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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隻想要GDP 初雲之初 4381 字 6個月前

無禮!

更彆說先前九皇子和於氏在府裡死命的作踐九皇子妃,也極大的觸及到了皇太子妃的底線。

這就是安國公夫人的聰明之處了。

要找到能跟自己有共鳴的人告狀!

皇帝才不會管兒媳婦在自己兒子那兒受了多少委屈呢!

都是你應得的,你受著吧!

但是妯娌之間,總會物傷其類。

……

當天下午,天就一直陰著。

等到傍晚時分,終於落下了一聲驚雷。

雷聲來得突然,九皇子妃不輕不重的被嚇了一跳,手裡的筷子落到了地上,繼而便覺一股痛楚自腹部隱隱傳來。

侍奉的嬤嬤察言觀色,見狀忙使人去請大夫和穩婆,扶著她坐好了,又說:“您趕緊吃點東西墊墊肚子,不然待會兒隻怕會沒力氣生產——”

令人看緊門戶,同時使人去給安國公府報信。

與此同時,九皇子也接連召了數名太醫來府,為自己垂危的愛妾診治。

於氏的病小半是因為這段時間以來長跪不起,大半卻是積鬱成疾,亦或者說是怒火與悲慟積蓄於心所致,哪裡是藥石所能救的?

九皇子見她氣息奄奄的躺在塌上,小巧精致的臉頰上一絲血色也無,傷心的如喪考妣,坐在床邊極溫柔的握著她的手,小意哄她:“沒事兒,太醫都說了,吃完這幾服藥就好了……”

於氏臉色蒼白至極,眼睛裡卻燃燒著熊熊的恨火。

恰在這時候,有人冒雨來請太醫:“殿下,王妃娘娘怕是要生了!”

仿佛是有一支利箭穿透心房,撕破血肉,重重的紮到骨骼深處。

她家破人亡,王妃卻有添丁之喜!

九皇子被這消息驚得怔住,渾渾噩噩的一擺手:“啊,去吧……”

雨夜淒迷,安國公夫人聞訊匆忙趕來,人在門外,隻聽見女兒的痛呼聲斷斷續續傳入耳中。

然而此時此刻,任是如何心焦,都幫不上內裡的女兒分毫,隻能默默的在心裡祈禱,希望一切順利。

上天到底是眷顧九皇子妃的,亦或者說,她從小打下的身體基礎不錯。

從晚膳時候開始腹痛,半個時辰之後破水,掙紮了半宿,過了子時沒多久,她便掙紮著生下來一個男孩。

安國公夫人連念了數句“阿彌陀佛”,看過女兒之後,又去瞧外孫,見那孩子雖然有些瘦小,但看起來還算結實,又是一疊聲的吩咐:“今晚在這兒的所有人都重重有賞!”

再看向女兒時,眼眶便濕了:“我的兒,到這會兒,你也算是熬出頭了!”

九皇子妃產子的消息傳到正院,九皇子倒沒有太多的感觸,畢竟他對於九皇子妃隻有憎惡,沒有什麼感情。

憂心愛妾難受,他甚至於趕忙安慰了一句:“等你養好了身子,也給我生個兒子,咱們生一打,好不好?”

於氏勉強牽動嘴角,想要擠出來一個笑,最後卻也沒能如願。

眼睫顫唞幾下,眼淚不受控製的奪眶而出。

九皇子看得心都要碎了,轉過頭去,對著旁邊忙碌的大夫怒罵出聲:“已經吃過藥了,怎麼還不見好?側妃先前還好好的……”

九皇子妃順利產子,宮中自然有所賞賜。

此時朱元璋不在,這差事便順理成章的落到了皇太子妃頭上。

而她心裡邊盤算著自己探聽來的事情,便趁著朱棣往東宮來用膳的時候說了:“我琢磨著,要真是想要削減宗室的用度,叫後來人警覺些,這回倒是個機會,最好還是你親自去走一遭,用老九來殺雞儆猴。”

朱棣當然沒有反對的道理:“好,我忙完手頭的事兒就過去。”

又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話說這算不算是削藩的一種啊?

短暫的心虛了一秒鐘,他很快就理直氣壯起來。

藩王不除,天下不穩,這明明就是政治正確啊!

我勸諸位叔叔彆太不識抬舉!

說到底,還是先前老爹安排給宗室的待遇太優厚了!

九叔你開府的時候已經分到不少錢了,怎麼還打王妃嫁妝的主意啊?

真夠不要臉的!

什麼,你是為了討好側妃,成全她的愛好?

真該死啊,你這個卑劣無恥的戀愛腦!

不對啊,正經皇子哪有這麼乾的?

我看你分明是意圖積蓄財富招兵買馬,所圖深大!

不能再留了!

再繼續放任下去,備不住哪天老爺子去了,我這個太孫登基,如你這樣不識抬舉的藩王就要起兵靖難呢!

不能再留了!!!

朱棣馬上召了心腹過來:“去打探打探,看九叔有沒有不軌之心。”

心腹神色微妙的躑躅住了,半晌過去,才低聲道:“這事兒,不是已經查過了嗎?”

那就是個純粹的戀愛腦啊。

頂多是個腦子不好使的戀愛腦!

再說,皇爺還在呢,諸王算什麼?

借給他們一萬個膽子,他們也不敢作妖!

朱棣耐心的循循善誘:“查過了?你怎麼差的?”

“看他有沒有偷偷豢養超過規製的府兵,這不算的。”

“看他有沒有豢養死士,這不算的。”

“看他有沒有暗地裡招兵買馬,這不算的。”

“看他有沒有結交大臣,這統統都不算的!”

心腹:“……”

心腹聽得麻了:“您就說得查出來什麼才算吧?”

朱棣微微一笑,道:“有沒有不軌之心,不得是枕邊人說的才算數嗎?”

心腹:“……”

心腹:“那問問於氏?”

朱棣嗤笑一聲:“於氏算個什麼東西,她說的話,能當證詞用嗎?!”

心腹:“……”

心腹:“九皇子妃跟九殿下一向不合,為著九皇子妃的嫁妝,就差沒拔刀相向了啊……”

朱棣麵露茫然:“啊,有嗎?外邊兒可是一點風聲都沒傳出來啊?”

心腹還待說句什麼,那邊廂朱棣已經變了一副麵孔,神色扭曲,麵目猙獰道:“夠了,到此為止!”

心腹:“……”

朱棣麵目猙獰道:“藩王不死,大盜不止!我就是要乾翻他!”

心腹:“……”

朱棣麵目猙獰:“你也好,九叔也罷,我總要乾死一個,你自己選吧!!!”

心腹:“……”

心腹擦了擦汗:“那,那還是九皇子吧……”

第272章 朱棣的發瘋文學2

九皇子府。

安國公夫人親自嘗了嘗小廚房送過來的參雞湯,覺得味道正好,溫熱適宜,這才端著到產床前坐下,叫婢女喂給女兒吃。

又吩咐說:“太醫呢,還留在於側妃那邊兒嗎?再打發人去請。”

門外的侍從聞言,一溜煙的去了。//思//兔//在//線//閱//讀//

心腹見狀,卻難免有些不解。

要是十萬火急也就罷了,可這會兒王妃都已經順利生產完一整日了,怎麼還使人去催呢?

再說,不必禦醫,夫人不是提早就找好了通醫道的穩婆在這兒守著,以防不測嗎?

心裡邊疑雲重重,然而覷見安國公夫穩若泰山的神情,到底沒有在這時候問出口。

而正院那邊兒,於夫人正坐在女兒的病床邊抹眼淚,因為長久的哭泣,嗓子都是沙啞的。

“我的兒啊,你爹爹已經去了,大哥一走也是九死一生,您要是再有個萬一,我可怎麼活?”

說到最後,她泣不成聲,再聽到門外那道熟悉又令人憎惡的聲音再度傳入耳中、催問太醫有沒有空暇往後邊兒去瞧瞧時,心中積蓄的恨意瞬間便攀上了頂峰。

“沒有空!把那些太醫都看緊了,一個都不準過去!”

於夫人咬牙切齒道:“那毒婦害得我們家家破人亡,現下連給我女兒看病的禦醫也要搶,還有天理沒有?我管她死活!”

侍奉的婢女快步出去了。

於夫人又緊攥著女兒纖細的手腕,用力的收緊五指:“你得趕緊好起來,不能讓那個女人把你壓製住!她能生兒子,你難道不能生?殿下現在一門心思都在你身上,你再給他添個兒子,這王府以後就徹底是你的囊中之物了!”

說到此處,她臉頰上的肌肉忽然間跳動一下,有些神經質的笑了起來:“我糊塗了,你就算是生了兒子,又頂什麼用?不過是個庶子!那毒婦生的可是嫡長子,一個卑賤的庶子,怎麼跟嫡長子爭?哈哈!”

已經有些神智失常了。

於氏在塌上躺了兩日,但是臉上卻仍舊沒有任何血色。

而相較於身體的極度虛弱,對她來說,精神上的摧殘和折磨才是真正致命的。

幾乎把所有尊嚴都碾碎,想要去改變娘家麵臨的悲劇局麵,可是卻沒能如願……

於氏的靈魂在父親問斬的那一日死去了,支撐著她繼續活下去的是腦海中燃燒著的恨火,而那簇火苗又在於夫人的煽動之下得到了仇恨的養料,隨之變得越來越大。

“嫡長子的確比庶子尊貴,隻是也得養的大才行啊。”

於氏看著麵前母親短暫時日內仿佛蒼老了十幾歲的麵容,感受著她掐住自己手腕的力度,眼底狠辣之色一閃即逝:“娘,我這病來勢洶洶,大抵是衝撞了什麼的緣故,一時半會兒怕是好不了了,那些個禦醫雖然也開了藥,但多半都是太平方,不頂用的。”

她反手攥住於夫人的手腕,用力的捏了捏:“您替我找個懂行的人來瞧瞧吧,備不住得用特殊之法才能成呢?”

又示意母親低下頭來。

待到於夫人俯首之後,於氏在她耳邊低聲密語數句。

於夫人聽罷,先前有些渾渾噩噩的頭腦卻是為之一清:“這,九殿下難道肯?”

於氏冷笑了一下:“他肯不肯是他的事情,肯不肯替我籌謀,就是娘的事兒了。”

嗅著滿室的藥氣,想著娘家一朝敗落,自己好好的身子也熬得人不人鬼不鬼,她臉上不由得閃現過一抹狠厲:“事到如今,還有什麼不敢的?爹死了,家也散了,能叫她如我一樣肝腸寸斷,也算值了!”

那句“家也散了”之於於夫人,簡直就是一把斷骨鋼刀,將她渾身上下的骨頭都生生給剁了一遍。

她立時便定了心神:“好,我這就去辦!”

……

安國公夫人一直留意著前院的動靜,聽人說於夫人前不久悄悄離開,便使人一路跟了上去。

同時還不忘吩咐:“再往正院去催催,看太醫什麼時候能過來。”

見那幾個婢女聽得麵露苦澀,不禁失笑:“罷了,女孩兒家臉皮薄,這回不叫你們去了——”

說完,便點了幾個自己帶來的小廝:“你們去瞧瞧,若是再被回了,也不必急著來報,隻管在那兒等著,看太醫們什麼時候得閒,一處過來便是。”

幾個小廝應了聲,叫兩個婢女引著,往正院那邊兒去了。

……

京師城南有做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