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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隻想要GDP 初雲之初 4330 字 6個月前

最看重的就是六皇子,而六皇子最看重的卻是全氏這個母親,所以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讓全淑儀陷入險境!

淑儀的身體其實並不算很好,人也柔弱,彆說是叫昌華公主的鞭子抽上幾下,就是被人辱罵幾句,也是會難過的啊。

而六皇子要是知道母親被人這樣羞辱,心裡就該更加不是滋味了!

雙紅帶著全淑儀東繞西繞離了寢宮,又一不做二不休,帶著她往皇帝宮裡去了。

昌華公主的脾氣,滿宮裡的人都知道,頭腦一熱,什麼都做得出來,沒有搜檢到全淑儀,一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雙紅無論帶著她躲到哪裡,都逃脫不掉。

尋常嬪禦,誰敢得罪皇後最疼愛的女兒呢?

雙紅也沒打算去求皇後主持公道,儘管她知道隻要自己帶著全淑儀到了皇後麵前,後者必然會板起麵孔來,不痛不癢的訓斥昌華公主幾句,還會賞賜些東西來寬撫全淑儀——

可是誰稀罕這些!

誰又願意生活在一團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發作的恐怖陰影之下,冷不防就要被打被罵!

這些年皇後的確庇護過淑儀娘娘幾分,但也就僅僅是庇護幾分罷了,不說彆人,昌華公主那些不過腦子的譏諷和嘲弄,淑儀娘娘聽得少嗎?!

更彆說皇後早就開始給六皇子使絆子了,她才不要帶著全淑儀去皇後麵前伏小做低!

這要是從前,雙紅一定不會帶著全淑儀去找皇帝,因為她知道皇帝忙於朝政,不會有閒心去管後宮之事。

但現在不一樣了。

全淑儀是六皇子的生母,也是六皇子與皇帝維係父子關係的關鍵一環。

對於皇帝來說,全淑儀就不再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後宮妃嬪,而是很可能成為未來的儲君之母,於情於理,他都會管這件事的!

而相較於皇後對待一雙兒女的慈母心腸,百般維護,皇帝必然要果決的多。

雙紅習武體健,長長的跑了一段路,仍舊是臉不紅氣不喘,反倒是全淑儀身體素質平平,上氣不接下氣,眼眶泛紅,發髻微亂,形容也難免稍顯狼狽。

雙紅也沒有提醒她整頓一二——就該叫陛下看看昌華公主是怎麼欺負人的!

她的父親曾經是效命於皇帝的內衛統領,是以她在皇帝的侍從們之間還是有幾分香火情的,雖然從前出於種種顧慮都沒用過,但現下不就是恰當的時機嗎?

雙紅想要去走走關係,又不放心將全淑儀一個人留在這裡,正躑躅時,卻見一個中年內侍湊巧往這邊兒來了,見到她們主仆二人,也是一驚。

“……淑儀娘娘?”

雙紅認出來,這是皇帝身邊的內侍總管三省。

太好了!

她心說,這不就是剛打瞌睡就有人送了枕頭來?

雙紅不動聲色的給全淑儀遞了個眼色過去。

全淑儀為之會意,略微遲疑幾瞬,又垂下頸子,低聲將今日之事說與三省聽。

三省便引著她們往等待召見的靜室去暫且歇息,讓人送了糕餅和茶水過來,末了,又低聲道:“禦前見駕不好失儀,淑儀還是稍加梳洗吧,見到您這幅樣子,陛下怕是未必高興。”

雙紅有些不解:就是要讓陛下知道淑儀娘娘受了欺負,才好處置這件事情啊。

全淑儀卻沒有提出質疑,隻是輕聲道:“勞煩總管差人送些溫水過來吧。”

三省應了一聲,躬身向她行個禮,退了出去。

雙紅目光不露痕跡的瞟了他一眼,又悄悄看全淑儀,若有所思。

第203章 秦王掃六合,虎視何雄哉17

三省進了內殿,就見皇帝正伏案批閱周國各地呈上的奏疏,便緘默的站到了一邊兒,覷著案上奏疏的厚度,示意底下的小內侍去煎茶來。

如是約莫過了兩刻鐘時間,皇帝將案上的奏疏處置完,他便適時的遞了一盞溫度正好的香茶過去,又低聲道:“陛下,全淑儀來了……”

皇帝正低頭飲茶,聽此一句,竟愣住了:“誰?”

三聲小心的忖度著他的心思,又重複了一遍:“陛下,是全淑儀。”

皇帝沒了用茶的心思,略一思忖,便將手中茶盞擱下,不鹹不淡的道:“是嗎。”

在皇帝還年輕的時候,全氏之於他,大抵是個美麗的寵物,絕豔又溫順,後來因為湯義康的進諫而冷淡了她,心裡也沒有太多的感觸。

但是當全氏的兒子開始嶄露頭角之後,人到中年——其實以當下人的平均壽命,也可以說是老年的皇帝再去回想,倒是覺得全氏在美色之外,還是有些可取之處的。

譬如受到冷落的這些年,亦或者說是剛遭受到滅頂之災的時候,這個沒有經受過中原禮教教養的女子,居然沒有玩一哭二鬨三上吊那一套,也沒有用那幾個月的柔情蜜意來癡纏自己……

簡而言之,就是她很安分。

安之若素的接受了自己悲劇的命運。

對於皇帝來說,這一點從前並不重要,他才不會管後宮的女人是圓是扁!

但是在他決定將全妃之子立為儲君之後,這一點就非常重要了!

也是因為全氏之前十數年的安分,所以現在,在聽聞全氏忽然間往自己這兒來了之後,他饒是忙於朝政,也還是願意抽出一刻鐘的時間來見見她,聽聽她都想說些什麼的。

另有人去請全淑儀見駕,皇帝則詢問三省全氏為何而來。

三省低聲將自己在外邊兒見到全淑儀主仆二人的事情講了,又把全淑儀所言說與皇帝聽。

皇帝的眉頭顯而易見的皺了起來。

外邊內侍來稟:“陛下,淑儀娘娘已經到殿外了。”

皇帝麵無表情道:“且讓她在外邊等著。”

又點了另一個心腹出來:“去查查這件事,看是否如同全氏所說的那樣。”

略頓了頓,又說:“再去看看,皇後在乾什麼!”

近侍們聽他語氣,便知道是對皇後極不滿了。

後宮的事情鬨到皇帝這裡也就罷了,而全淑儀作為風頭正盛的六皇子的生母,卻被皇後之女如此逼迫。

倘若事情最後確定為真,那皇後不僅僅是教女不善,連帶著“皇後”這個職位本身,也是嚴重的失職了。

對於皇帝的心腹來說,事實的檢驗其實並不難。

因為……昌華公主根本就沒想過要遮掩啊。

對於一個向來在後宮之中橫著走的嫡出公主來說,忽然間讓她規規矩矩走路,她難道不會不舒服的嗎!

心腹將事情經過說與皇帝聽:“公主尋不到淑儀娘娘,便責打了侍奉娘娘的近侍和宮人,奴婢尋過去的時候,公主還在林婕妤處搜人。至於皇後娘娘……”

他短暫的遲疑了幾瞬,因為他很清楚,要是此時此刻將真相說出來,幾乎可以說是置皇後於死地了。

但他畢竟不是蠢貨,知道自己是靠誰吃飯,故而極為短暫的躊躇之後,他一五一十道:“皇後娘娘往皇長子殿下那兒去了,難免顧及不上公主,因為您下令準許六皇子上朝聽事的緣故,皇長子殿下有些不悅……”

後邊的話他沒再繼續說出口,因為皇帝聽到這兒,就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

然後肅然道:“三省!去傳皇後……”

三省畢恭畢敬的近前,不曾想皇帝說到一半,卻忽然間停住。

他心下忐忑,壯著膽子微微抬頭,餘光小心的覷著皇帝麵容,卻見後者神色莫測,眼底隱約有森森殺機迸現。

三省幾乎沒控製住打個冷戰,強行忍下,噤若寒蟬的垂下了頭。

靜默。

長久的靜默。

終於,三省小心翼翼的開口:“陛下,可還要奴婢去傳皇後娘娘前來嗎?”

皇帝終於回過神來,先前的慍色消失無蹤,語氣重回到素日裡的平淡:“不必了。”⑤思⑤兔⑤文⑤檔⑤共⑤享⑤與⑤線⑤上⑤閱⑤讀⑤

他說:“傳朕的旨意,昌華妄為,對庶母無禮,難道這不是輕看朕的不孝行徑嗎?削去她一半的封邑,即日起幽禁寢宮,無詔不得出。”

三省領命。

皇帝又吩咐先前去打探消息的心腹:“去傳皇長子過來。”

心腹馬上領命,就要出去的時候,卻被皇帝叫住了。

他站起身來,離開坐席,在寬闊的大殿之內踱步許久,終於吐出來一句:“不必了。”

“讓殿中省去準備——”

皇帝說:“今夜舉宮大宴,除了被禁足的昌華之外,諸皇子公主都得列席,還有宗親們,也一並請進宮來,務必要籌備的熱鬨!”

近侍恭敬領命。

皇帝這才和緩了臉色:“好了,讓全氏進來吧。”

這對曾經柔情蜜意的帝妃,已經多年未曾如此臨近的相見了。

雖然元旦年尾這樣的大節日裡也會碰頭,但彆說是言談,連眼神的碰撞是不會有。

間隔著很遠很遠的距離,皇帝不會去看一個被掃進過去的女人,全妃也無心留戀一個如此薄待自己的夫君。

然而經年之後再次相見,兩人之間卻又有了幾分年輕時候才會有的溫情脈脈。

皇帝沒有再往禦座上去安坐,而是立在原地靜待。

全淑儀款款入內,歲月仿佛沒有在她臉上留下任何痕跡,仍舊是風華絕代,傾城麗色。

皇帝幾不可聞的歎了口氣,以一種堪稱柔和的語氣,不無懷念的道:“你還是跟從前一樣美……”

好像他是剛聽聞全妃來此,就迫不及待的把人傳召進來,而不是有條不紊的處置完所有事,才好整以暇的讓她進來一樣。

這樣有溫度的皇帝,全妃久違已久了。

有那麼一個瞬間,她覺得好像回到了從前,但是冰冷的現實讓她很快就清醒過來——這是個絕對不會被感情所打動的鐵血君王!

而現在的她,也不是從前的她了。

她有兒子,兒子有他的理想和誌向,今日她表現的一個不好,或許就會將他帶入深淵!

全淑儀隨之泣下,盈盈拜道:“妾身失德之人,無顏麵見陛下……”

皇帝伸手,及時的扶住了她,柔聲道:“這些年,苦了你了。”

全淑儀輕輕搖頭,善解人意道:“陛下也是為了這大周的天下,妾身明白您的誌向,又怎麼會覺得辛苦?”

皇帝聽她如此回應,倒真是在美色之外,又對她平添了幾分欣賞,目光由是愈發柔和起來。

他執著全淑儀的手,無聲的歎一口氣:“這麼多年的時光,都在後宮裡虛耗掉了,即便你心裡委屈,埋怨、怨恨朕,朕也不會生氣的。”

“可是……(想稱呼全妃的閨名但是忘記了)(為了保持節奏,又歎口氣)”

“可是啊,在這宮城裡,宮人內侍會委屈,嬪禦會委屈,皇後會委屈,皇帝又何嘗不會委屈?”

皇帝拉著全淑儀的手,二人一處落座,他語氣感慨,由衷的跟她說起了心裡話:“朕難道就沒有委屈的時候嗎?建立弘文館,廣邀天下學子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