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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你倆那天晚上回來坐車細節告訴我。”

“沒什麼細節啊。”江雪荷想了一想, “就是坐車回來, 也沒說什麼話,就聊了聊戲。”

鄭瀅思索了一番:“我和你打賭,明天電路檢修,晚上她肯定會找你的。”

江雪荷笑了, 和顏悅色地說:“我不打賭, 你猜就猜, 平白無故的打什麼賭?還有, ”她補充道,“我其實有考慮你說的話, 但是呢,我覺得你想多了。”

這些天她確實沒把鄭瀅的話當作胡說八道,隻不過她也是真心覺得自己的小助理多慮了。

白寄凊正當紅, 又那麼漂亮, 男友多的像便利貼,沒有聽說交往過一個女朋友。

自己平平無奇,性格嚴肅, 怎麼看怎麼和白寄凊連朋友都做不成, 也不知道鄭瀅哪來的擔心。

鄭瀅被她說了, 很委屈:“你都知道了啊姐。”

“我不傻。”江雪荷特地又說一遍,“別再瞎想了啊,你姐又不是什麼香餑餑。”

她在鏡子裡照了照,深感麵膜就是一種心理安慰,回京城第一件事還得是做醫美。

江雪荷做老闆也是向來柔聲細氣的,鄭瀅立即得寸進尺,蹦蹦跳跳地到門口:“但是我和你打賭了!”話音沒落,就一溜煙的跑了。

電路檢修。江雪荷對鄭瀅的氣已經全歎完了,打開手機,果然群裡發了公告,讓大家提前準備雲雲。

她又回復了幾條別人的消息,本該放下電子產品健康睡眠,隻不過手和好奇心真由不得自己,搜索起了即時,發現鄭瀅推給自己那位姬圈博主,這些天,居然在頻繁地發送她。

其中大部分都是考古,是她以前的各種劇照和路透,甚至還有她大學時期的照片。

網路時代就這點不好。江雪荷默默地想,順著那個博主的微博又點進了江小白超話。

大攝影師在開機採訪後那一段分析已經被大家奉為圭臬,都堅決認為白寄凊和她大學時期是有交集的。

不可能。江雪荷內心下了評斷,真有我自己還能不知道嗎?

更有許許多多的小作文,用紅毯挽手那張圖和採訪視頻分析她倆的微表情,人均讀心大師水準。

江雪荷不想承認,但她看得津津有味,戲如人生,自己的一顰一笑,這才是被拆解出了千人千麵啊!

她又往下翻了翻,發現一張大幾百轉的圖片,是畫的她和白寄凊開機那天拍的照片。

色彩繽紛,陽光明%e5%aa%9a,簡直畫出了插畫師水準。

江雪荷自然沒有保存。

電路檢修有些類似高中時期學校停電,江雪荷第二天到片場,除了一個大發電機不堪重負,其他每一個人都是喜氣洋洋的。

趙霜濃規劃的很好,上午拍江雪荷的個人戲份,下午拍白寄凊的,拍完立刻收工。

白寄凊當即抗議:“趙導你把我架火上烤呢。”

趙霜濃才不搭理她,直接打板開拍。

這一段拍的是文子佳去醫院看望媽媽,她給媽媽削蘋果,削的慢而仔細,努力將果皮連成一條。

媽媽的演員也是資深演員了,演這種病重虛弱手到拈來,連眼睛都是渾濁的,靜靜地看著紅色的果皮變成一卷:“不太想吃蘋果。”

“等想吃的時候再吃。”文子佳說,她削成小塊,空出手來,輕輕地理了一下媽媽的鬢髮,“小李把你照顧的很好。”她說的是給媽媽請的那個護工。

一段一段的沉默,時間在這間病房裡被拉的很慢。

文子佳的手機響起了好幾回。都被她掛掉了。

“你很忙。”媽媽說。

“如果不做員警,就不會那麼忙了,可以照顧你。”

“你是隊長了。”媽媽無論怎樣,總記得她的成就。“和你爸爸一樣厲害。”

文子佳的手機還在響,她沒有接,單隻是凝視著自己的媽媽。

巨大的悲傷填塞在江雪荷的%e8%83%b8膛,幾乎沒有NG。

白寄凊的戲份更加簡單,她隻是坐在客廳裡,一遍一遍的撥打文子佳的電話。

如果說文子佳的情緒是人人可知的悲哀、傷懷、逃避,遊沁的則更需要白寄凊的演繹。

她會不會焦急,會不會憤怒,會不會傷心,會不會畏懼,攝像機裡,白寄凊的處理簡潔,單純,就是一平如鏡的冷淡。

正如雨夜一樣,遊沁完全沒有多餘的情緒。她隻是靜默的處理發生的一切。

一遍一遍的撥打,略帶神經質的舉動,已經足夠影射出她心中的波瀾了,不需要形於色的神情。

“如果是你,你會怎麼處理?”趙霜濃隨地大小考。

“我不知道。”江雪荷誠實地說,“我看了她的處理,覺得這樣就很完美,先入為主,想不到如果是自己該怎麼辦了。”

趙霜濃點了點頭,算是認可她的回答:“表演就是這樣,最忌諱珠玉在前。最新翻拍那部《嘉人有樹》,女主是明嘉推給我的小花,結果我看了成片,不是說演的太差,是和何純惠一模一樣啊。”

何純惠也是她和白寄凊同期的演員,天然有段清麗的無辜感,《嘉人有樹》正是她的電視代表作,江雪荷說:“這都要翻拍,也是為難後來人了。”

“現在不都這樣。”趙霜濃說,示意卡了,“不想著怎麼寫新的劇本,淨想著炒冷飯。”

“演得不錯。”她對白寄凊象徵性的鼓勵一下,用擴音器喊道,“辛苦大家了,收工了!”

白寄凊入戲快,出戲更快,翻臉堪比翻書:“聊什麼呢?”她不見外,坐到江雪荷旁邊的椅子上。

“沒什麼。”江雪荷倒沒什麼避諱的,“在說翻拍的《嘉人有樹》,趙導說女主的表演和純慧一模一樣。”

“啊,何純惠。”白寄凊笑了,“她不是和你演過《情人箭》,她演蕭飛雨,你演蘇淺雪?”

這部戲算不得很出名,江雪荷十分驚奇:“你看過嗎?”

“當然。”白寄凊說,“真的很稀奇,你看起來善良程度和她不相上下,不知道怎麼就選了你演大反派。”

江雪荷想到何純惠那張白皙的娃娃臉,自然而然地說:“純慧長得比我可愛,更適合演女主。”

白寄凊沒有異議:“但是最稀奇的還是選了朱常浩做展夢白,他哪和何純惠般配啊,我看你倆比他倆更像一對火煉鴛鴦,相愛相恨的那種。”

朱常浩,怎麼說呢,長得確實十分男人。

江雪荷不想背後說人,可真是忍不住點了點頭,同意白寄凊的前半句話。

已經到了入冬的十二月份,幸好今天天氣晴朗,又是後半晌,灑進來的光線很是溫暖。

兩人一時之間都沒有再說話,白寄凊窩在羽絨服裡,半闔著眼睛。過了一會,江雪荷叫她:“收拾好了,回酒店吧。”

白寄凊猶自想著戲裡的情節,她明明和江雪荷要分開一年之久,結果第二天一睜眼,她們又會遇見了,某種意義上,比魔法還神奇。

她側過臉,江雪荷正在摘下腕上的手錶,這是拍攝道具,一枚鋼製的浪琴月相,恰巧能滑進文子佳的襯衣袖口,一個一絲不苟、年輕有為的刑警隊長就這樣很快栩栩如生了。

“走吧。”江雪荷站起身,再度催促她。

她伸出手,江雪荷身上果然還留存著文子佳的影子,縱容地將她拉了起來。

“感覺很神奇。”她說,“本來至少要等兩三天再拍的,結果日程這麼趕,明天就要拍重逢了。”

“應該是要趕暑期檔。”江雪荷說,“而且馬上又是耶誕節,又是元旦,又是過年的,怕拍攝日程調不開吧。”

“耶誕節前我有事呢。”白寄凊故意留了個小鉤子。

江雪荷不咬餌,僅僅是點了點頭。

白寄凊真想給她一拳,看她叫不叫痛。!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個溫文爾雅的女人舉止雅觀地拉開車門,矜持地向她道別,然後絕塵而去。

白寄凊:“我感覺今年的生日要這樣委屈的度過了。”

許聽南保持著職業素養:“姐姐,我記得你生日呢。”

“我給你開工資你能不記得嗎?”白寄凊毫不客氣,“趙霜濃肯定不能指望她記得我生日,江雪荷……算了,我延後再辦。”

隨即,爸爸媽媽的笑語殷殷仿佛就在她的耳邊:“怎麼男友不帶回家給爸媽看看!”

她打了個寒顫:“今年從簡吧,還是不過了。”

許聽南想到白寄凊為她開的工資,安慰她說:“放心姐姐,起碼我給你訂個大蛋糕,張呈姐也會來看你的。”

白寄凊真是又打了個寒顫,怎麼把這位祖宗給忘了!

第24章 斷電

江雪荷在床頭櫃用紙巾盒立住一支蠟燭, 忍不住有點憂慮:“怎麼也找不到鐵盒,感覺蠟油滴在塑膠製品上有害。”

鄭瀅很樂觀:“沒事,今天早睡, 一會就吹了。”她幫江雪荷把充電寶拿過來,“姐, 那我也回房間了。”

她買了一小捆蠟燭,自己點燃一根, 好像手捧奧運聖火一樣回去了。

燭火太暗, 江雪荷隻能看自發光的手機螢幕。她這人向來滴水不漏, 微信備註都是生日加名字,雖然迄今為止還沒和白寄凊加上微信,但她早已經對此事瞭若指掌——

隻不過在靜觀其變。

如果趙霜濃都不提出要在劇組幫白寄凊過生日,她是萬萬不能跳出來的。

白寄凊應該也不會為了生日這件事耽誤拍攝進度, 不過她們作為同事, 禮物是一定得準備。

江雪荷一陣沉%e5%90%9f, 這次還送首飾?奢侈品白寄凊也不在乎, 想和上次一樣如法炮製又缺乏誠意……她打開微博,搜索白寄凊超話粉絲檔案, 倒是發現一個好入手的選項——就是給白寄凊的貓買可愛的生活用品。

白寄凊微博經常會發貓,很大的一隻獅子貓,異瞳, 長毛, 總是懶洋洋的,十分美麗,很適合一些繽紛的小球和毛絨玩具。

唯一的關鍵是, 自己又和人家貓不熟!

手機響起來, 是鄭瀅給她打了個微信電話:“姐, 聽南問我還有沒有蠟燭了,我這就一根,剩下的都在你屋裡。”

“沒事。”江雪荷說,“我去送吧,不要緊。”

鄭瀅欲言又止,但是躺在溫暖如春的被窩裡她是絕對不會起來的,“謝謝姐!”

“這有什麼,我去了。”江雪荷套上大衣,也不拿手機,點了一根照明。白寄凊應該知道有人會來,沒有鎖門,一推就打開了。

“紙巾盒放在哪?”江雪荷影影綽綽地在裡臥床上看到一團黑影,揚聲問她,“我把蠟燭放下。”

“是你呀。”白寄凊含著笑意,“在茶幾上。”

江雪荷也照到了,提前說了一句:“我放你床頭吧。”看白寄凊沒什麼動作才進去。

燭光一照,白寄凊粉白的臉孔愈發顯得眉眼濃秀,她拿一雙大眼睛看著江雪荷,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