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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隻想要GDP 初雲之初 4328 字 6個月前

這樣的,對於讓自己生氣,亦或者生出仇恨的人,都想著快刀斬亂麻,趕緊乾死拉倒,就像我,辦事從來都是光明正大,什麼夷三族啊,腰斬棄市啊。”

“但是對於那種被牽連到的人,也不至於下狠手讓他殞命,叫他半死不活的吊著,隔三差五的回味一下,還能在心裡嘲笑一下自己最恨的那個人……看你死了之後,你最愛惜的人被我折磨的豬狗不如,嘖嘖~”

李世民不由自主的跟他拉開了一點距離。

“劉野豬你是變態嗎!”

他神情激烈的跟身邊朱元璋反應:“這都是什麼心理啊!”

“就是!”朱元璋抄著手,用力的附和他:“咱要是有仇人,統統拉出去扒皮,何必草蛇灰線,搞這些陰暗手段!”

李世民:“……”

李世民於是又趕緊跟他拉開了一點距離。

倒是嬴政專心思忖著劉徹說的那一席話,忽的做出了一個猜測:“這位六小姐的生母,身份可能非同一般,否則僅僅是丈夫的寵愛,不會叫曹氏如此仇恨她。再則,她是原女主的母親——就算是為了原女主,也該給她母親一個隱藏的身份?”

李元達深以為然。

他想要使人去請曹氏過來,想了想,卻又作罷,問季明仙:“那個給小六施針的大夫抓到了嗎?”

季明仙道:“此刻人正押在府中監內。”

李元達點點頭,向親信道:“帶上他,去找曹氏!”

一行人風風火火的出了門。

曹夫人聽說前夫來訪,卻是意興闌珊。

她還在為蔣家悔婚,前夫卻叫她息事寧人的事情而銜恨不已。

直到人進了前堂,才耷拉著臉出去,不鹹不淡的道:“什麼風把節度使大人給吹過來了?我這兒廟小,可容不下您這尊大佛!”

李元達雙眼緊盯在她臉上,開門見山道:“即便你我是結發夫妻,你也如此憂心忡忡,容不下柳氏,擔心她奪走你的一切,是以一定要置她於死地,連她的女兒都不肯放過嗎?”

曹夫人顯然沒想到多年前的舊事會被翻出來,緊急之下,臉上毫無遮攔顯露出了驚恐之色來。

嘴唇半張,良久之後,才顫唞著合上。

最後,她強撐著做出冷靜的樣子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李元達無意同她過多糾纏,一擺手,吩咐下去:“捆起來!”

馬上有人擁了上去。

曹夫人大驚失色:“李衡,你——”

李元達:“叫她閉嘴!”

馬上有人伸手過去,卸下了曹夫人的下巴。

她無力的張合幾下嘴唇,脫臼使然,卻什麼都說不出。

李元達緊接著拍了拍手,示意下屬:“人給我帶進來。”

曹夫人便眼見著一個有些麵善、身著布衫的中年男子戰戰兢兢,神情惶恐的走了近來。

還在想這人是誰的功夫,就聽自己那挨千刀的前夫語氣冷淡的開了口:“帶上你吃飯的家夥什兒,把她紮成傻子!”

許景亨:“……”

曹夫人終於認出了這人是誰,臉上瞬間血色全無,儘管不能言語,她卻也劇烈的掙紮起來,稍顯渾濁的眼睛裡湧出了熱淚,哀求的看著按住自己肩膀的兩個健婦。

李元達見狀,便道:“放開她。”

待到曹夫人的下頜被扶上去之後,又道:“現在,你願意一五一十的告訴我真相了嗎?”

曹夫人眼淚鼻涕流了一臉,身體顫唞了哭了幾聲,又在李元達的注視下道:“柳氏,柳氏她乃是當朝皇女……”

此言落地,滿座皆驚。

李元達饒是早有準備,也吃了一驚。

他記憶裡,柳氏的出身其實相當一般,否則也不會做了李衡的妾侍。

而一個本朝皇女,又是如何流落民間,來到南都,最後成為李衡妾侍的?

完全是風牛馬不相及的兩個身份啊!

卻聽曹夫人流著眼淚,斷斷續續道:“其實,就連柳氏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她說:“柳氏的生母竇氏是先帝的德妃,竇氏的姑母是莊宗皇帝的皇後,她是當今天子的妹妹,我不能不害怕啊——倘若柳氏認祖歸宗,那我算什麼?皇帝一定會下旨賜死我,給她騰位置的!”

曹夫人說到此處,臉上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了驚恐和憤恨兩種情緒來:“可是憑什麼!明明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是我跟你同甘共苦多年,那個賤人隻憑著一個莫名其妙的出身,就要搶走我的一切,奪走我的性命,叫我的兩個孩子失去一切,成為笑話嗎?我一定要她死!”

李元達聽得微怔,神色有些古怪的看著她,半晌之後,輕輕歎一口氣:“你被騙了。”

他很明白的告訴曹夫人:“柳氏亡故不過七年,彼時我已經坐鎮南都,朝廷權柄下移,當今皇帝是絕對不可能,也無法下令賜死你,給一個他素未謀麵、甚至於難以確定血統的妹妹騰位置的。”

倘若是朝廷勢力強盛的時候,天子賜死臣下之妻給公主讓位,這還算正常。

可這會兒朝廷都隻剩下一個空架子了,皇帝怎麼可能辦得到?

就算他認下了這個忽然冒出來的妹妹,決心扶持她作為中央和南都的關係紐帶,頂多也就是效仿賈充郭氏與李氏二位夫人的舊例,使柳氏與曹夫人並尊罷了。

而即便如此,柳氏也占不到什麼便宜。

李衡腦子再不好使,也不會傻乎乎的去親近柳氏,生下帶有皇室血統的孩子,最終為人作嫁衣裳。

更彆說曹夫人有兒有女,位置也還算穩當。

李元達很肯定——曹夫人是被人騙了。

她被人嚇住,然後急匆匆的對柳氏痛下殺手,也因為這過分的驚怒,在柳氏死後尤且不肯罷休,再度對柳氏唯一的骨肉下了毒手……

曹夫人聞言,卻是呆住,神情恍惚,不太確定的道:“是,是這樣嗎?”

許景亨嗤笑一聲:“他就差沒掰碎了喂到你嘴裡了,你還聽不懂?”

曹夫人沒有理會他的嘲弄,仿佛仍舊沉浸在被欺騙的震驚當中,恍惚間,像是回到了七年前的那個黃昏。

“朝廷的人到南都來,找到了我,要接柳氏入京,我也是因此才知道了柳氏的身世。”

她目光有些怔楞:“柳氏是先帝德妃竇氏的女兒,竇氏是先帝生母的娘家侄女,出身顯赫,據說生的很美,在先帝晚年入宮,很得聖寵。”

“過了幾年,竇氏有了身孕,起初先帝是很高興的,可是後來傳太醫來診脈,才知道自己幾乎已經失去了令後妃有孕的能力,而宮中也有風言風語,說竇氏行為不檢,同某位皇子過從甚密。”

“先帝因此大怒,令竇氏與皇子自儘。顧念生母的恩德,沒有遷怒竇氏一族,然而竇家在朝中的官位,卻也削了個七七八八。彼時竇氏懷胎九月,臨盆在即,然而她死之後,原本隆起的肚子卻空了下去……”

“有人說,那個孩子生下來之後就被野貓叼走了,彼時竇氏已經被打入冷宮,那兒的野貓又多,還有人說,是曾經蒙受過竇氏恩惠的宮女和內侍悄悄將那個孩子藏了起來。”

“先帝下令檢索全宮,終究未得,又過了一年,卻又有人檢舉,其實是有人為了儲位陰謀陷害竇氏和皇子,證據確鑿。”

“先帝因此大覺懊悔,處置了罪魁禍首之後,又使人去搜尋竇氏所出皇嗣的下落……”

李元達聽她說完,始終不語,許景亨倒是沒忍住,催問了一句:“那皇嗣究竟去了哪兒?”

他遲疑著道:“南都?”

曹夫人有些無力的點點頭:“那個人告訴我,當年,竇氏被打入冷宮之後,便知道自己大概是不能夠從這裡走出去了,於是便想方設法的求了催產藥來,匆忙將那個孩子生了出來。”

“她嫡親的姑姑是先帝的生母,曾經執掌六宮,總有一些餘蔭留給她,而她心地良善,幫過的人不在少數,總也有幾個願意為了她赴湯蹈火的。”

“有兩個侍衛鬆了鬆手,叫一個宮人將公主藏在食盒裡從宮外進獻藥材和丹丸的小道離開了——先帝晚年沉迷此道,每日往來甚多,也不算惹人注意。”

“那個宮人祖籍南都,為了隱姓埋名,也是為了保護公主,便帶著柳氏回到了她的家鄉。” 本 作 品 由 思 兔 在 線 閱 讀 網 友 整 理 上 傳

曹夫人目光蕭瑟,說:“這就是我所知道的內情。”

李元達若有所思,問空間裡其餘人:“你們怎麼看?”

嬴政道:“真真假假。”

“竇氏的經曆,大概率是真的,倒是先帝晚年的奪嫡,看起來異常殘酷。”

李世民分析道:“先是有人檢舉年輕的寵妃與皇子有染,還珠胎暗結,冒充皇嗣,以此激怒天子,處死二人。翻過篇去之後,又被發現這是彆人設下的圈套,天子憤怒的將設局之人處死——咦?”

他不禁疑惑道:“為什麼這個情節聽起來有點熟悉?”

劉徹恍若未聞的順著他的話頭接了下去:“被懲處的人未必就是設局的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可黃雀之後,或許還有彆人手持彈弓。”

朱元璋下意識的道:“當今皇帝?”

李元達微微搖頭:“卻也未必。”

嬴政思索了一會兒,忽的道:“從那個宮人帶著竇氏所出的公主離宮開始,故事的疑點就多了起來。”

朱元璋附和一句:“確實。”

劉徹遲疑不定的摸著自己的下巴:“竇氏都已經被打入冷宮了,就算勉強找到了一個肯為自己效死的宮人,她又該怎麼確定,恰到好處的有兩個守門侍衛願意鬆一鬆手?”

“總不能是叫那個宮人一個一個的問過去,看誰肯發發慈悲吧?這裡邊肯定還有彆的機竅,隻是我們暫時還不知道!”

李世民則道:“那個宮人的故鄉在南都,所以帶著公主來到此地,也很牽強。”

他細細的剖析此事:“如果你們手把手的照顧過一個剛出生的孩子,就該知道這事兒有多麼艱難,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剛出生的孩子,不可能千裡迢迢趕路的。”

“孩子吃什麼?”

“她有路引嗎?”

“一個柔弱的女子帶著一個孱弱的嬰兒千裡歸鄉,安全嗎?”

李世民很肯定:“這部分內容是假的!”

線索就這麼多,眼見著好像是進了迷局。

空間裡一時沉寂下去。

反倒是空間之外,許景亨忽然間抬起頭來,看向了自家主公。

李元達會意的走到了室外去,許景亨緊隨其後。

兩個人肩膀挨著肩膀,李元達便聽他低聲道:“這事兒有意思啊,看起來是一團亂麻,但咱們或許可以從結果來倒推出真相來!”

李元達:“?”

頭頂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繼而又馬上道:“願聞其詳?”

許景亨壓低聲音,恨鐵不成鋼道:“柳氏死了啊!表麵上她是被曹氏殺的,但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