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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山鬆樹 李暮夕 4739 字 5個月前

他忍耐到極致後的一次失智,然後又在理智崩壞的邊緣,再次恢複了清醒。

她沒有?回?電,他亦沒有?再打?來,事後誰都當這個電話沒有?存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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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藥風波後,兩人有?一段時間沒有?聯係過,哪怕是在海澱那邊的接待所偶遇也當是陌路人一樣,點個頭就漠然轉身了。

王院士的身體康健多了,心血來潮要去旅行。鐘黎怎麼都不讓,為此還和李海洋、周靜吵了一架,可他們已經買好了票,她不放心,隻好也黑著一張臉跟他們一道上?了車。

一開始是想要自駕遊的,但這路程實在是太遙遠了,連著一天一夜,她壓根沒有?睡過一個囫圇覺。

終於?到了檢查站,他們在白雪皚皚的站口修整了一段時間,複又北上?。

鐘黎站在一塊岩石上?拍了幾張照片發到了微博私人賬戶。

原本打?算玩兩天就折返,因?為受到寒流和冰雪天氣的影響,閉關十天,他們暫時被困在了這個地方。

鐘黎這次發到微博的表情包變成了小哭包。

一刷新發現有?人點讚她,可再刷新,那個點讚已經消失了。

鐘黎的心一直跳,猶豫著去點開那個賬號。

一看就是小號,是這兩天注冊的,看不到絲毫的蛛絲馬跡,連頭像都沒有?設置。

她知道不該胡思亂想,但她這個私人賬戶知道的人並?不多,平時除了徐靳、楊玨這幾個好朋友外不會有?彆人給?她點讚。

就算是路人手滑,又是怎麼發現的呢?

鐘黎搖頭,不敢往下細想。

雖然因?為不可抗力沒辦法回?去,待在這裡的時間被無限拉長,但總體還是愉快的。此處雖然條件簡陋,人民淳樸,且風景實在不錯,鐘黎很?多漂亮的自然風光照片就是在這兒拍的。

可待到次禮拜的時候,王院士在餐桌上?笑著笑著忽然皺起眉頭,幾個師姐弟臉色都變了,連忙起身扶住他。

把人送到醫院時,已經插上?了氧氣管。

病房外靜悄悄的,鐘黎望著慘白的牆壁手一直抖,捏一下,冰涼一片。

耳邊又想起方才主任把她和李海洋幾人叫到辦公室時交代的話,說王院士這個情況不容樂觀,要馬上?進行手術。不過這地方醫療條件實在簡陋,醫院裡更沒有?敢做這個手術的人,王院士這樣重?量級的人物,要有?個閃失……院方建議他們向外地求援,急調有?經驗的專家?過來協助救治。

可現在這個情況,就算能聯係到相應的專家?,誰願意過來?

就算人家?願意過來,恐怕也進不來,各中手續又非常繁瑣,需要何等的斡旋不好說,更沒人敢做這個擔保。

鐘黎沒有?退路,隻好走到廊道的儘頭撥出那個電話。

他應該是在忙,一開始沒有?接,等她掛斷後,過了幾分鐘才重?新撥回?來,問她有?什?麼事情,語氣冷淡,波瀾不驚。

鐘黎那一刻是遲疑的,遲遲沒有?開這個口。@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一是不想麻煩他,直覺可能會連累他陷入困境,他們這樣的人最忌諱被人逮住把柄大?做文章,二是她也不知道要怎麼開這個口。

許是察覺到她的異樣,他正色道:“出什?麼事兒了?”

鐘黎攥著手機,進退維穀。

他的口吻倏然嚴厲起來:“鐘黎,說話!你到底出什?麼事兒了?!”

她的眼眶忽然發酸,到底還是跟他開了這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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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時分,病房裡很?安靜,暖氣徐徐地供著,窗外是月色下白到反光的霜雪,覆在青黑色的土地上?。視野裡,似乎隻有?黑白兩種顏色,蒼茫而暗沉。

王院士睡顏安詳,已經度過了最危險的時期。

陳老和帶來的另外兩個醫生給?他做了詳細檢查後,回?頭給?她遞了個神色,指指門外。@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鐘黎會意,輕手輕腳地跟他們一道離開了。

陳老年?過六十,看上?去精神卻非常好,頭發花白沒有?一絲雜色,麵龐卻紅潤如?年?輕人,笑著跟她打?了招呼,又用一種奇異的目光打?量著她。

鐘黎被看得渾身不自在,隻能跟他致謝。

“彆謝我,謝小五吧,大?半夜把我從?宿舍叫起來。老頭子這剛剛穿好衣服,還沒洗漱就被人揪上?了直升機。”

“小姑娘,你跟他是什?麼關係?為了你,他願意擔這樣的責。你知道他走這種程序是要承擔多大?的風險的嗎?很?容易被人揪住做文章。”

““我老師是國之棟梁呀,出了事是多大?的損失?我想誰也不會袖手旁觀吧。”

“我跟他隻是朋友。他人好,才願意幫這樣的大?忙。”

陳老隻是笑笑,不再問了,轉身離開。

鐘黎卻鬆了口氣,正要轉身,卻有?人從?外麵進來跟她說有?人找。

累了一天沒合眼了,鐘黎本就頭暈腦脹,聽?到這話時也沒多想,還以為是李海洋或者周靜呢,應一聲側著頭將頭發放下來,邊走邊將之緩緩紮起。

到了外麵,寒風瑟瑟,院子裡的燈光不甚明晰。

一輪明月懸在頭頂,像清亮如?鏡的圓盤,仿佛就掛在院中那棵大?樹的樹梢上?。

有?個人負手站在樹下等她,穿一件再普通不過的黑色大?衣。

那一刻,鐘黎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這個時間,他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聽?到腳步聲容淩已經回?過頭來,目光平靜地在她身上?打?量。

鐘黎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先對他笑了一下,試圖化解這種尷尬:“謝謝你願意幫忙。”

“口頭道歉,你不覺得太沒有?誠意了嗎?”他漆黑的眸子緊緊鎖著她,直覺比這山上?的雪還要冷。

鐘黎木訥地站在那邊,忽然有?點手足無措。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真是亙古不變的道理,她不是個過河拆橋的人,做不來那樣理直氣壯的事兒。

隔著幾米,容淩就這樣一刻不刻看著她,看到她心裡都發虛。

周靜的聲音從?遠處走廊上?傳來,容淩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鐘黎心裡發苦。

後天有?一個重?要會議,所以容淩隻能在這兒待一天。

但鎮上?的人似乎對他格外熱情,村長都來招待他。他在人群裡總是安靜的,他們說點兒什?麼他靜靜聽?著,不時含笑點頭,眉眼漆黑沉靜,瞧著天生自帶一種生人勿近的清貴氣場。

有?女孩子總往他身邊湊,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領導也來唱一首歌唄。”她指著鬼哭狼嚎的客廳——一堆人正輪流上?陣,目光嬌媚婉轉,流連在他臉上?。

男人卻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