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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A藥的副作用,它並不算真正的“返老還童”。哪怕是脫離了米花町的範疇灰原哀也沒有正常成長,依然維持著小女孩的模樣。

不過在外研究的這幾年來,她趁著實驗空隙總算是把正式解藥做了出來,若是未來五條悟信守承諾放她自由,她和工藤新一也能真正恢複身份。

對時間的混亂感知讓她並不清楚外界到底過了多少年,但是灰原哀無愧於她祖傳的科研腦子,居然真的在短短幾年內做出了一定成果。

但是這份成果的內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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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花町周邊有一個類似‘結界’的結構,它會將‘非科學’產物排斥在外。其原理……針對性破解方向……”

屬於Boss的辦公室內,灰原哀口乾舌燥地給無法閱讀文件的Boss講解實驗內容,一邊說一邊忍不住窺探他的表情。

歲月似乎格外偏袒他,幾乎奔三的男人依然維持著青春靚麗的外表,隻有愈發濃重的壓迫感彰顯著他因時間沉澱下來的氣質。

等到灰原哀的講解結束,室內一時陷入沉寂。

五條悟輕輕敲著桌麵,被繃帶遮擋住的心靈窗戶無法泄露出他的情緒。

屋內人看不見的“透明人”靠在窗邊推了推眼鏡,欲言又止地看向那個不知道在想什麼的男人。

——這種事情,不可能答應的吧……

可是……

阪口安吾想起現實中那個張揚的家夥,神情無比複雜。

這確實像是他會做出來的事情呢……

第72章 暴虐(三一)

以科學的手段研究非科學之物幾乎從未有過先例, 灰原哀完全是從零開始,想要真正獲得一定成果遙遙無期。但就在她對實驗還摸不著頭緒的時候,五條悟不知從哪找來的幾份手稿給她提供了很大的幫助。

手稿中的內容幾乎都是從非科學角度出發進行的關於咒術和術式的研究,包括什麼製作咒胎啊、製作容器啊、結界術啊之類的。研究成果很有用, 但是手稿中記錄的一些研究過程, 字裡行間都充斥著血腥, 很顯然手稿的主人為了研究沒少使用慘無人道的手段。

她無心去追究這些手稿從何而來,但也不得不感歎科研瘋子哪裡都有, 咒術師也不例外。

手稿的存在讓研究進度狠狠推進了一大截, 也讓她對米花町的本質隱隱有了更多的了解。

米花町……就像神明塑造的結界一樣。

若是把它視為某種結界,想要將其內部的東西釋放出來就簡單多了——打破結界即可。

“Boss……”長時間的沉默讓灰原哀的心理打鼓, 她忍不住開口道,“我可以找到更好的方法的,隻要再給我一些時間……”

理智上她不認為五條悟會答應這個方案, 但不知為什麼,她潛意識覺得——他會同意的。

五條悟同意與否對她沒什麼影響,甚至某種程度上還有些好處。但或許是近些年她和咒術界的接觸太深的緣故, 她已經逐漸脫離了以看組織Boss的眼光來看待五條悟。

他是咒術師。

明明生來就有著大部分人一輩子都得不到的財富和地位,卻還是日複一日地麵對那些惡心的咒靈;明明手段殘酷而冷漠,卻並未有一個無辜者真正受到傷害;明明有時言行舉止輕佻而浮誇, 卻好像從沒有人真正走進他的內心……

他是沉靜的、冷漠的、慈悲的、寬容的、孤獨的……

——他比任何人都更像一個神明。

所以神明如是說:“不會有更好的方法了。”

灰原哀沉默了。

他說得對, 因為這世上不會有第二個五條悟,所以也不會有更好的方法,就算真的給她更多的時間也做不到。

“因為我是最強嘛~”

非科學的世界就是如此的不講道理,有些東西, 再厲害的科學家也找不到代替品。

“那就這麼定了吧。”他的語氣很輕鬆,好似根本不知道自己做出了一個怎樣的決定。

“具體的實施和操作上還需要你費心了。”

灰原哀收起實驗資料, 頭一次發自內心地向他行了一個屬於下屬的禮節:

“遵命,B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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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雨欲來風滿樓。

如果讓阪口安吾形容這段時間的咒術界,他隻能給出這樣一個評價。

首先是東京郊外發現了一具死屍。每年這類的案子不在少數,這並不稀奇——至少在大眾眼裡是這樣的。

但是在咒術師們眼裡卻有些微妙了。

那是一個在逃多年的詛咒師,手段狠毒、術式強大,有不少試圖抓捕他的咒術師折戟而歸,甚至直接喪命。

可他就這樣死了,甚至沒有死在咒術師的手中。沒有殘穢、沒有戰鬥的痕跡……他死於眉心處的一顆子彈。

這隻是個開始。

從東京郊外,一直到市內,再到市中心,東京範圍內所有隱藏很好的詛咒師都被一一揪了出來,死於各種各樣非常不“咒術”的手法。

與此同時,以東京為核心,這種“案件”還在逐步向外擴散。先是詛咒師,後來甚至發展到了一些暗地裡做了見不得光事情的咒術師,乃至禦三家都有人中招。

無一例外,均是死於“普通人”之手。

咒術界人人自危,常年身居高位的咒術高層徹底坐不住了。

命令一層層下達下去,誓要找出這個和咒術界作對的組織,但卻無功而返。最後在五條家家主的牽頭下,咒術界加強了和普通人政府的聯係。

畢竟這些咒術師的死法實在是過於花裡胡哨,常年隻靠暴力破案的咒術師們實在不擅長這個,不得不求助於普通人的警方。

普通人政府苦咒術界壟斷封閉的情況久矣,好不容易有了可以鑽的空子,他們自然會儘力拿下最多的好處。

咒具的供給、“窗”的管理權、年輕咒術師的培養……這些東西以咒術界高層的傲慢自然是不可能讓出去的,但五條家主說得有理,這不過是權宜之計罷了。隻要咒靈還存在一天,這些權力他們隨時都能收回去。

所以他們捏著鼻子認了下來,普通人政府也投桃報李,很快找出了罪魁禍首——一個神秘的跨國犯罪集團。

……

“這個組織勢力遍布全球,旗下能者數不勝數,雖然個體實力不如咒術師,但是勝在人多,且防不勝防。”

警方和咒術界的合作會議上,公安派來的代表如是說道。

聽著這個熟悉的聲音,撐著下巴百無聊賴的五條悟表情微妙起來。

波本啊……

雖然他早就發現波本不太老實,但沒有想到他居然是公安的人。

這段時間組織在他的命令下動作很頻繁。咒術師可不是好解決的存在,尤其在他們有了防備之後,就算是參考米花町的各種案件也免不了有組織成員犧牲。

不過他也不在意就是了,那些手頭沒少沾血的組織成員和咒術界的蛀蟲們相互消耗正合他意。

隻不過組織內部的動蕩好像讓那些隱藏很深的各方臥底看到了希望,也紛紛蠢蠢欲動了起來。

五條悟慢悠悠端起桌上的……橙汁,就好像感受不到其他人的瞪視一般啜飲起來。

讓他想想:FBI、CIA、MI6、日本公安……啊呀,看來他之前說組織是迷你聯合國還真沒說錯呢!

阪口安吾看著前排的黑皮公安,同樣陷入無語之中。

新Boss上位後有召見過其他代號成員,雖然隻是透過屏風和變聲器交流,但對五條悟來說隻需要記住聲音就足矣。◎思◎兔◎在◎線◎閱◎讀◎

五條悟還得靠聽聲音來判斷,但是他可是真正見過眼前這人的。甚至不僅僅是在Boss辦公室,還有吉田步美喜歡去的咖啡廳(她帶五條悟去過),以及步美給五條悟講案子的時候偶爾提到的“在那裡打工的安室哥哥”……

——這人到底打了幾份工啊!!

他以為當年森鷗外讓他一個臥底去臥底MIMIC已經夠壓榨社畜了,沒想到居然還有這種沒工作也要創造工作的打工人存在。

阪口·資深間諜·安吾:自愧弗如.jpg

此時已經結束發言的降穀零不自覺打了個寒噤。他倒不知道自己已經掉馬了,畢竟咒術界那麼封閉,更不可能有組織的人,為了表示對合作的重視他這個公安頭頭親自上也不至於暴露……大概。

五條·組織Boss·悟笑眯眯開口了:“如你所說,這個組織如此龐大,咒術界可騰不出人手來徹底剿滅這個組織。”

“既然你們已經在組織裡潛伏了這麼久,想必現在已經有了突破性的成果吧。”

降穀零沉聲道:“沒錯,我們在重要線人的牽頭下和其他官方組織的臥底達成了合作,很快就可以收網了。”

“這樣啊……”五條悟的語氣有些玩味,“那就辛苦你們了。”

(江戶川·重要線人·柯南:啊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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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很快”,但組織這樣的龐然大物哪是這麼容易搞定的,要收網就要收得徹底,不能給他們任何東山再起的機會。咒術界這邊再著急也無法,畢竟他們的手還伸不到國外,甚至因為以前不重視普通人的緣故,國內的勢力也有限,隻能耐心等待。

組織的暗殺還是要防,咒靈還是要打,年輕咒術師們的生活好像沒什麼改變。

直到夏油傑做任務的時候帶回來了一個咒力量爆棚的陰鬱男高。

“特級過咒怨靈——祈本裡香。”五條悟有些訝異,“真罕見呢!”

“是啊,”夏油傑讚同道,“那隻咒靈的強大是我看了都會心動的程度呢。”

“噫,沒想到傑是這種人!居然覬覦學生的女朋友!”

“……你嘴裡能不能吐點好話?我不是這個意思!”

“可怕可怕,這就是高專最受歡迎的夏油老師的真實麵目麼?”

“五!條!悟!”

“硝子你看,他急了他急了!”

家入硝子:“……”

……

“不過啊,傑。你真覺得是‘祈本裡香’詛咒了憂太麼?”

五條悟雖然沒辦法再用六眼觀察,但以他的經驗,乙骨憂太這狀態怎麼看也不太像是“被”詛咒,更像是……

“啊,是憂太詛咒了裡香吧。”夏油傑也是這麼認為的。

教了這麼多年書,見證了無數小咒術師們亂七八糟的術式,夏油傑對此的經驗還是很豐富的。

五條悟嘴唇動了動,不知真心還是假意地歎了一聲:“真可憐呢……”

夏油傑聽懂了他的潛台詞——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