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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現出一道清麗的笑痕,始終是笑,往她手心塞了一隻小盒子,上麵還有一幅美麗的膠片圖案。

江雪荷不明所以,緩緩地把這個盒子拆開了。

裡麵的內容實在是既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她的臉騰一下紅了,把盒子攥在手裡,深感自己實在並非一個合格的三十五歲的女人,居然連這種事還會失措臉紅!

她望了一眼白寄凊,白寄凊笑盈盈地也望著她,忽然,向後撤了一點,曲起指節,敲了敲暄軟的床。

床墊厚實,發出的聲音可忽略不計,不過江雪荷聽得清清楚楚。

白寄凊先是在她的膝蓋上敲了一敲,隨即,又敲了敲床,離她膝蓋不過一兩釐米的距離。

江雪荷意會,跟著白寄凊的節奏,向前稍稍挪動了一點。

白寄凊又敲了敲,這仿佛是一個短暫的,帶有倒計時的遊戲,江雪荷心跳如雷,隨著敲擊,她和白寄凊再度貼近,幾乎是呼吸可聞。

白寄凊從她手中的小盒子裡抽出一片,直視著她,輕輕地張開了嘴唇,咬在了唇齒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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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四合,江雪荷恍恍惚惚地看了一眼手機,才晚上八點。

白寄凊骨架不大,整個人縮在她懷裡的時候,江雪荷總是覺得比白糖爽也大不了多少。

江雪荷發現自己總是這樣,不捨得叫醒白寄凊,自己睡眠輕,總是在夜裡或者淩晨,默默地,滿懷柔情地凝望著她。

望著她漂亮的窄臉和紅潤的菱唇,還有長長的,鴉羽一樣的睫毛。

真好的睫毛啊。

體溫一向偏低的白寄凊這會兒出了滿身的汗,熱烘烘地貼著她,然而江雪荷居然感到魂不守舍,大腦空白,單隻是想,真好的睫毛啊。

像一片很大的雪花,靜靜地落到了自己的心上。

去年的這個時候,那片雪花已經落了下來,幸好今年,終於被自己牢牢地捉住了。

江雪荷小心翼翼地去理白寄凊濃密的卷髮,理到肩膀上,她的指腹拂過那片蛇紋身,和白寄凊身上的溫度一樣,都是格外的燒,幾乎像蛇露出毒牙,小小地咬了她一口。

這會兒她格外不知道要怎麼對待白寄凊才好,她是第一次戀愛,白寄凊又是一個這樣的女人,在她眼裡幾乎像珍貴的玻璃小人一樣。

幸好這個小人會自己上發條,說說笑笑的很活潑,給了她足夠的時間去思考到底該怎樣珍惜這份感情。

那份賭注我一直記在心裡的。江雪荷想人最幸福的時刻,或許就會有流淚的衝動。如果你願意的話,那我們永遠都不會分開。

白寄凊在她懷裡動了一下,低低地喘了一聲:“好渴。”

江雪荷起身,擰開冰櫃裡取出的水,白寄凊支起上身喝了幾口,重又滾回到她懷裡:“好冰。”

“還沒來得及燒開水。”江雪荷說,她摟住白寄凊,遙遙地看到地上,甚至行李箱都隻收拾了一半!

“喜不喜歡?”白寄凊仰起臉,剛才拿水,開了小燈,映照的她臉頰鮮潤,粉紅粉白。

“這是什麼問題……”江雪荷小聲說,拒絕回答。

“哎呀,”白寄凊故意湊近,挺直的鼻樑蹭過她的臉頰,“不好意思啦?”

三十五歲了,誰還會為這事不好意思啊?

不好意思,江雪荷會。

她不說話,以不變應萬變。

白寄凊知道江雪荷是個情商很高的性格,可在感情方麵是異常的單純認真,就越發地想要逗她:“你不說是吧,那我也不告訴你。”

江雪荷這下好奇了:“你有什麼不告訴我的?”

白寄凊隨口說道:“你知道飛機上,我在你手心上寫了什麼話嗎?”

江雪荷略加思索,總感覺白寄凊是在誆她,就故意說道:“也不是什麼很重要的話吧!”

“才沒有!”白寄凊反駁,“是很重要的話!”

她靈機一動,貼到江雪荷耳邊:“那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吧——江碧鳥逾白,山青花欲燃。今春看又過,何日是歸年?”

江雪荷隱隱覺得她又要開始滿嘴跑馴鹿車了,於是謹慎地問道:“怎麼剛出國就想回家了?”

果不其然,白寄凊話中帶笑,快樂地說:“你要是不對我負責,我就決定給孩子起名叫江逾白!”

江雪荷眼前一黑,還沒等她結束無語,白寄凊自己又自言自語:“不對呀,我要是單親媽媽的話,可不能便宜別人,孩子叫白逾江吧,白逾鳥?”

“白寄凊!”江雪荷忍無可忍,“白逾鳥,叫白糖一口吃了算了!”

第91章 夜泳,和你(一更)

一番胡言亂語過後, 兩人的倒時差計畫徹底泡湯,完全睡不著了。

白寄凊偎在她懷裡,笑得氣喘籲籲, 很不平穩地說:“吃點東西吧,想吃什麼?”

江雪荷有嚴重的選擇困難, 當然把決定權交還給了白寄凊:“你想吃什麼?就是不知道有哪家店可以外送輕食。”

“誰說要吃輕食的?這可是度假!”白寄凊興致勃勃,披上衣服去撥前臺電話, 江雪荷望著她的背影, 總有一種在一層層揭開洋蔥的錯覺。

她本以為白寄凊會畫Q版小人, 會跳舞,已經算了不得的才藝,沒想到她還會打高爾夫球,會說英文。

不過仔細想想, 起點如此, 學起來自然也潛移默化地輕鬆吧。

白寄凊隻披了一件開衫, 看起來實在是太叫人不好意思, 江雪荷趕緊阻止她繼續膩歪到床上:“趁這工夫咱們洗澡去?”

“嗯……”白寄凊想了想,“你要和我一起洗嗎?”

都這樣了一塊洗個澡有什麼害臊的!

江雪荷自我催眠, 臉先紅了一片:“也不是不可以,隻是……”

“打住。”白寄凊老神在在,“後半句說出口我就不和你洗了, 我要躺在床上等shake shack來。”

“沒有後半句。”江雪荷說。

出了浴室, 江雪荷把大燈也打開,坐回地毯上接著收拾行李。

兩人的衣服先前她已經都掛到了衣櫃裡,她自己東西好整理, 無非是一些護膚品和化妝品, 實在想不出有什麼好帶的。

白寄凊的東西才叫琳琅滿目, 皮質的首飾盒一打開,燈光在上麵一照,映出的珠光叮叮噹當地全撞進了她眼睛裡。

“度假嘛。”白寄凊靠在她肩膀上,“又不是總在水裡泡著,當然要打扮的漂亮一些,還要拍照呢。”

她佯裝嗔怒:“手錶怎麼不戴?”

江雪荷是怕麻煩的極簡主義者,柔聲道:“那行李太多了,而且怕沾水。”

白寄凊自然知道她有一半是在糊弄自己,這手錶可帶防水的!“說實話,要不然我給你再買一塊縱橫四海。”

江雪荷輕輕地歎了口氣:“太張揚了。”

白寄凊知道這句是真心話,就拿臉頰蹭了蹭江雪荷的後背,在江雪荷看不到的地方撅了撅嘴。

江雪荷把她的泳衣細細地重疊了一遍,放到衣櫃抽屜裡:“我在想自己要不要學學遊泳。”

“可以啊。”白寄凊很贊成,“如果嫌麻煩,我就每天在房間裡教你遊一會兒,也不用當課學,輕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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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荷整理好最後一點東西,把行李箱合起來,放到角落。外賣也送了過來,白寄凊點的是經典的招牌牛肉堡和芝士蘑菇堡,外加一份芝士薯條,還有兩杯熱量驚人的海鹽焦糖奶昔和漂浮卡仕達霜淇淋。

何止是放縱餐的規格,簡直是世界末日前的狂歡。

江雪荷抿了一口奶昔,白寄凊斜坐在她腿上,可能是在夏威夷,怡人的風光之下,時間也流動地緩慢起來,人的心情也不由自主地像霜淇淋漂浮在芬達汽水上一樣,悠哉悠哉地浮到了半空之中。

她情不自禁地%e5%90%bb了白寄凊一下,白寄凊在她唇齒之間,嘗到了海鹽焦糖誘人的甜鹹味。

等到吃完,江雪荷再看一次時間,已經晚上十一點半了。

她這人循規蹈矩,早睡早起慣了,不由得就是有點憂慮:“咱們趕快睡吧,還要倒時差,要不然明天起不來,還有好多計畫——”

白寄凊捏住她的嘴,不知道第多少遍強調:“這是度假!不需要計畫,況且現在肯定睡不著。”

她眼睛一眨一眨,在偌大的套房內巡視了一圈,忽然心血來潮,從江雪荷懷裡下來,拉開抽屜,取出了一套可哥色的係帶泳衣來。

江雪荷:“大晚上的?”

白寄凊很神秘:“夜泳。”她忽然更加心血來潮,“咱們去海邊吧,這才叫真正的夜泳!”

她很快換好了泳衣,略深的可哥色顯得她膚色更加白皙,身材姣好,烏濃的卷髮撒下來,要不是屋內有大燈照著,幾乎像個異常美麗的天外來客。

江雪荷倒不是會吃那種幼稚的醋的人,白寄凊非常漂亮,她願意白寄凊向所有人展示這份天賜的美麗。

隻不過大晚上在海裡遊泳這麼浪漫的事情,在她一直平淡的人生中屬實有點浪漫到出格了,完全沒有經歷過,一時之間難免有些猶豫。

白寄凊瞭解她的躊躇從何而來,牽住江雪荷的手,不再問她的意見,而是拉著她,徑直地跑了出去!

酒店沿地勢而建,層層疊疊向下,緊挨著新月一樣的沙灘和無邊的海洋。

深夜的海灘果然寂靜,雖然有人,可稀稀落落,各自都在低聲交談,或欣賞月色。

清涼的海風吹拂過來,江雪荷放緩了腳步,白寄凊仍然牽著她的手,半轉過身來,有點孩子氣地倒退著走。

江雪荷望著她,任由她拉著,亦步亦趨地跟著她走。白寄凊明亮的眼睛裡仿佛含著一泓多情的春水,足以讓她心甘情願地沉沒。

白寄凊穿了一雙皮革質地的涼鞋,一本正經地交代江雪荷:“要幫我看好了哦。”

說著輕盈地向前赤腳走了兩步,一躍跳進了茫茫的,墨藍色的大海。

江雪荷提著她的涼鞋,怔怔地望著眼前一望無垠的海波。

白寄凊鑽下去之後,驟然就不見了人影。

她知道如果慌張真的會顯得很傻,白寄凊也不可能出事。天這樣黑,海這樣大,一時之間看不見人也是完全正常的,可她就是繃不住的心臟怦怦直跳,又往前走了幾步,試圖找到自己的女友。

寄凊,她在心裡喃喃道,聲音忍不住地溜了出來,低聲詢問道:“寄凊,你遊到哪裡去了?”

江雪荷有點手足無措,月光清淩淩地照了下來,然而那個昳豔的美人去了哪兒呢?

過了好漫長好漫長的一會兒,就在近岸的海麵上波光驟動,白寄凊濕淋淋地鑽了出來,笑著向江雪荷揮了揮手。

江雪荷也向她揮了揮手,心有餘悸地看了一眼手機,發現居然不過才過去了兩分鐘!

戀愛太可怕了。江雪荷說不好自己這是第幾次這麼想。她坐了下來,目光跟隨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