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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拔8000米 YY的劣跡 4701 字 5個月前

備的使用,協作們不厭其煩地一再告訴他們如何使用登山繩,如何打八字環,如何正確使用上升器。這些都必須認真聽,否則一旦出事危及得可不隻是自己一人的性命。

10月2日,何棠江來到成都的第二天,紮西找到他。

“準備出發。”

他們要向四姑娘山的大本營進軍了!

登山和一般旅遊不同的是,登山者往往需要前往很多人跡罕至的地方,尤其是以登頂為目標的高山探險,在外露營更是家常便飯。四姑娘山的大本營位處海拔四千多米的地理位置,離日隆鎮的垂直距離有一公裡,而徒步距離足有二十多公裡。

何棠江他們從早上八點出發,直到傍晚才抵達了大本營。

一路走來,所有人累的連風景都顧不上看,雖然行李有馬匹馱著,但是一天之內在高海拔地區徒步二十公裡,並且垂直海拔上升了一公裡,對任何人來說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等到了四千米的海拔,因為疲憊以及其他原因,之前在三千米沒有出現的高原反應的人,會開始受到恐怖的高反的影響。

有人在這裡就被淘汰了。

何棠江看到那個中年男人幾乎是被兩個登山協作抗上馬的,即便隔著氧氣袋,也能看得出他的情況很嚴重。領隊在給山下打電話,叫醫療隊在最近的地方待命。

中年男人被綁在馬上的時候,滿臉都是淚水。

“我會死在這裡嗎?我會死嗎?”他緊緊抓著一名登山協作的手,重複地問一個問題,眼中的恐懼像是一把重錘狠狠砸在何棠江心臟上。

最後,何棠江目送著男人和他的登山協作離開,而男人的行李還留在大本營。他昨天去補買的那個睡袋,最終還是沒有派上用場。

“好了!”領隊大吼一聲,對隊伍裡剩下的所有人道,“要退出的人現在可以說,費用我們退一半!”

沒有人回答,似乎沒有人想退出。

“這是最後的機會。”領隊惡狠狠地說,他有一雙狼的眼睛,看向你時會讓你感覺到威脅,“登山一旦開始,就沒有退路!記住,在山上,沒有人的命會比自己的命更重要!”

直到這個時候,何棠江才明白為什麼在日隆鎮的時候,這支協作團隊會讓他們所有人簽一份安全協議。領隊的意思很簡單,即便他們出了錢,在山上一旦遇到危險,這些專業的登山協作還是會以保全自己的性命為優先。何棠江這時想起何山筆記本上的一句話,在登山的過程中人的自私會放大一百倍。無可厚非。

紮西走過來,拍了下何棠江的肩膀。

“今晚要和我一起睡嗎?我知道一個地方,風小,暖和,晚上可以好好休息。”

紮西說的地方是一個簡易的石屋,在海拔四千多米的高度,這座石屋已經相當於一座彆墅了。

“這屋子是我和我哥搭的,還不錯吧。”紮西熱情地充何棠江招呼,手裡拿出了高壓鍋,“今晚吃燒雞。你吃辣不,不吃我少放點調料。”

何棠江突然覺得有些好笑,在四千多米的高度,竟然有人請他吃燒雞。

“吃!”他瞅著亂石頭林立的大本營,惡狠狠道。

這一晚上,何棠江沒怎麼睡著。他的大腦就跟一個高速旋轉的螺旋槳,總是在旋轉重複,思考著不同的事。一會想到了被迫下撤的那個男人掛滿鼻涕眼淚的臉,一會想到了自己簽字的安全協議,又想起紮西做的那隻熱氣騰騰已經被他們倆分吃乾淨的燒雞。

最後,想到了韓崢。

“隻要沒死,就可以繼續練。”

何棠江入睡前的最後一個念頭是,對於韓崢來說,恐怕連死亡也無法阻止他繼續登山。

“醒醒,喂,起來了。”

因為太困,也因為太冷,紮西的聲音遙遠得好像是從山穀的另一邊傳來。

何棠江費了吃奶的力氣睜開眼睛,注意到紮西已經在收拾兩個人的行李了。

“幾點了?”

“兩點半。”紮西綁好最後一根繩子,抬頭看向何棠江。

淩晨的黑夜中,隻能看到那雙發亮的眼睛。

何棠江聽見他問。

“要開始登頂了,你準備好了嗎?”

作者有話說:

死亡在海拔八千米。

我覺得這個名字挺酷的。

第24章 第一座山(三)

什麼時候開始有自己正在登山的現實感?

不是第一次穿上衝鋒衣,不是第一晚睡在帳篷裡,而是當呼進來的空氣像冰刃在肺部反複割裂的時候,才恍然大悟——啊,原來已經到這裡了。我們已經進入空氣稀薄地帶,峰頂就在目光可及之處。

四姑娘山的大峰是所有山峰中登頂困難係數最低的一座,也是我們此行的目標。至於其他山峰,二峰與大峰的難度差異並不大,同樣是很多初學者的目標。而三峰和幺妹峰則適合更高難度的登山者,尤其是後者,自有人開始攀登四姑娘山以來,成功登上幺妹峰的人屈指可數。

“你們應該慶幸最近山裡沒有下雪。”

臨出發前,領隊對我們說。

“這樣至少你們還有一半的人有機會登頂。”

這個成功率說的太低了。當時就有人小聲抱怨,花幾千塊錢來這窮山僻壤,可不是為了落敗而歸一無所獲。

“肯定在故意嚇唬我們。”

僅剩下的包括我在內的三名登山客中,另外兩人是一對情侶。情侶中的那個男生在我們還在大本營收拾行李時,曾經來找我說話。

“昨天那大叔高原反應的時候,我就在懷疑他們是不是在故意嚇唬我們。我們要是放棄了,他們不乾活還白拿錢,多輕鬆。”

我皺了皺眉,看著走在我前麵的紮西,不確定藏族小夥有沒有聽到這個男生的抱怨。

“你肯定自己一定會登頂?”

“那當然啊,不然我交那麼多錢乾嘛?”

交錢和你成功登頂有半毛錢關係,還真指望登山協作把你給抬上去?我想起紮西之前說的那些話,對他的態度就有些窩火。

“不一定啊。”我學了某人的毒舌道,“也有傻子交了錢還上趕著來送命呢。”

“你、你這人怎麼說話!”

“我有說你嗎?”我推開他抓住我衣領的手,“放開。”

“好了好了,彆和他爭,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那男生被他女朋友拉住,隻能忿忿地瞪著我,嘴裡說著一些無關緊要的威脅的話。

登山協作們似乎都沒有注意到這邊的動靜,隻是在離開大本營的時候,我看到紮西給我比了個大拇指。

然後就是現在,我們在登頂的路上。

自離開大本營開始,已經過了幾個小時了?似乎總覺得往前的道路沒有儘頭,而天也一直黑著,好像永遠都不會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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