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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裡都是一樣的,根本就不屑於搭理。層次上,還不夠他放低身段來交流,甚至懶得多敷衍。

鐘黎又想起了那個%e5%90%bb,還有那天他對她說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試探的話。

一雙清淩淩的大眼睛就這麼直勾勾地望著他。

忐忑,又帶著某種希冀。

她生得極美,雖然有些稚嫩,眉目間已是風姿楚楚。

身段窈窕,肩膀單薄,纖細但很有肉感。

因為剛剛錄完節目,她畫了比平時要稍微濃厚一點的妝,一雙圓圓的大眼睛,眼尾勾魂地上挑著,有種青澀的挑逗在裡麵,像小狐狸似的。

可沒有小狐狸的精明,更多的還是盲目的信任。

那一刻,容淩覺得自己挺卑劣的。

但人有的時候,確實是高尚不起來。

至少,他就不是什麼高尚的人。

他已經放過她兩次了。

“其實,你比她更適合,關鍵在於你想不想。”他唇角一彎,這樣對她說。

其中的暗示,意味深長,但不難明白。

閱儘繁華的男人,總這樣高深莫測,喜歡也不辨深淺。

鐘黎感覺自己的心跳前所未有地快。

“去我那兒吧,這麼大的雪。”他將頸間的圍巾摘下,緩緩替她係上。

第11章 嬌養

年前的那幾天, 鐘黎都住在容淩那裡。

其實她事後回憶起來那一晚,自己為什麼要跟他走。有天時地利,也有人和。

那一場不期而遇的大雪阻擋了她離開的腳步, 而他, 正好給了她這樣一個安身立命之所。

一個溫暖的居所,還有寬闊安定的懷抱。

以及那一點兒看到季心瑤巨幅海報和投屏的不甘心。

點點滴滴,累加在一起,在那個雪夜將她的情緒推到高峰。

明知可能是焚身之火, 她還是義無反顧跨了進去。可能是不甘平庸, 也可能是太孤單了, 而那雙眼睛又太蠱惑。

鐘黎洗完澡, 窗外的雪還在無聲無息地下。

客廳裡沒開燈, 容淩在看電腦上的資料。

外套扔了,領帶摘了,筆記本淡淡的白光映照在他棱角分明的麵孔上, 更加深刻。

又有一種不經意的慵懶。

她用浴巾將自己裹好, 悄悄在拐角處探出半個腦袋。

“洗好了怎麼不過來?”他在鍵盤上敲字, 頭也沒抬地問她, “怕我吃了你啊?”

他聲線低沉, 夜深了,好像也被暈染出一種慵懶的調子。

這話有彆的含義, 還帶點兒顏色。814⑧①6⒐6③

鐘黎的臉紅了又紅:“沒有換洗的衣服。”

他這才抬頭看她一眼,目光落在她光%e8%a3%b8的肩上,又往下移去。

這樣肆無忌憚, 偏偏還遊刃有餘, 反襯地死死捂著%e8%83%b8口的她好像很矯情。

她心裡有點慪。

容淩起身去了房間,回來時手裡提了件襯衣。

鐘黎猶豫會兒才接過來。

他的襯衣很寬大, 比劃一下下擺都遮到她大腿了。

“讓我穿你的?”

“你也可以不穿。”他忍不住打趣她。

鐘黎紅著臉瞪他一眼,抓著衣服去了房間裡。

出來時又有點彆扭,不時抓一抓下擺。

他的襯衣很大,完全可以遮住她上半身了,但莫名就是覺得有點色.情。

她懷疑他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癖好。

可目光落在他那張英俊淡漠的臉上,又覺得自己好像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見他在忙,她自己在旁邊的單人沙發裡玩了會兒手機。

她給幾個關係好的室友發了消息,說自己不回去了。

其他人沒多問,叮囑她注意安全,隻有楊玨打了電話來,問她在哪兒,一個人待在外麵安全嗎,打不到車的話她可以開車來接她。

鐘黎心裡溫暖:“很安全的。在……”她悄悄窺伺他一眼,紅著臉小聲說,“一個朋友那裡。”

卻見他這時抬眸睃她一眼,有點似笑非笑的意味。

她的臉登時又漲紅了。

好不容易哄好了楊玨,她鬆了口氣將電話掛斷,又佯裝鎮定地玩起了俄羅斯方塊。

他沒再看她了,她又忍不住看他,玩著玩著就覺得無聊了。

丟下手機,她挨過去看他手裡的筆記本。

都是外文報告,她隻看得懂其中幾個單詞,連在一起根本不知道寫的是什麼。

“說的是什麼啊?”

“是和寧市政府那邊關於生物醫藥基地建設方麵的一項合作。”他沒說得太細,隻粗略介紹了一下。

鐘黎沒聽懂,也不感興趣,又坐回去玩手機了。

約莫過了一個小時,他在電子板上麵簽了字,發送了過去,抬手扣上筆記本。

她已經有些昏昏欲睡了,強撐著眼皮玩貪吃蛇,冷不防頭頂落下一個高大的影子。

她手抖了一下,貪吃蛇掛了。

“都是你!”她抱怨,扔下手機。

“我的不是。”他笑了,格外的好脾氣。

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望著她。

可能自己都沒察覺,眼睛裡都是溫柔。

鐘黎悄悄抬起眼皮看他。

後半夜了,窗外的雪不但沒有減勢,反而下得更大了。

耳畔好像都是撲簌簌的響聲。

他身形高大,單臂支在沙發上,她就覺得局促,他和沙發之間好像一個三角支架,把她禁錮在其中。

他還彎下腰來摸她的頭發,像揉一隻小動物那樣。

他手上有一點煙草味。

她把頭彆開,嫌惡:“你抽煙了?!”

他怔了一下,失笑:“遇到你之前見過一個合夥人,給他遞了支煙。”

她不信:“你肯定也抽了!”

容淩:“沒有。”

鐘黎:“你騙我!”

他笑了,是那種包容的笑。

好像大人看待一個胡攪蠻纏要糖吃的小朋友。

鐘黎感覺臉上的溫度在上升。

她也知道自己蠻不講理,但她這會兒就是想找點事情,來掩飾心裡麵那種忐忑。

“害怕?”他忽而一笑。

“沒有!”聽出他話裡的調侃,她不承認。

“真沒有?”

她的臉已經快要燒起來了,身體忽然一輕,有瞬間的失重。

她嚇了一跳,連忙勾住他的脖子。

他的臂膀堅實有力,抱著她好像抱著一個洋娃娃,輕若無物,很輕易就把她抱到了入口處的那隻玄關桌上。

鐘黎的手還勾著他的脖子,直直地望著他的眼睛。

她這樣像是整個人都吊在他身上似的。

室內的光線很昏暗,好在這處房子夠大,采用大麵積的落地玻璃和鏤空金屬裝飾,視野廣闊,窗外繁華的夜景流光溢彩,將室內暈染得多了一層瑰麗的光澤。

她坐在陰影裡,微微垂著頭,從他的角度望去,隻能窺見她柔美流暢的輪廓線條,半明半寐,恍若隔霧看花,清麗絕俗,實在是撩人之極,讓人的呼吸都不由屏住。▲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容淩怔了一下,很意外,這樣一個小女孩可以輕易地挑起他的欲.望。他是個正常男人,當然會有欲.望,隻是,他向來不是個耽於情.欲的人。且他事務繁忙,身份特殊,公司裡又經常要和各種機要領導打交道,牽涉甚廣,不會讓自己陷於任何桃色緋聞中。

帶她回來,其實已經是一種越界了。一步錯,步步錯,簡直是失了智了。

“還說你不怕?”他替她撫平卷起的衣擺。

鐘黎這才發現,因為屈身的動作,衣擺拉起來,露出了白色的小內內。

他的手指勾住一點兒褲邊,微微扯了一下,說,蕾絲的。

那一刻,鐘黎聽出了他的潛台詞。也許,他以為她會穿卡通內褲呢。

……她也沒那麼幼稚吧?

鐘黎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麼,把腦袋埋在他%e8%83%b8`前。

哪怕單手撐在桌上,岔開腿微微斜抵著,他也要高出她太多。

其實她不是很理解他為什麼喜歡這種姿勢,這讓她有種懸在半空中的感覺,特彆緊張。

越害怕就更加依賴他,雙手緊緊攀在他肩上,像溺水之人抓住那根浮木。

他的唇貼上來,灼熱的,乾燥的,帶著一點兒壓迫的力道,鐘黎一顆心忍不住跳了跳。有點害怕,但又強迫自己放鬆,沒有躲閃。

但還是有點不舒服,忍不住推拒,頭往旁邊歪。

其實她這個年紀還不知道什麼叫情.欲,甚至有點抵觸他這樣親密的靠近。隻是,她喜歡他,願意給他。

“等一下。”在他分開她的腿時,她抱著他問,“會不會很疼?”

這個問題不太好回答,就像小朋友問打針會不會痛一樣。

明明知道答案,但還是希望求一個心理安慰。

其實他是不屑於回答這種問題的,可能是當時她的眼神太清澈,那種全身心的依賴讓他徒生些許可笑的罪惡感。

他低頭%e5%90%bb她的耳垂,算是安撫。

容淩的襯衣被他親手剝掉,他太有耐心,像拆一件禮物一樣,從而更加顯得她的拘謹、呆若木雞。

一開始隻是試探,但她還是緊張地腳趾繃緊,狠狠攥緊了桌角。

她忍不住去看他,他微微垂著眼簾,睫毛長而幽黑,看不清眼底的神色。

嘴唇很薄,微微抿著,弧度很是好看。

他的手指修長,指骨分明而硬朗,一根兩根,推進時緩慢有力。

一開始確實不是很明白,後來像是觸到了什麼開關似的,忽的有種尖利的疼痛。

這和以往那種外部的損傷和疼痛不一樣。

鐘黎想起自己剛入行那時候,給人當武替從二樓跳下來,因為操作不當摔斷了兩根肋骨。

那種疼,雖然也疼,但和這種由內而外被劈開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伴隨著一種天生的畏懼。

其實事後回想起來,可能也沒有那麼疼,純純的心理作用,她就是太慫了。

不過她也沒有大喊大叫,隻是咬著唇,忍耐著等待最後的那一刻。

可能是她緊繃的樣子實在是掃興,他到底是沒有進行下去。

他把她抱回沙發裡,替她掩好了衣擺,給她倒一杯溫水。

她抱著杯子在那邊喝著,兩隻腳踩在沙發邊沿上。

衣擺下,一雙長而白皙的腿,微微並攏著。

其實她這會兒有點神遊。

約莫是這種眼神放空、像是被抽了魂似的表情逗樂了他,他不禁莞爾:“這麼嬌氣?”

鐘黎又喝一口水,沒吭聲,還是覺得有一點丟人。

“彆太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