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們說話。
當聽到王靜美,搬出宿舍嫁人,她疑惑了下。
原來這個宿舍還有一個人,因為結婚搬走了。
虞濃問康瑗:“……王靜美什麼時候搬出去的?”
康瑗在整理自己的床鋪還有上鋪的東西,隨口回道:“就前兩天啊,是了,那時候你病了,我們也沒叫你,不過你知道的啊,王靜美前幾天過來拿行李的時候,村長的媳婦鄭敏過來幫忙,當時還跟你聊天了,你忘了?”
“啊。”虞濃裝作好像才想起來的樣子:“我都病糊塗了。”
另一邊的關葒,抖了下被單,冷哼了聲:“也不知道真病還是假病,我看啊,氣色好得很!”
虞濃忍著沒翻白眼。
康瑗在一旁道:“虞濃那是真病了,昨晚吐了兩次,還發燒了,早上我們叫她,都起不來,你又不是不知道。”
關葒撇了撇嘴。
虞濃沒理她,在想自己氣流消失的事。
其實她有懷疑過自己這狀態,是不是被人下了詛咒。
或者降頭?
可是詛咒和降頭應該是東南亞那邊的……
虞濃突然想到個事。
若是要找這些古怪東西的源頭,是不是可以從知青的家鄉找起呢。
知青來自五湖四海。
趕屍的相西,四釧苗僵的蠱術,還有東南亞地區降頭類巫術……
她忍不住問了句:“咱知青點,有沒有來自湘淅,四釧和苗僵那邊的知青啊。
康瑗收拾好床鋪,中午打算午睡一會,太陽太毒,下午上工可以晚一些。
“你想去這三個地方玩啊?”康敏笑了,坐在床上,想了想:“你不說,我還真沒注意到,咱知青點有這三個地方的人嗎?”
已經脫了鞋子的鬱書慧,躺在床上說:“沒有吧,剛來的時候,我們新來的知青每個人自我介紹時,都有說從哪來的,我沒聽說有這三個地方,老知青就不知道了。”
“啊!”她突然想到什麼:“王靜美是不是芸南的?當時我還開玩笑,說跟她去她家鄉那邊玩,好像苗僵就在芸南那邊。”
“她是苗僵的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她隻說是雲南那邊的。”
虞濃聽完精神一振,原本她都把王靜美排除了,因為對方結婚已經離開了宿舍。
可是現在……
“芸南啊。”虞濃裝作感興趣地看著她們道:“聽說那邊蟲子多,有一種叫蠱?是一種人工培育的特殊蟲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鬱書慧將枕頭重新擺了擺道:“王靜美說過芸南那邊好多水果,她沒說過蠱蟲呀,剛來時,大家想家了,聚在一起各自說自己家鄉事的時候,我倒是聽她提過一嘴,不知道你們記不記得,她說她們那邊有換命的,當時我聽了覺得挺恐怖的。”
“換什麼?”
“換命。”
“怎麼換啊?”
鬱書慧嗬嗬笑了聲:“這我就不知道了,她當時沒有細說,就說如果一個人很倒黴,就會想找人換命,將倒黴的運,換到彆人身上,自己就好了,通常會找些命好的人換……”
芸南,換命,倒黴……
感覺這幾個字連上了。
芸南舍友王靜美,提起過換命術,倒黴的人是虞濃。
“我和王靜美關係怎麼樣啊,康姐?”
康瑗都躺下了,聽到笑噴:“怎麼樣你不知道啊,還問我,你們倆就是個冤家,來知青點第一天就吵起來,沒兩天你內衣丟了,非說是她拿的,王靜美就說自己沒拿,兩個人差點打起來……”
裡麵躺著的關葒突然不耐煩道:“煩不煩啊,要說話出去說,還讓不讓人睡午覺了?”
“行行行,不說了。”
接著,宿舍裡就沒有聲音了。
虞濃也沒再說話。
她倚在床頭,拿著書,其實根本沒有看書裡的內容。
窗口的風,徐徐吹來。
很快宿舍裡其它三人,穿著小背心和四角短褲,躺在床鋪上睡著了。
虞濃看了眼手腕的表,12點整,下午兩點上工。
中午有兩個小時休息時間。
虞濃不敢確定自己是不是被換命了。
但這是她現在唯一打聽出來的消息。
假設,她被換了。
那麼這個人,是王靜美嗎?
她忍不住伸手,拿過桌子上的鏡子照了下自己。
兩條小辮子柔軟地垂在%e8%83%b8`前,鬆散的空氣劉海,她依然純美動人,眼波一轉,動人心魄。
身上普通白襯衫,藍褲子,但她的顏值能抬高衣服的檔次,身材爆表能提升衣服的品味,隻是上午一個雞腿下去,虞濃覺得%e8%83%b8`前衣服都有點緊。
雞腿果真營養得很啊
她現在看起來,依然花嬌人更%e5%aa%9a。
這才放心地放下了鏡子。
想了想,她打開了魔方,打開前看了其它三人一眼。
她小心將床鋪的幔帳放下來,幔帳是以前的那種舊款,很厚,透氣性不太好,但很方便遮擋彆人視線。
這次她想做個試驗,從魔方裡拿東西。
她摘的是紅棗。
巧克力紅棗像一個個小糖葫蘆一樣,掛在樹上。
虞濃慢慢地摘下一個,一邊摘一邊觀察周圍,沒有少。
摘了三個,周圍的棗沒有反應,但虞濃在摘第四個的時候,右前方的一個紅棗,突然平空消失了。
虞濃手頓住。
她抿了抿唇。
接著,她又摘了一個,沒有反應,在摘第八個的時候,旁邊的一個巧克力棗兒又在虞濃眼皮底下不見了。
她摘下來十個巧克力棗,有兩個不知所蹤。
所以,若是換命的話,竟然連她魔方裡運氣得到的東西也能被換走嗎?
好在,對方並不是無所不能。
似乎隻能換走她十分之二的美貌。
十分之二的氣流,十分之二的棗兒。
可單是這種程度的話,她不至於一進入噩夢裡,就差點死掉啊……
…
知青宿舍旁邊的大樹上,蟬鳴聲響亮。
關葒被吵醒,破口罵道:“早晚我要去樹上把它們全捉了下油鍋炸,可討厭的東西!”
康瑗出去洗衣服,鬱書慧睡了會也醒了笑著說:“我們家鄉那邊叫金蟬,夏天的時候,好多人捉,沒肉吃的時候就愛吃它,可以乾炒,炒完嘎嘣脆,吃起來很香,有股雞腿味兒。
虞濃將幔帳掀起來。
“靜美?你怎麼回來了?”外麵傳來康嬡的聲音。
“我正好路過咱們大隊,特意來給你們送喜糖。”
“這怎麼好意思,快進來!”
接著有個女知青笑嗬嗬的與康媛一前一後走進來。
一進來她見到的就是虞濃掀起幔帳,露出了一張精致絕美,雪膚烏發的臉蛋。
唇色鮮紅如櫻,美得如詩如畫。
王靜美站在門口,愣了一下。⑤思⑤兔⑤網⑤文⑤檔⑤共⑤享⑤與⑤在⑤線⑤閱⑤讀⑤
“怎麼啦?進來啊,你這才走了幾天,來宿舍還認生啦。”康瑗打趣道。
王靜美目光閃爍,驚疑不定地看著虞濃。
虞濃的目光也極不客氣地將對麵的王靜美,從上到下,從下到上,打量了一遍。
不對。
不太對。
虞濃的兩成美貌,就抵普通人的六成,如果本身再有點顏值,那也是個清秀美佳人。
可王靜美的名字裡雖然有美字,但她本人長得卻一般般。
不但有點微胖,還是圓臉。
和美根本沾不到邊,最多算五官端正。
難道……猜錯了?根本不是換命?
或者她本人原來長得奇醜無比?
虞濃靜靜看著王靜美沒有說話。
其實心頭思緒在翻湧。
王靜美被康瑗一說,才回過神來,尷尬地笑了下:“怎麼會,哪怕我嫁人了,咱知青點也永遠都是我的娘家。”
關葒和王靜美是好朋友。
王靜美一來,就被關葒拉自己的床鋪,“靜美,你看起來胖了一點,比原來白淨了些,你嫁過去怎麼樣?聽說你嫁的人是村長的侄子,在城裡糧油店工作?他還找關係把你安排進了供銷社,你可真有福氣!終於脫離了咱們大隊,回城裡了,不用天天在地裡熬年頭。”
虞濃聽到關葒的話,看樣子王靜美的長相和原來沒什麼區彆。
但聽到福氣時,她又看過去,虞濃現在都有點疑神疑鬼了。
“……正好供銷社缺人,我對象他跟那邊有點關係,就把我弄進去頂班了,隻是臨時工,還不知道能不能轉正呢。”王靜美語氣出乎意料的好,說完,她又往虞濃那邊看了一眼。
“那也不錯啊,聽說供銷社的福利可好了,逢年過節都會分東西的!”關葒在旁邊羨慕的要死。
大隊這邊地裡的活兒,她真的乾得夠夠的,如果能找到像王靜美對象那樣城裡正式職工,她也把自己嫁了,可是,這邊大隊的人都是農村的,沒有幾個像樣的,嫁了她又不甘心,男知青那邊,楚瑜倒是好的,頂尖的,可誰想敢肖想他啊,人家那家庭也不會找她們這樣的工人子女。
楚瑜那個人看著好說話,對知青點的事也上心,但實際對她們女知青很避諱,剛來知青點的時候,有幾個女知青看上他,想跟他處,但隻要露出這樣的意思,人家就躲著了,說話也不接你的話。
追也白追,慢慢的就知道他沒這意思,也就沒多少人癡心妄想。
其它幾個男知青也都苦哈哈,結不結婚沒什麼區彆,都要下地乾活。
她們這一批知青裡,隻有王靜美嫁得又快又好,看看這才幾天,她皮子都養白了,再不是之前一起上工時,曬得黑乎乎的樣子了。
“靜美一來,就跟隊長家的媳婦一見如故,好得跟一個人似的,聽說還是同鄉呢,靜美的這個對象,我聽說也是隊長媳婦牽線搭橋,是嗎?什麼好事都趕在一塊兒了。”鬱書慧也在旁邊笑著說話。
同鄉?虞濃又裝作在桌前翻書的樣子。
這兩個字吸引了她的注意,也就是說,隊長的媳婦也是芸南的?
關葒忙說:“靜美,那你也跟隊長媳婦說說,幫我也找一個差不多的,知青點我都住夠了。”
王靜美隻笑了下,沒說話。
旁邊的康瑗啐了口她:“差不多得了,哪有這樣找人拉媒。”然後她轉頭跟王靜美說:“你這是遇到好人了,隊長媳婦是姓鄭吧?我記得叫鄭敏,鄭姐人真的和煦,對咱們知青可熱情了。”
王靜美沒接話,反而看向坐在椅子上一直不說話的虞濃。
“我看著,虞知青……怎麼變樣了?比我走的時候看起來氣色好多了。”她好像很吃驚的樣子。
“嗬,不用下地,在宿舍裡天天睡覺,醒了吃現成的,氣色能不好才怪。”
虞濃心裡急,又聽著煩,她一時沒忍住,頂她道:“知青食堂的糧是隊長幫我交上了吧?我尋思著也沒吃你關葒家的大米,沒喝你家水,沒在你關家門口要過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