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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可能會隨她入陣。”

春不然不以為然:“我自會設下規則,隻讓你與小帝姬入同一幻境。”想要闖七情幻陣的多了去了,若是全都湊到一起,那麻煩了。

萬一誤傷了書院學生,春不然也是要擔責的。

她可不想離開三界山。

她的好姐姐是真的會弄死她。

朱厭:“什麼規則?”

春不然:“心儀之人。”

說到這,春不然忽然明悟:“她那隨侍也心儀於她?”

朱厭:“對。”

春不然想了想,點了那枚紫色珠子:“那,這個吧。”

七情之“惡”。

凶煞之陣。

很適合英雄救美。

朱厭又道:“對了,將陣心落在我身上。”

春不然:“行。”

落搖可算是鬆了口氣。

有夜清隨她入陣,她信心滿滿。

眼下隻希求,千魂道於她有用了。

布陣需要些許時日,這幾日落搖每夜都早早去了逍遙閣。

大多時候,夜清都不在閣中。

他雖居於三界山上,卻似乎很忙,腳不沾地。

魔域帝尊,忙一些也正常。

尤其他沒了魔髓,覬覦他尊位的人,能從三界山排到東神山。

落搖跟小遮嘟囔:“他不會白日在魔域,晚上再趕回三界山吧……”

小遮:“這路程可著實不近,很是奔波。”

落搖想起自己從宜居峰飛回長生峰都折騰得很,他若是從魔域回三界山……彆看是交界處,魔域的主城離著三界山可遠得很,橫跨半個魔域了。

“誰讓這幽熒之力……”落搖癟癟嘴,“汲取的法門這樣苛刻。”

落搖又道:“千魂道若是有用,我與他都是解脫。”

小遮:“……”

行叭,主人說得都對。

夜清每日回來,看到的就是捧著書卷,坐在逍遙閣中的少女。

主殿是黑色調,除了薄薄輕紗外,桌椅屏風皆是黑木。

黑與白本是冷色碰撞。

她卻像一道暖陽,柔軟了冷晝。

她似是習慣了獨處。

一個人也悠然自得。

連入了畫都不自知。

夜清腳步一重。

她立刻抬頭,眸中晶亮,而後揚起一個甜甜的笑容。

“陛下回來了。”

落搖有求於人,自是要禮貌周全。

夜清:“嗯。”

說罷,指尖幽熒一亮。

落搖給他斟茶的手一抖,聲音不受控地輕顫:“急什麼,茶都灑了。”

夜清眼睫微闔:“我既答應了,便不會失約,你不必如此殷勤。”

落搖受幽熒蠱惑,情緒管理失敗,她放下玉壺,沒好氣道:“一口茶就算殷勤了?”

夜清:“……”

落搖又道:“我提前過來,是覺得主殿光線極好,比我那小院子好太多,況且還有鬼聖先生的茶點……嗯,很是好吃,我極喜歡。”

見夜清不出聲。

落搖又補充一句:“況且,也就這幾日了,等七情幻陣一開,我修了千魂道,我們就不必……”她反倒說不下去了,那空落落的滋味又湧上來,竟帶了些酸澀。

夜清眉峰蹙了蹙,眼眸冷冰冰的:“你期望越大,隻會失望更大。”

落搖眼眸低垂:“陛下說得是。”

因著幽熒在體內積累。

她“出言不遜”的時候越多。

像這般低迷失落的神態,倒是少見了。

夜清反倒心被刺了一下,他斂住思緒,麵如冷月:“子時到了。”

都是虛妄。

她所展現的喜怒哀樂,皆是源自幽熒。

並非出自本心。

夜清一遍遍這樣告訴自己,可扣住她腰身的手卻不自覺地用力,像是要將那永不可觸及的“明日”,鎖在懷中。

千盼萬盼,妖月峰終於敞開山門,迎納書院學生。

春不然的許諾實在動人。

此次前來闖陣的絕不隻是妖族,鬼族和人族也都紛紛趕來,甚至還有仙族。

妖族們瞧見仙族,少不了是一陣唇槍舌戰。

前者諷刺對方道貌岸然。

後者也理直氣壯,一句“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來站穩腳跟。

落搖在書院裡待久了,對於三界六族之間的分歧多了些了解。

簡單來說,有一條鄙視鏈。

神族和魔族因著人丁稀少 ,再加上後者的不穩定性,三界山上十分罕見。

人族最是和善,主張一個人人平等。

鬼族內部分歧嚴重,鬼族瞧不起鬼修,鬼修因著修行路子邪門,穩居鄙視鏈最底層。

而妖族最最瞧不起仙族。

至於正、上支的仙族,瞧不起在座的所有人。

落搖身處的從四支仙族算是個例外。

因著多是人族登仙,倒是與其他族交好,並沒那般眼高於頂的傲慢模樣。

“落落!”小靈鳥的聲音穿透力極強。

起初周圍的人沒留意到落搖,此時紛紛看過來。

他們對於從四支的小女仙沒興趣,隻是被她身旁的“少鬼”給炫了目。

這“少鬼”生得可真好。

十有八九是個采陰補陰的鬼修。

登時炫目成鄙夷,又都紛紛挪開視線,退避三舍。

同時向落搖投去了看傻子的視線,同情中透著幾分憐憫。

落搖:“……”

解釋不清,隻能擺爛。

靈籟許久未見落搖,很是快活地拉著她手道:“你要在長生峰待多久?我想你啦。”

落搖:“三十六外命,很是難解,還得些時日。”

靈籟:“學那勞什子做什麼,枯燥死了!”

落搖笑笑,問了她這些日子的近況,靈籟說話像唱歌,三言兩語說了個明白,尤其是睡到的小哥哥,重點拎出一個講了講。

她正說得興起,感覺一陣薄薄冷意,這才發現了落搖身旁的“少鬼”。

她眨眨眼,驚喜道:“他生得……啊,是……”

靈籟眸中驚豔褪去,看向了自家好友:“落落,他是鬼修?”

落搖苦笑:“我說不是,你信嗎?”

靈籟:“……不信。”

落搖安撫她:“放心,我心裡有數。”

靈籟警惕地看看“少鬼”,故意對落搖說:“你就是見識太少,他這般容貌,醉酣樓裡多了去了,你早說你喜歡這一口,我……”

落搖如芒在背,忙道:“我不喜歡,哎,不是你想的那樣。”

靈籟明顯不信,恨恨道:“等出了七情幻陣,我立馬帶你去醉酣樓!”

落搖隻能應下,同她說起七情幻陣。

靈籟對幻陣的了解和落搖差不多。

隻除了一點……

靈籟壓低聲音道:“我聽聞,銀索也要去妖月峰,殿下要陪他入陣。”

落搖一愣:“他們還需入七情幻陣?”

靈籟酸不溜秋的:“誰知道呢,銀索想去玩兒,殿下陪他唄。”

這些日子,落搖一直和銀索有聯係。

他們沒見過麵,隻是通紙鶴。

落搖因為心誓的緣故,隻說正事。

銀索也是個寡言的性子,每次也都是幾個字。

起初落搖還擔心,後來見銀索遊刃有餘,她也就慢慢放下了。

沒想到他們竟也要入七情幻陣。

銀索想做什麼?

或者說,朱厭想做什麼?

落搖對這七情幻陣多了些防備。

靈籟也有小夥伴同行,她又拉著落搖囑咐好幾句,還威脅地看了看“少鬼”白夜——可把落搖給嚇出一身冷汗,趕緊攔在中間,擋開了兩人。

靈籟走了,落搖拉著夜清去了個僻靜地方。

她看著眼前的“少鬼”犯愁。①思①兔①網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白夜已經錄入學分,在三界書院順利入學,再變幻樣貌也不合適了。

可這張臉實在招搖,再加上兩人這一對組合……

落搖倒是不怕被“同情”,她隻是覺得夜清是被她拉拽出來的,總受這鄙夷的視線,實在憋屈。

怎麼辦呢?

夜清會化作“少鬼”,落搖也理解。

魔域三族,以魔族身份入學太紮眼,夜清似乎又不喜妖族,就隻剩下鬼族了。

夜清:“怎麼了?”

落搖收回盯著他的視線,輕咳一聲:“陛下,要不您暫隱一下`身形?”

夜清麵無表情。

落搖解釋道:“入了幻陣後,你也不需要出手,跟在我身畔即可,掩了身形也安靜些,省得被人盯得心煩。”

夜清並不在乎旁人的眼光,他從走出幽熒深淵那天起,受過的視線比這些過分多了。

不過,他知道落搖不喜。

以前在魔域時,她還為此與人大打出手。

夜清閉了閉眼,壓住了往日的記憶,道:“遮天傘給我。”

落搖:“啊?”

夜清:“不是要遮掩身形嗎。”

落搖:“……”

不愧是和母親打過一架的人。

對小遮很是了解。

這三界之中,要說隱蔽性……

她身上的琉璃瓶子也挺特殊。

可遮天傘是能做到隱身狀態的。

便是大妖、上仙,隻怕也看不到。

隻是撐起遮天傘需要大量靈力。罷了,夜清看著也不像缺靈力的樣子。

可是落搖不願委屈了小遮,她知道它素來膽小,之前被朱厭嚇得瑟瑟發抖,回來後成日得哭。

夜清可比朱厭危險……

落搖正思忖著,就見自己頭頂的橙色“呆毛”一躍而下,若非小遮離不了本體,這“呆毛”早蹦到夜清身上去了。

落搖:“……”

哦,是她忘了。

這破傘se膽包天,一直覬覦魔尊美貌,如今能飛過去,哪有委屈,全是雀躍。

落搖將腰間紙傘解下,待小火苗滑入傘身後,遞給了夜清。

本想囑咐兩句,哪知嘩啦一聲輕響,夜清輕輕握著傘柄,撐開遮天。

陰影落下,“少鬼”眉眼微遮,身形也淡了許多。

落搖因著與傘靈心意想通,依舊能看到夜清。

她很是詫異。

詫異於夜清撐傘時的熟稔。

就像曾撐過無數次一般。

“可以了。”

“哦……”

落搖呆了呆,到嘴邊的話硬是咽了回去。

太荒謬了,夜清怎麼會撐過遮天?

他之所以這般輕鬆,是修為境界太高了吧。

畢竟能逼得母親出手,哪怕沒了魔髓,也依舊強悍。

落搖隻能做這般解釋了。

有了遮天做遮掩,“少鬼”憑空消失,隻留落搖這個從四支的小女仙,也就沒人注視了。

妖月峰山門大開。

七情幻陣的入口是一個淡紫色的光暈,所有報了名的學生,都可以陸續進入,有調皮搗蛋的,逮著妖月峰的師兄師姐們,問這問那兒。

妖族本就不羈,隻聽那師姐說道:“你若運氣好點,遇上了‘欲’陣,保你□□,快活無雙,不過……仔細j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