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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臉色似乎一陣風就能吹走,一雙眸仍是冰冷篤定的。

隻在那一瞬也許有過遲疑。

可那又如何?有些東西,無可挽回,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他漠然轉身,朝完全相反的方向頭也不回地走去。

第100章 嬌養

承怡出生以後, 家裡明顯更加熱鬨了。

幾個長輩經常過來探望小承怡,給她送衣服送禮物,錢跟不要錢似的撒。

“她才幾歲啊,就給她留這麼多房產?以後還會上進努力嗎?”某日, 鐘黎有些憂心地對容淩說。

彼時他正站在書房的桌案前練字。

陽光透過宣紙簾子, 屋子裡鋪滿和煦的日光,明亮卻不刺眼, 空氣裡浮動著一層淺淺的梔子香。

他頭也沒抬, 彎腰執筆將最後一筆字的筆畫勾上, 對她笑了笑:“都是長輩們的心意, 也不好拂。有沒有出息要看她以後的造化, 現在能看出什麼?難道要刻意苛待她, 你舍得?”

“有什麼舍不得的,她越來越嬌氣了, 就該扔到鄉下去磋磨兩天, 好好吃吃苦。”

她嘴裡這麼說,自然是不舍得。

小公主是她的心頭肉,出個差都能念叨好久。

清明後她要趕一趟港島,出門前在床頭徘徊了很久, 一會兒摸摸她的腦袋,一會兒又親親她的臉頰。

“真這麼不舍得就把她帶過去算了。”容淩對著鏡子穿戴齊整,將一截領帶抽出,回頭對她一笑。

“那怎麼行?我哪有時間看顧她?”她終是戀戀不舍地收回了手。

出門前, 又叮囑他這兩天氣溫反複,一定要記得讓承怡穿得暖和一點。

容淩笑著安撫她:“你就放心吧。”

鐘黎對他當然放心, 隻是心裡牽掛女兒。

到了香港那邊, 她將工作處理得差不多就打來了電話, 問他承怡睡了嗎?

容淩沒有回答,將電話掐了後給她發來了孩子熟睡的照片。

她又問承暄最近還乖嗎?

[就那樣。]

鐘黎有些無奈:[你也不寬慰我一下。]

容淩:[好吧,他最近挺乖的。]

鐘黎:[……]

掛了電話後,她坐在窗前望著窗外繁華的夜景,心裡難免生出一種獨在異鄉的飄零感。

她吸了吸鼻子,歎了口氣準備睡了。

手機在這一刻響起。

鐘黎怔了下才去看電話,竟然是容淩打來的。

她的鼻子有些澀,好像冰天雪地裡忽然有人給她送了一個暖手爐,心裡有什麼地方被拉扯了一下。

電話接通後,她還沒開口他已經笑了,聲音溫柔而沉穩:“剛剛承暄剛睡著,我怕吵醒她。”

言下之意現在孩子睡著了,他們可以好好說說話了。

耳邊是房門輕輕關上的聲音,還有拖鞋落在地上的很輕的腳步聲,應該是他走到外麵客廳了。

鐘黎捏緊了手機,聽著那邊安靜中他淺淺浮動的呼吸聲,好像有一隻小貓的爪子在她心坎裡不斷地撓動,讓她欲言又止心裡躁動。

比觸動更多的是迫不及待想要見到他的心。

在這樣夜深人靜的夜晚,這種情緒被發酵放大到了極致。

以至於她開口的刹那就差點破功了,聲音裡還帶著一點兒嬌嗔的哭腔:“五哥……”

“彆哭,我不是在這兒嗎?”

鐘黎站起來,手不自覺按在了玻璃上。

冰涼堅硬的觸?感讓她恢複了幾分清醒,也有些不好意思。

“嗯。”她甕聲甕氣地說,“我想你了。”

那邊,容淩靜了會兒,聲音微啞:“我也想你。”

他們很少這樣直白地互訴衷腸。

可能是夜晚模糊了界限,也可能是距離放大了彼此之間對對方的那種刻骨思念,這一刻,鐘黎覺得自己的情緒好像在翻湧,根本不能平靜下來。

這會兒也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算了,你早點休息吧,我不該在這個時候給你打電話。”

他把電話掛了。

鐘黎望著忙音不斷的電話,心裡堵了一口氣。

這人還能更直一點嗎?

她有些生氣地想。

她才不要睡覺,她就想跟他煲電話粥。

本來以她這樣的性格是不會在這種時候不依不饒的,可今天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她給他發了消息過去:[我有讓你掛電話嗎?]

[說得比唱的還好聽,還不是表麵功夫。你現在是不待見我了,都沒耐心跟我講電話了。]

也不知道她是抽什麼風,竟然把他給拉黑了。

翌日醒來她就後悔了,把他從黑名單放了出來。

他那邊安安靜靜,他竟然都沒有發消息求和解釋。

鐘黎心裡又梗了一下,想把他再次塞進黑名單。

但是轉念想想這樣實在太幼稚了,他們都幾歲了啊?

她在心裡歎了口氣,不情不願地扔了手機。

午後日光正好,她放下遮光簾子在辦公桌上看文件。

秘書這時過來叩門,說有位客人來訪。

鐘黎皺眉沉思,筆在指尖轉了轉,她說她不記得自己約了什麼人啊。

“那就當我不請自來吧,鐘小姐,唐突了。”一個低沉悅耳的嗓音由遠及近,下一秒,容淩英俊含笑的麵孔出現在她視野裡。

辦公門被推開,他信步走進室內,先對她笑了一下:“看到我很意外?”

鐘黎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樣在他眼裡肯定很傻,忙收起了表情:“你怎麼來這兒了啊?”

“來看你。”

他難得如此直接,何況是當著她秘書的麵兒。

鐘黎一雙清澈的眼睛眼神有些躲閃。

容淩施施然一笑,給秘書遞了個眼色。

待秘書離開,他上前將她攬住。

鐘黎推開他,靈活地往旁邊躥,她還記恨著昨晚的事情呢。

“還在生氣?”他將外套脫到一邊,解開兩顆扣子,俯身撐到她一側。

這樣的姿勢,她好像在他懷裡,仰頭便是他英俊逼人的麵孔。

雖是笑著的,神情又有幾分嚴肅:“大老遠從北京趕過來,你就這麼對我?不是待客之道吧?”

但鐘黎還是聽出了他語氣裡那幾分微妙的調侃,她不對付地彆開腦袋。

尖尖的小臉揚起,倔強的樣子,還有點兒拿喬。

他眼底的笑意加深,指尖捏了下她的小臉:“在心裡麵罵我呢?嗯?”

“才沒有。”

“真的沒有?”他將她的小臉撈起,雙手合攏捧在了掌心。

鐘黎被他意味不明視線盯得快要燒起來,想要逃開,目光又眷戀地黏在他身上。

這樣一言不發,像是在等待他接下來的行動似的。

“挺受用的?”他笑,心情大好。

“才沒有。”這一次聲音小了很多,明顯底氣不足。

他捏一下她的唇,指尖輕柔地摩挲著,像是在她心上逐漸點火。

鐘黎移開目光不敢跟他對視,覺得自己真是太沒有自製力了。

其實她是挺意外他竟然會專程過來看她。

“承暄和承怡在家裡乖嗎?”她把他的手推開,問他。⊥思⊥兔⊥在⊥線⊥閱⊥讀⊥

容淩不跟她鬨了,在旁邊坐下:“還好,送到他們姥姥家了。”

鐘黎點點頭,又問了些瑣事。

她問得專注,容淩看她的目光卻是越來越富含深意,隱隱還有些無奈。

鐘黎也發現了:“怎麼了?怎麼這樣看著我?”

“我難得來一趟,你能不能彆什麼都問孩子?你一點兒也不想我?”他煞有介事,感慨,“老徐他們說得不錯,女人一旦有了孩子,就不把老公放在心上了。”

他說話酸溜溜的,雖然知道他是故意的,鐘黎還是覺得樂。

她嗔怪地望著他,眼睛裡都是水霧一樣的溼潤氣息,噙著笑,愈加勾人,像隻狡黠的小狐狸。

隨著眨眼的動作,她往他懷裡撲了撲。

他下一秒手裡用力攬住了她,將她往懷裡緊了緊。

鐘黎都感覺呼吸滯塞了,推搡他,人往上鑽了鑽。

他低垂著眼簾望著她,眸光晦暗,隱隱含那麼幾分告誡:“彆亂動,在這個地方走火可不太好。”

她登時不敢亂動了,隻用一雙清淩淩的眸子望著他。

他笑了笑,將她攔腰抱起,去了裡麵的會客室。

午後陽光正好,穿過斜垂的百葉簾在地上折出一格一格的陰影,昏暗中似有花香浮動。

兩人麵對麵,隻覺得麵前的光影晦暗,彼此的呼吸愈加明晰。鐘黎趴跪在那邊,手軟軟地勾在他脖子上,他的手往上一勾就撈住了她的腰。就這一瞬的功夫,她呼吸微緊,伏在了他身上。

他低頭看了她會兒,撈起她的臉頰攫取她的唇。

淺淺品嘗,舌尖撥挑著相抵觸,恰似有團火焰在唇齒間燃燒,更有津津水聲。聲音不大,卻讓她背脊都繃直了。

容淩手繞到她腦後,指尖微動就解開了她的發帶,一頭烏黑柔順的長發披散在肩上,與她白皙如瓷般的肌膚形成了鮮明對比。這樣晦暗的光線中,徒生說不出的曖昧旖旎。

鐘黎摟著他,感覺到他手裡的力道在收緊,人往上攀卻又禁不住下落,衣擺往上滑的同時,腰間的擺褶越聚越多,底下說不出的清涼。

她按住他作亂的手,臉頰紅彤彤的:“大白天的。”

“有什麼關係?”他表情平和沒有絲毫不自在。

這讓鐘黎有種自己小題大做的錯覺。

隻片刻的愣怔,他掌心貼著她的腿緩緩往上,她臉頰的溫度再度升高。

四目相對,他眼底的暗色仿佛糾纏入濃烈的夜,如旋渦般讓人深陷,不能自拔。

鐘黎隻看他這樣的眼神就知道他想乾什麼,眨了下眼,沒吭聲。

沒吭聲就是默認。

他低笑一聲,這一聲笑讓她自己想法被看穿的錯覺,臉更燒了,惱羞成怒地捶了他一下。

他沒什麼反應,反手將她抱起,天旋地轉兩人已經上下掉轉。

他淺淺的%e5%90%bb抵上來,鐘黎更緊地勾住他,人好像也變成了綿軟的靠墊,和身後的靠墊一道陷入更軟的深處。

她左突右閃躲避他熱辣的%e5%90%bb,小臉通紅,細細的眉皺著顯得好像有幾分痛楚。瑩白的肌膚襯著半剝落的鮮豔衣衫,還有濃墨如夜的發絲,如油彩般撞人眼球。

他微微伏低了附在她耳邊:“不好受?”

鐘黎彆開頭,實在不想搭理他,說不通他怎麼就喜歡這樣呢。у

他還要再問,她支支吾吾不想答,可後來還是說:“深。”

睫毛止不住地輕輕顫動。

容淩笑著把她往上撈了撈,卻引來她更多的驚呼:“你彆亂動了。”

有時候覺得他真是過分,很多事情根本不用問,他還要明知故問。鐘黎事後擦拭的時候發現皮膚有些紅,可能是剛剛摩攃到的,對他的不滿不免又多幾分。

她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