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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順正,拉著她往庭院裡走,“婚紗照呢,有什麼想法?”

“你決定吧,你知道的,我選擇困難症。”

“那我選好了讓他們把參考方案發給你,不多,就選出幾個,你隻要在其中簡單挑選就可以。”

“那好吧。”

院子裡的玫瑰花開得正盛,空氣裡縈繞著淡淡的清香。

其實鐘黎不是很喜歡玫瑰花的味道,有些膩人,好在聶家種植的這片玫瑰花香不是非常濃鬱的品種。

容淩又拉著她的手跟她說了會兒體己話,見她抿著唇不吭聲,料想是在擔心跟他媽去香港的事兒,心裡又愛憐又放心不下,手裡的力道緊了些。

“彆怕,我相信你的能力。”

“我媽也會提點著你的,她這人好臉麵,你丟人就等於她丟人,放心吧。”

鐘黎仰起頭,他同一時間捧住她的臉,在她麵頰輕柔地%e5%90%bb了%e5%90%bb。

第79章 嬌養

五一過後的北京, 才有進入春景的跡象。然而一晃眼,時間又到了盛夏,短暫的春意消逝得人們毫無察覺。

鐘黎和顧允章落地港島時, 容淩正抱著小貓和徐靳在昌平那邊的某滑雪場擼貓喝茶。

徐靳問他:“喝個茶你還帶隻貓?越來越裝了啊。”

容淩眉眼疏淡地噙著笑, 低頭撫著小貓的腦袋:“不是裝,黎黎出門前叮囑了我照顧‘二餅’,出了差錯她非得跟我急。”

“二餅”是小貓的名字,因為某日鐘黎吃雪餅的時候用餅麵丈量了一下小貓的臉, 感慨地說它的臉要比一般的貓大, 一塊餅沒辦法覆蓋, 所以取名為“二餅”, 一張臉頂兩個餅。

徐靳:“那也用不著吃喝拉撒出個門都帶著它吧?”

容淩的語氣很淡:“你想帶也沒得帶。”

徐靳:“……”

這段時間事情多, 他們見麵的時間少,可每次見麵總感覺他春風得意的同時還要明裡暗裡刺他幾句。

這人大多時候很大度,可小心眼起來也是真的小心眼。

徐靳倒是平靜:“定好在哪兒辦了?”

他說的是婚宴事宜。

“我媽全權負責, 這方麵她比較在行。要請什麼人, 定什麼樣的坐席位次, 這裡麵也有大學問。不過我跟鐘黎的意思都是從簡, 彆太高調了。”

徐靳輕笑:“你倆倒是心有靈犀。不過, 就是你想大操大辦也辦不成吧?”

容淩橫他一眼:“不拆我台你就難受是吧?”

徐靳壓著笑,餘光裡看到陸宴沉挽著西裝上來, 忙斂了笑,起身招呼他:“稀客啊。近來可好?聽說你這段時間的動靜搞挺大的。”

容淩也抬手給他倒茶,招呼他坐下。

膝蓋上的小貓“喵嗚”、“喵嗚”喊兩聲, 一點兒也不怕生。

陸宴沉笑著尋了個空位坐下, 將外套扔給過來的侍者,由著人拿去掛燙保管了。

他喝口茶, 垂下眼瞼:“什麼動靜?”

“少跟我裝蒜。”關於遠創和眾恒的這場戰役,已經僵持了兩年多。

當時N市將本地幾家企業作為改革試點,陸宴沉南下遠赴出資十幾個億拿下其中一家的經營和管理權,隻是後來因為一些政策上的改變,推行和重組中遇到了一些困難,他就轉投其他,在當地待了有段時間。

兩年時間,終於有了突破,通過一係列手段不斷增持終於拿下了某A企的控股權。不過外界也有傳聞不過是一個空殼,說他本人並沒有這麼大的能量撼動N市幾個老牌企業,對本地市場的影響微乎其微。

徐靳嗤之以鼻。

他本人趕在中秋回京,就是一個兆頭。

這人綿裡藏針,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並不比容淩好相與。

“恭喜。”陸宴沉任他擠兌,沒有對此作更多說明,轉而鄭重和容淩恭賀,將一個紅色小盒子推到他麵前,“小小禮物,不成敬意。”

“酸,真酸。你不等他們結婚那天再送?”徐靳道。

陸宴沉隻是清雅地笑了笑:“小五都要結婚了,你呢?沒有一點兒打算?”

徐靳不在意地往後一靠:“一個人多好,乾嘛要找個人來管自己?”

陸宴沉笑著又喝一口茶:“人各有誌,是這個理兒。”

拜彆了兩人,容淩抱著二餅回了西山龍胤那邊。

澆過花、喂完貓,望著空蕩蕩的屋子他又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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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黎發現容淩的電話時,已經是會見完合作夥伴之後了。

她連忙撥回去:“喂——”

響了幾聲那邊才被人接起來,他似乎是在散步,有腳步聲在安靜的空間裡傳來。

鐘黎笑道:“不好意思啊,剛剛有事情。怎麼了,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沒事就不能找你嗎?”他悠然給自己倒一杯茶,抿一口。

鐘黎被這個問題問住,總感覺他有找茬的嫌疑。

兩人認識這麼多年,她多少也了解一些他的脾性,腦袋瓜一轉就回過味兒來,忙道:“不好意思啊,剛剛真的在忙,手機靜音了。”

“真靜音還是懶得接啊?‘大忙人’真有這麼忙?”他語氣淡,喝完茶隨手就將茶杯“啪”一聲扔桌上了。

聲音其實不算大,但在安靜的室內卻格外清晰。

鐘黎是傻子都能聽出他的不滿了。

況且她也不傻。

鐘黎忙道:“對不起,是真的很忙。”

旁邊帶的兩個學員都朝她看來。

鐘黎有點尷尬地站起來,逃也似的出了休息室。

走廊裡很安靜,她還是下意識捂著手機躲到了轉角處:“沒騙你,真挺忙的。我剛剛在跟幾個學員、幾位老師探討大廈的規劃設計,你也知道,這個項目很緊張,預計要在兩年內完成。這麼大的工程,兩年時間實在是……”

聽她在話筒裡絮絮叨叨,容淩無聲地勾了下嘴角,抬眼朝外麵望去。

晴空碧藍,鱗次櫛比的高樓佇立在金融圈的核心地帶,像多柄利劍插入心臟。

這樣直觀而尖銳的視覺感受,讓人精神為之一振。

可此刻他唇邊噙著笑,心裡卻很柔軟。

聽她在那邊解釋了一堆,他一言不發不打斷也不安撫,就這麼靜靜聽著。

鐘黎一開始還以為他還在生氣,又解釋了會兒,忽聽得他悶促地笑了一聲,像是沒忍住,忍俊不禁。

她終於意識到自己被他給涮了,惱羞成怒:“容淩!”

“在呢。鐘老師有何吩咐?”他聲音裡壓製不住的笑意。

玩世不恭,還帶那麼點兒輕浮。

鐘黎知道他是故意的,更加生氣:“你正經點!”

不知道怎麼就想起臨行前那晚,在他的辦公室裡,她被架著背對著他貼在冰涼的玻璃窗上,屋內沒開燈,暖氣熏得她臉頰紅彤彤的,窗外是無邊的暗夜,人也不由更加緊張。

偏偏無處著落,隻能被動地貼伏在那邊。◆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暗沉的夜色將玻璃變為了鏡麵,清晰地倒映出交疊的人影。

鐘黎看到自己,也看到了%e5%90%bb著她耳垂的他,分明下半衣衫齊整,規整的領帶卻已經扯落了半邊,衣襟大敞,與他扣著她手指浮浪地在她耳邊吹氣的模樣相得益彰。

開始懊悔出門前穿得簡單,為圖方便,穿了較厚的風衣,裡麵卻隻單薄地穿了件雪紡衫,此刻正好方便了他作亂欺負人。

綿軟貼合著雪紡略加粗糙的質料紋理,反而更彰顯柔軟如雲的特質,可任意搓扁揉圓。

分明室內溫度很高,鐘黎卻覺得冷,半晌才意識到冰涼絲滑的布料已經跌落在地,腰部以下空蕩蕩的,稍有潤意都像是增加了這種涼意。分明也沒有風,卻好像有龍卷風侵襲。

“混蛋混蛋!”她窮途末路下大罵他。

他卻笑著揉她的唇,唇貼在她臉頰邊,故意把她的耳垂弄得紅彤彤的:“打是親罵是愛。”

鐘黎一點也站不穩了,好在有他架著才沒有跌到地上出洋相,可半副身子已經軟綿綿地癱在玻璃上。萬丈高空上,他掰著她的臉強勢地%e5%90%bb著她,另一邊手裡也沒閒著。

鐘黎咬著唇不肯發出聲音,可他偏要讓她看著玻璃中的自己。

這怎麼好意思看?雪白的肌膚上好似都蒙上了一層桃粉,顫巍巍的不能自已,好在光線足夠昏暗,才有自欺欺人的資本。

可就算不去看她也知道自己是怎麼一副樣子。

就像他說的,清純就是表麵,要是剝開外表看裡麵的芯子,她沒比他純潔多少。

鐘黎艱難地趴在那邊,被%e5%90%bb得都要失去呼吸了,發絲黏膩地貼在肌膚上,撥與不撥都一樣。

“站不穩就扶著我。”他親昵地貼在她耳邊,如情人間體己的囈語。

聽著是安撫的話,可手裡的動作一點兒也不輕柔,輕重緩急,該重的時候就重,一點兒也不憐惜她。偏偏她還受用得很,歪過頭淚濛濛地望著他,眼神已經分不清是渴求還是抗拒。

他愛憐地%e5%90%bb了%e5%90%bb她的唇,她往後縮,他乘勝追擊,逼得她退無可退。

有那麼一瞬想要發出靈魂拷問,是要索她的魂嗎?知道他手指長,但沒想過可以抵到那種地方,思緒亂糟糟的,目光落在黑夜裡隱約閃爍的霓虹中,像落在宇宙中的散亂的星辰。

被攪得像是一池春水,她的指甲掐入他小臂中。

“在想什麼?”他低沉含笑的話語拉回她的思緒。

意識到自己剛剛在想什麼,鐘黎麵頰緋紅,對他的怨氣無來由又增添一分。

她沒好氣:“乾嘛?”

“怎麼了啊,我隻是問你在想什麼?發這麼大火?”他語氣無辜,“舊愛恐怕是不如新歡了。看來鐘老師在香港混得如魚得水,樂不思蜀。是不是還認識了新的小鮮肉啊?”

“是啊是啊,還都是八塊腹肌,硬得不得了。”

“是嗎?”他清淡含笑地問,“有我硬?”

鐘黎的耳朵又紅了,心道大意了,忘記他臉皮之厚無人能敵了。

見她老半晌不說話,估摸著是在咬牙切齒了,容淩輕笑,緩和了一下氣氛:“有沒有想我?”

“沒有。”

他聲音低下去,語氣認真:“但我很想你。”

鐘黎微怔,剛剛還硬著的心腸一瞬間軟化下來,好像被灌了一口清甜的水果汁。

她還礙著麵子沒吭聲呢,他又無絲毫不自在地笑著說:“明天放假,我去找你好不好,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