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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隻想要GDP 初雲之初 4343 字 6個月前

,石筠如何能夠安心?

此時見薑家夫婦忠厚,長子薑寧樸實,他實在滿意。

對於外戚來說,憨一點沒關係,隻要彆程度太深,變成蠢就好,最怕的就是性情桀驁狂橫,倚仗著中宮橫行不法,左右朝堂——譬如竇大將軍。

更彆說薑家還有薑麗娘這塊璞玉。

若依石筠之見,薑家其餘所有人帶給他的驚喜,都不如薑麗娘一個人來的更大。

此時薑滿囤與薑寧回到家中,薑麗娘便要在眾人見證之下向石筠獻拜師茶,費氏急急忙忙要去燒水,卻被聞訊趕來的薑家族長給拉住了。

“他二嬸,我看你們家地方小哩,麗娘拜這樣有名望的學士為師,不僅僅是你們家的喜事,也是咱們薑家人的喜事,咋能將就呢?”

費氏有點懵:“叔爺的意思是?”

薑家族長說:“得開宗祠,叫祖先們做個見證!”

費氏立馬就虛了:“這能行嗎?麗娘……麗娘是個丫頭啊?哪有丫頭進祠堂的?”

薑家族長說:“麗娘能拜這樣的大學士為師,是給薑家增光添彩,怎麼不能進祠堂呢?”

又朝金家住的那邊努努嘴,小聲說:“為了麗娘,也得辦的大點,把之前那事壓下去不是?免不得金家那娘倆不知道他們瞎了狗眼,放走了這樣的機緣!”

費氏原本還有些遲疑,聞言立馬拍板:“我這就去說!”

要說當今世上費氏最恨的人,排第一的是鄒氏,排第二的就是金裕!

當初那孤兒寡母過來,對她多客氣啊,一口一個姐姐/伯母叫著,那叫一個體貼親熱,金家佃租蓋房,薑家處處儘心,隻覺得那是女兒的歸宿,能幫一點就幫一點,哪成想那對白眼狼得勢就變臉呢!

鄒氏退完婚的那幾個晚上,把費氏給恨得呀,真是一口牙都要咬碎了!

她轉身去問石筠的意思。

石筠人老成精,當然明白薑家族長的意思,隻是卻也不打算阻止。

他特意來此,本就是為了用自己的名望保護薑家,既然如此,傳得遠些,反倒是件好事。

皇後的外家,怎麼能聲名不顯?

費氏又問薑麗娘。

薑麗娘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好!”

倒把費氏給噎了一下:“你是一點都不怕呀!”

有什麼好怕的?

對於男人能進祠堂,但女人不能進的事情,薑麗娘老早就覺得煩了,隻是她人單力薄,無法改變,現在倚仗著石筠的勢頭能夠進去,再不濟也是一種進步——不管怎麼著,起碼有女孩能進去了。

費氏就去把這消息告訴薑家族長,後者喜笑顏開的謝了她,拄著拐杖,健步如飛的出去了。

當代士林首領石筠的到來之於西堡村,簡直就是一顆核彈,能動彈的、不能動彈的,全都炸出來了。

薑家的幾個尊長老早就在外邊守著了,聽族長說要開祠堂叫薑麗娘進去,臉上都顯露出一點遲疑。

薑家族長拉著他們到了沒人的地方,低聲提點:“麗娘可是薑家人,她的喜事,難道不是我們整個薑家的喜事?附近這十裡八鄉,哪個村子裡的祠堂進過三公?石公這樣身份的人,隨便題個牌匾,指點後輩幾句,族裡都受用不儘!”

又說:“沒腦子的蠢貨,還不趕緊去準備茶水坐墊,再去把念書的孩子們都喊回來?早點拜完師,若是時辰尚早,我厚著臉皮托請,說不得能請石公在祠堂外邊的空地處講書,以後他們再去考舉,此事一說,誰不高看幾眼?!”

眾人不由得道:“怪道說人老奸、馬老滑,兔子老了不好拿!”

薑家族長:“???”

他拄著拐杖,笑罵道:“滾!還不快去辦!”

眾人哄笑著散去,薑家族長反倒不急了,慢慢走出去,目光掃過金家所在方向時,鼻子裡發出幾不可聞的一聲輕哼。

薑家是本村的大姓,向來同氣連枝,這也是當初金裕母子倆選中薑麗娘的緣故,怕被排擠,也想找個幫手。

結果金裕中了舉人就來退婚,損害的不僅僅是薑麗娘的名聲,連帶著整個村子裡的薑家女孩都要受到影響,就這,怎麼可能指望薑家族長對他們有好印象?

大辦這場拜師儀式,除了想叫自家兒孫在石筠麵前露露臉,也有想將薑家在這十裡八鄉出出名,順帶著踩金家一腳的意思。

前腳一個舉人退了我們薑家女孩兒的婚,後腳這個女孩就被石公收為關門弟子了,你們說到底是我們薑家的女孩不夠好,還是姓金的有眼不識金鑲玉?!

借給姓金的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說是石公的眼光不好!

薑家族長又挨挨蹭蹭的擠到了石筠麵前,向他表達西堡村年輕人的向學之心,放低姿態詢問他若是拜師儀式結束,是否有閒暇時間在此講學。

石筠左右無事,又將薑家族長年事已高,頗為誠懇,自無不應之理。

薑家族長千恩萬謝的之後,便出門去找裡正報喜,請他傳信兒給村裡的年輕人,不拘是姓薑的,彆姓之人也能來聽。

裡正果然高興:“老哥哥,你有心了啊!”

薑家族長又說:“有願意來沾沾文氣的婦人小娘,也叫她們來吧,女孩兒好好教了,也有出息。”

裡正下意識想說叫那群老娘們來看什麼,沒得在石公跟縣令麵前丟臉,再一想薑麗娘也是個女孩兒,便將這話給咽下去了。

行吧,就當是叫她們長長見識。

也答應了。

薑家族長這才悄悄叫了侄子過來:“待會石公講學,縣令跟縣丞必然同去,你叫你女人找幾個相熟的婆娘,把金家的事兒嘀咕一遍,務必得叫他們聽得清楚明白!”

侄子楞了一下,馬上明白過來了:“噯,我肯定給辦好!”

薑家族長微微一笑。

金裕前腳受了薑家恩情,後腳得勢便翻臉不認人,可見其人涼薄,狼心狗肺。

明知道自家退婚害的整個西堡村薑家女兒清名受損,卻仍舊能厚著臉皮棲身此地,可見其人厚顏無恥,並不將禮義二字放在心上。

這樣一個人,倘若來日得勢,必然就要求名,如此一來,誰能保證他會對知道他根底的西堡村薑家人做些什麼?!

薑家族長為此事揪心許久,隻是苦於對方身負功名,無計可施,此時薑麗娘得石筠青眼,之於他而言,卻是瞌睡蟲得了枕頭,立時就借著這股東風,把金家母子安排上了。

當然,殺人埋屍得講究技巧。

這事兒不能直接往縣令麵前說。

否則就容易叫人覺得薑家人得勢便猖狂,有個薑家女兒拜石公為師,所有薑家人就都抖起來,自認為可以使喚縣令了。

但是可以裝作不經意的叫縣令知道。

有個叫金裕的舉人,居然退過石公弟子的婚!

石公是士林領袖,品性天下皆知,他的弟子,人品怎麼可能不端正?

如是一來,豈不是說先帝與諸王的秉性也不端正?

一定是姓金的品行敗壞!

姓金的已經中了舉,馬上就要考會試,尋常一個地方縣令或許奈何不得他,但這可是京畿!

能在這兒當縣令的,每一個都背景深厚,隔三差五就要進京,薑家族長不相信有人會為了一個金姓舉人跟石公彆苗頭,但凡說出去一嘴,姓金的這輩子都彆想再進一步!

至於姓金的會不會有些背景……

薑家族長隻想冷笑:他要真是有,還會巴巴的貼著薑家這麼多年?

他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走著瞧吧,小崽種,便宜哪是這麼容易占的!

第49章 我給朱元璋打工那些年10

有石筠這尊大神在這兒杵著,又有縣令和縣丞坐鎮,西堡村辦事效率自然極快,迅速將祠堂打掃出來,連帶著祠堂前邊的那片空地也擺放了坐墊和席案,茶水香爐,一應俱全。

薑麗娘在縣令等人的見證下,向石筠行弟子禮,又將薑家人匆忙籌集來的束脩六禮雙手呈上,最後再遵從本朝儀製向老師獻茶,這場拜師禮就算是結束了。

石筠吃了茶,便正式認下了這個弟子,看著麵前難掩靈秀的少女,心情頗佳:“老夫今日又得一佳徒啊!”

說完,又戲謔道:“隻聽說你此前在柳市賣豆腐腦,到這兒許久,竟都沒吃到!”#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費氏二話不說,馬上就道:“瞧我,都忙糊塗了,馬上就回去做,勞您等待些時候。”

石筠趕忙製止:“我不過是玩笑罷了,不必麻煩,明日再吃也一樣。”

費氏眼裡石筠這樣的名臣高官能收女兒為弟子,就意味著此前金家退婚帶來的陰霾一掃而空了,不僅如此,還大大的叫女兒長了臉——一碗豆腐腦算什麼,叫她折壽十年,她也不會猶豫的!

於是壓根沒給石筠再說話的機會,丟下一句“不麻煩的”,便一溜煙回家去了。

縣令坐在一邊觀禮,心裡既是唏噓,又是歆羨。

石公的關門弟子啊……

他目光落在薑麗娘臉上。

這個小娘子,知道自己得到了多麼了不得的機緣嗎?

這可不是聽過石公講課的學生,而是正經收到門下、要傳承石公衣缽的關門弟子,就在拜師禮成的那一刻,她已經自動獲得了來自師長的餘蔭和人際關係,哪一天到了長安,若逢劫難,甚至可以去敲諸王的門——同門師妹逢難,師兄豈有不助之理?

彆管見沒見過,有無交際,但凡都是石筠的學生,就有著同門的法理情分!

縣令看著薑麗娘,心裡邊開始盤算,這小娘子說親了沒有?

要是沒有的話……哎呀,糟糕!

我家裡也沒有跟她年紀相仿的兒子啊!

倒是三哥家裡有一個,可惜現在他在外任……

正出神的時候,石筠已經帶著薑麗娘到了祠堂外的空地上開始講學,他趕忙整了心神,專心致誌開始聽講。

恰在此時,不遠處傳來一陣婦人的騷動聲。

縣令不由得皺了下眉。

裡正馬上過去了:“噤聲,不許多嘴!”

又有些詫異似的:“金家大郎……”

縣令扭頭看了一眼,卻是個舉止迥異於鄉民的青年,見他看過來,彬彬有禮的向他拱手。

縣令拿不準他身份,便略略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然後就聽婦人們在議論。

“金大郎?他居然敢來?!”

“還說是讀聖賢書的人,真不要臉啊!”

縣令:?哇哦,有瓜!

聖賢之說什麼時候都能聽,但八卦不是。

再大聲點,叫我聽聽,叫我聽聽!

大嬸很配合,馬上開始詳細解說:“我看他是後悔了吧,當初他們孤兒寡母搬過來,主動跟薑家說親,一朝中了舉人,馬上就翻臉不認人了!”

縣令:?瓜主是薑二姑娘,石公剛收的弟子?!

八卦還在繼續:“他哪裡想得到,一轉眼的功夫,人家