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譜的狗卷前輩對起名字這件事沒有任何的頭緒。
【AAA鮭魚批發商:我不擅長這個,可能會讓你失望QwQ】
白鳥凪:“狗卷前輩取的名字我不會有任何意見。”
【AAA鮭魚批發商:為什麼?】
“因為前輩肯定會認真對待。”
白鳥凪看著盤在狗卷棘小臂上的白蛇,人的白皙像柔韌的花瓣,蛇的潔白如瑩潤的美玉。
白鳥凪偏了下頭,蔚藍的天空和暖色的陽光溶散在她的眼睛裡,色澤淺淡如黎明時分的晴空。
“而且,白色的狗卷前輩,和白色的我的蛇,看起來非常相稱。”
奇怪的理由。
被注視著的狗卷棘扯了扯領子,再次將鼻尖遮住。
白鳥之前也喜歡讓飯團跟著他,就是因為覺得他和白色很相稱嗎?
狗卷棘想到白鳥凪之前說的“想和白頭發的人結婚”,但畢竟是在開玩笑,不具有參考性。
不對,現在重要的是幫這條蛇取名字。
狗卷棘和無法言語的白蛇麵麵相覷,不能從那雙黑漆漆的圓眼睛裡看出對方的想法,難得體會到白鳥凪平時的感受。
他很想引經據典,取個天上有地上無的好名字,但白鳥的話應該會喜歡簡單點的。
符合白鳥風格的……
隨性而為,隨性而為……
【AAA鮭魚批發商:“黎明”怎麼樣?】
【AAA鮭魚批發商:這是你來高專以來第一個寶可夢,象征著新的開始和光明的未來……會不會有點土?】
白鳥凪很滿意。
經過她堅持不懈地糾正,大家終於都習慣叫她的小可愛們寶可夢了。
不過狗卷棘是一開始就跟著她叫的那個。
順便一提,另外兩個不需要提醒就能自然地喊寶可夢的是五條悟和虎杖悠仁。
“沒有,非常棒,是寄托了祝福的好名字。”謹記釘崎野薔薇的教導,白鳥凪誇讚道,“像前輩的名字一樣。”
然而狗卷棘沒有像往常一樣高高興興地笑起來,他看起來沒反應過來,呆呆地看了她幾秒,然後低頭打字。
【AAA鮭魚批發商:我的名字?】
【AAA鮭魚批發商:為什麼這麼覺得?】
“感覺像是守護睡美人的荊棘古堡?”白鳥凪說,“前輩的術式像荊棘一樣守護著大家,也守護著前輩自己。”
狗卷棘沉默著,看起來在猶豫。
【AAA鮭魚批發商:但你之前也說過吧?我的名字意思是——言語是會傷人的。】
白鳥凪猜測狗卷棘可能在為他的術式感到不安。
她以前完全沒想過這一點,因為對方看起來總是積極明朗的。
白鳥凪問道:“前輩你不喜歡自己的名字嗎?”
狗卷棘輕輕搖頭,斂去眼底的情緒。
【AAA鮭魚批發商:名字和術式都是我的一部分,我沒有不喜歡。】
白鳥凪有些憂鬱地看著狗卷棘。
他看起來好安靜,和之前完全不一樣。
如果換一個人在她麵前這樣,她就可以直接無視掉。
但現在她覺得自己應該安慰他。
白鳥凪斟酌著言語,努力思考如果是認識的其他人會怎麼做,可惜沒有任何思路。
虎杖悠仁說過,與其強行套用自己不擅長的社交技巧,不如真誠地表達自己的想法,值得的人會接收到的。
“這隻是對術式的客觀描述……”
白鳥凪觀察著狗卷棘的眼睛,努力將語氣放柔緩。
“我認識的是擁有這個術式,卻一直用這份能力守護大家的前輩本人,想到這個名字隻會覺得是美好的寓意,所以我覺得前輩的名字很好。”
“……”
這段話鑽進狗卷棘的耳朵裡,被直接翻譯成“因為喜歡前輩,所以覺得你的術式和名字很好”。
狗卷棘心跳似停了一拍,而後如擂鼓般快速震動,臉頰、耳尖和脖子都迅速染上了燙意。
在那雙灰藍色眼睛的注視下,他猛然低頭,微微用力拉高領子企圖掩蓋。
他覺得自己沒有想錯。
白鳥平時也會坦率地誇讚他、安慰他,他還以為自己會有些免疫來著。
他自己主動設計得到的,和意料之外的關心,殺傷力是完全不同的。
原本出於“接受”狀態的存在,突然變得美好起來。
白鳥凪還在看著他,大概是想觀察他的反應,看有沒有安慰成功。
狗卷棘本來覺得自己不需要的。
為了轉移話題,還為了給心裡越來越沸騰的情緒找個宣泄口來防止自己失態,狗卷棘悶頭打字。
【AAA鮭魚批發商:比起我自己的名字,我更喜歡你的。】
白鳥凪:“……我?”
【AAA鮭魚批發商:我喜歡你的名字。】
【AAA鮭魚批發商:白鳥,明亮又自由,“凪”也是,溫柔靜謐,像你一樣的。】
飯團宮的老板一開始喊她白鳥,狗卷棘第一次聽就覺得很適合她。
後來老板叫她凪,狗卷棘還是覺得很適合。
原本很茫然的白鳥凪看了看狗卷棘打的字,又看了看他本人。
他的臉又被領子遮得嚴嚴實實,白鳥凪不懂他在想什麼,總不能是突然覺得冷吧?
果然真希前輩說得對,咒術師多多少少都有點毛病。
總是看不清狗卷棘的表情,白鳥凪漸漸地習慣去看他的眼睛。
此時那雙葡萄紫的眼睛也靜靜地注視她,像蘊含著千言萬語,色澤是很溫柔的,一點也不灼熱,像黎明時分在天際閃爍著的兩顆小星星。
她的安慰應該是奏效了。
白鳥凪放心了不少,慢吞吞地說:“這樣啊,我沒想過這些。”
那對夫妻取的名字有什麼寓意她從來沒問過,他們死後也沒有思考過,感覺在他們身上動腦子完全是浪費腦細胞。
但狗卷棘的解釋她很喜歡。
於是白鳥凪說道:“但前輩這麼說以後,我開始喜歡自己的名字了。”
想說出口的話,被喜歡的人因為自己的原因,以另一種方式說出來。
狗卷棘隻覺得心臟好像被撓了一下,又酸又軟。
想要一直看著白鳥。
想要向白鳥訴說心意。
這兩件事對他來說是沒辦法同時進行的。
很快白鳥凪就幫他結束了糾結:“但前輩從來沒喊過我的名字。”
這個是因為……
“也沒叫過其他人的名字,明明和飯團餡料一樣是名詞吧?前輩的術式,在叫彆人名字的時候也會起作用嗎?”
“……”
狗卷棘安靜地點頭,然後不得不開始低頭打字解釋。
【AAA鮭魚批發商:類似於被迫集中注意力的感覺吧?我也是聽彆人說的,這種感覺不太好,白鳥你應該會討厭><】
是一定會討厭。
他在心裡這樣確定著。
白鳥反感被控製的感覺,狗卷棘很清楚這一點。
白鳥凪沉默了幾秒,說道:“試試看?我覺得我不會這麼輕易討厭前輩的。”
狗卷棘感覺自己的手有些不聽使喚了。
【AAA鮭魚批發商:為什麼?】
“因為前輩喜歡我的名字,我也想聽前輩喊我的名字,隻是這點困難的話,應該可以克服。”
白鳥是這麼說的……
已經征得同意了,還是對方主動提出來的。
“……”
狗卷棘用右手按住掩住口鼻的領子,沒有出聲。
白鳥凪耐心等了一會,才聽到狗卷棘的聲音。
乾淨清透,因緊張而有些許的沙啞,透露著一股青澀的魅力:“白鳥……?”
他的態度是極其小心翼翼地,仿佛念出的不是一個詞彙,一個姓氏,而是心底珍藏著的,被擦拭過無數遍的寶物。
正如狗卷棘所說,名字被念出的一瞬間,白鳥凪的注意力被迫全部集中在他身上。
周圍的一切都仿佛被虛化,隻剩下狗卷棘的身影,她隻能注視著他,隻能聽到他的聲音。
空茫茫的世界裡,隻有他的存在無比明晰。
幾秒後,白鳥凪眨了眨眼:“唔……”
一直很緊張的狗卷棘立刻關切地詢問:“大芥?”
沒事吧?
狗卷棘平時說話的聲音總是柔和平靜的,隻有戰鬥的時候會提高音量,但也不會像這樣明顯地情緒外露。
白鳥凪驚訝地看了他一樣,回答:“是不太舒服。”
還有點討厭。
“但因為是前輩術式的副作用,所以還在忍受範圍內。”白鳥凪補充說,“感覺偶爾喊幾次還可以,次數多了應該會很煩。”
她討厭不受控製的感覺。
狗卷棘頓了頓,眉眼很快舒展開。
白鳥凪喜歡他的眼睛。
即使下半張臉幾乎都被領子遮住,也能從那雙彎月似的眼睛裡看出盈滿的笑意。
這是她見過最會說話的一雙眼睛。
【AAA鮭魚批發商:這樣就好了=v=】
【AAA鮭魚批發商:謝謝你,白鳥。】
明明他是看到白鳥凪因為他的過失不開心,所以過來彌補,此時感到無比滿足的卻是他自己。
果然,對喜歡的人心動這種事情,無論多少次都是無法免疫的。
他想要和白鳥更親近。
隻是被注視著還不夠。
像虎杖一樣可以輕鬆地談笑也不夠。
即使實現了目標也沒有滿足,反而覺得更加寂寞。
是因為人性貪婪,還是因為這幾個目標並不是他最想要的呢?
狗卷棘隻知道在相處的過程中,他越來越喜歡白鳥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