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頁(1 / 1)

能從中幫忙調解一下。”

他說得直白,也沒拐什麼大彎子,似乎覺得說那麼多沒用,意思點明後就將一個盒子直接塞給她。

鐘黎沒敢收也沒敢打開,這玩意兒肯定不能碰。

“楊先生,我從不過問他工作上的事兒,你求我也沒用,還是去找他本人吧。”她忙把這個燙手山芋推回去,拎起自己的背包就要走。

楊威哪能讓她走,伸手就攔住了她:“你要多少可以說啊,咱們好商量。”

鐘黎更覺得一個頭兩個大:“楊先生,這事兒我不好參與,抱歉。”

她轉身就要離開,卻被楊威拽住了手。

他也不知道哪來的力道,拽得她手都要脫臼了,似是急切也似是惱羞成怒,額頭的青筋都暴了起來,呼哧呼哧喘著氣:“就讓你幫忙說個情你他媽擺什麼譜?!我他媽受夠了!姓容的橫行霸道不把人當人就算了,你他媽算什麼東西?也敢衝老子甩臉子?!”

“我看你他媽是活膩味了,給臉不要臉的臭婊子……”

話還未說完,身後是一聲比他更高的暴喝聲:“你他媽說誰?!”

楊威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給掀翻了。

他沒站穩,一個趔趄直接朝前衝去,倒地上摔了個狗啃泥,悶了會兒才勉強翻過來,就這麼怔怔看著容淩,似乎沒料到他會在工作場合直接動手。

不止楊威嚇到了,四仰八叉地攤在地上好半晌沒起來,四周好幾桌客人都朝這邊望來,目瞪口呆,似是在猜測這鬨的哪一出。

不知道的還在猜是在爭風吃醋呢,畢竟處於風暴中心的唯一女性身姿曼妙、唇紅齒白,一雙杏仁眼水汪汪的,情態極是動人嫵%e5%aa%9a。

如此絕代佳人,引得倆男人爭風吃醋大打出手也是常事。

鐘黎的臉色也發白,扯著容淩壓低聲音:“我沒事兒,我們快走吧,被人瞧見了不好。”

容淩也冷靜下來,隻冷厲地盯著楊威,雙目似要噴火,強壓著火氣拉著鐘黎就要離開。

楊威卻像是回了魂,不知是發了瘋還是憤怒壓倒了恐懼,忽然冷笑出聲:“容小五,你得意個什麼勁兒?!就你這行事作風你得罪多少人,多少人等著看你笑話?!你就祈禱你永遠這麼春風得意吧!”

又看鐘黎,手狠狠一指容淩,“小姑娘,你這麼死心塌地跟著他有什麼用?真以為他是什麼好東西?他指控我叔跟我舅的那些罪名這行一抓一大把,無非是借題發揮排除異己!凡是跟他作對的,他就往死裡整!他自己又有多乾淨?能走到這個位置的人都大差不差,他又比那些人好多少?”

“真以為他有多愛你?他這種人眼裡永遠都是利益至上!你跟他的事兒,圈子裡誰不知道?他當初不還是為了自己的身家利益放棄了你!現在你竟然還願意跟他?也對,管他是個二手三手,嫁進他們容家可不就是實現了階級大跨越嗎?還以為是多美好的愛情,男盜女娼可真他媽笑死我了,還好意思大張旗鼓的,我看你們這對狗男女能和睦幾年……”

他話還沒說完,已經被容淩一腳狠踹在地。

力道之大,痛得他像蝦一樣蜷曲起身子,哀嚎不已。

之前被他那麼數落都沒變臉的男人,這會兒目眥欲裂,臉色難看到可怕——下一秒容淩一把拽起他領子:“你說什麼?罵誰娼?再給我說一遍!”

“五哥!”鐘黎怕他真的把人打出問題,忙上前攬住他,跟魏允一道把人往外拉。

楊威顯然也被嚇破膽了,還躺在地上。

容淩臉色陰沉,出門前還狠狠點一點他鼻子,嚇得楊威嘴唇哆嗦說不出一句話。

“你乾嘛?”到了外麵,鐘黎握住他手,才發現他臉色蒼白,手也冰涼,沉默地垂著眸子一直往前走也沒說話。

麵色倒是恢複了一貫的冷漠鎮定,但鐘黎卻止了聲音。

魏允是個人精,看這架勢就刻意落後了好幾步沒跟上來,把時間留給他們兩人。

鐘黎握著他的手陪著他在河岸邊走了會兒,忍不住道:“你跟他一般見識乾嘛?你不是這麼沉不住氣的人啊,大庭廣眾的……”

他無甚表情:“看他不順眼,不想忍了。”

鐘黎無話可說。

就算是過去在一起四年朝夕相處,她也沒見過他打人。

實在是跌破眼鏡。

事後回想,大抵是楊威某句話戳中了他的痛處,才讓他這麼不管不顧的。

他很少這麼破防。

想起徐靳說的那些話,鐘黎握緊了他的手,用柔軟和溫暖傳遞給他力量:“都過去的事情你計較這些乾嘛?”

他一開始隻是唇色發白,怔忡著不說話,後來才艱澀地開口:“因為我害怕。”

鐘黎微怔,他已經將她緊緊抱入懷裡,聲音低到隻有她能聽見:“你笑話我也好,黎黎,我真挺害怕的,害怕這是一場夢。”

“他那個烏鴉嘴,我沒揍死他算他好運氣。”

“我們明天就去民政局領證好不好?酒席等你跟我媽從香港回來再辦。”

他的聲音裡甚至帶著幾分低聲下氣的祈求。

從未有過的。

鐘黎當時頭腦一熱就答應了,實在看不得他這樣。

他囅然而笑,心情格外好,絲毫不見剛才打人時的陰狠,後來手牽著手帶她回了家,外套勾肩頭被路過一輛自行車不慎刮破了他也不生氣,還笑著回頭安撫人說沒事兒呢。

徐靳消息靈通,翌日就聽說了這件事兒,專門登門拜訪。

晚八點,西山龍胤。

徐靳在保安指引下穿過前庭,踩過路燈落在木地板上的陰影,抬眼就看到容淩坐在院子裡的石桌前寫一份文書,鐘黎在旁邊陪著他。

徐靳走過去,將帶來的草莓禮盒扔一旁,朝他手裡佯似認真地看一眼:“寫檢討啊?”

容淩眉目淡淡,沒理他。

徐靳也不在意,在他旁邊坐下:“聽說你在什刹海那邊跟人打架,衝冠一怒為紅顏?真的假的?”

容淩這才擱筆瞥他一眼。

徐靳好似沒看到他的臉色,笑著跟他對了個眼神:“剛才還不確定,現在看你寫的這玩意兒,確定了。我說小五,你幾歲了,還跟人打架?”

容淩失笑:“我打他就打他了,還用挑時候?”

話這麼說,他把手裡的筆連帶著紙拍一邊:“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

“說吧,哪幾個癟三又在外麵散播我的壞話。”

“就您這脾性這惡名,還用得著散播?”

徐靳真笑得不行,去看鐘黎,“您呢?也不攔著點兒?”

鐘黎聳聳肩:“攔不住啊,他脾氣上來什麼樣子你不知道啊?”

容淩本來還蠻尷尬的,看他們你來我往的挖苦他,氣笑了:“唱雙簧呢?”

目光在他倆之間逡巡:“你倆關係維持得還不錯啊。”

鐘黎哂笑,白他一眼:“你不陰陽怪氣一下就難受是不是?”

“某人居心一直不良,我能不警醒著點兒?”他雲淡風輕地笑了笑。

可有些人,有時候表麵上越是淡定,那股子不陰不陽的調調兒就越是鮮明,簡直叫人頭皮發麻。

“行了行了我這就走。”徐靳無奈起身。

“坐下。”容淩說,“我逗你的。”

唇邊抿著一絲淺淺的笑意。

不知是想到了什麼,他眉眼彎彎的,心情愉悅。

=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第78章 嬌養

容淩因在什刹海打人事件, 被有心人利用,之前平息的風波再次掀起。

但因年度報告過於亮眼,他有大功績, 董事會開了個不痛不癢的會批了他一頓, 可實際上他並無損失,在接下來的兩個主要項目裡眾董事也是一片倒的讚成票,氣得僅有的幾個反對他的董事拂袖而去。

早9點,鐘黎處理完事務所的事兒下樓, 老遠就看到魏允守在那邊。

她頗為無奈地走過去:“他用得著看犯人一樣?說了去領證就去領證, 還怕我出爾反爾?”

自己會還沒開完就已經派了人過來守著?

她真服了他了。

魏允摸一下鼻子, 難得這麼尷尬, 恭敬地替她開車門:“夫人請。”

開到民政局那邊, 容淩已經等在那邊了。

他是從公司過來的,走的另一條道,見了她就過來, 手虛虛托住她背脊:“走吧。”

領證的程序並不複雜, 隻用了十幾分鐘就搞定了。

出來時, 他們人手一個小紅本。

鐘黎看著手裡的小本本有些恍然。

日光落在她白皙的臉上, 白淨而通透, 稍往後挽起的發髻讓她看上去更多幾分從容與雅致。其實重逢以後容淩就發現,她本人理智要蓋過情感, 做任何事情都要深思熟慮。

這一刻不免讓人懷疑她是否後悔。

這讓他想起自己昨晚的草率求婚,不由暗暗懊悔。

婚戒是早就準備好的,讓之前他送的那隻小貓叼著給她。

可惜那隻懶貓技術不夠純熟, 看到小魚乾就跑了, 把戒指吐到了一邊。

他一個人貓著腰在草叢裡找了老半晌,終於找到, 撚著戒指站起來時,抬眼就看到鐘黎憋著笑坐在二樓的露台上盯著他瞧,好似看了一場鬨劇。

容淩哭笑不得,攤攤手:“下次應該送隻聰明點兒的貓。”

也不知道那懶貓聽懂沒有,繞著他的褲腿轉了幾圈。

至於為什麼不搞直升機、無人機、出海這些花樣,一是時間緊急未免倉促下更顯廉價,二是之前在一起時也都玩過了,實在沒什麼新鮮的,鐘黎也不是個喜歡高調的人。

太陽照在紅色的結婚證上,反射出明晃晃的光。

歲月流轉,一轉眼竟然過去那麼久了。

鐘黎抿了下唇,指尖點在照片上的某人臉上,戳了戳。

腦海裡想起的是不久前去大院那邊替他收拾東西,無意間翻到一個鐵皮盒子裡的一遝照片。

照片都老舊泛黃了,但無一例外,都是他小時候的照片。

他小時候長得俊俏,大眼睛、白皮膚,睫毛長長得像小姑娘一樣。

徐靳還跟她偷偷透露,說小時候院裡有男孩子把他當女孩子,天天嚷著要過家家跟他結婚的,結果被他狠狠揍一頓,揍到鼻青臉腫被家長找上門。

鐘黎毫不懷疑他有這樣無法無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