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白鳥凪現在看起來像個神誌不清的傳銷頭子,但宮治很快反應過來。
“好!沒問題!”
不愧是老板,如此大氣。
因為他是真情實意的,所以商城通過了,那根頭發毫無征兆地燃燒起來,白鳥凪迅速把它扔掉了。
然後她指向縫合臉後麵,大喊一聲:“看飛碟!!!”
縫合臉下意識轉頭看過去。
下一秒白鳥凪和宮治身後出現了巨大的綠色青蛙,趁這個機會吃掉他們,鑽進洗手池逃跑了。
這是白鳥凪的第二個召喚物。
青蛙胃裡出乎預料地乾燥,沒有臟東西,畢竟是不需要吃東西的……
感覺可以用來儲存物品,白鳥凪打算回頭試試。
黑咕隆咚的胃裡突然有了亮光,是宮治打開了手機。
白慘慘的光映著他棱角分明的臉,沾著那些“咒靈”的血跡,像剛從凶案現場離開的變態殺人凶手。
宮治一臉凝重:“竟然真的會看啊。”
白鳥凪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竟然真的會看。”
“那個人是誰啊,日本還有這樣的恐怖分子嗎?”
“應該是咒靈的頭頭?我小時候隻聽媽媽講過一點,也不是很懂。”
她之前一直以為咒靈隻有那種很弱沒有智商的類型來著。大一點的隻要不去看它也沒什麼事,沒想到還有這種。
感覺好可怕……
仿佛與人類最本質的惡意麵對麵,那種粘稠的、沉重的、令人想吐的感覺不隻是來自於實力差距,和她之前見過的所有咒靈都不一樣。
黏糊糊的,惡心死了。
宮治點頭:“這樣啊。”
聽說她的父母很早就去世了,沒從父母那裡聽說很多也很正常。
他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
“話說你之前說那玩意是從負麵情緒裡產生的?”宮治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為什麼會在我店裡,我做的飯團那麼好吃!每一粒都是北前輩精心培育的大米啊!”
為什麼一脫困就開始在意這個問題?
白鳥凪感到困惑,然後她想到老板對食物深深的愛,就感覺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了。
老板大概是愛著所有的食物,每次不管吃什麼,都一副“活著”真是太好了的表情。
還會監督有點厭食的白鳥凪吃飯。
然後白鳥凪就會吐槽著“你是媽媽嗎”然後就著這份關心開心地把食物吃下去。
“安心吧,老板!那很明顯是那個縫合臉的召喚物,絕對不是因為你的飯團!”
宮治將信將疑:“但最開始的那隻一直喊著‘飯團、飯團’什麼的。”
……這家夥是難哄的小學生嗎?
白鳥凪:“可能是沒有飯團吃餓死的怨念產生的吧。”
“會有這種嗎?”
白鳥凪像早起就想毀滅世界一樣堅定:“會的!”
大概,可能,也許……
她睜著眼睛狂吹:“反正不會是因為老板的飯團難吃!老板的飯團天下第一!”
大概是看她怪真心實意的,宮治終於不再糾結這個問題了。
白鳥凪鬆了一口氣,折騰這一番後,她也感覺放鬆了不少。
宮治用手機調出店裡的監控,沒有看到任何人。看回放也隻能看到最開始追殺他的那幾個小玩意。
最後那兩個沒有智慧的“咒靈”似乎也被收起來了,紙和筆自己動,那個縫合臉咒靈好像在寫著什麼。
兩人商量了一下,決定讓青蛙帶著他們回去。
白鳥凪囑咐道:“老板你待在呱呱胃裡,我到時候出去偵查一下,確認安全了你再出來。”
“呱呱?”
“我剛想的,怎麼樣?是不是很合適?”
宮治真情實意地說:“比米飯、海苔什麼的好多了。”
“……老板你剛剛還在誇我。”
白鳥凪小心翼翼地帶著米飯和海苔在店裡搜尋了幾遍,連店附近都沒放過,這才叫宮治出來。
她感慨:“好神奇,有種奇妙的責任感,我在保護柔弱的老板,我好厲害。”
一米八五、一百五十斤的“柔弱”老板宮治:“……”
算了,他跟超人類比什麼。
他問道:“那個紙條呢?”
白鳥凪眨了眨眼,慢吞吞地從口袋裡掏出那張紙條。
上麵寫著“我會回來找你的”。
宮治緊緊皺著眉:“那玩意還再會去找你嗎?”
白鳥凪一臉無所謂:“可能吧。”
雖然確實嚇人,不過還好,他對老板不是很感興趣的樣子。
但畢竟是智慧生物,白鳥凪很難確保他沒有抓老板做人質的想法。
突然,她注意到有個個小小的咒靈在宮治頭頂作威作福,但對方一點反應都沒有:“老板,你頭上有個怪物哦……?”
宮治左顧右盼:“什麼?在哪裡?”
“……你還看得見飯團嗎?”
“看得見,怎麼,你餓了嗎?”
“是狗啦!米飯和海苔的組合名!”
“不是你收起來了嗎?”
所以是看不見的。
是危急時刻才能看到嗎?沒有聽那個女人提到過。畢竟那個女人隻會一直罵能看到怪物的她也是怪物。
宮治忍不住打斷了白鳥凪的發呆:“喂,繼續剛剛的話題啊,我頭上有什麼怪物?”
他用手拚命地在頭上亂揮,可惜什麼用都沒有。
“老板你頭上的那個,嘛,怎麼形容呢,長得像外星人的蒼蠅?”白鳥凪笑著擺擺手,“總之是那種很常見的,不用擔心啦。”
“怎麼可能不擔心!”
“彆的不說,這雙腿真不錯啊,可以當模特了。”
“更難想象了……彆說這些了,趕緊把它掐死吧。”
“真冷酷啊,老板。”白鳥凪一邊譴責他,一邊乾脆利落地滅掉那個小東西,“不管怎麼說也是一條生命啊。”
宮治吐槽:“也沒見你下手遲疑過,而且這種東西才不算生命吧。光從誕生原因來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白鳥凪為自己辯解:“我當然有遲疑了,這家夥會爆漿啊。”
宮治臉色發青:“等等,爆漿?那我現在……?”
“連爆的漿一起消失了,順便一提,是紫色的。”
“聽起來像是有毒的……你沒騙我吧?真的消失了?”
“真的。”
“那你摸摸看,肩膀這裡!”
宮治歪著頭,看似是想方便她摸,實際上是想讓自己的臉儘可能離遠點。
白鳥有潔癖,隻要她願意摸,那就是真的沒有了。
白鳥凪無語地拍了拍他的肩,歎了口氣:“我可是一開始就在這裡乾的老員工,老板你對我一點信任都沒有嗎?”
“事關自己謹慎點比較好,不過為什麼我突然看不見了?飯團他們應該也在這裡吧?”
“在是在。之前可能是緊急情況爆發的力量?所以現在就看不見了。”
“知道有這些的存在卻看不到……萬一有東西在我身上拉屎跳舞我也一無所知,想想就很難受。”
“不,他們不會排泄的。”白鳥凪平靜如湖麵的眼睛給人感全感,“而且一般看不見就沒事所以無所謂啦,不如說能看見的才是危險的。”
想了想之前的縫合臉他們,宮治點了點頭:“確實。這次多謝你了,凪。”
白鳥凪有點躊躇:“這是我應該做的,總不能看著老板去死……”
“怎麼了?”宮治貼心地說,“有話直說吧。”
“老板你不會覺得我很可怕,想要開除我嗎?”
“怎麼可能,你救了我吧?這隻是意外而已。用一個億買自己一條命已經很劃算了,而且你還受了這麼重的傷,肯定很痛吧?平時被砸到腳都要哭著在地上打滾。”
“老板……”白鳥凪一邊感動一邊為自己證明,“但那個真的很痛,你上次不也是叫了半天。”
宮治撒謊如呼吸般自然:“你記錯了。”
“這不重要,現在還有另一件事。”
“嗯?”
白鳥凪鄭重地說:“請讓我跟你回家吧!”
“唉唉唉唉——?”宮治立刻後退幾步,“不至於吧?我不是搞那種職場騷擾的老板啊!”
“老板你想什麼呢?”白鳥凪困惑地看著他,“我的意思是萬一那個縫合臉來找你怎麼辦?”
“……我隻是想活躍下氣氛。話說他看起來對我沒興趣吧,要說的話,危險的是你。”
“但如果是我的話,就會想把你當人質抓起來威脅啊!”
“凪你……”宮治停頓幾秒,“好吧,我好像也會這麼做。”
“所以讓我跟著你吧!”
“你跟著又能怎麼樣呢?我們不可能24小時在一起的。”
“我可以在老板房間打地鋪!”
“住口!這樣更變態了,我會被警察抓的。”
“警察才不會管這個。”
“但你還要上學吧?”
白鳥凪理所當然地說:“上學哪有老板重要。”
宮治歎了口氣:“雖然很感動,但上學還是很重要的。彆忘了你要好好學習考個好大學,我還等著你暴富接濟呢。”
“……”白鳥凪開動自己的小腦袋瓜冥思苦想,“要不讓呱呱跟著你吧?有事直接帶著你逃跑!”
“可以嗎?和你的距離可以這麼遠嗎?”
“應該吧?也沒有使用說明書……”
“那就試試吧。”宮治還是很在意自己小命的,“話說這個沒有監視功能吧?”
白鳥凪呆了呆:“監視?”
“就是你能和它們感官共享嗎?”
“不能……但算是心意相通吧?隱約能明白它們想表達什麼。”
宮治鬆了口氣:“那就好。”
白鳥凪氣鼓鼓地說:“……我才不會監視老板呢!”
“隻是有點擔心而已,畢竟24小時在一起我也是要洗澡上廁所的啊!”
白鳥凪覺得言之有理:“好吧,原諒你了。”
想起呱呱胃裡的情況,白鳥凪跑回更衣室,把自己櫃子裡那些吃的一股腦塞進呱呱胃裡,想了想又放了幾瓶水和幾卷衛生紙。
看著東西不斷消失的宮治:“你在搬家嗎?”
白鳥凪一臉嚴肅:“萬一縫合臉追殺老板,老板一直在胃裡不能出來餓死了怎麼辦?”
驚人的體貼。
“……所以你準備的衛生紙是為了讓我上廁所嗎?但是在胃裡上完廁所,彆的也不能要了吧?”
這確實是個可能性……
於是白鳥凪又放了幾個塑料袋。
宮治:“……”
想了想,他拿了兩件飯團宮的製服,一大一小,顯然是他們倆的尺碼。
“說不定會用得到。”
用得到?
白鳥凪想象不出來,但不妨礙她拍馬屁:“不愧是老板!”
今天宮治回去後還是忍不住把肩膀那裡多洗了幾遍。,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