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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鐘黎的耳垂不可避免地漲紅。

她捶他一下:“不準再調?戲我。”

“好。”他好脾氣地應著,指尖在她白皙柔嫩的脖頸處輕輕移動,惹來她的戰栗。

便聽見他悠悠道:“那換你調?戲我。”

鐘黎:“……”

第92章 嬌養

常春藤畢業後, 容淩一直留在國外發展。家裡電話來催了幾次,數他姥姥姥爺催的最多,都盼著他回去。

他實在不喜那些機關裡的人情往來,也不好直接拂老人家的好意, 便隻是溫柔地嘴裡應承, 短時間內卻沒有回國打算。

陸宴沉手裡有一支基金,在美風頭正盛, 便邀他合夥。

他深思熟慮後還是拒絕了, 轉而投資一些高科技和智能行業。他眼光準, 做事雷厲風行, 兼之人脈通達, 很少有不成功的。

這一行, 本事是其一,經營各種人際關係、消息靈通亦是重中之重。再不喜歡, 必須要維係的各界關係還是要維係, 畢業後的那兩年,他出席各種酒會的次數也逐漸增多。

他是個很能委屈自己的人,隻要能達到目的。

但在國外他也隻是在華人圈子裡有那麼些優待,各方麵還是靠自己。他性格倔, 好麵子,有一次搶了彆人的項目被人打爆了車胎又堵巷子裡打也不肯搬出背景。

對方自爆是著名華僑之子,老子是個汽車大亨,在港很有些來頭。

後來他靠著身手和機靈絕地逃生, 雖然沒有大礙,也進醫院躺了一個禮拜。

彼時在洛杉磯計劃購置兩座礦山的陸宴沉聽了後就來醫院看他了。

他坐在床邊慢悠悠給他削蘋果, 聽完原委笑了下, 說您這脾氣是該改改, 在國外還這麼橫行霸道,怪不得要被人打。

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您這產品直接從功能上全方位把人家的路給斷了,一點兒利益都不給人留,人能不狗急跳牆?

容淩一條腿還打著石膏,聞言笑了一聲說他會注意。

兩天後有人在華爾街某家麵包店後麵的巷子裡發現了那個汽車大亨之子,被人打斷18根肋骨扔在那邊,就隻剩一口氣還能喘了。

當然,這隻是開始而已。不久後產品正式上市,隻在短短一周間就席卷市場,那汽車大亨的兒子負債21個億回到香港,據說被他爸打斷一條腿扔到加拿大去了。

回到北京已經是深秋之後了。

北京今年的雪下得格外早,幾乎挨著供暖時間就覆蓋了整座城市。

晨起時,如鵝毛、如撒鹽、如飛絮,視野裡白茫茫一片。

他斜抵著中島台喝了口黑咖啡,給徐靳打電話,問他最近在忙什麼,他回來了,要不要一道吃個飯。

徐靳說他忙著拍戲,手裡壓著兩部還沒過審,讓他找陸宴沉。

容淩讓他滾,掛了電話又禁不住淺淺一笑,朝遠處寂靜無聲的城市望去。室內燈光慘淡,冰冷的玻璃上倒映出他修長的身影。

他不說話的時候,睫毛覆下掩住了眼底神色,眉眼格外安靜。

手裡的咖啡已經冷了,也不在意地平靜喝下。八⑴四8⑴6酒6三

謝平這時過來叩門,響兩聲,他抬頭道:“進來。”

謝平這才推門而入,手裡攜著一份文件,見到他先笑一下,然後才揚一揚手裡的資料:“華泰那邊遞來的消息,事兒成了。”

容淩點點頭,將杯子隨意擱到了桌上。

一切意料之中,也無意外驚喜。

他的出身背景就是通行證,入什麼行業自有人上趕著獻殷勤,遑論是要辦什麼事兒。

就算不為利益,他和陸宴沉這類人涉足的項目誰敢耽擱壓著?那些人為了效率也會更傾向於跟他合作,自然一路暢通無阻。

他把徐懷挖來並成立天正影業的初始目的也不是為了投資影視行業,隻為了疏通人脈做人情。像這樣的公司他和陸宴沉名下有很多,但都不會掛在自己名下,旁人也根本查不到什麼,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他這樣的人,再張狂不把人放眼裡,有些事兒是門兒清的。

有些東西不能沾,有些底線不能碰,就算不翻車被捅到老頭子那兒都夠他喝一壺的。

所以那些三教九流他從來不來往,一是覺得那些人不夠資格,二是實在怕攤上事兒甩都甩不掉。

前些年他們圈子裡有個二代在東北那邊認識了一涉黑的,一開始也不知道,後來一來二去收了人東西,被迫綁上賊船,他自己進去就算了,還牽累他老子。

這種事情,他一直非常忌諱,人前彆說自己的底細,連自己的信息都很少透露給不熟悉的人。

但仍有數不清的人摸著門道想要找人搭線認識他。對此,有時候他也煩不勝煩。

他爸最近正處於關鍵時期,隻要再往升上半格,那就是頂天的了。這種時候,他更是謹小慎微不敢捅一點兒簍子免得被人抓住把柄。

“對了,明晚你有個飯局。陸先生做東,你要去嗎?”

“宴沉?什麼名目?”容淩微蹙一下眉。

他太了解陸宴沉了,目的性太強,不會有那個閒情逸致請他吃閒飯。

“他電話裡沒說。”

容淩不問了,擺擺手讓他出去。謝平是個人精,就算猜到了也不會事事直白吐露,他從南京出來跟著他這些年,一直在國內替他打理一應事務,可到底多年沒見,心裡估摸著也存著疑慮。

翌日早上他有個關於海歸創業人士歸京的座談會要參加,不少企業家和政府人士都會去參加,他作為朝陽區代表、北京京北商會總會長出席,坐在第三排左三的位置。

這個位置算不上顯眼,卻是他特地要求調換的。

像這種會議,前麵兩排都是留給各大企業家代表、政府領導的,他坐前麵實在太顯眼。

這會議他也沒仔細聽,無非是老生常談的那些事兒。

“這會議無聊吧?”見他垂著眼簾、百無聊賴地轉著手裡的一根煙,右側一男人湊過來,殷切地替他點火。

容淩擺手拒絕,低聲說了句不方便。

對方忙收起打火機和煙,並無被拒的訕訕神色,而是繼續熱切道:“您說的是,說的是,是不該在這樣的場合抽煙。”

能讓林書記撇下其他企業家代表專程過來搭話的,什麼身份不言而喻,遑論對他說話時和旁人截然不同的和藹、鄭重態度。

能搭上幾句話結識一下,日後說不定也是善緣。

且這個年紀竟然能成為京北商會的總會長,能力、人脈自然不在話下,絕對不是那種靠著家裡蔭蔽就橫行霸道的膏粱子弟。

離開時書記又喊住他,問他父親最近身體可好。

容淩自然笑著說一切都好,隻是有些老毛病。

“要積極治啊。”書記拍他的肩膀。

“我會勸他,您也是,小毛病彆不當病。”

對方哈哈一笑說自己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不打緊,治不治都是這樣。

說彆人時起勁,說起自己就打哈哈,容淩心道,麵上卻也隻是笑一笑。

將人送走謝平才過來,遞給他一雙皮手套:“他怎麼會來參加這種會議?”

“林家出了那樣的事兒,自然要出來多活動,做給人看罷了。隻是,做得太急反而顯得心虛。看吧,趙家、程家恐怕更加避之唯恐不及了。”容淩淡淡,英俊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隻皺眉看一眼手機上多出的一條消息。

“那您還跟他說那麼久的話?”

“他是我爸的老同事,也是清大出身,說起來還是我學長,我難道轉身就走?彆人怎麼看我,怎麼看我爸?”容淩沒好氣,橫他一眼。

謝平微不可察地笑了笑。他這話當然是為了打趣他,不是真的不懂。

經此一茬,兩人間那種微妙的氣氛倒是淡了不少,頗有些回到過去的感覺。⌒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容淩路上交代了他幾句,趕赴陸宴沉的約。

隻是,沒想到他人竟然在片場。

到了地方還告知他自己還要一點時間才能出來,煩勞他老人家等等。

容淩回了他一個“滾”,笑了笑,搖搖頭,偏頭攏著雙手點了一根煙。吸一口,鼻腔裡被滯塞的氣息填滿,辛辣嗆進鼻腔,卻更讓人清醒。

不抽煙的人不喜歡這種味道,但對於他這樣常年失眠的人來說,這是很好的排遣寂寞的方式。

他不喜跟人交流,喜歡一個人獨處。

想事情的時候,不可避免地點上這麼一根。

有時候,無聲無息間就燃儘了,事兒也就想完了。

正出神,不遠處的動靜吸引了他,容淩掐了煙回頭望去。

是個年紀不大的女孩,瘦瘦小小的樣子,衣著樸素甚至是廉價,但形貌嬌憨,笨拙地去撿硬幣的樣子都很是生動。

他閱人無數,什麼樣的美人沒見過?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是個好胚子,骨相皮相都俱佳。

很難說清鐘黎是那一刻打動了他,但初見時,他便對她存了印象。

這很難得。

他為人謹慎厭惡不正當的男女關係,對女人尤其是看似無害的漂亮女人尤其警惕。曾有一地級市某大型飲料企業的富商欲拉他入股,送了對雙姝給他,本意是讓竊取他的把柄以套住他。

兩周後,那兩個女人和那個富商一道在床上被發現,繼而被逮了進去,還有媒體大肆報道,聲望一落千丈事業也毀了,老婆也跟他離了婚。

其實算起來,他父母關係還算和睦,他爸也從來不像某些不著調的人一樣在外麵養些鶯鶯燕燕。隻是這樣的家庭,夫妻關係更多像是同盟而不是簡單的夫妻。

家庭也不像一般的家庭,遑論他爸常年在官邸,公務繁忙,聚少離多。

男女之事他從小就看得很透。

他有個認識的伯伯年輕時玩得花,拋棄妻女跟二奶打得火熱,上了年紀不但財產被儘數掏空,那二奶還給他戴綠帽子,氣得他住了院。

到頭來,落得個眾叛親離的下場,可憐又可悲。

他這樣的家世這樣的身家,兼之這樣出眾的相貌,身邊投懷送抱的也不在少數。

但看多了也就那樣,一副副麵孔大同小異。

他向來是個非常克製的人,自然也不會讓人拿住他的任何把柄,對待各種誘惑一應拒絕。身邊親信,也隻用謝平等少數幾人。

外來人,近不了他的身。

年前他爸找他談了一次,問他以後的想法,是想走仕途還是從商,要早些做打算了。

其實各有利弊,便選了和老二一樣折中的方法,但也因此和容洵的矛盾升級。兩人私底下明爭暗鬥,他爸從不過問放任自流。

容淩心裡窩火卻也不敢撕破臉。

再次見到鐘黎,是他情緒最低落的一段時間。

他並無意刁難她,一個小女孩罷了,但她說話做事實在逗趣好玩,便忍不住打趣了她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