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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色好不好,上不上工,睡不睡覺,關你屁事啊?你算老幾,管好你自己得了……”

“你!”關葒氣得嗖一下站起來,“你說什麼?”

虞濃梗著雪白的脖看她,露出了氣人的微笑。

“好了好了。”王靜美和康瑗立即攔著:“都是一個知青點的,還是一個宿舍,低頭不見抬頭見,有什麼可吵的。”

關葒氣乎乎地坐下了。

“好啊,我看你不上工,下個月吃什麼喝什麼,到時候我肯定不會讓知青點的知青接濟你一粒米!”關葒發狠道。

虞濃都氣笑了,“我好怕啊!”她笑出聲:“放心,我要飯都不會跟你要,你就是有座米山,在我眼裡也是糞堆,yue”

她說完做嘔吐狀,把關葒氣個半死,臉都漲紅了。

“好了,靜美好不容易來一次,你們吵什麼。”康瑗嗬斥了一句。

然後就跟靜美說起話:“你看她現在生龍活虎的吧?她昨天病得都起不來了,夜裡又吐又發燒,早上我叫她,都沒有反應,沒想到中午好多了。”

“是嗎?”王靜美眼神閃爍,喃喃道:“她可真是福大命大啊……”

虞濃眼睛一轉,直接問坐在關葒床上的王靜美:“我聽說,你家鄉是芸南的?和隊長家的媳婦是老鄉,那隊長家的媳婦也是芸南人?”

王靜美聽完怔了下:“好像是吧,你聽誰說的?”

虞濃微蹙煙眉,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麼叫好像是吧?

“那你們是不是知道,芸南有個邪術,改天換命術啊?”虞濃盯著她,決定開門見山,敲山震虎。

她明顯看到王靜美神情慌亂了下,但很快她平靜下來,扯了扯嘴角:“那倒沒聽過,就算有,也是封建迷信,現在我們是知青,來這裡積極響應黨的號召支援農村建設,要打倒一切牛鬼蛇神封建迷信!我從不信這些,希望虞知青也能有這方麵的思想和覺悟啊。”

虞濃立即回道:“雖然但是,換命術不是你和人聊天的時候說的嗎,我們都聽到了,你不會忘了吧?”

王靜美一下子站了起來,臉色都變了:“沒有的事,我沒有說過,你不要亂說。”說完她飛快地從包裡取了一個紙包:“這些喜糖,你們拿去分一分,我是擠出時間過來看看你們,下午還得回去呢,我先走了。”

“啊?”康瑗反應過來:“那靜美你以後,多過來我們知青點看看。”

關葒接過了糖,白了虞濃一眼,也道:“有時間,我去供銷社找你吧……”

鬱書慧沒說話。

王靜美不自在的笑了笑,“行。”

說完就離開了,出了知青點,她路上沒有停留,匆匆趕去了隊長家。

中午,天熱得烤死人。

鄭敏將門前的蟲子趕了趕。

掃了掃身上的灰,進了房子。

王靜美已經走了。

她一進去,就見女兒於噥沒有在床上躺著,而是坐在凳子上。

於噥的相有點像於隊長,普通了些,但是現在再看,臉上已經有了幾分美人胚子的輪廓。

她正照著鏡子,看不夠的樣子,一臉喜滋滋。

皮膚好了,牙齒白了,以前稀疏發黃的頭發,也變得又濃又密,下巴也好看了,

她一見到鄭敏就高興地說:“媽,你看我,我病好了以後,是不是變得很好看?”

鄭敏看著女兒,滿臉寵愛,笑著說:“嗯,我家噥噥什麼時候都是個漂亮丫頭。”她走過去,伸手輕輕摸了摸女兒的頭發。

於噥從小多災多難,從牙牙學語,鄭敏就為她操碎了心,一直小心冀冀養大,這一生她隻有一兒一女。

她們一家人,哪個都不能少,一個都不能少!

“媽,我今天又揀到一個東西,你看!是火腿!還揀到了兩個棗,好好吃啊,我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早上的雞腿,我也好愛吃啊!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揀到。”

於噥回身抱住了鄭敏的腰。

將她吃了一半的火腿,湊到鄭敏嘴邊。

鄭敏慈愛地看著她:“能,你會天生漂亮,長命百歲,福壽財侶四角俱全,你這輩子,是上上好命,會好好的結婚生子,有疼愛自己的丈夫家人,你是活在媽媽祝福裡的孩子,你吃吧,媽媽不吃。”

看著女兒於噥笑嘻嘻,又吃起火腿,看著她細細地品嘗著,用牙齒慢慢的咬,輕輕地磨,想把每一寸美味的滋味都留在口中。

“希望以後,能多多的,掉下許多許多的肉……”

豈有此理!

可惡!

虞濃正待在宿舍,專心蘊氣術,宿舍裡其它人上工去了。

知青宿舍隻有她自己,她根本沒心思理會上工這種事。

雖然隻抽掉十分之二。

但這十分之二不止氣流啊,是她所有整體,精神肉,體,運氣加在一起的十分之二。

而且很明顯容易餓,隻坐了一會,就腹中空空,她不得不打開魔方。

棗她吃過,雞腿不能再吃了。

最後她取了參果百花水,摘了根火腿。

取參果百花水沒什麼異常,但從樹上摘火腿的時候,又掉落了,這次不是彆的火腿消失,正是她摘的那個,嗖地就從手上不見了。

是不是豈有此理?

過分了,真的過分了啊!

叔能忍,嬸也不能忍啊,這是在虎口奪食啊,簡直蹬鼻子上臉!

這棵火腿樹,有兩百多根大火腿,一串串掛在樹下,供虞濃享用,虞濃享之不儘,她能吃很久,到現在也沒有吃上二十根。

虞濃不介意東西分享給彆人吃,但是從她手裡旁若無人地拿,這就可惡了。

偷她吃的,偷她喝的,偷她精神,偷她健康,偷她氣運,還盜她容貌。

就是隻狗都忍不了啊!

她磨著牙,手握成拳頭放在膝上,旁邊就是窗戶,桌子上的暖壺緊緊的蓋著,窗戶傳來一陣陣涼涼的風,下午比上午涼快一點,蟬鳴又開始叫個不停。

有什麼辦法?有什麼辦法能驅逐她現在這種狀態。

虞濃想來想去,從噩夢,想到現實,最後想到筆記。

她腦袋突然靈光一閃,上個夢裡,筆記裡的夢魘術發動了。

它對小鬼有用!

不知道對她現在身上的狀態有沒有用。

她立即正襟危坐,盤腿在床上,閉目打算試了一下。

反正有沒有用,也不會有損失,最過頭會暈一下下。

就在她試圖運轉夢魘術的時候。

另一邊於弘盛於隊長家裡突然傳來一聲女子的慘叫聲!

幸好隊裡的人大多上工了

聽到慘叫聲的時候,鄭敏正在廚房,等她衝進臥室時,看到剛才還在吃東西的於噥,嘴裡的東西吐了一地,捂著頭在地上打滾慘叫……

鄭敏臉色大變,跑過去將女兒抱起來,心疼的要命。

虞濃隻覺得體內的氣流瞬間增長了好多。

不止是氣流,還有流失掉的精神和體力。

就像很多意外跑掉的魚兒,又鑽回網裡來一樣。

而且她的氣流,竟然比進入夢境時,還要多一點,幾乎有一根筷子那麼長了。

但哪怕這樣,虞濃也沒有很高興。

夢魘術啟動成功了,所以呢?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麼?

如果這東西,是換命術之類的邪術……

肯定會有反噬。

她眼神閃了閃,突然起身,她打算去於隊長看看,她雖然也懷疑王靜美,但王靜美沒有變漂亮,很可能不是那個借她命的人。

那麼,和王靜美是同鄉的於隊長媳婦鄭敏,就是最可疑的人了。

剛才她的夢魘術啟動成功,還回來那麼多氣流,她敢肯定,借她命的人現在不太好過。

所以,她要去看看,去確認一下,是不是有人借了她的命,一看便知,至少要見到鄭敏這個人才行。*思*兔*在*線*閱*讀*

虞濃起身穿了鞋。

直接出了知青點,向於隊長家走去。

隊裡正在安排隊員乾活,抽水澆地,拔草施肥,挖溝排水,整理梯田。

知青點十四個人,分了三撥,楚瑜在第一大隊這邊挖梯田。

挖了一會,就汗如雨下。

主任過來了,於隊長家有事,下午沒來,他過來監工,見到楚瑜,一臉為難地走了過來。

“小楚啊!”

楚瑜聽到聲音,將鐵鍬插到地上,抹了下汗濕的臉頰,抬了抬下巴問:“怎麼了餘主任?”

“是這樣的。”主任猶豫道:“你們知青點的人,有兩個人跟我反應,說虞知青她病已經好了,卻躲懶不上工,在宿舍睡大覺,你看,我也有心照顧一下病號,可大家都看著呢,這麼多雙眼睛,這樣是不是影響不好?要不,你把她找過來,上個工,我給她安排最輕鬆的話,保證累不著,就是工分少了點,但也沒人再盯她了不是……”

楚瑜一聽,冷下臉:“我不去,你找彆人吧。”

“那讓陳小勇跑一趟吧。”

“等等。”楚瑜想了想,歎了口氣:“還是我去吧!”說完鐵鍬又插到土裡。

然後一個衝刺躍跳,跳上了梯田。

拿著毛巾擦了擦臉,向知青點走去。

主任還在後麵說:“你好好勸勸,大家都是好同誌,乾多乾少誰也不會她說什麼,但這工還得上……”

否則以後,她吃什麼,大隊或者知青點,也不能白養著她。

“知道。”

楚瑜走得很快。

他還沒進知青院子,就遠遠看到虞濃的身影。

雪白的上衣,藍色的褲子,清清爽爽的,整個大隊,都沒有比她收拾更乾淨的人。

人人都要上工乾活,汗流浹背,誰能有她悠閒嬌貴,天天有時間收拾自己。

見她往隊長家走,他想到什麼,眉頭一蹙,幾步過去,拉住她:“你去哪兒?”

一看是楚瑜,虞濃先是眼前一亮,然後想起他中午時的話,又橫眉怒對。

氣道:

“嗬,我能去哪兒,我去隊長家問問,看我能不能換個窩窩頭給我爸!”虞濃心中又是羞惱又是悻悻,弄他點陽氣,怎麼那麼難!

誰知道楚瑜一下子變了臉。

臉直接成了鍋底。

“虞濃,你好樣的!你給我過來!”他上去就拉住了虞濃,往知青點走。

虞濃本來想甩開他,她有正事呢。

但楚瑜一拉著她,陽氣就來了,她猶豫再三,考慮了一小會兒,於隊長家的事,明天可以再去打聽,實在不行,她可以去隊長家,直接在她家裡啟動夢魘術,看鄭敏的反應。

但陽氣可不是隨時能吸到的。

這個楚瑜可小氣了,看看,連褲腰帶都係得那麼緊……

於是她痛苦並快樂地被一路牽著回知青點了。

好在一絲陽氣也沒放過。

楚瑜直接把她帶到了女知青宿舍門口,他回身看著她,半天,幾乎是咬牙切齒:“你是想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