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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自大,外麵的社會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做什麼都要小心謹慎,尤其是那種人情往來,彆太軸了。”他語重心長,語氣難得嚴肅。

鐘黎漸漸收起了臉上無所謂的笑意,認真思忖了會兒,知他是好意,點一下頭:“好的,謝謝提醒,我會注意。”

容淩看她一眼,不知為何有些惆悵。

他倒寧願她像以前一樣炸毛似的跟他吵,那還讓他更舒心些,人還是那個人,但好像更冷靜了,眉宇間更添幾分從容。不會像以前那個小女孩一樣動輒跟他置氣了。

夜風吹到他臉上,沁著一層淡淡寒意,心裡被剜了似的空落落的,難以排解。

再沒有一刻這麼清晰地感知到,她不再完全屬於他。

“遇到事情不要硬抗,可以來找我,我很樂意幫助你。”他聲音喑啞,在她看不到的角度自嘲一笑,迎風而立的高大身形多少有些蕭索。

他在路口站定,虛踢了一下,鬆開了她的手。

倏然獲得自由,鐘黎用另一種乾燥的小手輕輕撫過掌心的汗濕,握緊、又鬆開,聲音也有些局促,失笑道:“應該是用不上的。”

“這麼自信?”他淡然一笑,眸光深邃地落在她臉上。

那一刻風吹過槐樹葉落下的婆娑陰影降在他臉上,忽明忽暗,她莫名覺得自己從他淡然的神情中讀出了幾分落寞的味道。

旋即她便好笑地搖了搖頭,這詞跟這人可不搭邊。

後來是他送她回去的,隻來過一次的地方,也不知道他為什麼知道得那麼清楚,連他的司機都隻問了一次便悶頭開車,沒有多問一遍。

大抵也知道他不是個喜歡身邊人多話的。

也對,哪個領導喜歡做事少話特多的?

能跟著他做事的,大多是人精中的人精。大浪淘沙,不行的早被他一腳踹開。

晚10點,小區裡安靜闃然,車隻停在樓下白線裡,他單手開門,親請她下來,實在讓人受寵若驚。她下了車,他又替她提東西,進單元樓時有人出來,他伸手擋了一下,避免那人直接撞她身上。

因為這力道衝擊,鐘黎往後踉蹌一下,徑直跌入他懷裡。

寬闊的懷抱,隔著薄薄的毛衣都能感受到來自他%e8%83%b8膛上的熱意。

她的心跳的很快,莫名緊張。

容淩虛扶了她一下,幫助她站穩:“小心。”

等她站穩便紳士地抽離,並不過多停留。

鐘黎眼角的餘光瞥見頭頂的白熾燈落在他臉上,映照冷然眉宇,他俊朗如昔,氣度凜然,沒有哪一處不迷人的。

他手抄進兜裡,像是察覺到似的朝她望來,戲謔道:“看什麼?發現我這位老同誌還有點兒魅力?”

鐘黎彆開目光,不接這茬。

白皙的耳廓上卻染上了淡淡的緋紅。

那耳垂圓潤小巧,讓人想要揉捏一下。他忍住了心裡的癢意,才沒讓瀕臨崩潰的理智失控。

電梯到了,他平靜地替她擋住門,讓她先進。

屋子還是上次來過的那個屋子,不過應該是收拾過了,顯得還要空曠些。

屋內裝修很簡單,甚至比較廉價,沙發都是淺藍色布藝的。

不過她品位好,顏色一應用的淺色,整體飽和度很低,加上家具很少,視野空曠,看上去整潔又明朗,並沒有廉價的感覺。

鐘黎去廚房替他泡了一杯茶:“檸檬茶,我自己做的,你嘗嘗。”

“謝謝。”他修長的大手扣住杯子,坐下抿了口。

唇齒留香,酸甜可口,讓喝慣了名茶的他耳目一新。

“好喝嗎?”她望向他,認真求解的模樣。

人還安安靜靜地站在他麵前,亭亭玉立如水仙。

他似乎能嗅到來自她身上的清香,一瞬擾亂他心裡平靜的湖麵,讓他引以為傲的自製力蕩然無存。

容淩平靜地將茶擱下:“還行。”

鐘黎:“什麼叫‘還行’?”

似是聽出她話語裡的不滿,他啞然失笑,抬眸時清淡的目光靜靜落在她臉上,無端多了幾分繾綣和曖昧。

他沒答,拍了拍身邊的沙發:“坐。”

鐘黎屏住呼吸,眼皮微跳。

可他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捉住她的手,隻微微施力就迫使她坐下。

他手勁兒大,那一瞬她沒有違抗的力氣和機會,人已經被他禁錮在他和沙發角落之間,抬頭就是他深邃落拓的眉眼,還有漆黑不見底的眸色,窗外的夜色也不過如此。

既令她著迷又讓她感到害怕。

心裡萬般思緒,如亂麻一般剪不斷理還亂,鐘黎說不清具體是個什麼滋味。

他的指腹摩碾她的唇瓣,有些粗糲,帶一點兒遊刃有餘的壓迫。

鐘黎沒有什麼思考的餘地,人已經被他拉進懷裡。他捧著她的臉%e5%90%bb她,極力克製,但還是泄露幾分急迫,鐘黎手握成拳頭抵著他。

幾綹發絲黏膩地黏在白皙的臉頰上,她呼吸不穩,更不敢看他,貼到了一起的那些堆疊的衣料,到底還是阻隔不了皮膚熱意,意亂的時候,她分明感覺到冷氣灌入背脊處。

鐵質的帶扣弓了一下,像是被拉扯的弦。

“要壞的。”鐘黎紅著臉說。

但人卻像是定在了那邊,根本動彈不得,也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這人實在衣冠齊整器宇軒昂,讓人無可指摘,隻一隻手有時候就讓人感覺倏然放鬆了,她臉紅如血。毛衫有些粗糙,貼著她肌膚,還是不可避免地滑落。

仿佛跨越了時間和空間,兩人間的距離已經沒有任何阻隔。

他仔細地打量著她,目光暗沉,濃濃的化不開的欲色並不作過多掩飾。

白熾燈下,她瓷白的皮膚仿佛吹彈可破,更勾起某些壓在心底的念頭,令人充血,讓人忍不住想要掐她,揉碎她,破壞她。

鐘黎被他盯得害怕,更覺背脊原本染上涼意的地方,也被慢慢搓磨著發熱了。

“要不要?”他頗為紳士地詢問她。

鐘黎紅著臉彆開頭:“不要。”

他啞然失笑,將她的臉輕易掰回來:“真不要?”

她還板著臉生悶氣,他猝然貼近,已經含住了她柔軟的唇,一遍遍潤濕著,輕柔慢吮地侍.弄著。

重逢之後他很少這樣%e5%90%bb她,鐘黎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深呼吸,很難跟上他的節奏。

她往後躲,他也不強迫,隻是在她後撤買一會兒後又猛地追上,舌尖倏然探入,攻城略地,長驅直入。

像追逐嬉戲,也像是放風箏,可線永遠在他手裡。

鐘黎受不住,被%e5%90%bb得有些迷亂,眼眸微微水潤。太會了,雖然以前就很會,無師自通似的,可以前不這樣費功夫勾引她。

如今倒像是故意,偏要引得她墮落,把她那一層名為羞恥的外衣剝得一乾二淨。

他坐看風起雲湧,衣冠楚楚雲淡風輕。這一次他弄了有幾分鐘那麼久,%e5%90%bb得她嘴巴都腫了,鬆開她,揉著她汗濕的臉頰又問她要不要。

“不要。”她堅持,在他掌中微微顫唞,在他挽起她半抱似的墊在腿上時,指尖碾過,布料被浸得有些溼潤了,她驚呼,趴在他肩上紅著臉說出了實情。

沒想到這樣堅持,她確實比以前長進了。

容淩沒轍了,再好的耐心似乎也有些抵不過她的堅持與固執。

但他本也就是非常固執的人。

這樣靜靜聽罷,他沒鬆,手臂仍是緊緊拴著她,另一邊則仍是玩兒似的慢慢地撥弄挑逗,讓人聯想到琵琶行裡的“輕攏慢撚抹複挑”,那樣極有節律,也像是跟她玩遊戲。

這實在是讓人難以評價,又受不住,比真正施行還要讓人崩潰。

他太有耐心,這樣的事兒都做得這樣雲淡風輕紳士十足,倒叫人無可指摘什麼了。

這一次他俯身貼在她耳邊問她行不行時,她的理智已經瀕臨崩潰,但還是紅著臉咬著唇搖頭:“不行,沒套。”

同樣的坑怎麼可以踩兩次。││思││兔││網││

他歎了口氣,蠻遺憾地離開,也鬆開了她顫唞的她。

鐘黎的氣息平複了些,但頭發還是淩亂的,他的%e5%90%bb讓她氣息紊亂,讓她的假麵具被扯下來。更深的接觸更讓人崩潰,她覺得自己在他麵前已經沒有秘密。

容淩安撫似的對她笑了笑,抽了張紙巾,修長的手指在上麵悠然地碾過。

之後他接到個電話,起身到了陽台上去接聽。

屋子裡又安靜下來,鐘黎的思緒還是亂糟糟的,心裡有種莫名的彆扭。

腦子裡還是剛才他勾著她卷著她舌頭的樣兒,想著自己在他懷裡那副不爭氣的樣子。

想著想著目光落下,她也看到了,濡透的紙巾全團一起,又紅著臉移開臉。

這實在是讓她不知道要怎麼評價,這實在是……有些難以評價。

不刻他掛了電話回來了,見她還坐在那邊發呆,有點兒慪氣的樣子,他的心情不覺就非常好。在她還愣怔時,便將她提起來擱腿上。

鐘黎驚呼著勾住他的脖子:“乾嘛?”

說話時垂著頭,下巴去抵他,卻被他指腹撚住唇瓣,玩兒似的挑弄。

“問這話是在考驗我的紳士風度嗎?”他笑。

鐘黎也意識過來這話有點顏色,彆過頭,不問了。

問他乾嘛,他想乾嘛不是一清二楚。

左右是個無賴。

有些事兒不該問,他反正是永遠不知道羞恥怎麼寫的。

室內淡淡的冷光映照在她身上,映得她更加膚白勝雪,巴掌大小的臉上帶著醉人的紅暈,如飲了酒,俏麗的鼻子蒙著細密的薄汗,惹人綺思聯翩。

容淩緊緊%e5%90%bb著她,掠奪更加瘋狂。

鐘黎左躲右閃卻是怎麼也閃不開,隻能被動承受。他似乎她的聲音,就喜歡引得她發出更多聲音。便做那摘花人,掐、揉,力道剛剛好。

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盯著她:“怎麼不敢看我?”

“不看就是不喜歡看。”她嘴裡還硬。

“隻有這張小嘴硬得很。”容淩感慨,目光盯她的唇,微微眯了眯狹長的鳳眼。

鐘黎的臉快要燒起來,忍不住捶他一下,可惜力道微乎其微。

很快便沉淪在他更加緊密的%e5%90%bb中,迷失到不能自已。

月光映照在雪青色的地麵上,好似灑著一層流動的碎銀。

“黎黎,我們永遠在一起好不好?”情到濃時,他覆在她耳邊低喃,不輕不重地咬了下她的耳垂。

惹來一陣更深的戰栗。

可惜沒有等來她的回答,她雖低%e5%90%9f著伏在他懷裡,但這個問題上仍有她自己的考量。

容淩鬆開她,掰過她的臉看她,麵孔是柔順的,欲泣非泣,可誰知道心腸是怎麼樣的呢?

感受到他眼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