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頁(1 / 1)

朕隻想要GDP 初雲之初 4415 字 6個月前

兩個長嫂,又能為周王妃做些什麼?

也隻能勸君更儘一杯酒:“喝醉了,睡一覺起來,就什麼都忘了。”

周王妃唯有苦笑:“也隻能這麼想了。”

說完,舉杯飲下。

妯娌三個喝了半個時辰的悶酒,卻有侍從匆忙來稟:“王妃娘娘,咱們王爺回來了!”

晉王妃起先一怔,繼而霍然起身:“人在哪兒?”

侍從笑道:“已經過了前門,馬上就過來了。”

燕王妃忙道:“我家王爺呢?”

侍從微微一怔:“這,倒是不曾瞧見燕王殿下。”

燕王妃眉頭微蹙。

周王妃抱著酒壺痛飲,更是連問都懶得問了。

如是三人心思各異,略略等待了半刻鐘,果然見晉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外。

晉王妃一瞥見他,眉宇間便含了三分笑,腳步輕盈的近前去幫丈夫解下`身上大氅,掛到衣架的同時,又問他:“四弟跟五弟還不曾出宮嗎?”

燕王妃與周王妃起身向晉王行禮,後者還禮,又答妻子:“出了,我們是一起出宮的。”

晉王妃麵帶詫異:“怎麼不見兩位王弟?”

晉王認真道:“我急著回府,走得快。”

晉王妃起初一愣,繼而便眼眸彎起,笑靨如花。

燕王妃木著臉問晉王:“三哥,你急著回府,腳下快了些,那我家王爺呢,他在做什麼?”

周王妃嗬嗬笑了一聲:“是啊,他在做什麼?”

晉王妃近前去拉著丈夫入座,又借著衣袖遮掩,在他腰上掐了一下,暗示他稍稍遮掩一二,不要讓人家夫妻倆回去吵嘴。

晉王落了座,思忖幾瞬之後,慢騰騰道:“他們在後邊笑話我。”

然後又抬頭看妻子:“你掐我乾什麼?這是不能說的嗎?”

晉王妃:“……”

燕王妃嘴角扯動一下。

她也想笑——怎麼不笑死他們那兩個王八蛋呢!

周王妃一聲冷哼。

想也知道了!

晉王求救的看向妻子:“這是不能說的嗎?”

晉王妃:“……”

晉王妃扶額:“你餓不餓?趕緊吃飯吧!”

晉王於是低下頭專心吃飯,晉王妃聞聽燕王與周王也都沒用午膳,趕忙又叫人再去準備一些。

如是等了兩刻鐘,燕王與周王終是姍姍來遲,謝過了晉王妃的招待,又一邊吃飯,一邊迅速將今日之事說與他們聽。

末了,燕王道:“且再等等看吧,誰知道老爺子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想開呢。”

眾人麵麵相覷,心道也隻能如此了。

……

皇帝不肯見人,造成的影響倒沒有想象中那麼大。

因為皇後與太子地位穩固至極,但凡他們倆聲音一致,這內宮就翻不出什麼浪來。

或許董仲舒的天人感應是真有其事,就在皇帝關上門不肯見人的當天晚上,京師便降下了這年初冬的第一場雪。

且是場很大很大的雪。

向來冬天都是老人離世的高發期,燕王惦記著老父,幾乎一夜未眠,又因為身上重擔未清,心裡總是悶悶的發沉。

第二日天還沒亮,他便匆忙起身,穿戴整齊之後打算進宮。

燕王妃問他:“不吃了飯再走?”

燕王眉頭緊皺,有些不耐的擺擺手道:“我吃不下!”

說完便大步往外邊去了。

燕王妃大清早的就開始憋氣,白了他的背影一眼:“不吃就不吃,餓死你算了!”

然後從保母手裡接過肉乎乎的胖墩兒子,大餅填鴨似的開始給他喂飯:“彆理你爹,咱們吃,看你餓的,臉都瘦了……”

……

東宮。

朱棣這日也起得早,倒不是因為惦念他爺爺,而是不放心他爹他娘還有他祖母。

甚至於他自己個兒,也在這個擔心的範圍裡。

他抄著手坐在暖爐前邊烤火,又跟老夥計們商量:“曆史這就算是被改了吧?你們看,朱允炆直到這會兒都沒動靜。”

李世民忖度著道:“我看他八成是跟秦王一樣被自動升天了。”

劉徹斜眼笑:“這都過去多久了,怎麼還提秦王?禁止消費過世主角!”

李元達一直數著日子:“總共也才過去兩天呢。”

命運這種事情,可不是擔心就不會到來的。

朱棣在暖爐前烤了沒多久,就聽見外邊兒有人叫他,出門一瞧,卻見太子妃處管事的小徒弟手裡提著幾隻灰耳朵。

看皇孫出來,忙躬身道:“周王妃打發人送進宮的,說此時天降大雪,皇爺又聖體違和,短時間內怕是不能出去打獵了,叫送幾隻野兔子來給皇孫玩兒!”

朱棣著實領周王妃的人情:“一定要替我謝謝五嬸!”

又因此受到了啟發,披上大氅二話不說就往乾清宮去了。

嚴釗眼瞅著皇孫在地上團雪球,露在外邊的手跟臉都凍得通紅,到底不能視若無睹,帶了人近前去幫忙,卻被皇孫鄭重其事的製止了。

朱棣道:“皇爺爺臥病,不能出門,總能往外看一眼吧?我在這兒堆個雪人,就當成是我,在這兒陪著皇爺爺!”

嚴釗為之所動:“皇孫有心了,義父若是知曉,也會動容的。”便不再使人幫忙。

而那邊廂,燕王就趁著嚴釗等人的目光被吸引過去的空檔,打開窗戶偷偷鑽進了內殿。

朱棣一邊團雪人腦袋,一邊問嚴釗:“嚴指揮使,剛剛好像有個奇怪的東西鑽進去了,你不去看看嗎?”

嚴釗揣著明白裝糊塗:“我怎麼沒看見?皇孫大抵是眼花了。”

朱棣就笑了,一邊將胡蘿卜切開當鼻子按上去,一邊用凍得跟胡蘿卜一樣的手指點了點他:“嚴指揮使,你這個人看起來嚴肅刻板,其實也不老實啊!”

嚴釗正色道:“此後義父若有懲處,釗甘願領受。”

朱棣遂不再提這茬,自己站到雪人旁邊,叫嚴釗幫著掌眼:“可與我一般高?腦袋與我相比,是大是小?”

嚴釗上下端詳幾眼,最後欣然頷首:“都很好,與皇孫相差無幾……”

這話將將落地,二人就聽內殿傳來“撲通”一聲悶響,齊齊為之變色。

嚴釗立即轉頭看向某個方向。

朱棣順勢望了過去,這才發覺彼處不易察覺的地方竟還藏了兩個人。

正對上指揮使的目光,那二人的神色卻有些複雜,嘴唇動了動,竟沒能說出什麼話來。

嚴釗與朱棣還在想裡邊究竟發生了什麼的時候,答案就先一步噴湧而出了,原先緊閉的門戶忽然從內裡打開,燕王形容狼狽的逃竄出來。

緊隨其後的便是須發噴張的皇帝。

燕王逃命似的越過門檻,眼見著就要往外邊跑。

皇帝果斷的一聲大喝:“攔住那個畜生!”

眾多親衛立時組成一道人牆,將燕王的去路堵得嚴嚴實實。

燕王滿麵驚恐:“爹,我不知道你——”

皇帝臉色紅潤,中氣十足,顯然不像是臥病在床的樣子,隻是須發張揚,滿麵怒色,倒像是要出門尋仇的架勢。

目光四下裡看看,忽然間朝朱棣這邊來了。

而朱棣已經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住,眼見著皇爺爺殺氣騰騰的朝自己這邊來,腦子都沒轉明白,皇帝已經一把揪掉麵前雪人的腦袋,揚長而去。

朱棣:“……”

啊這。

那邊廂燕王已經被親衛攔住,動彈不得,瞠目結舌的看著老爹走上前來:“啊這……”

皇帝高舉起那顆雪球,神情猙獰,相隔幾米遠精準的砸了過去:“去死吧,混賬東西!!!”

第162章 我朱棣生平最恨偏心眼的老頭子15

燕王憂心忡忡的進了宮,原先還想著按部就班的在乾清宮正殿外求見試試看,哪成想正瞧見大侄子打外邊兒過來,擼起袖子熱火朝天的在院子裡堆雪人,連嚴釗都給吸引過去了。

他盤算著依老爺子的固執性格,昨個兒不肯見他,今天隻怕也未必肯,左右觀望一下,見沒人注意,便一掀窗戶鑽了進去。⊥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嘿,這叫事急從權!

這乾清宮他們哥幾個早就來過無數次了,正是熟門熟路,原本燕王還暗暗提著數個小心,唯恐老爺子沒見著,就先被侍奉的內侍和宮娥撞見。

哪成想人都快走到老爺子居住的寢殿了,卻愣是一個人都沒瞧見。

嘿,這可有點怪了!

燕王心想,老爺子不是在生病嗎?

這怎麼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

他鼻子在空氣裡用力的嗅了嗅,卻連一絲藥味兒都沒聞到。

再回想回想親娘那天說的,除去要緊之處值守的幾個,老爺子幾乎把所有太醫都押到這兒來了,難道就是純粹的關押?

未免也太過不合情理了些。

總不能是嚴釗假傳聖旨,亦或者是老爺子有什麼彆的事兒要辦,扔出來個煙霧彈,自己偷偷摸摸出宮了吧?

這兩個念頭將將在心裡邊轉了一轉,就被燕王自己給否了。

嚴釗沒有這樣的膽色,更沒有欺上瞞下的能力,至於後者——真要是這樣的話,老爺子怎麼可能一絲風聲都不透露給老妻和長子?

他堂堂一個親王,又何至於做賊似的,偷偷摸摸溜到這兒來!

燕王按捺住滿腹疑慮,貓著腰進了寢殿,裡頭的帷幔仍舊保持著被放下的狀態,隻是卻不曾見有內侍或者宮人在側。

燕王原本都快確認老爺子不在這兒,準備出去找嚴釗問個究竟了,不曾想卻聽見床榻之上有窸窸窣窣的聲響傳來。

他暗地裡加了個小心,放輕步子悄悄上前,猝然伸手,一把將亂糟糟堆在塌上的被褥揭開——

皇帝身上的常服大概有兩日沒換了,皺巴巴的蜷縮起來,頭頂的翼善冠更不知被丟到什麼地方去了,也不曉得是一個人貓在被窩裡哭了多久,眼眶通紅,老臉上淚痕深重。

四目相對。

燕王:(゜ロ゜)

皇帝:(゜ロ゜)

非靜止畫麵。

燕王:(゜ロ゜)

皇帝:(゜ロ゜)

非靜止畫麵。

如是不知過去多久,父子二人卻又不約而同的開了口。

燕王吃驚道:“爹你哭什麼啊?”

皇帝警惕道:“你都看見什麼了?”

燕王:“……”

皇帝:!!!

嘿,老四我啊,死到臨頭了呢!

燕王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馬上找補道:“爹,我什麼都沒看見!”

皇帝瞬間暴起,胡亂抹了把臉,騰的從床上爬起來,抬腿就是一個飛踹!

燕王慌忙躲避,又大吃一驚!

啊這……

不是說得絕症了嗎?

這什麼情況……回光返照?

這照的是不是有點太厲害了?!

燕王受驚過度,精神上甚至於有些恍惚,踉蹌著後退幾步,卻不小心被床榻前的帷幔絆住,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