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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隻想要GDP 初雲之初 4323 字 6個月前

除了韓七之外,酒肆是不是還有彆的夥計沒來?!”

這話來的太過於突然,幾人毫無偽裝的準備,驟然聞聽,不禁變了臉色。

劉徹見狀心頭一片雪亮,當即厲聲道:“統統拉出去打,我不信問不出來!”

幾人原是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不願為此得罪老板娘,他們畢竟以後還是要在這裡過活的。

可現下板子都要到自己身上了,還忍著不說,又是為了什麼?

當下就吐了個乾乾淨淨。

“還有宋平沒來……”

“韓七七天沒來了,他也是。”

劉徹冷笑一聲,去問柳鳳娘,後者卻是又變了一副說辭,巧笑如花道:“他跟韓七向來交好,我想著他們是一起去雒陽發財了呢,且又都是韓家莊土生土長的人,從我嘴裡把他的事兒說出來,好像在說他殺了韓七似的,傳出去,我也不好做人的……”

劉徹玩味的笑了:“老板娘是覺得,我一定拿你沒辦法了?”

“奴家怎麼敢這麼想?”

柳鳳娘語氣極柔,姿態也低,眼底卻沒有半分懼意:“您是官,奴家是民,您是石頭,奴家是雞蛋,怎麼敢以卵擊石呢。”

劉徹見狀,心裡邊便將整件事的脈絡理了出來。

韓七將柳鳳娘視為自己的女人,也因此與宋平生了齟齬,二人相爭,宋平殺了韓七然後潛逃,柳鳳娘是幫凶——因為她一直都在為宋平打掩護!

不過,劉徹有些譏誚的笑了。

以當下關隘防範的嚴密程度,宋平能跑多遠?

柳鳳娘或許有能力給他籌措一份假的路引,但易縣在霍光掌控之下,戶籍衙門更是掌中之物,順藤摸瓜找到宋平,又有何難?

劉徹起了做甩手掌櫃的心思,沒成想當晚便接到了一個霹靂。

找到宋平了。

但是他已經死了。

雒陽那邊兒開具了協查公函,這案子不再歸易縣管,而是由雒陽那邊兒直接詢問,柳鳳娘連同她店裡的幾個夥計,當晚就被匆忙提走了。

劉徹聽到消息,一翻身猛地坐了起來,心下大奇:“怎麼會鬨的這麼大?不過是一個爭風吃醋的無聊案子而已啊……”

來給他送信的是張安世,說話遠沒有其餘人那般忌諱:“您知道宋平做了什麼嗎?”

他沒賣關子,馬上說:“他大概四五天前就到了雒陽,跑到官府去擊鼓,瘋瘋癲癲的說因為他知道了一個秘密,所以被人追殺。”

“他那時候穿的臟兮兮的,蓬頭垢麵,身上還有酒氣,衙役也沒理會,打發他走,他不肯走,大庭廣眾之下大喊大叫,說阜陽侯與淮南王私通,圖謀不軌!”

淮南王——劉安?

他爹的心腹大患?!

劉徹變了臉色:“然後呢?!”

張安世道:“阜陽侯是雒陽有數的列侯,聲威顯赫,衙役們怎麼敢因為一個醉鬼的瘋話而得罪他?馬上就用棍子將他打走。”

“宋平一邊狼狽逃走,一邊大聲喊叫,說他是易縣酒肆老板娘柳鳳娘的情人,跟同鄉韓七意外撞破了阜陽侯世子與淮南王的使者私會而遭到追殺,韓七已經死了,下一個死的就是他——”

“彼時衙役們也沒放在心上,哪知道就在昨天,宋平的屍體被發現了,根據死亡時間推算,他離開衙門沒多久,就被人殺了。”

“勘察現場的賊曹是雒陽丞的親信,向來與阜陽侯不合,認出死者是宋平之後,雒陽丞馬上以此為由發作,牽涉到淮南王和謀逆——這案子當然就不是易縣能管的了。”

劉徹一頭栽回到床榻上,許久過去,才猛地拍一下大腿。

“妙啊!”

他由衷道:“那個隱藏在幕後的操盤人,真真是個奇才!”

張安世聽得愣住:“啊?”

劉徹看著頭頂的紗帳,興奮道:“去衙門的那個人不是宋平,真正的宋平,應該在那之前就死了!”

“他之所以要蓬頭垢麵,是為了掩飾自己並非宋平,要喝的醉醺醺,就是為了叫衙役誤以為那都是酒後醉話,不會將其扣下訊問!不然就穿幫了!”

“屍體在昨天才被發現,是為了模糊死亡的準確時間,仵作能察覺到大概是哪天死的,但是早上死的還是中午死的,他看不了那麼仔細!”

“我想想,叫我想想——”

劉徹抓著自己的頭發,理清楚這其中的關係:“我的推斷沒有錯,韓七的確是宋平和柳鳳娘合夥殺的,但是宋平逃走之後撞見了一個人,一個憑借自己無法對抗阜陽侯、但是又異常仇恨他的人,當他知道柳鳳娘跟阜陽侯世子有些不清不楚的關係之後,電光火石之間,這個計劃被製定了出來。”

“然後,遠隔幾十裡路的韓氏知道了弟弟的死訊,前去易縣報官,等韓七的屍體被挖出來,故事才真正的開始……”

朱元璋不由道:“真狠啊,這不是直接往你爹的心窩子上戳刀嗎?”

誰不知道淮南王一係乃是皇帝的眼中釘肉中刺呢,敢背著皇帝跟淮南王眉來眼去?

這不是妥妥的要送一戶口本!

劉徹卻搖頭道:“沒這麼簡單,我爹又不傻,怎麼可能稀裡糊塗的個人當刀子?所以說,那個人應該會……”

……

“什麼,你要我去給那個畜生通風報信,叫他躲避雒陽丞的追查?”

袁邁難以置信:“小妹,計劃明明很順利——”

“但是不夠。”

袁知冷靜的告訴他:“徹查之後,朝廷會發現,阜陽侯世子的確在跟淮南那邊做生意,有所交際,可是這並不足以置他於死地。畢竟淮南的商人並不等同於淮南王,朝廷不會如此輕率的處死一位列侯世子,頂多就是罰酒三杯。”

“但是如果他跑了,再查出來他跟淮南那邊有所勾結——那他就是做賊心虛、畏罪潛逃,隻是謀逆造反的證據還沒有被找到罷了,宋平在衙門外說的全都可信!”

袁知眼底閃過一抹冷意:“到那時候,阜陽侯府所有人都要死!”

第306章 劉老登大舞台21

阜陽侯的封地其實並不是雒陽,想也知道了——皇子都沒資格封在這裡,更何況是區區列侯?

隻是正如同諸侯王們在父親在世的時候不願意遠離繁華富貴的長安、到自己那個或偏僻或者貧瘠的封地一樣,列侯們同樣也有著眷戀帝都浮華、不願離去的情緒。

長期以來,對於那些滯留長安的列侯,京兆尹一直都很頭疼。

這群人若隻是吃喝玩樂也就罷了,偏偏其家中子弟往往都是擾亂社會秩序的毒瘤。

更有甚者,某幾家列侯暗地裡私下秘密聚會,鬼知道他們都商量了些什麼!

京兆尹無權跑到人家家裡去監聽,可真要是鬨出個反對大漢造反集團來,京兆尹卻一定要倒黴——擱誰身上誰不生氣啊!

但無奈的是列侯之間門沾親帶故,甚至於是皇親國戚,對於他們的滯留,皇帝尚且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們做臣下的,又怎麼能硬著頭皮去做這個惡人?

隻能驅逐那些沒有靠山,勢力相對小一些的列侯離開。

阜陽侯顯然就是其中之一。

不過他的運氣較之常人更好,因為他的封地毗鄰雒陽,這地方雖然跟長安沒法兒比,但就當下的大漢來說,也不啻於後世的滬市了。

第一檔的權貴留在長安,第二檔的權貴到了雒陽,阜陽侯雖然不敢說是其中的佼佼者,但也是有數的人物。

因這緣故,阜陽侯世子在雒陽,自是呼朋引伴,交際甚廣。

這日他原本正在城外打獵,卻有家奴急匆匆的來巡,滿頭大汗,臉色發白,問是怎麼了,隻是用眼睛看阜陽侯世子身後的那群人,卻不言語。

其餘人能跟這公子哥兒玩這麼久,當然也是有眼力見的,打個哈哈,四散開了。

那家奴這才火急火燎道:“世子,大事不好!”

他連珠炮似的說:“有個天殺的潑皮狀告老爺勾結淮南王,圖謀不軌,還說您前幾日便在易縣柳鳳娘處見了淮南王的使者——雒陽丞聞訊立即發作,已經拿了柳鳳娘和她店裡的夥計們下獄,聽說有兩個受刑不過,已經死了!”@思@兔@在@線@閱@讀@

阜陽侯世子大驚失色:“什麼?!”

他再如何紈絝,也知道“圖謀不軌”四個字的分量,聽罷驚怒交加:“我什麼時候同淮南王的人見過麵?至於柳鳳娘,不過是個取樂的粉頭,她的話怎麼能當真!”

那家奴白著臉道:“雒陽丞向來與老爺有怨,這回不過是借故發作罷了,現下老爺不在雒陽,衙門卻將此事上奏長安,使人去府上拿您,看著來勢洶洶的架勢,隻怕不好……”

阜陽侯世子本就不是什麼精明人物,不然也不會不務正業、四處苟且了。

他如同驚弓之鳥一般,胡亂分析著當下的局麵:

老爹不在雒陽,僅憑自己的身份,一時之間門隻怕無法與雒陽丞抗衡。

而那廝這回顯然是動了真格兒的,直接稟了上去,還在刑獄裡打死了人——他能打死兩個,難道就不能打死第三個?

到時候自己一死,那可真是黃泥巴掉進□□裡,不是屎也是屎了!

如今之計,還是要避免落到那廝手裡去……

……

雒陽丞使人往阜陽侯府拿人,卻得知世子今日出門打獵去了,馬上使人出城去找,隻尋到了同行之人,唯獨不見阜陽侯世子的蹤跡。

雒陽丞聞聽此事,當即冷笑出聲。

老東西,這回你怕是得長長記性了,養個蠢兒子就是這種下場!

他要是不跑,或許還有活路,偏他跑了,可就把罪責坐實了!

馬上上稟,未曾羈押到嫌疑犯阜陽侯世子,其人聞訊逃走,不知所蹤。

皇帝的寶貝疙瘩這會兒就在雒陽邊上,為了這緣故,半年前他就下令修繕長安到雒陽的馳道,以免耽誤自己第一時間門知道兒子的近況。

這會兒雒陽出了事,消息傳回長安,當然也快。

最開始聽到消息的皇帝:什麼?阜陽侯背地裡居然敢跟劉安眉來眼去?!

這天殺的反骨仔!

朕要送他上西天!

再一想:卻也未必可以儘信,貿然決斷,怕會冤枉了阜陽侯。

讓繡衣使者暗中盯緊了在長安活動的阜陽侯,又使雒陽方麵細查此案。

然後接到回複:查不下去啦陛下,阜陽侯世子他跑了!

皇帝瞬間門火冒三丈:不是你乾的你為什麼要跑?!

媽的,做賊心虛!!

枉朕相信你,還讓人細細核查!!!

居然敢如此辜負朕的信重——朕要把你們都鯊了!!!

再問繡衣使者,這段時間門阜陽侯都在乾什麼。

繡衣使者回複:頻繁出入列侯府邸,間門歇性攜帶厚禮拜會三公九卿,一朵迎風招展的交際花。(其實是正常的走動)

皇帝:打探消息,私通朝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