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太快了,就算她緊趕慢趕跟在後麵也不一定能追得上。
你拉著他,他還嫌你煩,小手不停揮舞把你推開。
小南瓜不太喜歡跟同齡的孩子玩,就喜歡自己玩自己的,連爸爸媽媽都不怎麼搭理。
鐘黎挺愁的,這日晚上躺在容淩懷裡說起這件事。
“他還小。而且,每個孩子性格不一樣,不能太強求的。我們多和他溝通、多和他說話,會好的。”他安撫似的輕輕拍著她的後背。
“小南瓜會不會不太聰明啊?”鐘黎說出了心裡的隱患。
“怎麼會?我這麼聰明你這麼聰明,生出的孩子基因會不好嗎?你瞧他多機靈,隻是不喜歡跟彆人一起玩而已,他的注意力、專注力很強啊,沒準以後是個小小發明家呢。”
他這樣說鐘黎也沒有多釋懷。
好在小南瓜隻是不喜歡跟彆人一起玩,該有的禮貌還是有的,逢年過節走親訪友時都會喊人。
而且反應也很靈敏,耳聰目明,鐘黎終於漸漸放下一直懸著的那顆心。
小南瓜總體還是很乖的,隻是稍大些就喜歡亂翻東西,鐘黎教育了他兩次,無果,每天照樣和垃圾場一樣,無奈隻好請了好幾個阿姨。
一個跟著他,剩下的好幾個跟在他後麵撿東西。
不讓他撿他還要生氣,一生氣就不理媽媽。
這方麵還是容淩有辦法,會拉著他去書房教育,出來時小南瓜就老實了,也不知道他跟他說了什麼。
這日她去書房找他,想和他討論一下這件事。
容淩垂眸坐在辦公桌前寫字,聞言擱筆,笑望著她。
午後的日光透過白紗簾,斑駁地落在他英朗的麵孔上,還是她熟悉的那個男人。隻是,歲月洗禮後氣質愈發沉穩,倒是有容應棠靠攏的趨勢。
鐘黎也跟著容應棠出席過一些大會,他雖嚴肅,並非疾言厲色那種人。隻是,你很難在他麵前從容。
鐘黎很難說清那種氣勢,雖不顯山露水,很是壓人。
她想她日後能和她老師一樣出色,大抵就不會害怕局促了。
“在想什麼?”容淩笑問她,將襯衣袖口往上卷了卷。
“你都跟他說什麼了啊?他這麼乖了。”
容淩低頭將筆蓋擰上,淺淺一笑:“他本來就很乖啊。”
“在我麵前不是。”聽他這麼說或,她更加鬱悶。
容淩過去攬住她,捏一下她鼻子:“可能是你太好欺負了,也讓人太想欺負。”
鐘黎:“……”
小南瓜每天下午都要午睡,不叫醒就會一直睡。
鐘黎從4點等到五點,終於決定不等了,讓阿姨叫醒了他。
小南瓜哭得嗷嗷直叫,幾個阿姨和鐘黎輪流抱都不管用,後來還得容淩哄。
“我抱著難道不舒服嗎?他這麼喜歡你抱?你還老凶他呢。”她有點鬱悶。
“你肩膀窄,枕著不舒服。”
“呸。”
下午他們要去逛雍和宮,上了車,小南瓜的腦袋就四處轉,根本沒停過。
容淩抱了會兒他又嫌煩了,手腳並用爬到鐘黎身上。
鐘黎笑著抱住他,拿過水杯喂他水。
他啜了一口就吐掉了軟吸管,朝窗外繼續東張西望。
陽光下,他的小臉白皙粉嫩,吹彈可破,睫毛又長又密,像個漂亮的洋娃娃。
鐘黎盯著他的小臉看了好一會兒,對容淩說:“五哥,他長得跟你小時候好像啊。”
“我倒覺得像你,特會撒嬌。”
“哪有?”鐘黎橫他一眼,“我什麼時候撒嬌了?”
“閒著沒事就會,喝了酒的時候尤甚。”
她沒想到他這麼不給她麵子,不順著她的話往下給台階,跟他大眼瞪小眼。
魏允在前麵笑了,提醒他們:“到了。”
早春時分,陽光明媚而疏朗。
鐘黎就著容淩遞來的手下了車,回頭去抱小南瓜。
小南瓜早就不安分了,在安全座椅裡挪來挪去,見車門一開連忙朝她伸出肥肥短短的胳膊,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鐘黎又好氣又好笑,將他接過來抱在懷裡。
小南瓜這會兒的體重已經有些超標了,鐘黎抱了會兒就覺得吃力,想遞給容淩。
誰知容淩剛要伸手去抱他就撇開了腦袋,屁股一撅,趴在鐘黎懷裡咯咯笑。
容淩湊到另一邊,他又趴到了她另一邊肩頭,就是不給他抱。
“愛抱不抱,以為你老爹很喜歡抱你嗎?”容淩嗬嗬。
“你怎麼這樣?他才幾歲,你跟他一般見識?”鐘黎有點無語。
“提前教育,有備無患,都被你給寵壞了。”
“我哪有?”鐘黎自問並不是事事都依著他。
但小孩子心眼兒多,她脾氣好看著好欺負,小南瓜在她身邊就鬨騰一些。容應棠和顧允章過來的時候,他安分得不得了,都不翻箱倒櫃了。
容淩在的時候,他也不會這麼鬨騰。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柿子撿軟的捏。
鐘黎算是認識到了。
鐘黎雖然在北京多年,並沒有來過雍和宮。逛了一圈也確實沒有什麼好玩的,北京的這些建築都大同小異,去過故宮就等於去過其他殿宇了,一應的金碧輝煌,黃瓦紅牆。
陽光落在金色的琉璃瓦上,折射出炫彩的華光,天空難得是澄澈無雲的碧藍色。
重量想起很多年以前,兩人剛剛認識那會兒,容淩沒事的時候就會帶她出來閒逛。他話不多,也從來不跟她說家裡的事情,鐘黎就嘰嘰喳喳說個沒完。
夕陽西下,昏黃的街道上,她用自己的小手勾著他寬闊的手掌,說一大堆發現他愛答不理的,就有些生氣,然後悶悶不樂地垂下頭,也不跟他說了。
容淩這時才會問她怎麼了,怎麼不繼續說了。
鐘黎說,你都嫌我煩了我還要繼續聒噪啊。
他稀奇地笑著反問她,我哪裡嫌你煩了。
眉宇舒展,容色淡淡,清貴又鎮定,好像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他都能這麼泰然自若。那時候她想,這大抵就是她夢中情人的樣子。
那會兒她還不知道他什麼脾性呢,隻覺得他對什麼都淡淡的,提不起興致,吃穿用度一應都是最好的,可他對什麼都不感興趣。
這樣的人,難免讓人覺得疏離而高遠,難以靠近。
他們是什麼時候開始交心的??
她已經不大記得了。
一切都那麼自然,從她第一次忍不住主動踮起腳尖吻他那時候開始,她就知道,自己是完了。
她知道自己不該交心,差距太大了,不會有好結果。可忍不住,她心裡的天平總是不斷偏向他,超越她的理智,粉碎她的堅持。
“你怎麼哭了,黎黎?”容淩握住她的手,詫異中帶著擔憂。
鐘黎下一秒卻笑了,搖搖頭,,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