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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隻想要GDP 初雲之初 4282 字 6個月前

他沒有實際血緣意義的女兒。

隻要對方不作妖,儘到女兒的本分,那他將心比心,也會儘到父親該有的責任。

而除此之外,倘若對方能夠展現出一點能力,那他也不吝嗇於給予對方相應的權力。

季明仙做事得力,交待給她的事情都辦的不錯,對於李元達來說,這就足夠了,至於她從中攫取到了多少有形亦或者無形的東西,跟李元達有什麼關係呢。

既要馬兒跑,還不給馬吃草,你擱這兒研究永動機呢!

略過這一節不提,他沉%e5%90%9f幾瞬之後,告訴許景亨:“交待下去,把持好南都各處的門戶,朝廷既然要派遣使節過來,難免會有細作先行,盯緊了不要出亂子。”

又說:“把府衙的客院打掃出來,再從我的親兵當中選五百個坐鎮府上,南都太大,先前湧入的流民太多,很難做細致的篩選,但是到了自家府上,一隻眼生的蒼蠅也不許有!”

許景亨領命:“是,我會親自督辦此事的。”

因為軍中舊勢力的阻礙,改革軍製的事情進行的比較緩慢,現下有了蔣銓呼應,哥幾個把話說開,事情便明顯簡單起來了。

打從辦這事開始,李元達就把李家三郎提溜到了自己身邊,耳提麵命,不指望能填鴨出一個多出類拔萃的人物,哪怕隻是叫他知曉軍事,積攢些經驗也是好的。

府上經曆了兩次變故,長子被過繼出去,次子跟幼子也算是廢了,李三郎脫穎而出,許多人都覺得他大抵就會是下一任的節度使了,連帶著府內府外行事,都格外看重他幾分。

往他外家去拜會的人也逐漸多了。

對此,李元達隻是冷眼旁觀,既不阻止,也不鼓勵,許景亨亦如是。

李三郎這個人做事還是有些底線的,腦子也比較清醒——彆看現下父親膝下就隻有他得臉一些,可這份得臉難道能比得過昔年的大哥?

那可是真正的嫡長子,父親還不是說趕走就趕走了?!

彆說家裡邊還有老二跟老四喘著氣兒,李家族內更不乏年輕出色的人物,且父親此時正當盛年,再有幾個孩子也是尋常。

那場行刑結束之後,李三郎伸著脖子等了幾天,都沒聽說父親下令擢升他的份例,便知道了父親的態度——早先在府上,李方靖這個嫡長子、未來李家繼承人的份例是府上其餘公子的兩倍。

此番奉令同父親一起督辦軍務,他順勢從外家點了兩個表兄弟同行,既是提攜,也是明確的告訴對方,能給的我會給你們,但是不該伸手的,你們不準動!

把我拉下去了,你們什麼都得不到!

李三郎的外家本也不是什麼大戶人家,知道曹家這個節度使正經的嶽家都給錘了個半死,這會兒自家外甥將將有點得勢的樣子,哪裡敢拖他後腿?

當下的路走好,以後還怕沾不到光嗎!

倒真是安分守己,沒有半點逾越。

李元達知曉此事,嘴上不說,心裡還是有點欣慰的——尼瑪,世界上也不全是曹家那種人的!

……

南都節度使胞妹大婚在即,各方勢力紛紛遣使前去慶賀,除去朝廷之外,其餘幾個尚在觀望的節度使也同樣有所表示。

朝廷來的是三皇子與幾位要臣,還有兩位當世才子,用以宣傳文教,其餘幾位節度使也同樣派遣了自家子嗣前來,更有號稱天下豪富的竇氏子弟同行,除去真正擔當使臣的官員,倒是青年俊彥更多一些。

相較於北方,南都並沒有經曆過兵亂,地方富庶,氛圍也更加輕鬆一些,來訪名單公布出去之後,甚至不乏有人想借機選婿,畢竟看起來那些年輕公子們個個都光鮮亮麗,不是嗎?

蔣夫人也有些心動了。

她悄悄告訴女兒:“朝廷派來的來使當中,有一位是我娘家堂姐的兒子,論起來,你也該叫一聲表哥的,人才極出色……”

蔣英茜聽著,連眼皮子都沒眨一下:“娘,您趁早歇了那個心吧。朝廷跟南都,亦或者說現下要來南都的所有勢力,將來都不可避免會跟南都戰場相見。您猜猜到時候兩邊打起來,朝廷是會把女兒送到菜市口呢,還是押解到前線,以我的人頭勸阻父親退兵呢?”

蔣夫人神色微微黯然,卻道:“畢竟是你的表兄,你的外祖也在朝中……”

蔣英茜便笑了:“假使我嫁過去,不通音信,娘怎麼知道我的死活?外祖父跟外祖母誠然愛惜我,但是娘敢摸著心口說,二老愛惜我勝過愛惜他們的兒孫嗎?”

蔣夫人不回答後一個問題,隻是拉著女兒的手道:“你永遠都是娘的孩子,出嫁之後怎麼可能不通音信?”

蔣英茜臉上笑意愈發深了:“那娘不妨也來回答我,一旦兩方交戰,父親是南都大將,家中卻與朝廷時常有書信往來,到時候,節度使會怎麼想呢?”

蔣夫人臉色大變。

蔣英茜見狀,神情中便添了幾分寬撫的意思,反握住母親的手,鄭重道:“外祖父與外祖母是這樣,祖父與祖母亦是如此。若是他們當真記掛著咱們,就不會在這當頭提什麼往來婚姻,叫我們置身險地。相反,會冷淡處置,私下暗通關係。”

“如此一來,無論將來哪一邊兒獲得最終的勝利,都能有些香火情,好歹留下幾分血脈。”

蔣夫人神色微動:“那我們——”

蔣英茜毫不客氣道:“父親身為南都大將,家小卻首尾兩端,這是取死之道,節度使再如何寬宏,也是難以容忍的。此事不泄露出去也便罷了,但凡漏出去一絲風聲,我們全家都死無葬身之地!”

蔣夫人聽得心驚肉跳,半晌無言:“這話,你還是得同你父親說一說才是。”

蔣英茜頷首應下:“好,待父親歸家,我便去同他言說。”

蔣夫人剛剛聽了那麼一通話,心緒頗覺複雜,再看著自己聰慧且有遠見的女兒,心裡卻是欣賞更多:“如此看來,你的婚事大抵就隻能在南都找了……”

“唉,”她有點頭疼:“李家的長子不成,在這之外,還有什麼好的人選呢。”

蔣英茜談及婚事卻是半分羞怯也無,此時見母親為難,便道:“娘不妨再等等,看節度使府上的三公子是賢是愚。”

蔣夫人有些遲疑:“他?”

“不錯,就是他。”

蔣英茜對此表現的很坦然——她就是要嫁一個出身好、未來可期的男人,以此作為攀援,叫自己站得更高。

這沒什麼可恥的,自古以來男人不都是這麼乾的嗎?

所以知道李方靖被過繼出去之後,她馬上就告訴母親,她不想再繼續之前的談婚論嫁了。

失去了未來節度使的身份,李方靖就配不上她了。

蔣英茜很冷靜的告訴母親:“父親的性情本就有些桀驁,身處的位置更是危險,蔣家與李氏必須保持著足夠密切的關係,若我與三公子不成,娘也該想辦法為弟弟求娶李氏女。”

“如今李家諸子,唯有三公子冒頭出來,若他可以造就,便可以設法許婚,來日我進可以為節度使夫人,即便不成,總也有個王妃之位。”

不過她又說:“可三公子又與李方靖不同,他不是嫡子,沒有那麼名正言順的繼承人身份,若他外強中乾,卻也不必強行上船,到時候,娘隻管替弟弟求娶李氏女便是。”

蔣夫人馬上會意:“節度使的那位義女,容貌性情都很妥帖……”

她沒有考慮李方慧。

一來女兒曾經與其兄議婚,再續姻緣難免尷尬,二來,蔣夫人不太想跟曹夫人產生關聯了。

節度使誠然已經休妻,但曹夫人畢竟是李方靖和李方慧的生母,這一點,到什麼時候都無法改變。

對此,蔣英茜隻有讚同的:“正該如此。”

……◣思◣兔◣在◣線◣閱◣讀◣

如蔣英茜所想,打從看到來使名單之後,李元達就明白這群人心裡邊在翻著什麼花花腸子了。

許景亨問他:“是否要警醒底下人幾句?”

李元達拒絕了:“不必。”

戰火都要燒到眉毛了,還惦記著跟彆處勢力聯姻的,隻會有兩種人。

一是蠢蛋,二是心懷叵測,想要四處下注的人。

為什麼要攔著?

叫他們主動跳出來,反倒少了篩選的麻煩。

李蘭芷的婚期一日日的近了,南都的喜慶氛圍也逐漸溢出,隻是隱藏在喜氣之下的硝煙,也無聲無息的彌漫開來。

就在朝廷使節抵達南都的前夕,季明仙帶了劉媽媽的口供前去求見義父,一樣樣證據擺上去,最後道:“劉媽媽已經招供,六妹妹的疾病,便是曹夫人有意為之。”

“彼時六妹妹臥病,找了郎中去看,已然有了起色,曹夫人卻責難郎中醫術不佳,找了自己信重的大夫去替六妹妹施針,實際上卻是以金針暗刺六妹妹的%e7%a9%b4道,使得她神誌受損。”

“那時候六妹妹年紀尚小,心智本就不算成熟,身體恢複了,精神上的異樣卻不曾為之所知,待到周遭人察覺出來之後,卻也為時已晚……”

李元達正在窗前澆花,許景亨接過證據和一乾文書細閱之後,不動聲色的朝他點點頭。

李元達便歎了口氣:“有沒有問過緣由?小六是個女孩兒,同她有什麼仇怨,要下此狠手呢?”

季明仙道:“劉媽媽說,是因為六妹妹的母親那時候得寵,曹夫人心中怨恨。”

李元達卻覺得這話有些不對:“前邊不是也有幾個姨娘嗎,也或多或少得寵過,曹氏為什麼沒對她們的兒女下此毒手?”

季明仙顯然也考慮過這個問題,當下神情略有些為難:“女兒已經審過了劉媽媽,該吐的她都吐了個差不多,大概不會有所隱瞞,是以女兒覺得……這其中或許有些曹夫人知道,但是劉媽媽並不知道的內情。”

這是完全合理的推測。

李元達凝神思忖的空檔,宮鬥聖手劉徹已經一口喊出了答案:“事情的症結不在你們家老六那兒,在老六她娘身上!”

他很肯定的說:“曹夫人對老六下手,並不是第一次,真正的開始,應該是針對老六她娘!”

李世民聽得扶額:“人家一個女孩子,你能不能彆老六老六的叫啊!”

劉徹撇了撇嘴,下意識想說幾句騷話,想了想這會兒自己就在李世民跟前兒,到底是忍了,繼續分析說:“你們家六小姐的娘先沒了,然後六小姐身邊的人才開始陸陸續續的被打發走,最後才是六小姐生病,曹氏舉薦了大夫來診脈,結果人家好腿給治瘸了……”

“所以我猜測,曹氏最恨,亦或者說真正忌憚的其實是六小姐的娘,至於對六小姐的暗下毒手,更大的可能是一種陰暗的畸形遷怒,而不是純粹的仇恨,因為她沒有死。”

“一個小姑娘,當年被害的時候才幾歲大,哪有什麼機會跟曹氏結下這麼大的仇?”

他很了解的跟大家介紹:“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