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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隻想要GDP 初雲之初 4326 字 6個月前

紫參,送到廚下去煮了,好歹讓她喝一口,吊著神兒才是。”

他神情逐漸變得黯淡,語氣中平添幾分酸澀:“畢竟她現在不是一個人,還懷著孩子呢。”

兩名使女應了聲,向雍王行個禮,將將要退去的時候,長史梁文敏匆匆過來:“王爺。”

雍王定一定神,擺擺手打發使女離開:“文敏,你如何在這時候過來了?”

梁文敏目光擔憂,低聲道:“魏春和魏冬兄弟倆一直都沒回來,臣心裡邊提心吊膽的……”

雍王不意他會提起這個,不禁失笑:“不必擔心,他們兄弟倆都是一等一的江湖好手,不會出事的。從失火到現在,也隻過去了一晚上而已啊,你且再耐心等等。”

梁文敏笑的勉強:“但願如此吧。”

雍王卻是神情憂慮,目光難掩愛慕的看一眼不遠處緊閉的房門:“琳琅她是真的存了死誌,我救得回她的人,卻救不回她的心。”

“皇兄啊皇兄,”他黯然神傷,神情不平:“你既然娶了她,又為何不善待她?琳琅這麼好的女子,你怎麼能辜負!”

雍王正與長史梁文敏說著話,卻見外邊急匆匆來人回稟:“王爺,柳太傅來了。”

“這老家夥來做什麼?”雍王濃眉一皺。

他本來對於柳太傅沒什麼惡感的,隻是先前鄧琳琅入宮的時候,被這老家夥和他的徒子徒孫輪番狙擊,罵了個狗血淋頭,他作為愛慕者,難免心生不快,現下聽聞柳太傅來訪,便不很想理會。

隻是轉念一想,這老東西畢竟曾經給自己和皇兄做過老師,士林之中又頗有聲望,到底隱忍下去,吩咐侍從:“請他往正堂稍待片刻,本王更衣之後便去見客。”

……

畢竟是幾朝元老,柳太傅饒是性情剛直了些,又對雍王橫豎看不上眼,心機手腕總是有的,見麵之後,臉上並不顯露異色,如往日般以禮相待。

略一寒暄之後,他便請雍王屏退左右,旋即開門見山道:“老臣這回是替聖上來的。”

雍王自己做了虧心事,難免心虛,聽柳太傅說完,不禁微微變色。

隻是他也知道事關重大,斷然不肯不打自招,迅速遮掩過去,笑道:“何以太傅入門之時不提?”

柳太傅緊盯著他,歎息道:“正是因為聖上顧惜手足,不願傷了兄弟之情啊。”

雍王聽到此處,先前提著的那顆心也就放了下去。

他當然知道兄長待他好。

王爵,榮華,恩寵,他樣樣都有,他的兄弟當中,七八歲便去之官的也不在少數,隻有他因為與兄長一母同胞的緣故,一直留在長安,並且看樣子還能持續停留下去。

這皆是兄長對他的拳拳愛護之心,雍王都明白。

所以這時候,柳太傅登門說了一句,他便知道這老東西話中的未儘之意。

——你背著你哥辦的那些事情你哥都知道,隻是他不想難為你,所以才沒掀開罷了!

雍王著實大鬆口氣。

柳太傅一直不錯眼的盯著雍王,自然沒有漏下他眼底的釋然和迅速放鬆下來的肩膀,可也正是如此,雍王的反應,才更加使他憤怒。

你知道你做了什麼嗎?!

你偷入禁宮,帶走了聖上的後妃!

若是尋常人家也就罷了,兄長送個妾給弟弟也沒什麼,可你兄長是天子,你是親王啊!

你有沒有把你的兄長放在眼裡,又有沒有想過你的行為會對你兄長的顏麵造成多大的傷害?!

更要緊的是,在你得知宮外有一條可以通往禁宮的地道時,你全然沒有想過將其告知兄長,反而讓自己的長史出麵買下了那處府邸,你這安的是什麼心?!

事發之後,聖上出於對幼弟的憐愛疼惜之情,百般為你開脫,不忍問罪,而你這個犯下了大逆之罪的弟弟,居然連一絲一毫的歉疚都沒有嗎?!

柳太傅出離憤怒了。

一邊是自己看著長大的乖巧學生,將“兄友仁愛”四個字貫徹到骨子裡;

另一邊是個沒得良心的畜生,享受著兄長的寵愛,覬覦著兄長的大位,還不忘忙裡偷閒給兄長戴頂帽子,你說這還是人嗎?!

隻是他到底心思深沉,生生忍了下去,起身道:“聖上的意思是,一切都在梁文敏身上打住,老臣將人帶走,此事到此為止,也就罷了。”

梁文敏是雍王府的長史,也是雍王的左右手,雍王自己一意孤行將鄧琳琅救下,哪裡能讓屬下替自己頂雷?

真要是讓柳太傅帶走了梁文敏,府上其餘人哪裡還敢再為自己儘心效力!

他是皇朝唯二的嫡子,從小到大都被母後和兄長寵著,又聽柳太傅說皇兄顧惜自己、不打算將此事鬨大,便也有了底氣,當下涎著臉做無賴狀,依依去拉柳太傅衣袖:“皇兄既然大度了,何不大度到底?梁文敏是我府上長史,我使得順手,叫太傅帶了去,我這府上怕是立時便要亂起來了。”

又央求道:“還請太傅寬宏,居中說和,請皇兄饒了他吧!”

柳太傅:“……”

柳太傅:“?????”

震驚老夫一整年!

世間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輩!!!

聖上都不追究你大逆不道的罪過了,你卻連個長史都舍不得?!

還踏馬要什麼自行車!

“雍王殿下,”他簡直被氣笑了:“老臣敢問殿下,究竟將聖上置於何地?”

雍王自然也是會看人臉色的,見柳太傅麵露不虞,心下也是不快,心說我皇兄都不同我計較,你個老東西倒是死咬著不放。

心裡邊這麼嘀咕,倒不至於直接說出來,仍舊是耐著性子,作玩笑態:“小王心中自然也是極崇敬皇兄的。”

柳太傅心說放你娘的屁!

太後娘娘對不住了,實在是你生的這逆子太王八蛋了!

聖人講是可忍孰不可忍,聖上顧念兄弟情義,一退再退,可雍王你呢?

可有為聖上考慮過分毫?!

如此不忠不義之人,若是此次輕縱,來日必然釀成大禍!

國家養士百五十年,仗義死節正在今日,若為國朝百年安泰,聖上千秋基業,拚上我這把老骨頭又待如何?

柳太傅往雍王府來時,心頭便憋著三分火氣,隻是出於政客的基本素養生生按下,現下定了主意,有意將事情鬨大,立時便發作起來。

當下疾言厲色道:“王爺,老臣當年也是教過您《詩經》的,難道您全都渾忘了?相鼠有體,人而無禮,人而無禮!胡不遄死?!”

雍王自覺自己一直對著他以禮相待,沒想到對方突然爆發,瘋狂輸出,驚愕之餘,一張俊臉因為憤怒漲得通紅:“柳太傅,你太放肆了!”

“老臣放肆?老臣難道還能放肆得過王爺您?”

柳太傅麵籠陰雲,唇舌如刀:“與後妃私通,穢亂宮闈在先,陰取宮中密道,大逆不道在後,又令府中門客潛入宮中,意圖不軌,老臣敢問王爺,究竟意欲何為?!”

雍王被他問的瞠目結舌,震顫難言,幾瞬之後,暴跳如雷:“休要含血噴人!我幾時……”

一方有意發難,一方抵死不認,接下來的場麵變得極度混亂,因為當時正堂內隻有雍王與柳太傅兩個人在,根本說不出誰是誰非。

等到守在外邊的侍從聽裡邊動靜不對勁兒,告罪衝了進去之後,就見雍王滿麵驚慌站在一邊,柳太傅奄奄一息倒地不起。

柳太傅豎著進了雍王府,橫著被抬出去了,回家被太醫紮了幾針之後,便強撐著坐起身來,自己口授,讓兒子筆錄上疏,彈劾雍王狂悖無禮,陰謀不軌等數項罪過,直接當日真相捅了出去,隻是為尊者諱,避開了貴妃之事。

一石激起千層浪。

先前華光殿失火,皇帝令三省六部官員避離官署,後妃及皇子公主同樣遷居行宮,彼時因為皇帝的高壓政策,朝臣們紛紛噤聲,現下從柳太傅的奏疏之中得知此事乃是因為雍王暗中遣人經由密道入宮欲行不軌,正如同一瓢水被倒進了油鍋,整個長安霎時間喧騰了起來。

朝堂上所有的有識之士,對於雍王的所作所為,都如同柳太傅一般出離憤怒了。

藩王暗中派遣心腹經由密道潛入宮中,欲行不軌,這是想乾什麼?!!

造反嗎?!+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忠貞之臣聞訊自然驚怒非常——雍王身為藩王,備受皇恩,卻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不殺不足以平憤!

陰詭小人也很不痛快——雍王你暗搓搓做這種謀逆奪位的大事卻不帶我,怎麼,是事成之後把我們家也一鍋端了?!

你不把我當自己人,讓我很難辦啊!

雍王這樣的天家嫡係近親做出這種事情來,其餘宗親們為了洗清嫌疑,對於這種行為隻有出聲譴責的份兒,這種時候為他說話,豈不是讓天下人覺得自己也有不軌之心?

而勳貴們就更彆說了,他們家中女兒多有選充宮闈之人,跟皇帝也是共同利益體,雍王搞事的時候也沒帶他們一起,這種微妙關頭,他們更不可能站雍王了。

幾方麵各懷鬼胎,卻沒人膽敢為雍王申辯——其實這也不能怪人心冷漠,主要是雍王做的事情,實在是太找死了。

藩王之官乃是鐵律,你跟當今兄弟情深,才得以留在長安,這是你兄長的大恩,你就算無以為報,也不能恩將仇報啊!

一時間滿朝文武群臣激憤,雍王瞬間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輿論發酵了幾日之後,百官終於在丞相嚴衝的帶領下聯名上書,請誅雍王!

對此,李元達頭一個反應就是——嗯?!

這個朝代怎麼還有丞相啊?!

第71章 你的死活真的無關緊要4

縱觀中原曆代過往之事,無非是兩條線。

一是中央集權的逐漸加強,二是君主權力的日益集中。

而宰相這一職位的廢黜,本身就是君權加強的一大象征。

現在這個朝代,居然還有宰相……

不行,得想辦法乾他一炮!

空間裡邊皇帝們聽見這個職位,臉上都帶著點感慨。

哪個皇帝沒跟自己的宰相來一段愛恨情仇呢。

嬴政神色唏噓:“呂不韋,李斯,再往上數幾代,我大秦還有百裡奚、商鞅、張儀等強臣……”

劉徹提醒他:“大秦不隻有這些強臣,還有出賣了你的昌平君和背刺了你的趙高。”

嬴政聽罷不氣不惱,神色自若的看著他,反問道:“武帝既然如此指摘於我,想必一定跟宰相們相處的不錯吧?”

劉徹:“……”

啊這。

他們倆老對頭在這兒battle,李世民倒是真心實意的懷念其昔年跟隨自己的舊臣們,封德彝、杜如晦、宇文士及、長孫無忌、房玄齡……

魏征雖然討厭了點,但人都死了,還是順嘴再提他一句吧。

三個人心思各異的感慨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