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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隻想要GDP 初雲之初 4328 字 6個月前

時隻怕正同父母一道,在天子行轅之側,若是運氣壞些……”

她沒再說下去。

要麼被人擄走,為叛軍妻妾,要麼流落民間,不知所蹤。

李世民臉上笑意斂起,默然幾瞬,便定了主意:“距離抵達德州,還有幾日行程,途中無事,便請義妹與衛先生代我主持大局,我快馬離開,幾日之後成與不成,必將回返!”

餘盈盈為他這選擇驚了一驚,神色複雜道:“義兄意欲何往?”

李世民道:“義妹難道猜不出嗎?當然是慶州!”

當初夏侯氏帶領叛軍攻陷帝都,劫掠無數,如若那個同觀音婢相像的女郎果真運道不濟,想來此時便在慶州。

而如今魏王陳軍在外,慶州攻破在即,若她果真身在彼處,卻不知是否還能再逃一劫!

餘盈盈道:“這也隻是猜測,還不知義兄所說的姑娘是否便是我所認識的蕭氏娘子呢……”

李世民道:“我總要去看一看,才能安心。”

餘盈盈又道:“或許蕭氏娘子同父母一道西逃了,也說不準?”

李世民堅持道:“我要去看一看,才能安心。”

餘盈盈默然良久,最後道:“如果真的見到了,又的確是她,義兄當真不會介懷嗎?”

“如果真是她的話……”

李世民握緊拳頭,道:“我真該死,如此危難關頭,怎麼沒在她身邊?!”

第119章 天策上將了解一下12

鄔翠翠強忍著悲慟,跌跌撞撞的進了門。

守在外邊的侍從陡然見有人來,先是近前要攔,再窺見馬車上鮮明的魏王府標誌,立時便想到自家嫁與魏王世子的小姐了。

這麼短暫一遲疑的功夫,管事已經迎了出來,一眼瞧見鄔翠翠,不由得老淚縱橫:“是小姐回來了,快快入內,去通傳給老夫人!”

周遭仆婢們紛紛躬身行禮。

鄔翠翠此時哪裡還顧得上這些?

她幾乎是一把抓住了那管事的衣袖,死命的攥著,顫聲道:“我見府上懸掛著白皤,是誰……”

管事神情顯而易見的頓住,有些不忍的看著鄔翠翠,卻沒說話。

鄔翠翠急了,尖聲道:“到底是誰出事了?你說話啊!”

管事默默彆過臉去拭淚,哽咽著道:“小姐,您要節哀啊,老爺跟大郎,日前在同叛軍作戰的時候,為國捐軀了。”

老爺和大郎……為國捐軀了……

爹和大哥,都不在了……

鄔翠翠臉色慘白如紙,呆站在原地,木然的消化著這個驚天噩耗。

好半晌過去,隻覺喉頭腥甜,嘴唇囁嚅幾下,忽的吐出一口血來!

周遭人見狀徹底慌了,趕忙將她攙扶到內院去,不多時,得到消息的鄔夫人、常貴妃之女九公主和幾個妯娌便一起趕了過去。

鄔翠翠的父親戰死,鄔家的天也跟著塌了一半,而作為後繼之人的長子與父親一通身亡,更叫僅剩的那半天也塌了個七七八八。

若此時正是承平時候,叫全家齊心,再有九公主居中籌謀,往來宮中,倒還可以保住鄔家富貴榮華不衰,但此時正值戰時啊!

什麼禮教名望、家族榮耀都成了虛的,鄔家的家主身故,繼承人隨之亡故,本來可以支撐起門楣的九公主,卻因為貴妃之死和常氏一族的覆滅而變得身份尷尬起來,這種時候的鄔氏一族,已經可以說是岌岌可危了!

鄔夫人在喪夫與喪子的雙重悲慟之中支撐起了大局,有條不紊的安排了丈夫和長子的喪事,應對完太上皇和新帝先後派來的內官,又趁著自家聲望餘溫猶在,將次子和交好的故舊安插到軍中去,在這之後,又打發人去給小女兒報喪。

此時聽聞女兒歸寧,鄔夫人心下不禁為之一跳。

雖說早就送了信過去,但是算算日子,隻怕信使都還沒到,女兒又是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趕回來的?

鄔夫人心有不安——丈夫和長子同時離世,次子精於文墨,不善刀兵,這等緊要關頭,魏王府這門強援對於鄔家來說,實在太緊要了!

小女兒吐血昏迷,鄔夫人好歹在禦前還有些體麵,央求了隨行西狩的禦醫前來診脈,對方看過之後,臉色倒還和緩:“世子夫人吐血,是悲痛過度的緣故,好生休養一段時間便好了。”

開了方子出來,這才離去。

也是在這時候,侍奉鄔翠翠的陪嫁侍女們才小心翼翼的告訴鄔夫人——小姐跟魏王世子和離了。

鄔夫人不聽則已,聽完之後,也險些從坐凳上栽下去!

她厲聲問那幾個婢女:“怎麼回事?!”

這位當家主母治家極嚴,此時如此疾言厲色,那幾個婢女便慌忙跪了下去,一五一十的將魏王府裡發生的事情講與她聽。

鄔夫人聽完良久無語,若非躺在塌上的那個孽障是從自己肚子裡爬出去的,真恨不能把她拎起來狠狠扇幾記耳光才好!

從小到大,做的事情沒一件能對上弦的!

為著魏王世子的救命之恩,一個沒出閣的姑娘對著個外男死纏爛打,之後還瞞著她和家裡搞出了賜婚的事兒……

平心而論,魏王世子是個不錯的人選,出身好,相貌好,人品貴重,但鄔家的女兒難道會愁嫁嗎?!

平白把自己搞得那麼廉價!

尤其鄔夫人也好,鄔家其餘人也好,都知道魏王世子心有所屬——

這樁婚事,真是打一開始就知道不會和睦。

起初鄔翠翠還回家哭訴過,說世子待她冷淡,鄔夫人能說什麼?

你自己選的,你活該啊!

奈何那是自己親生的孽障,也隻能捏著鼻子勸她,好生侍奉魏王妃,有婆母幫著,日子總會好過些的。

眼見著近來總算是安生了,哪知道這不聲不響的就搞了個晴天霹靂出來!

魏王世子心裡沒你,你是第一天知道不成?

沒成婚的時候能忍,剛成婚的時候能忍,偏就在鄔家江河日下、即將狂跌下落的時候忍不了了!

這要是魏王府提的也就罷了,居然還是自己女兒主動提的!

彆說當娘的心狠,要把親生骨肉扔在火坑裡,眼見著一大家子人都快朝不保夕了,愛不愛在乎不在乎什麼的還有什麼要緊?!

先扯出一張虎皮,度過麵前這個難關才是要緊!

鄔夫人慪的心口疼,好半晌沒說出什麼話來,打發了那幾個婢女出去,又令人請了一路護送女兒過來的扈從們說話,遵從禮節寒暄之後,再安排酒菜招待。

鄔翠翠昏睡了一個多時辰,期間倒是有侍奉太上皇的內侍前來給九公主傳話:“聽說翠翠回來了?若是得閒,便叫她到朕這兒來坐坐,給貴妃上柱香,到底也喚朕一聲義父呢……”

九公主流著眼淚應了。

鄔翠翠睜開眼,就見母親正坐在床榻邊翻閱賬本。

一段時間不見,母親鬢邊白了一大片,從前那個保養得宜的貴婦人,好像在一瞬間便老邁如五十許人。

鄔翠翠心頭一酸,顫聲叫了句:“娘。”

鄔夫人聞聲看過去,饒是心有怒火,也不禁心下微軟:“醒了?”

她親自取了軟枕,叫女兒坐起身來,歎息著說:“醒了就好,方才太上皇還打發人來問你呢。”⑨本⑨作⑨品⑨由⑨思⑨兔⑨在⑨線⑨閱⑨讀⑨網⑨友⑨整⑨理⑨上⑨傳⑨

又把先前內侍說的話轉告給她。

鄔翠翠不由得抽泣起來。

鄔夫人看著她,微微搖頭:“你啊,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又說起正事,難掩愁苦:“怎麼偏趕在這個時候同世子和離了……”

也是因為這句話,終於叫鄔翠翠想起來破局之法。

李嶠!

“娘,我有話要跟你說!”

鄔翠翠目光在內室之中的婢女和鄔夫人的貼身嬤嬤身上掃過。

鄔夫人心下微動,擺擺手打發人了下去,這才低聲道:“怎麼了?”

鄔翠翠遂將自己前世身死,乃至於身死之後所見所聞講了出來,最後,又不無興奮的道:“娘,那個李嶠,如今正在我身邊,我買下了他,又叫他留在我身邊做了親衛!”

鄔夫人饒是見多識廣,聽聞有人死而複生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也不禁怔在當場,回神之後,她一把攥住了女兒的手腕:“翠翠,你沒有騙娘吧?”

鄔翠翠委屈道:“我怎麼會拿這種大事來撒謊?”

鄔夫人雙目緊緊地盯著她,嚴厲道:“我要你用你爹跟你大哥的在天之靈發誓,如果你編謊話騙我,他們即便死了,在地下也會魂魄不安!”

鄔翠翠聽得心頭一哽,下意識蹙起眉來,隻是見母親神色分外冷厲,終於訕訕的的發了誓。

鄔夫人這才和緩了神色,拉住女兒的手道:“翠翠,如今你還惦念著李天榮嗎?”

鄔翠翠聽到這個名字,心頭便不由得湧上一股熟悉的抽痛,默然幾瞬,她強逼著自己搖了搖頭。

“那就好。”

鄔夫人道:“不管你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你能與他和離,想來也是徹底的看開了。”

“聽著,翠翠,”她神色凝重起來:“你得此奇緣,固然是幸運,隻是行事太過毛躁,難免露了痕跡。魏王妃遣了那麼多人來送你,隻怕也是有意試探呢,你用一錠金買下一個奴隸的事情,隻怕已經引起了他們的懷疑……”

鄔翠翠聽得錯愕:“怎麼會?婆母待我如同親生女兒……”

剩下的話卻在觸及到母親無奈的眼神之後停住,生生改口:“那,那能不能把送行的人扣下?這不就不會泄露了?”

鄔夫人無奈道:“你確定一路上沒有送行之人離開,返回送信嗎?就算是沒有,魏王府久久等不到那些人回去,直接一封公函發到新帝處去,你待如何自處?你也該知道,因著與貴妃的牽連,我們已然成了新帝的眼中釘……”

鄔翠翠知道自己頭腦不如母親靈光,行事更不如母親老辣,索性便不再提出建言,隻老老實實的問:“那阿娘以為,該當如何行事?”

鄔夫人遂道:“你既然離了魏王世子,以後就不要再想他了,那個李嶠正當年少,又是天定的九五之君,這正是呂不韋所說的奇貨可居啊。”

“如今他正處於微時,鄔家又沒有能夠承繼軍中餘蔭的子弟,你與他有些恩義,又已經和離,不妨便將你許給他為妻,全力支持他坐上那個位置!”

鄔翠翠卻不曾想到母親三言兩語,甚至於都沒見過李嶠,便定下了自己與他的婚事,一張俏臉漲得通紅:“阿娘,你這也太……我爹才剛辭世沒多久,我也比他大好幾歲……”

“這有什麼?事可從權!”

鄔夫人斷然道:“如此一來,既可以將李嶠拉到鄔家的船上,又能補上你先前露出的馬腳——記住了,你之所以願意以一錠金買下李嶠,就是為了跟李天榮賭氣。你不是離了他就活不了,更不會因為和離了就要死要活,為了賭這口氣,路上遇見個相貌極出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