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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隻想要GDP 初雲之初 4380 字 6個月前

是嘴上說不要,身體卻很誠實呢。”

皇帝:“……”

皇帝叫這話酥的生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甚至於因此想起了老六那個老六揚言要宣揚出去的那個謠言!

他變色道:“你什麼時候也學會了這些汙言濁語?”

江茂琰也是聽他說完,才反應過來,當下摸著下頜道:“潛移默化的力量還真是強大啊——這話是六殿下的那個門客,出身縱橫家的那個公孫儀說的。近來,這人的風頭很盛,大抵是縱橫家的通病,屢有驚人之語。”

說到此處,他眉宇間露出幾分揶揄:“您知道前番他是如何讓平遠侯認罪的嗎?”

皇帝疑惑的挑一下眉。

……

嬴政是工作狂,心裡認定君主就該掌控至高的權柄直到死去,但與此同時,他也深知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該垂拱而治的時候就要垂拱而治。

作為君主,應該把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去做,而不是毫無節製的工作,摧毀掉自己的健康,也因為頻頻在公眾麵前露麵而喪失神秘感,進而有損威嚴。

空間裡幾個人平靜的聽他闡述完這一段話,然後同樣平靜的反問他——這就是你把最臟最累的活兒都推給公孫儀的原因嗎?

嬴政:禮貌微笑。

事實上,公孫儀此時正是樂在其中。

這個落魄了幾十年的縱橫家士子,正在六殿下賜予的權柄範圍之中,肆無忌憚的施展著來自於縱橫家的種種絕技,並且因為他的詼諧和風趣,為周國的都城創造出了風靡一時的流行文化。

譬如說江茂琰不自覺說出來的那句“嘴上說不要,身體卻很誠實”。

再譬如說現在——

六皇子讓他去清查舊貴族不法之事,厘清罪過,明正典刑之後公之於眾。

這有什麼難的?

什麼,你說舊貴族盤根交錯,每個衙門都有他們的眼睛,一旦想要有所舉動,就會被他們發覺?

什麼,你說舊貴族都是鐵板一塊,對付一家,其餘高門都會伸出援手,幫助那一家銷毀罪證,攻訐自己?

笑話!

合連縱橫連六國都能破,還破不了區區百十家舊貴族?

這麼多家人,難道就沒有一家反骨仔嗎?

就算真的沒有反骨仔,難道我公孫儀還不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自行創造反骨仔嗎?

公孫儀用三天時間,將都城內百十家舊貴族之間的利益關係梳理清楚,精準的找到了破局之點。

然後又用了三天時間,抽絲剝縷,將舊貴族們隱藏在機要衙門裡最隱秘的一雙眼睛找到。

這之後的事情,就要簡單多了。

寫舉報信,投到該衙門去。

舉報信被發現。

打開一看,記載的是自家某年某月做的糟汙事,而能夠如此清楚的知道這件事的,大概也就是那麼幾家人……

大家同氣連枝,你們怎麼敢?!

你敢做初一,我就敢做十五!

你不仁,也休怪我不義!!!

剩下的事情,就不需要公孫儀去做了。

他是一把露在明麵上的尖刀,隻需要好整以暇的等待,想要借用他的人就會帶著他需要的罪證,絡繹不絕的來到他麵前。

等人來的多了,手裡的證據能夠串聯起來,最後編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之後……

你想走?

誰讓你走的?

麵前的美貌貴婦有著可以追溯到黃帝炎帝時期的尊貴血脈,而她的丈夫,據說是齊薑的後人。

即便間隔千年,祖輩的榮光也毫不吝嗇的照耀著他們。

以至於此時此刻,即便她的丈夫已經鋃鐺入獄,她臉上的神情,也仍舊是倨傲又輕蔑的。

不像是在看一個人,倒像是在看一隻臭蟲,一粒塵埃。

“公孫儀,你好歹也算是公候之後,如今怎麼也如同那些卑賤的蟲豸一樣,上趕著為人驅使,如同走狗一樣毫無尊嚴的活在世間?!”

她神色冷凝,寒聲道:“我勸你還是趕快把我丈夫放出來,不然,沒你的好果子吃!”

公孫儀抄著手,笑眯眯的道:“我倒是想勸夫人,倒不如把自家的罪證遞上,遵從本朝律令,如此可以減罪一等。聽說您和丈夫青梅竹馬,感情深厚,可以為了彼此付出生命,就算是為了獄中的丈夫,也請好好考慮一下我的話吧。”

那貴婦人豈肯擔罪?

當下冷笑道:“我府上何罪之有!”

公孫儀“唔”了一聲,仰頭望天,幾瞬之後,忽然手掌攥拳,在她麵前輕輕搖晃幾下。

貴婦人為之一怔,回神之後,神色更冷:“你是在用拳頭來威脅我嗎?”

“不不不,”公孫儀趕忙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貴婦人蹙起眉頭,怫然不悅:“那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公孫儀身體略略前傾幾分,又在她麵前晃了晃自己握起來的拳頭,嘿嘿笑著道:“這位夫人,你也不想你丈夫的屁股變成這樣吧?”

第209章 秦王掃六合,虎視何雄哉23

嬴政為防全貴妃擔心,故而並沒有將自己的所有計劃告知於她,隻是讓她在恰當的時候送個風聲到皇後耳朵裡便好。

甚至於無需擔心此事傳到皇帝處去——因為他要做的這件事,本身就是需要叫皇帝知道的。

將此事辦完,嬴政便起身往丹房去,途徑院子的時候,渾然沒有分半個眼神給跪在那兒的唐昭儀等人。

全貴妃到底還是太仁慈了。

亦或者說,相較於自己從前蒙受的屈辱,她更加在乎的是兒子。

她的訴求僅僅隻是希望在皇帝麵前留下一個足夠好的印象,不要因為自己已經無法改變的過去,而影響到那個男人對於自己兒子的評價。

即便因此,需要她慷慨的諒解唐昭儀等人。

這份彌足珍貴的心意,無疑更加會讓嬴政動容。

他很珍惜這一世全心全意愛護自己的母親,所以也很願意為她做一些事情。

什麼,你說她不是已經懲罰了她們,還默許雙紅代為出手嗎?

這就完啦?

陽光穿過宮殿的簷角,直射到長廊,落在嬴政那張年輕且過分俊美的麵容上,光影交替,也叫他眉眼處染上了幾分陰翳。

要是道歉有用,那趙國人還用死那麼多?

雙紅那傻丫頭還呆呆的覺得自己太壞,照嬴政看來,她終究還是太過於稚嫩了。

不過,他會將這件事辦好。

唐昭儀幾人在全貴妃院子裡跪了整整一日,真真是從天亮到天黑,再加上雙紅一整天不間斷的寒冰轟炸,等到最後快要結束的時候,幾個人基本上都是暈倒狀態、進氣多出氣少了。

雙紅打發人將她們送了回去,幾人宮裡的侍從慌了神,趕緊去請太醫。

可是宮裡邊消息傳得多快啊,誰不知道這幾個人是因為得罪了貴妃娘娘才遭到懲處的?

哪有太醫願意去瞧。

最後還是貴妃發話,才打發了幾個學徒過去。

一副藥吃下去,這幾人的命是保住了,但又好像沒完全保住,高燒不退,裹著被子渾身發抖。

得了,各人有各人的緣法,聽天由命吧。

消息傳到六宮之中,宮妃們為之默然,再見到全貴妃,卻是個頂個的恭順,誠然有了先前對待皇後的恭謹。

而就如同全貴妃所想的那樣,這件事果然沒傳到皇帝耳朵裡,畢竟這位鐵血帝王秉性如何,這麼多年下來,妃嬪們都有所了解。

亦或者說,雖然皇帝知道,但是也不怎麼在乎。

而皇後更不會覺得此事可以用來拿捏全貴妃,當然也就不會做多餘的事情。﹌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此事便這麼雲淡風輕的過去了。

……

這日是個晴天。

天剛亮,就有喜鵲在外邊鳴叫。

雙紅仍舊是朝氣蓬勃,喜氣洋洋的道:“大清早就有喜鵲叫,今天會發生好事呢!”

全貴妃瞧了她一眼,說:“倒是聽說,今日是國丈的生辰呢。”

雙紅馬上“呸呸呸”:“真倒黴,之前說的不算!”

全貴妃忍俊不禁,又見兒子一副要出門的樣子,不由得多問一句:“這麼早,是上哪兒去?”

嬴政深深看她一眼,道:“兒子去丹房瞧瞧。”

雙紅嘟了嘟嘴。

她其實一直都不太喜歡玉真子——這家夥是皇後派來害六殿下的呢!

隻是知道六殿下早有計劃,此時自然也不會說什麼掃興的話。

倒是全貴妃心頭微動,想起了先前兒子交待自己的事情,當下卻也不顯露異色,隻柔聲道:“我這兒沒什麼需要你掛心的,忙你自己的事去吧。”

嬴政便知道她是懂了自己的意思,躬身行個禮,走了出去。

……

年輕的六皇子神情寡淡的到了丹房。

他沒有急著去見玉真子,而是先往偏室去更衣。

再度出現時,卻是玉簪束發,寬袍大袖,飄飄然有神仙氣概,加上縈繞在周身的那股冷寂之氣,倒真像是個看淡浮世繁華的仙人了。

打從他進門開始,玉真子就不露聲色的在打量他,待見到六皇子往偏室去更衣,一顆心更是跳的飛快。

目光迅速環顧左右,見四遭無人——這原也是六皇子往常的習慣,修道之時,不許那些個仆從入內。

按捺住心頭忐忑,玉真子自袖中取出一張紙包,打開之後露出裡邊的紅色粉末,迅速將其拌在了煉丹用的朱砂裡。

一整套動作完成,他的心臟都險些從喉嚨裡跳出來,強忍著掏出手帕來擦一擦額頭的衝動,靜心等待六皇子過來。

嬴政緩步到他身邊去,如往常一般朝他微微點頭,繼而兩人便默不作聲的到各自丹爐麵前坐定,按部就班的開始了每日的煉丹流程。

玉真子眼看著六皇子如先前數日一般取用了丹砂,%e8%83%b8腔裡那顆忐忑不定的心臟霎時間就安穩了,手上動作平穩的進行著煉丹步驟,待到最後丹成,先前他在丹爐上動的小手腳也發揮了作用。

嬴政但見麵前有耀眼的金光閃過,繼而竟散發出一陣異香。

他為之怔住,向來冷凝的麵孔上浮現出一抹激動:“先生,您看見了嗎?方才——”

玉真子作大喜過望之態:“這正是成就仙丹之後,仙人降下的吉兆啊!”

繼而俯首拜道:“殿下修道之心,感天動地,終於有今日功成之時,小道在此為殿下賀!”

嬴政欣然領受,又親手將他攙起:“這都是先生的功勞啊!”

打開丹爐,但見內中那粒丹丸飽滿圓潤,香氣清幽,見之可喜。

嬴政用器具小心翼翼的將其取下,在玉真子看似平淡,實則隱約顯露灼熱的目光中將其送到嘴邊。

然而將將要觸碰到嘴唇的時候,他卻停住了。

玉真子的心臟因此漏跳了一拍。

“殿下,”他強行讓自己微笑起來:“您怎麼不服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