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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隻想要GDP 初雲之初 4366 字 6個月前

的——這孩子選擇了一條更好的道路。

如果雙紅選擇做明兒的側妃,其實也並不算壞,但卻並非是全貴妃所樂見的。

這孩子打小就在她身邊長大,向來急自己之所急、憂自己之所憂,全貴妃心裡也是極為憐愛她的,可是再如何憐愛,也是越不過自己的親生骨肉的,哪一日她與明兒因為後宮之事起了爭執,卻叫自己如何是好?

全貴妃捫心自問,八成還是會偏心兒子的。

可這孩子要是成了自己的女兒呢?

那就什麼都不需要考慮了,隻管高高興興的寵著她,為她選一個好的夫婿,哪天夫妻倆吵了嘴,她第一個站出來替雙紅主持公道(拉偏架)……

那日皇後使人傳召,雙紅滿心驚疑,又因為問心無愧,並不曾隱瞞全貴妃。

而全貴妃也沒有攔她:“皇後即便落敗,也不會做魚死網破的事情,退一萬步講,就算是魚死網破,也不會牽連到你身上,去看看吧,且聽一聽她想說什麼。”

雙紅便應聲去了。

回來之後將皇後所說講與全貴妃聽,後者為之默然良久。

最後才歎一口氣,卻什麼都沒說。

而雙紅就在這時候跪下`身去,仰起臉來告訴貴妃,她不想做六皇子的側妃了,而是想要做貴妃的義女、六皇子的義妹。

“皇後是陛下的結發妻子,最後尤且落得如此,我的出身和頭腦都不如她,以後又會如何?”

“倒不如做六殿下的妹妹,沿著當下的路,做出一番事業,既能幫到他,也不會辜負了少年相伴之情。”

……

在皇後喪儀的遮掩之下,全貴妃新收了一個義女的消息並不引人注目,而皇帝在最初聽聞之後,也隻是微微皺眉,卻也沒有對此做出什麼評論。

他按部就班的進行著先前的計劃,就在皇後喪儀結束的第二天,下令以首相江茂琰為冊封使,中書令李炎為副使,立貴妃全氏為皇後。

又因為孝和皇後孝期未出,故而隻是先行降旨,明確繼後身份,待到孝期結束,在正式舉行封後大典。

如此迫不及待,顯然並不是因為他對於貴妃懷著山海一樣的神情,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儲位!

就在冊封繼後的第三日,皇帝正式下旨,冊立皇六子周明為儲君。

半空中的那隻靴子落到了實處,所有人都有種終於塵埃落定的結果。

後宮的嬪禦們殷勤的侍奉著全皇後,宗室的王妃們簇擁在她周圍,而嬴政身邊,終於也開始有了屬於自己的正式班底。

什麼,現在才有正式班底,那之前招攬的那些門客都算什麼?

算簡陋的不能再簡陋的草台班子啊!

何林為《春秋公羊傳》注:“儲君,副主。”

通俗一點來講,就是說所謂的儲君,就是副皇帝。

有且隻有一個。

且絕大多數儲君都絕對不是娶一個名門出身的老婆,然後靠著嶽家在朝堂站穩腳跟的。

有這樣的儲君嗎?

有,但這都是極少數!

國家一旦立儲,緊隨其後的就是豐滿皇太子的羽翼,讓他在最快的時間內熟悉朝廷的運作和周轉,入主東宮的同時,迅速將東宮的官員體係建設起來。

什麼,具體有哪些官署?

朝廷上有的,東宮都要有啊。

起碼也要有個大致的框架。

讓宰輔去給皇太子做老師,教導他的言行,這很正常吧?

效仿宮城宿衛製度,在東宮設置個負責宿衛東宮的太子門大夫,這很正常吧?

效仿皇帝左右的侍中,設置太子庶子,這很正常吧?

更不用說先馬、諭德、文學、校書了……

這些人,有的是當朝宰輔,有的是勳貴宗親,有的是文學之士,進了東宮的門,先天就被打上了東宮的烙印,作為一種附庸,與東宮一處糅合成了一個巨大的利益團體。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東宮屬官——這才是皇太子該有的班底,而不是將所有希望寄托在妻族身上。

皇帝把兒子壓的死死的,就給一個勢大的嶽家——這是想在自己死後來一個外戚篡政嗎?

他又不是煞筆!

當今皇帝誠然有製衡朝局的想法,但是卻並非死抓著權柄不肯鬆手的人,早在還沒有議定儲君的時候,他就先一步敲定了東宮的班底,這會兒這個早就挖好了的坑裡終於填進了蘿卜,他終於也懷抱著一種老懷安慰的心態,欣慰的將看好的那根蘿卜安放了進去。

中書令李炎饒是早有猜測,在真正得知皇帝下令以首相江茂琰為太子太傅的時候,也不由得生出了三分怒火。

怎麼什麼好事都是他的?!

陛下你彆太愛了!(不是)

他讓人將這消息投給公孫儀。

而後者饒是知道李炎的心思,也難免為之氣悶——陛下你真是不公平啊!

同樣是兢兢業業的為你辦事,我要用性命來平衡眾怒,江茂琰卻有你保駕護航!

公孫儀心下不忿,卻也不會急於在此時廣而宣之,狠狠在心裡邊記了一筆,暫且按下不提。

而與此同時,伴隨著六皇子入主東宮,最初追隨他的門客們隨之共同起勢,成了國都中炙手可熱的人物,尤其是相貌俊美的張良和出身侯府的嚴家兄弟,更是成了諸多高門選婿的熱門人選。

公孫儀這個昔日六皇子座下第一門客,如今落魄到底,不知身處何方的失敗者,也難免被人提及評論。

有人說他回了老家,有人說他去了彆國,還有人說他失魂落魄,落水而死,做了孤魂野鬼……

這些都還算正常。

隻是慢慢的,傳著傳著,這些話就變了味兒。

“(竊竊私語)你聽說了,那個公孫儀,其實是某個大人物舉薦給太子殿下的,本來太子殿下不想用他,後來實在礙不過人情,才應允了!”

“(驚訝)啊?有這種事?!”

“(竊竊私語)是啊,不然為什麼太子殿下剛入主東宮,他就消失無蹤了?因為當時殿下需要爭取那位大人物的支持,現在不需要了嘛!”

“……(腦子轉了轉)(恍然大悟)有道理!”

“(疑惑)那麼,那個大人物是誰啊?”

“(竊竊私語)能叫太子殿下都礙不過的人,當然是當朝宰相啦,你再想想,六位宰輔當中,有誰曾經公然為公孫儀站台?!”

“……(驚訝)中書令李炎?!”

“沒錯,就是他!”

“……啊。(試圖消化這個八卦)”

到這裡也還算正常。

“……你聽說了嗎?那個公孫儀,跟李炎是那種(加重語氣)關係!”

“有人看見李炎把公孫儀按在牆上親!”

“據說李炎還紅著眼睛問公孫儀,這些年,你對我到底有沒有一點真心?”

“好像是少年時候就認識了?”

“聽說公孫儀是陰陽人哎!(興奮拍大腿)”

“他還給李炎生過孩子!!”

“嗨呀,這可真是……嘖嘖嘖!!!”

公孫儀客居李家,全然不知外界輿論如何,更不知自己已然身處謠言的漩渦之中。

他隻是出於縱橫家的敏銳,察覺到周圍人——也就是李家人看他的眼神不太對勁——尤其是李炎的兒子。

那目光很古怪,不像是厭惡,但也絕對不是尊重和欣賞,而是一種很難形容的驚奇和複雜的糾結。

公孫儀甚至於發現,有人試圖在自己如廁的時候偷窺。

他勃然大怒——肯定是有人想要離間我和中書令的關係!

現在我與他還是政治盟友,他時常與我抵足而眠,二人親如手足,李炎完全沒必要讓人如此為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公孫儀馬上把這件事告訴了李炎——可能有奸人滲透到了李家,意圖破壞我們之間的聯盟!

李炎:“……”

李炎:“…………”

李炎的表情也很微妙。

公孫儀見狀,馬上會意過來:“令君可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李炎:“……”

李炎神色遲疑的將外邊瘋傳的“公孫儀陰陽人”、“是的,公孫儀跟李炎有個孩子”的謠言告訴了他。

公孫儀:“……”

公孫儀:“!!!”

公孫儀潸然淚下,難以置信:“人,人心怎麼會壞到這種程度啊……”

第219章 秦王掃六合,虎視何雄哉33

這謠言足夠惡毒,也足夠邪門兒,甚至於還有一些詭異的香豔和曖昧的擦邊,加之兩個主人公又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一時之間門甚囂塵上,傳播極廣。

甚至於還體貼的添加了一些細節——

“李炎愛憐的看著那個眉目間門同自己有六七分相似的嬰兒,再看著在躺在塌上臉色蒼白的公孫儀,嗅到他們(非錯字)母子(非錯字)身上傳來的奶香味,嘴角噙著一絲寵溺的微笑……”

李炎第一次聽說這段細節的時候,一整個頭皮發麻,心臟狂跳,麵如土色,緘默良久。

如果我有錯,可以直接殺掉我,沒必要做的這麼絕!

殺人也不過頭點地啊……

編造的這麼栩栩如生、惟妙惟肖的謠言,完全不會讓人懷疑它作為一段野史被傳續下去的可能性。

彆說真實不真實,就說夠不夠野就行了。

李炎為此非常惱火——尼瑪啊,這事兒擱誰身上誰不著急上火啊?!

隻是與此同時,他心裡邊卻也有著重重考慮。

這事兒啊,還真不適合當眾反駁。

首先,他跟公孫儀的確存在著一些不適合廣而宣之的聯盟關係,為了權位和抗衡江茂琰而走向一處的聯合,是注定無法公然擺放到台麵上的。

而再其次,則是李炎隱隱有些懷疑,甚至可以說是石錘——這個離譜又創人的謠言,有極大可能跟皇帝有關!

公孫儀得罪的人很多,有能力編造謠言廣泛宣揚出去,且又與之有著深仇大恨的,多半都是舊貴族一係。

這些人行事雖然張狂,但也不至於狂的沒邊兒,至少,他們是絕對不敢將一位宰相主動拉入這個漩渦當中的。

可是此番流傳甚廣的這個謠言,卻是清楚明了的點出了他李炎的名字,能做到這一點、又敢做到這一點的,放眼整個周國,又有幾人?

而倘若皇帝知道是自己收留了公孫儀,未必不能猜測到自己想要拉江茂琰下馬的心思,不,依照他的頭腦,一定能夠想通這一點!

為了庇護江茂琰,也為了給違背天子意願收容公孫儀的自己一個警告,所以自己成了謠言當中的另一個主人公,這是完全合情合理的事情。

這種難登大雅之堂的事情,李炎不可能大張旗鼓的辟謠,甚至於根本無法辟謠。

要想否定謠言,就要讓世人知道自己跟公孫儀並沒有什麼特殊的交情,既然如此,就一定要跟此人劃清界限,可若是如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