錢呢?”

“算了吧。”

太陽剛剛剛剛升起,江南的人就來了。同來的還有幾個穿著黑色武服的,走路輕盈的男人。

秦彎看著打開的箱子,一箱裡麵是滿滿的銀票,另一箱裡麵是泛著光澤的銀子。

她震撼失語。

秦彎父母都是商隊的人,她從小學到了許多。可是哪怕她明明比哥哥學的更快更好,父母也從來沒有讓她經手的意思。

哥哥病了,她願意幫忙幾天,都會被質疑她行不行。因為那份質疑,她從來從來都沒有任何支持。父母沒有給過她資金,生怕讓她敗了家。包括這次也是因為資金不夠,請的打手不足,被劫了貨。

當秦彎父母知道時,也隻會說:看啊,我就知道她不行,不如回家結親。男兒家就是比女兒聰慧勇敢些。這是天生註定的。

可是哥哥他資金充足,資源充足,請的打手是自己的五倍不止。

不在一個起點上,她怎能不敗?

所有的資源都傾斜於他,他怎能不勝?

秦彎愣神的摸了摸箱子,箱子上有幾個龍飛鳳舞得字:我相信你。

她心中不知是什麼感覺。原來真的有人,會這麼的相信她,支持她。

她現在對那份地圖信了十分。

在一屋子的商隊隊員還在看著銀子發呆時,她關上了箱子,房間裡又恢復成灰撲撲的模樣,可秦彎眼裡都是光亮。

她一拍鐵箱子,發出震耳的聲響,神色飛揚道:“走吧,我們去幹一票。找回貨物!”

“好!走!言商不敗!”

其餘人也都很有幹勁兒,房間裡雖女性居多,可是發出來口號,卻也讓人振奮熱血。

江南得知他們出發之後,心情也很好,閑來無事,又去了藏芳樓。

她剛到藏芳樓,就聽到藏芳樓裡傳出來的芳蕊的哀嚎。

“我的樹!!我的花!!!”

江南連忙走了進去,芳蕊氣衝衝的走了出來,和她打了個照麵。

“怎麼回事?”

芳蕊見著她,硬擠了幾顆眼淚珠子出來,然後憤憤不平道:“老大,我跟你說,店裡出大事了!我的招財樹……它!沒了。”

江南驚詫,看向她背後的盆栽。

“這不還在嗎?”

芳蕊有些崩潰的指著發財樹後麵開的粉花:“誰家發財樹會開花呀!與我昨日買的根本不是一個品種。我一定要揪出那個人,看看是誰換了我們的招財樹。”

江南在藏芳樓巡視一圈,芳蕊辦事效率很快,店裡已經有好幾個長相溫和,但身材唬人的壯漢在各個角落盯梢。

按照芳蕊的話來說,長的兇神惡煞的容易讓客人沒有食欲,長的漂亮的容易讓人覺得好惹,於是就挑了這樣一群人。

挺好的。

待巡視完,出來後,芳蕊嗷的一聲撲了過來。

“東家,我知道是誰幹的了!”

“是對麵那個女人。我聽小羽說的!”

小羽,她不知道從哪兒帶來的小流浪兒,被她安置在店裡打雜,不要報酬,包他一日三餐就足夠。這事是知會過江南的。

“小羽說早上他從後院出來準備做事,給門開了一條縫的時候,發現有人鬼鬼祟祟的在招財樹旁走來走去,他辨認了一下,確定是對麵的二掌櫃。”芳蕊氣急敗壞“那女人心怎麼這麼黑,小花小草都不放過。”

江南隻覺得莫名其妙。

她偷我們發財樹做甚?

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再去問問罷。

江南累了一天,回府了。

在經過花園的時候,瞧見江淮坐在江邊抬頭看月亮,手上還扇著扇子。

……

阿坨立刻上前,在江南耳邊輕聲道:“許是少爺聽說了鬱芊小姐不日就要回陽城了,正傷春悲秋呢。小姐不如去安慰安慰少爺?”

鬱芊,就是女主了。

“不要。”江南走的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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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去拍賣場。

秦彎效率極快,僅花了兩日,就從山賊那兒奪回了物資。她不知從哪兒打聽到的江南是陽城江府的表小姐,便欲要上門登謝。

她才至門口,就被一十三四歲的少年攔住去路。

少年詢問:“可是秦信商隊秦彎?”

秦彎點頭。

少年給她一卷宣紙:“江南江小姐曾說,如果你上門來,就拜託我把這個給你。還有托我告訴你,以後不必來找她,與她關係,莫要與外人聲張。”

秦彎握著那一卷紙,深深的看了一眼江府,然後道:“好。”

回去後,秦彎打開了那卷紙,上麵是行雲流水的字跡,清清楚楚的寫著以後每年在哪兒匯合,他們買哪些東西運去到南方能收穫最大利益,又從南方運買什麼回到北方來或能賺到多少差價。其中有一些是秦彎本就打算購入的,還有一些是她早在心底打上了叉,堅決不購入的。

秦彎雖是奉江南為貴人,卻也不敢拿手底下幾十口人的身家做賭。思來想去,打算取折中之法。一半她決定的,另一半就取用江南說的。

江南這邊很頭疼。

她被芳蕊吵得不行,於是決定和魏記開誠公佈的談一談。

魏素也很頭疼。

她正關著門叉腰指著十三四歲的姑娘訓斥:“你怎麼回事?我讓你去偷看她們招攬客人的法子,你端幾盆招財樹回來是做甚?”

姑娘扯著下衣襟有些不知所措,小聲道:“我瞧了,她們這兩天隻買了五六盆招財樹,想必…想必是招財樹起了作用。”

因此兩方人坐在一起了。

魏素和芳蕊大眼瞪小眼。

兩人都是急性子,江南默不作聲在中間放了兩杯茶水,告知兩人茶杯是白玉杯,一個十兩銀子。

兩人的手頓時無處安放,最後規規矩矩的縮回原位。

待她們急完之後,江南才慢悠悠的說出魏素的顧慮:“藏芳樓不會跟魏記搶生意。你們老顧客的生意,我們不會做,也做不來。”

魏記能存在三代,自有其道理。

她們的待客之道頗為特殊,會記下每個客人的愛好,針對老顧客們定製的口味,逢年過節還會送上禮物。長此以往,顧客們為了人情,都會來魏記茶樓,偶爾去了別的茶樓還特別心虛。

然而,江南做的是整個陽城乃至整個息國的生意,根本不可能做到她們這麼細緻。

否則,累也累死。

魏素像個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雞,攻擊力熄了火,半響,啞然道:“當真?”

“當真,我叫芳蕊之後不許再招攬你們魏記的客人便是。”江南許下承諾。

“那…”魏素想過,這次見麵並不會順利。以前父親在時也有茶樓試圖來競爭,那段時間父親一直愁眉不展,直到大半年過去才下眉頭。她也做好了長久之戰,甚至落入下風的準備,沒想到會這麼順利。

“抱歉,我家妹妹行事草率。”魏素按著旁邊的少女稍稍低頭。

芳蕊氣鼓鼓的叉著腰,攤手:“賠我招財樹。”

少女二話不說,從角落搬出來兩顆招財樹…

江南很生氣。

她不過是離開了一個上午,蕭然就被江淮拐跑了。

阿坨去問了府中的人,結果都是一問三不知。她沮喪著回來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告訴了江南。

她很著急:“表小姐,沒人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