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尾聲(1 / 1)

【叮,任務信息已更新,恭喜宿主完成任務“夜宴三重奏”,獲得功德點x3000,請宿主再接再厲,守護城市和平~】

【經檢測,宿主於危機中做出突出貢獻,將傷亡人數降至最低,保衛多人生命安全,存在舍己救人的無私行為,遂額外獎勵功德點x500,及重要目標人物定位卡x1。】

【額外獎勵“貓咪仿真生物傀儡”已發放,請宿主及時進入係統商城領取。】

警車和救護車的鳴笛聲交錯,排爆警察們穿著笨重的防爆服趕往宴會廳拆除炸彈,而雪見則是在一眾警官護送到了樓下,此刻正披著小毯子坐在救護車邊接受檢查。

聽著腦中叮咚作響的係統提示,她慢悠悠喝著手中的糖水,懸在半空的腳卻是一晃一晃,肉眼可見的歡快,那小模樣看得周圍的護士姐姐都忍不住捂嘴偷笑,在她的感染下心情也輕鬆起來。

幾位警察押著清醒過來的井田文雄朝這邊走來,雪見看他神色淡漠,知道他多半是冷靜下來了,便從救護車座上起身問道:“找我有事嗎?”

“想問幾個問題,不知小姐能否為我解惑?”井田文雄恢複了最初溫和有禮的酒店主管做派,全然不複剛才的歇斯底裡。

雪見點頭表示同意。

“你為什麼就那麼篤定我是殺害幸鬆瑛子的凶手?”井田文雄一眨不眨盯著雪見,“就算有炸彈,就算有安全梯,現場應該也沒有證據能直接證明我是凶手吧。”

“這一切都是你的推理,還是隻是憑空想象?如果我當時沒有急著拿出遙控器,我是不是就......”就能以沒有證據的理由,繼續拖延下去。

這話讓他身後的警察不悅地皺起眉,卻沒有阻止,顯然也很好奇雪見是怎麼發現的。

而救護車旁,某隻小豆丁也悄咪咪探出頭來,眼冒金光想要好好學習雪見的推理過程。

然而眾人想象中的自信推理、以無懈可擊的證據將犯人說得心服口服的畫麵並沒有出現,雪見隻是非常、非常無辜地歪頭:“什麼推理?我不會推理啊。”

“那你——”

“我是親眼看到的,井田先生,不需要猜測或推理,我親眼看到了事情的一切經過。”雪見將手機從口袋中拿出,“不過這也不能怪你,我想任誰都不會想到。”

她打開一個視頻文件遞給井田文雄,井田文雄接過,卻在看了一眼後臉色刷白,不隻是他,連周圍的警察都愣住了。

“你大概沒有注意,”雪見的聲音很輕,卻像石破天驚般在井田文雄耳邊炸響,“有一隻黑貓在幸鬆夫婦回房時,趁他們的門沒關緊悄悄溜了進去,你潛入犯案時,它就躲在牆邊的衣櫃裡。”

“我該給酒店道個歉,那是我家的貓,為了防止它跑丟我在項圈上裝了攝像頭,可能打擾其他住客了。”

然後攝像頭拍下了井田文雄的作案過程,並傳到雪見的手機裡,成了凶殺案最為直觀的證據。

井田文雄:“......”

眾位警官:“......”

正期待著精彩推理的某位小學生:“......啊?”

就,這麼簡單粗暴的嗎?

“你、這......”井田文雄的臉青一陣白一陣,最終緩緩平靜,定格成無可奈何的釋然,“竟然從一開始就出了差錯嗎?真是讓人意想不到。”

“這大概就是天意吧......”他仰頭望向夜空,天上還有誕生自爆炸的濃煙徘徊未散,飄飄渺渺,像是他再也無法觸及的前塵過往,和他心愛的孩子。

“你覺得我錯了嗎?”他的神色十分迷茫,“我不惜代價把自己變成惡龍,隻為斬掉另一條龍的腦袋,我真的做錯了嗎?”

雪見看著井田文雄,耳邊仿佛又響起他撕心裂肺的控訴悲鳴。

半晌,她學著他的動作抬頭望向天際:“你是一個毋庸置疑的罪人。”幸鬆宏明固然該死,卻不能成為井田文雄牽連其他人的理由,殺人、安裝炸彈、引起動亂,這都是不能被否認的罪過。

“......”井田文雄問出了他最後一個問題,“既然你也認為我是個罪人,為什麼不惜拚上性命也要救我?”

雪見早就料到他會問出這種問題,隻是,她卻不想對此進行回答,而是一把撈過在救護車旁垂頭喪氣的小男孩,將他推到井田文雄身前:“或許,這個問題可以由他代我回答。”

“誒?”

工藤新一猝不及防被拉過來,滿頭問號,但也在井田文雄的目光下飛速鎮定下來,清清嗓子,昂首挺胸高聲道:“這還用問嗎,當然是想救就救了。”

“因為,救人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啊!”

未至變聲期的男孩說話時還帶著些小奶音,卻讓雪見笑彎了眼,在心中肯定了自己的眼力,她果然沒有判斷錯新一這孩子的性格呢。

不久前在樓上遭遇玩偶炸彈時,這年幼的孩子竟是僅次於雪見的、第二個反應過來炸彈落點的人,然而哪怕知道了幸鬆宏明的為人,他也第一時間撲上去意圖將人拉開。

聰敏而果敢,正義卻慈悲,本質上和【他們】是一類人呢。

事實上,雪見也說不清自己為什麼一定要救人,她並非人類,而貓作為食肉的獵手,骨子裡遵循的其實仍是那套“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的叢林法則,冷漠無情才是常態,不應受任何人類道德的束縛,所以她不認為自己能回答好這個問題。

隻是,哪怕再來一次,她依舊會選擇救人,其中固然有係統任務的要求,但更重要的是她知道,如果那幾個家夥在,一定會毫不猶豫衝上去,無論危險與否,也無論對方的身份。

畢竟,諸伏景光和他的那些笨蛋同期們,就是那樣堅定又一往無前的人呀。

如果降穀零他們有機會旁觀全程,或許就會驚訝地發現,剛才雪見追趕井田文雄時,衝進滿是濃煙的樓梯間的背影和當年的諸伏景光幾乎一模一樣,諸伏景光也曾這樣奮不顧身衝進火海去救人,哪怕對方是殺害自己父母的仇人。

他們不知道,在警校時期他們齊心協力麵對外守一時,有一個小小的毛團子一直跟在後麵,把所有經過儘數納入了心底。

小貓咪不懂那麼多大道理,也沒有那麼偉大的舍己為人精神,她隻是下意識去模仿身邊的親近之人,做了他們會做的事情罷了。

更何況......

和警察一起將井田文雄送上警車,雪見看著低頭沉默不語的男人,終究還是歎口氣,補上了先前沒有說出來的話:“剛才我對你隻說了一半的評價。”

“你是個罪人,這是不可反駁的事實,但同時你也是位勇敢的父親。”雪見說,“我無法共情你的遭遇,也沒有資格代表社會對你進行審判。”

但我為你的愛獻上敬意,而很高興,你在即將踏入地獄前守住了心中的善意,沒有對真正無辜的孩子下手。

“我相信,你的女兒一定對有你這樣的爸爸感到無比自豪。”

“......”

警車的門逐漸閉攏,井田文雄漸漸消失在了其後。

“謝謝。”而雪見聽見了他的哽咽。

目送警車離開,雪見和新一重新回到救護車邊,警方的工作已經接近收尾,現場的傷員要麼已經被救護車拉走,沒受傷就到警察的包圍圈外尋找自己的同伴,他們兩個站在這裡倒顯得有些孤單。

其實雪見原本也是該立刻被送進醫院做檢查的,奈何她不願意,警方也拿她沒辦法。

“新一還不走嗎?小蘭已經在喊你了。”雪見瞥向身邊正和小青梅相互揮手報平安的男孩。

“馬上就走。”新一回答,但他仍有疑惑沒有得到解答,於是拽著她的衣服問道,“就算月島姐姐因為錄像知道井田文雄是殺人凶手,可為什麼就能確定他是安裝炸彈的凶手呢?”

“而且你很篤定犯人的目的是為了報複幸鬆宏明......你知道幸鬆宏明的真實麵目嗎?”

“我記得酒店裡被發現進入過不明人士,到現在也沒有明確身份,可月島姐姐好像一點也不懷疑那個人。”工藤新一深藍色的瞳中劃過一抹與年齡全然不符的深思,“你是不是知道——哎喲!”

回應他的是雪見又一個毫不留情的腦瓜崩。

抱臂看著男孩捂著額頭呲牙咧嘴的樣子,雪見毫無欺負小孩的自覺,提溜起他的領子就往包圍外圈走去:“過分的刨根究底可是很不禮貌的行為哦。”

“可是我就是好奇嘛!告訴我嘛月島姐姐!”新一跟小雞仔似的撲騰起來,然而完全撼動不了雪見分毫。

“不——行。”

“嗚哇,為什麼嘛!”

雪見將人放下,向朝這邊跑來的小蘭和園子點點頭,隨後蹲下身直視新一的眼睛:“我知道你對真相的好奇和追求,小偵探,這是你的權利,我沒有立場阻止,也不想跟孩子說謊,但是,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又怎麼能輕易被彆人知道呢?”

“新一,”她叫出了男孩的名字,讓他立刻挺直了身板,“不管不顧將彆人的秘密挖掘出來,最終可能造成什麼後果,你今天應該看到了。”

“我不希望你學我這麼做,在你有能力獨立承擔任何後果之前。”

有的秘密一旦暴露,是會要人命的,像井田文雄的絕望,被逼上絕路後了無生趣隻求一死,雪見也是因為在場警察眾多,也自認為有能力保住他,才會那樣乾脆地將人揭發,但儘管如此,依舊差點出了意外。

而其他的,像她貓妖的身份,像降穀零和諸伏景光的臥底事宜,一點泄露都將導致引火上身,雪見不可能任由新一亂打聽。

“我才不會......”新一說到一半,自己卻是沉默了,因為他代入自己,發現如果今天揭發井田文雄的人是他,他確實能收獲推理成功的刺激與自滿,但之後發生的一切他都將來不及阻止。

結果就是,他會成為造成井田文雄死亡的推手之一。

瞧著小家夥陷入沉思、神色越來越凝重的模樣,雪見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便也不再多言,隻是起身揉了把他的腦袋:“好了,都結束了,你也不用多想,小朋友就要有小朋友的樣子,你看看你今天不先想著自己還拉人躲炸彈,太危險了,下次不能這樣了知道嗎?”

工藤新一被她蹂躪得搖頭晃腦,拚命撲騰著掙紮出來,直接炸了毛:“你還好意思說我,明明是你差點跟著人跳樓才更危險吧!”

“我那是......”雪見剛想辯駁,卻陡然感到有兩道極其危險的視線從身後射來,幾乎要將她釘在地上。

雪見心生不妙,立刻轉頭,果然看到了兩隻穿著防爆服的大猩猩,此刻一人笑容燦爛、一人黑氣繚繞,都目標明確地緩步向她走來。

那隻卷毛猩猩開口了:“聽說,繼自己湊到炸彈跟前後,你還要跟著人跳樓?”

長發猩猩也滿臉和善:“不僅這樣,被人劃傷後還堅持不去醫院治療。”

“是不是該給我們一點解釋,小雪見?”

“.......”

“嗯,那個,我先回貓咖了,筆錄什麼的明天再說,你們忙哈!”

“彆跑啊小混蛋!有膽子做你倒是有膽子承認啊!給我站住!!!”

工藤新一:......這個大人她真的靠譜嗎?,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