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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瑜眉頭一皺,怪不得虞濃那麼害怕。

原來差一點她就被人推進湖裡了。

王靜美為什麼這麼做?她和虞濃關係不好,他有所耳聞,但她已經結婚了,沒有理由這麼做,他不相信這是個玩笑,一個關係不好的人,開這種玩笑,那就不是玩笑。

加上熊貓杯,和地上打滾的王靜美丈夫婆婆,楚瑜拚出一個匪夷所思的事情過程。

王靜美因為想要熊貓杯,幫自己丈夫送禮升職,虞濃拒絕了,然後她怒而生恨,想將虞濃推進湖裡?

結果自己不小心掉了下去……

那和王靜美交好的鄭敏又在其中扮演什麼角色?

楚瑜觀察著這幾個人,中間還牽扯出鄭敏的身世,那個婆婆罵鄭敏逃難過來,是個來曆不明的陰毒崽子,逃難,成分?質問她乾了什麼事缺德事,才養出那樣的女兒,她堂哥倒了八輩子黴才娶了她。

最後兩人扭打在一起,現場簡直一片混亂。

楚瑜盯著這兩人,心思一轉,沒有在這裡耗,跟人打了聲招呼,回頭就走了。

出了這樣的事,大家也無心乾活,知青食堂吃過飯,女知青宿舍的人,平時都會在宿舍午睡一下,今天幾個人都沒睡,有興致地在聊天。

“哎虞濃,聽說是王靜美是從背後推你,你躲開了是嗎?是她沒收住掉進湖裡的?”這是康瑗在食堂吃飯時聽到的,她吃驚地問,實在想象不出來王靜美為什麼要這麼乾。

“這玩笑,也開得太大了吧,食堂後麵的湖很深的,掉下去可不是開玩笑。”康瑗說道。

“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靜美為什麼要推虞濃?”鬱書慧也不能理解。

這不是正常人乾得事。

吃了點流食,已經好了些的關葒,在旁邊冷笑了一聲,她現在已經從王靜美的閨蜜,變成了王靜美黑,早就看透了這個人,她插嘴說道:“王靜美這個人,唯利是圖得很,什麼事情,有好處她才會上,你們隻想想,她推虞濃下水,她能得到什麼,就知道她為什麼這麼乾了。”

康瑗和鬱書慧愣了,突然想到今天王靜美來,是為了虞濃的熊貓杯,結果虞濃沒給她。

那她將虞濃推到湖裡,如果虞濃死了的話,她就能……到宿舍裡直接拿走杯子?

不會吧?

不會是她們想的這樣吧?

真是讓人不寒而栗。

幾個人你看我,我看你,見虞濃沒有作聲,她們也不好再說什麼,很快就翻身睡了。

可今天太熱了。

天氣又悶又熱,一點風都沒有,中午躺一會,渾身出汗,幾人翻來覆去地也睡不著。

鬱書慧朝著牆壁,腦子就會胡思亂想,她想到早上男宿舍裡的事,雖然隻是匆匆幾眼,但是,她到現在都記得清清楚楚,哪怕回憶起來,每一個細節,一閉上眼睛,連楚瑜食指和中指的手指夾著那點快速撚動的動作都記得清清楚楚。

她閉著眼睛躺在那裡,有些不好意,為什麼要記這個,可是想忘也忘不掉啊,回憶又覺得心虛,可又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回想,有毒啊,想著兩人當時的動作和表情,裕得要命,她從沒見到這麼刺激的東西,可把這個沒有男朋友的女孩子刺激壞了,她現在看到虞濃都不敢說話,會心虛的扭開頭。

隔著一個幔帳,早就羞得無地自容,恨不得有地縫可以鑽的虞濃,已經熟練掌握了遺忘技能,她早就不再想這個事情了,卻也沒想到鬱書慧困在了這個那一幕裡。

下午一點多,有跟車去的知青回來了。

那個知青傳回來一個消息,格外炎熱的中午,睡了一會的知青,醒來得知消息又議論起來。

“於隊長家的女兒,死了?真的嗎?造孽啊!”

“聽說死在了醫院,當時隊長的媳婦就瘋了。”

王靜美倒是救了回來,但是她嫁的那家人根本不給她付醫藥費,在醫院和她大鬨要離婚。

總之事情很離譜,那個知青看情況不妙,搭了順風車先回來了,至於楚瑜,他說楚瑜臨時有事,沒和他一起回來。

宿舍的幾人都跑去那邊,問王靜美的消息去了。

隻剩虞濃自己盤腿坐在床上,今天確實很熱,熱到以她這樣溫涼的體質,都汗水滴滴的。

她心裡想的是,懷疑的三個人裡麵,那個直接和她交換生命的於噥死了?

可是她卻沒有離開夢境,虞濃抿起嘴。

於噥不是離開夢境的契機。

那現在,就剩下了王靜美和鄭敏兩人,離開夢境的契機,難道在她們身上?

不,還有一個人,就是鄭敏的丈夫,於弘盛,這個人上午也曾企圖將她放在一個危險的位置,但他要乾什麼,虞濃到現在也不知道,但將她安排在一個死過人又偏僻的地方乾活,那對她絕不是善意的。

現在,契機依然是三個人,鄭敏,王靜美,於弘盛。

她現在懷疑,第二輪,很可能不止一個人想殺她。

但王靜美她已經露出了尾巴,而且很慘,她估計短時間沒有臉再過來了。

現在,鄭敏和王弘盛這對夫妻,危險度被虞濃一下子放在了首位。

他們女兒於噥一死,兩人會不會遷怒她?畢竟是和她換了命,她現在還好好的,他們的女兒卻死了。

一切都是未知,三個人,到底契機在誰身上,也是未知。

大概今天太熱了,主任過來通知,下午3點涼快一點再上工。

這天氣,曬一個小時人都能脫水暈過去。

虞濃擦完澡,隻著了一件白色背心和褲子,露出脖頸手臂和%e8%83%b8`前如雪堆玉砌般和皮膚。

窗戶突然被人敲了下,虞濃轉頭一看,就見楚瑜流著汗的冷峻臉蛋,正望著她,目光在她身上打了個轉。

一見到楚瑜,虞濃眸子一亮,目光就瞥過來了,一下子跑到窗前,仰頭看著他。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你看你,一身的汗!”

他手裡正拿著一隻鋼製的像兩層飯盒一樣的東西,見到了虞濃,臉上略微帶著笑意的低聲說道:“還不都為了你,那,給你帶了好吃的,你把衣服穿上,我帶你到小樹林那邊吃……”

畢竟宿舍裡的話,一是兩人想說說話,不方便,二是還有舍友呢,怎麼都得分彆人一些,否則吃起來也不自在。

這些本來就是楚瑜給虞濃自己買的。

楚瑜說的小樹林,就是上次從g市回來時,她洗手的那個村口的小溪旁,因為是小溪,水源充足,小溪兩邊的小樹長得高又茂密,遮擋在溪水上,十分陰涼。

尋了個乾淨的有樹蔭遮擋的地方坐下,楚瑜在小溪邊洗了手臉,然後走到樹下。

這裡果然要比宿舍涼快一些。

不過因為太熱了,鳥兒連嘰嘰喳喳的聲音都小多了。

虞濃打開了那個飯盒,一股肉香味,果然兩層的,下麵一層一半是白白的大米飯,一半是魚香肉絲,上麵一層是宮保雞丁,和蔥花餅,還是熱的,估計是楚瑜在回來的路上買的。

“磨蹭什麼呢,快吃,怕我下毒啊?”在他的目光和催促下,她拿著勺子小口地,慢慢地吃了幾口。

楚瑜一屁股坐在她旁邊,倚在了背後的樹上。

“你今天在湖邊到底怎麼回事?”楚瑜看著她低頭,正小口地吞咽著大米飯。

虞濃立即咽下飯,就跟在家長麵前告狀一樣,不自覺地嘟起嘴,用筷子戳了下米粒,“她推我……”

“彆玩飯,趕緊吃。”

“中午在飯堂吃過了,而且天好熱,我吃不下。”她扭著小腰就把飯盒又遞在楚瑜麵前。

楚瑜看看她那細腰,和那平坦的肚子,還有飯盒裡隻挖了一小角的米飯,菜隻挾了那麼一兩口,他很不滿意,不過,天確實熱。。

於是楚瑜將飯盒又接了過來,給她蓋上了,“那留著你晚上吃。”食堂的夥食太差了,他看虞濃有時候一口都吃不下,於是路過飯店,特意買了些好吃的菜帶回來給她添添嘴兒。∫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將飯盒蓋好放在一邊。

然後他伸手把她摟在自己懷裡。

小樹林裡陰涼一些,沒有人,隻有清澈的溪水撞擊石頭的聲音。

嘩拉拉的。

楚瑜輕哼了一聲:“今天在醫院,看了一出大戲。”他雖然平時還算維護知青點的知青,有什麼利益會出頭幫他們爭取。

但是,誰要動他,他還不一定整人,誰要動自己媳婦兒,他能整死她!

楚瑜湊到虞濃耳邊得意道:“我上午就找人查了下她嫁的那個張誌城……”

他悄聲道:“你放心,王靜美她丈夫不出兩天就得進勞改農場,到時,她能哭著喊著求著要離婚,等把她弄回知青點,我再收拾她,保證給你出了這口氣。”

他用下巴蹭了蹭虞濃頭頂柔軟的頭發,用極其寵溺的語氣對她說。

虞濃聽在耳中,記在心裡。

一直在單打獨鬥的她,這一刻,心中突然湧出了一股,自己都控製不住的衝動。

就很感動。

有了楚瑜在,無論是多麼凶險的惡夢,她遭受風雨的身心都像有了一個避風的小窩,哪怕這個小窩所有者對所有的事情一無所知,但他就能,擅自地為她撐起一個地方,讓她能在這個小窩裡,安心的無後顧之憂地待一會。

這不知對她有多久重要。

王靜美這個事,她未必需要楚瑜為自己出這口氣,可是她喜歡楚瑜對她的這份維護之心。

很珍貴,很難得。

隻要有他在,就像有人永遠站在了她的背後,她像有了堅強的後盾一樣,可以在無次沮喪後,還能鼓足勇氣,去麵對風險。

虞濃一直克製著自己,哪怕為了陽氣,但她也能克製住自已,告訴自己不要對眼前這個人的產生任何感情。

因為他會遺忘的,夢中的一切,都會忘掉,到時隻有她一個人記得,那豈不是很悲哀嗎,她不想。

所以她也選擇了忘記。

可人心畢竟很難控製,聽著他%e8%83%b8膛裡安穩的心跳聲,聽他親昵說著給自己出氣的打算。

她也會心動的啊。

虞濃也真的聽到了自己心動的聲音,他為什麼對自己這麼好?

一直很好守護自己心門的虞濃,那一刻,終於產生了一種破罐子破摔,自暴自棄的念頭。

她抬起頭,沒有再聽他說要怎麼給自己出氣的打算,而是一回頭%e5%90%bb住了他說話的唇,堵住了他的嘴,不要再說話了!然後小手也向下伸了進去。

小溪邊,楚瑜穿著背心長褲,正懶洋洋地坐在樹下,一條腿蜷著,另一條腿筆直的伸展,正盯著蹲在小溪邊洗手的虞濃,看著她,他嘴角微微翹起,心神蕩漾。

虞濃小臉微肅,起身走到他麵前,“回去了!”真是給他點顏色,他就要開染坊。

簡直沒完沒了,哄著她這樣那樣的醜態,讓她開始後悔地想,自己怎麼會喜歡上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